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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要是喜欢,大哥再帮你找几条更好的,你愿意要啥样的给你啥样的行不?」
「为了一条畜生,要砍小舅子,这传出去不招人笑话吗?」
……
「你们闭嘴——」
我暴喝着,将手中的刀一把丢出去。
没砸到小舅子,但砸在了门上,我的岳父岳母正好推门回来,斩骨刀擦着门锁砸了下去,吓呆了所有人。
「秦建文,一条臭狗,你干什么闹出这么大的架势?」
岳母拦住我去路,吼道:「就是我让武盛把那蠢狗煮了的,怎么了,你是不是要杀了我啊?啊?我看你真是觉得狗命比人命贵,疯了!」
我冷冷地看她,都懒得搭理。
「让开。」
「我就不让,我看你今天到底要怎么样?是不是要为了一条畜生把家闹得鸡犬不宁啊?」
周围亲戚附和着岳母的话,我心痛如绞。
多多是一条活了十多年的老狗,它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在一条臭水沟里捡到的,陪我从一个草根一路混到公司中层再到创业老板,这十年坎坷,我们一起度过,它是我的挚友。
我婚后,多多也和老婆相处融洽,只要一叫它的名字就会围着自己尾巴转几圈再抱住我的大腿,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憨态可掬,给我和老婆的生活带来了无数欢乐,陪伴着我们的儿子长大。
我想过它会死,可却从没想过它会死的这么狼狈。
它应该是老死在我的怀里,清风煦日,它本该在我怀里静静死去,而不是被人扒皮抽筋、端上餐桌!
我很想再发怒,可是我已经被抽干了力气了,一字一句都不想说,此刻只想快快结束这一切,让我在这场噩梦里醒来——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厨房,摘下了多多的皮,抱在怀里,又将桌上的狗肉都收拾好了,骨头整整齐齐地收在一起。
我要葬了多多,它不能缺一根骨头,否则会阻了它投生的路。
这时,我老婆抱着小儿子安安回来了。
她一开门,看见抱着血淋淋的狗皮的我,再看看家里乱糟糟的景象,差点栽倒。
「老公,发生什么了……」
她其实都知道,还想我给予一个让她产生希望的回答。
「你弟把多多吃了,」我扯了扯嘴角,「欣怡,咱们去把多多埋了吧。」
老婆哭着和我一起把多多埋到了当初捡到它的地方。
十年过去,当初的臭水沟已经大变模样,现在这里被改成了一个公园,风景很好,也不算辜负了它。
「老公,对不起,多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武盛会这样……」
她蹲在地上抱着我哭,我知道她对多多的感情不比我少。
「别哭了,欣怡,」我给她擦了擦眼泪,「但是对不起,这次真的对不起了。」
我永远无法原谅他们一家人。
我想,是时候结束一切了。
老婆好像知道我想说什么,她流着泪,捂住我的嘴,「不,老公,是我,是我的错,你不要说对不起。」
「我懂,多多没了,我怎么也弥补不了你……离婚吧。」
「老公,咱们离婚吧。」
3.妻儿受苦
5.
