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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篮球场,身姿矫健,挥洒汗水,右边,手势优美,笑语盈然。
她在中间,不左不右。
于是,有些寂寞。
蹲了一会儿,脚有些麻,站起身,跺了跺脚,站了一会儿,站累了,再蹲下。
来回重复了好几次,阿衡觉得自己在瞎折腾,还不如【创建和谐家园】室做几道物理题。
刚起了身,一个白色的球迎面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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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孩跑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有些粗鲁;哎,温衡,你没事吧?;
;没;没;没事。;阿衡头有些懵,鼻子疼得厉害,声音瓮瓮的。
;你说什么?;对方没有听清。
;没事。;阿衡头晕晕的,听到对方的声音,星星绕着脑袋转。
;你能不能大声一点!;北方女孩子慡朗,见不得别人扭捏,阿衡声音很小,那女孩便提了音,有些不耐烦。
阿衡有些急了,真想吼一声;你丫试试被排球撞了脸还说不说得出话!;可惜,京话还处于婴儿水准,就闭了口心理催眠不疼不疼。
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更加沉默。
未过几秒,一股热热的东西从鼻孔中顺着指fèng流下。
啪,啪,鲜红鲜红的血。
阿衡自小就有个晕血的毛病,本来头就晕,转眼看到血,身旁又围着一群人,越看越觉得晕,头一歪,不省人事。
她作了一个梦,梦里白茫茫的一片,浓郁的,是寒冷的味道。
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与梦境不同的温暖气息。
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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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少年笑。
;嗯。;阿衡微笑,黑色的眸,温和清恬。
;还疼不疼?;思莞声音益发温柔,眼睛盯着她,眸中有了一丝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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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她觉得自己不娇气,摇了摇头。
穷人家的孩子还娇气的话,简直要命。
所以,在云家养成的毛病,不管是磕在树上还是石头上,即使磕傻了,父亲母亲问起来,一定是;不疼;。
在在,才有疼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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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还是疼的,疼了就不要忍着,嗯?;
阿衡眼圈泛红,本来自我感觉不怎么疼的鼻子这会儿酸疼得厉害。
可是,心中却好像烧着一个火炉,橘色的火苗,肆意的色泽,心成了画布,火色绘彩,温暖晕深。
从医务室回了班,每个人望她的眼神都怪怪的,尤其是女生。
体育课的下一节是音乐课,理所当然的自习课,阿衡暗自庆幸,回到座位,准备做题。
;哟,小可怜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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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那里。
其它的女生嗤笑起来,看她的眼神带着不屑。
男生们倒无所谓,坐在哪里,只是觉得女生小家子气,但是生活如此无聊有好戏看此时不八卦更待何时,于是,皱着眉貌似做题,耳朵却伸出老长。
阿衡苦苦思索,人类的祖先除了猿猴那厮莫非还有驴子?
;温衡,你教教大家呗,时间怎么计算得这么准,温思莞刚走过来,你就晕倒了?;用球砸到她的那个女生,隔着几排,朝着阿衡,喊了起来,嘴角挂着笑,眼睛却是冰冷的。
章节目录 第20篇
她的手顿了一下,低了头,继续算题。
;装什么呢,你恶不恶心?;那女生声音愈大,全班鸦雀无声,一直扭头看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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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妹妹,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没有多瞧不起自己,但是在这种环境下,高看自己比瞧不起自己更加愚蠢。
当然,她长这么大,有过许多老师,却从未有哪一个教过她,受了侮rǔ还要忍着的。
所有的人在望着她。他们的眼睛中有戏弄,看好戏,嘲笑,得意,咄咄bī人的神色,却独独没有正直。
她静静从教室后的储物柜中抱出一个排球,用着适度的力气朝着那女孩的肩膀砸了过去。
一声痛呼。
阿衡淡淡看着那女孩呲牙咧嘴,温和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轻轻开口;
;疼吗?;
那女孩脸涨的通红,肩膀【创建和谐家园】辣,觉得遭了粗鲁的对待,心中十分恼怒,瞪着阿衡;你gān什么?;
;你,在装吗?;
阿衡笑了。
人若不身临其境,怎么会体会到别人的痛?
