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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愈发深邃,还带着工作的严肃,姿态端正,半点看不出之前的骚包来。
周秋深见我看他,也盯着我的眼睛,若有所指:「害,放假当然是去陪女朋友啊,您和师母成天腻腻歪歪的,我都羡慕死了,这不是也想着赶紧把自己推销出去吗?」
我一愣,回神才意识到自己盯了挺久,当即避开他的眼神,拿起手机就要走。
周秋深无奈的抓住我的袖子,服软般的摇了摇,急匆匆的挂断电话:「好的好的,那先这样,我女朋友闹了,一心二用、哄不太住。」
他挂了电话,猛的一拉我袖子,把我揽到身边,语气里带着无奈和纵容,温和的问道:「提问一下,刚刚盯着我的美色目不转睛的,是哪位同学?」
我咳嗽一声,快步离他远些,镇定下来,搪塞:「别误会,你摘了眼镜,我不习惯,这才多看了几眼。」
周秋深嘿嘿一笑,收好眼镜,站在我身边,陪我走出麦当劳,边走边道:「那我是戴眼镜好看,还是不戴眼镜好看?」
「眼科医生,自然是不戴眼镜更好,看着也权威些。」我漫不经心地回应他,越说越冷淡,「你戴了眼镜,怎么看怎么渣。」
周秋深啧了一声,极其愤愤:「偏见!绝对是偏见啊!你被眼科医生渣过?」
我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冷笑道:「不能盼我点好?我和眼科医生打过交道,不行吗?」
「哟!前男友啊?」他笑得很鸡贼。
我推开他,皱眉:「不要胡说八道!我没谈过恋爱!」
他低笑一声:「真假的?」
我白了他一眼,烦躁的道:「你爱信不信。」
周秋深对我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幅态度呢,明显是在让着我,不和我争辩,但也不那么相信我的话。
不是吧?我皱了皱眉,这年头,母胎单身都没人信了?
5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没说话,周秋深似乎也不太活跃。
等到了校门口,他看了眼表,对我道:「距离钟老师准点打卡下班,还有五分钟。」
我猛然睁大眼睛,试图跑进学校,奔到宿舍。
这时候,周秋深却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挣脱不开,一时间窘迫不已:「你……你松手!」
他对我做了个鬼脸:「你是逃课噢,学妹。」
我咬咬牙,气得有些想哭:「你骗我出来!我课都上不成!被老师抓到了,要怎么办?!」
周秋深啧了一声,突然把我往怀里一拽,低语:「还真被你说准了,嘘!我妈!」
我立马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贴着他的胸膛,自欺欺人的闭眼。
过了会儿,周秋深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声音透过胸腔,听着还带颤音,他心满意足的揉了揉我的头发:「骗你的!」
我触电般从他怀里起来,狠狠的瞪他一眼,终于忍不住骂:「神经病!」
周秋深双手插兜,笑而不语,目送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回宿舍,甚至还喊了一句:「还有三分钟喔!」
等跑进了宿舍,我的心口还是砰砰直跳,见了舍友,第一句话就是:「点名了吗?」
舍友有些懵:「这周停课啊,点什么名?群里消息你不看啊?」
我一哽,点开手机一看,确实通知了没课。
这时候,周秋深又用他妈妈的微信,给我发来一条信息:「你们这周没课,我看了我妈课表才来的,安啦。」
「那你还用逃课威胁我?」我皱眉打字。
「随口一句啊,是你自己记不得课表,怪我咯?」周秋深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串电话号码,「我电话,微信同号,加一下。」
我没再回复,看着「钟老师」的对话框,陷入了深思:
我今天居然被周秋深带跑偏了?
6
周秋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请的东西也不是好东西。
吃完麦当劳的当晚,不知道是不是我人品不好,居然开始反胃,最后吐到昏天黑地,本想吃药硬扛过去,但是想不到情况却来越不好,只能下午请假去医院。
我体质差,肠胃炎什么的都是老毛病了,昨天冷热交替的吃,一会儿冰的,一会儿荤的,这就出事了。
而离最近的医院,就是三院。
我恐惧于医生穿白大褂的身影,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这才决定去。
谁料刚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小男孩,从里面冲出来,炮弹一样,直接撞到了我膝盖。
我才吐过一场,站都站不稳,直接被那个小孩撞倒在地,头狠狠的砸到了门边。忍着痛晃了晃脑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起来,只能跪坐在地上,喘息都是疼的。
小孩应该是被吓哭了,我整个人昏昏乎乎的,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女人,拉着那个孩子,喊了我一句:「瞿湘?」
是她啊……
那人伸手来扶我,却被我打掉,低声骂了一句:「别碰我!」
眼前慢慢的朦胧起来,酸涩难明,我越发不清醒,无力感遍布全身,最后强撑着起身,就听见那女人打通了电话,焦急地喊人:「老林啊!出事了!瞿湘不舒服来医院,被小宝撞了一下,你快来!」
我好不容易安定的情绪,一下子烦躁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外奔,半点没有给人留面子。
躲在停车场花坛后面,我摸了摸后脑勺,稍微有些肿。