我和欣怡离婚了。
她很清楚,她一天还是他们家的女儿,就一天与我隔着多多的恨。
所以她不愿再「拖累」我,放了我一条生路。
我很感谢她的理解,我们一起悄悄地去办了离婚,没有大张旗鼓。
她本来想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照顾一下孩子的生活费,但,我还是选择把房子留给了她,自己带着所有贷走了。
孩子一个跟了我,一个跟了她。
但因为年纪小,欣怡恳求我让孩子都在她身边长大。
我知道,一方面,她也是想帮我分担一下创业的压力,我很感激。
另一方面,或许她也想有孩子在,我们的人生不会彻底失去交集。
……
三十岁的年纪,我失去了婚姻、妻子,失去了多年老友,失去了一切……我一夜就变得沉默起来,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于工作,每天不要命的加班,我怕一下班,回到租的房子,就想起现在只剩我自己一人的现实。
我好想在这场梦里醒过来,可怎么都缓不过来,越来越窒息。
离婚后,我的事业有了很大的起色,还清了欠的钱,有了营收,公司也开始增加了人手。
其实一切都在变好。
空闲之余,我也和欣怡一起带着孩子出去玩了几次。
安安长得很快,小脸圆圆的,挥着小胖手,尿我身上好几次。
平平只以为我是工作忙出差了,他还以为我和欣怡在一起,开心地告诉我,他想让爸爸妈妈一家人永远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和欣怡一齐别过头去。
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
我们离婚几个月后。
这天,下了很大的雨。
在公司加完班,我走出公司,刚上车,就接到了平平的电话。
一接电话,听到对面再次传来平平的哭声,我一个激灵。
我追问着平平怎么了。
这次,平平努力忍着哭劲儿,抽噎地跟我说着:「爸、爸爸,我和妈妈被打了,你快回来啊——」
我马上赶到曾经的家,欣怡抱着安安,和平平一起坐在小区单元门前,母子三人浑身都湿透了。
平平也不容乐观,靠在欣怡怀里,冻得发抖。
他抽噎着,梦里似乎也在念叨着什么,但应该是发烧了,完全听不到我的呼唤。
欣怡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走过去扶起欣怡,才发现有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她的头发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伸手一摸,满手鲜红。
我顾不得多问,马上送他们去了医院。
医生很快给了检查结果。
欣怡头部受创、轻微脑震荡,而平平则是发了烧,身上有被踢打的痕迹。
我给陈武盛和前岳父岳母打电话,没人接,一开始还是不接,后面直接关机了。
自己照顾欣怡和平平安安,我实在走不开,只得先在这里等着。
等过了一会,平平吊了针,稍微清醒过来了。
「爸爸!」他哭着抱住我,「爸爸,我害怕……」
我心里发酸,还是让他先说说今天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才抽搭着把今天的事都说清楚了。
多多是陪伴平平一起长大的,他们感情深厚,陈武盛吃了多多之后,平平一直怀恨在心,每天都用陈武盛的牙刷刷马桶,一连刷了几个月。
结果今天不小心被陈武盛发现了,直接一脚把他踹出来了,欣怡护着平平,也被打了,一起被赶了出来。
他们母子三人被赶出了欣怡自己的房子!
我听完儿子的话,气得发抖。
陈武盛这么打一个小孩子,还是人吗?好歹我儿子也是他侄子啊!
那前岳父岳母更是可笑,往日独宠儿子,对我的孩子瞧不太上,说什么女儿生的孩子不算他们家苗,就得是陈武盛生的才是陈家人……
当初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现在看看,果真是他们的真实想法,外孙?哪有亲孙子亲?儿子想打外孙就打,想赶外孙就赶出来喽?
我在医院外来来【创建和谐家园】地走,抽没了两包烟。
我老婆儿子被这么欺负,加上多多的仇……
这事,我绝不允许就这么了了过去!
6.
哄着儿子睡去后,我马上给公司法务打去电话……
第二天,欣怡才醒过来。
看见我,她满眼泪光。
「老……建文,你来了……」她喊着我的名字泪如雨下,我很心痛。
我安慰她几句,问她为什么自己被赶出了房子。
欣怡哽咽着说,陈武盛找的对象条件很好,他要结婚了。
她父母不但把之前从我这里要走的钱昧了,还霸占了房子,要欣怡把房子过户给陈武盛,可欣怡很不愿意,再加上我之前托人给陈武盛找了个本地支柱企业的工作。
陈武盛心比天高,进了这种大公司还觉得自己能大干一场,结果只是个处理杂事的,很不高兴,回家每天就各种挤兑欣怡娘仨,这次是抓着机会全往她们身上撒气了。
「所以房子现在在陈武盛名下了?」
听我问着,欣怡自责地点点头,「对不起,建文,是我没守住咱们的房子。」
我叼着烟,笑着安慰她:「没事,我来解决。」
平平依偎在我身边,安安依偎在欣怡怀里,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一起,这样朴素的幸福,就已经让我心神安宁,离婚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觉得活着还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