别人待她十分,她只回别人三分。
但这三分,恰恰存着她的自尊,宽容和冷静。
可,若这十分是善意和温暖,她加了倍,周全回礼,好到心俯。
只可惜,这些人不知。
连日后成了极为要好的朋友的辛达夷,此时也只是不发一语。
阿衡从不记仇,但这事,她要记他个祖宗八辈千秋万代永垂不朽。
闲时,当个把柄,拿到辛达夷面前晒一晒。
;EVE,你记得不,那一年我被排球砸了,当时可伤心了,你知不知道?;
辛达夷哭了;;姐姐,您想要啥只管开口。;
呵呵。但是,阿衡即使落了辛达夷的好处,也依旧不会忘记。
因为,她没有撒谎。
真的,好难过,一个人。
那年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嗯,基本上,对阿衡的设置,没这么简单。她不是小可怜,也不是圣母,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有着比这些瞧不起她的人更完整美丽的灵魂。
另,夏,谢谢你的支持。虽然你的言语中有着隐隐的对我搁浅面具的埋怨,但我却很喜欢这埋怨,呵呵。
谢谢,一定会填完面具的。只是,面具中一些重要的感情因素我在此时暂时无法抓到,所以,会暂停一段时间。
你能理解的,对不对?
还有,感谢暮目和若的支持。会很珍惜地把你们放到心中的。谢谢。
chapter10
Chapter10
北方的天,冷得迅速,十二月的中旬,雪已经落下。
1999年的第一场雪,悠悠飘落时,B市里的人们正在酣眠。
阿衡自小,生活在南方,从小到大,见过的雪,五个手指数得过来。况且,每次下雪,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它已经悄悄停止,了无痕迹。因此,她对雪的概念很是模糊,白色的,软软的,凉凉的,还有,吃了会闹肚子的。
这样的形容词有些好笑,但当思莞兴奋地敲开她的门对她说阿衡阿衡快看雪时,她的头脑中只有这样匮乏而生硬的想象。
因此,推开窗的一瞬间,那种震撼难以言语。
她险些因无知,亵渎了这天成的美丽。
天空,苍茫一片,这色泽,不是蓝色,不是白色,不是世间任何的一种颜色,而是凝重地包容了所有鲜美或灰暗,它出人意表却理应存在,以着qiáng大而柔软的姿态。
苍茫中,是纷扬的雪花,一朵朵,开出了纯洁。
阿衡蓦地,想起了蒲公英。那还是她年幼的时侯。母亲攒了好久的布,给她做了一件棉布裙子,却被石榴汁染了污渍。邻居huáng婆婆对她说,用蒲公英的籽洗洗就gān净了,她盼了很久,好不容易等到chūn天,去采蒲公英籽,漫山遍野,却都是飞扬的白白软软的小伞,独独未见籽。
那样的美丽,也是生平少见。只可惜,与此刻看雪的心境不同。当时,她怀着别样的心思望见了那一片蒲公英海,错失了一段美好,至今留在心中的,还是未寻到蒲公英籽的遗憾。
绵延千里,漫漫雪海。
下了一夜大雪,路上积雪已经很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
街上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扫雪,阿衡有些失望。
章节目录 第2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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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眯眼,望了望天,一片雪花刚好飘到她的眼中,眼睛顿时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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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组合难得。大姨妈和阿希凑到了一起。
他们仨连同在维也纳留学的陆流,四个人一块儿长大,只有这两个是万万不能碰到一块儿,俩人在一起,没有一日不打架。打得恼了,他去劝架,苦口婆心,俩人倒好,勾着肩晃着白牙一起踹他,声声jian笑亲爱的思莞你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吗?他抹着眼泪向陆流呼救,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语气温柔若水;;谁让你管的?打死倒好,世界一片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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