手机忽明忽暗,上面的来电显示,一次又一次,都是一样的号码,我再熟悉不过。
可我始终没有接通。
等身上不那么难受了,我才扶着花坛边站起来,望着医院门口,心里不是滋味。
被同父异母的弟弟撞到人仰马翻,还被小三继母看见了自己跌倒的糗态,最后亲生父亲急匆匆的打了三五个电话嘘寒问暖,今天还真是【创建和谐家园】。
我深吸口气,突然微信显示了一个语音通话,是钟老师打的。
「瞿湘,我好像在医院看见你了。」周秋深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显然极其不确定,「那个穿黑裙子的漂亮妹妹,背了一个和你一样的包啊。你说,我去找她搭个讪,怎么样?」
我揉着太阳穴,被他气笑了,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怎么跑出来的。
我这时候也顾不得自己对医生的那些恐惧感了。
我像信赖钟老师一样,信赖着周秋深,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道:「不怎么样。」
话音刚落,周秋深就从后门出来,直直的走过来,皱眉看着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我,还是那副欠揍的狗样子:「这么虚啊?」
我眼圈一红,有些想哭,忍着委屈,放狠话:「虚得快死了。」
周秋深走过来,扶着我,语气冷清:「怎么搞的?」
我被拉起来,身形晃了一下,头晕脑胀还有些反胃,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吐也吐不出来,忍不住干呕了一声,不太能接话。
周秋深眉头紧锁,直接把我打横抱起,就往医院正门口走,我攥着他的衣服,就像溺水者攥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带着哭腔,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了,只是慌忙的求他:「换一个门,周秋深,换门好不好,不要走那里。」
男人脚步一顿,眼神陡然凌厉,我看着他的侧脸,低低的重复:「换……」
因为说话太急的缘故,我再压不住恶心,居然一口酸水吐到了他白大褂上。
周秋深看着胸口的一块污渍,终于慌了,抱着我的手劲越发紧,脚步加快,朝另一个门跑。
男人即使语气发颤,骂得也不含糊:「【创建和谐家园】的!这到底怎么搞的!」
7
抽血化验挂吊瓶,老常规操作了。
周秋深一路都陪着我,也不说话,就只是握着我的手,那种眼神,像是在心疼我。
针扎上去,我就困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秋深已经不在了,一个护士正在给我换吊瓶。
护士动作很娴熟,看着我,眼神没有多余的震惊,只是略带不耐烦:「急性肠胃炎,昨晚吃了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说了一句:「麦当劳。」
护士突然笑了,打探道:「麦当劳啊,哦哟,周医生请的吧?」
我拧了拧眉头没有说话,她的口气,带着锐利感,还有淡淡的讽刺。
人走前,我随意的看了眼她的胸牌,叫沈寒春。
算了,我把眼神转到窗台那里,望见椅背上搭着的一件眼熟外套,心里下意识一慌,直接扒拉过柜子上的手机。
开机就看到钟老师的对话框里,莫名出现一句:「等我下班。」
我回到主屏幕,拨通林儒的电话。
林儒接的很快:「湘湘,你没事吧?你妈……阿姨和我说了,弟弟还小,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沉默着,听林儒絮絮叨叨的讲注意身体之类的套话,终于没忍住吼道:「我没有弟弟!我妈就生了我一个!那是你儿子!小孩见人就撞,撞死我是不是就合你们心意了?」
林儒语气里带着哀戚:「湘湘,你不要和爸爸这么说话,你是我女儿,爸爸怎么会想你……那样呢?」
他刻意避开了「死」字,停顿的时候,我心里猛然抽搐了一下,可面上还是冷笑:「你也配当我爸?」
林儒咳嗽几声,讲话断断续续,越来越听不清意思。
这时候,对面立刻传来一个女声:「瞿湘!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啊!你爸爸今天给病人做了两台手术!前几天还连着做了好几场噩梦,天天晚上都要靠吃药来压着心慌,你不要再气他了!你不心疼,我们还心疼啊!」
好一个你不心疼,我们还心疼,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林夫人」是小三上位么?
我被那个女人骂了几句,不禁冷笑一声。
林儒似乎是想辩解些什么,却被我反击道:「年老色衰的小三心疼自己背靠着的老渣男,当然正常。谁不惦记老头那点养老金啊!至于我爸爸?哎哟,可千万别,我哪有这么好福气,我孤儿。」
我骂完就挂了电话,这时候,门被敲了敲。
周秋深疲惫的靠着门,对我笑了笑:「累死我了,可算是下班了。」
我看着他沉默,不知道对方听到了多少。
周秋深走过来,坐到床边陪护椅上,顺手拿过椅背上的衣服,往手臂上一搭。
我垂下眼睫:「弄脏你衣服了,抱歉。」
周秋深转身,理了理我额角的头发,抬头看了眼吊瓶,笑着打趣:「弄脏你帮我洗呗,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好烦,又开始贫嘴了。
我深吸口气,太阳穴也开始突突的疼。
周秋深皱了皱眉:「昨天带你吃顿饭还能吃出事情,我还真是没想到。你这个肠胃,很难搞啊。」
我靠着枕头,懒懒的回他:「习惯就好了,老毛病,不碍事。」
周秋深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调慢了点滴,好久才温和的看着我:「睡会儿,我呆这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