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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孩子死了
王婉静脸上全是一片慌乱，“施然，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爸的死，跟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施然冷笑一声，“如果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王婉静脸上的表情一滞，随即说道，“我紧张？我什么时候紧张了？施然，别到处拉人下水。”
说完，她就拉着自己的小狼狗离开了。
只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王婉静离开的背影，施然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不要让她找到证据，否则，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好过的！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要找到肉肉。
肉肉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那是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让肉肉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的。
她发誓！
夜，好长啊，黑沉沉的，好像压在她心头一样。
施然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独自熬过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长夜了。没有亲人，没有爱人，她宛如一头行尸走肉一般，除了守着电话，再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声将施然猛地从遥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她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连忙将电话接通，“喂？”
“施小姐，他们马上出发了。”
“好。”
“那个，施小姐，你可不要告诉白先生，是我泄露了他的行踪啊，要不然，我可就完了。”
“放心吧。”施然给那边喂了一颗定心丸，挂了电话。
肉肉，等着吧，妈妈来了。
“钰霖，我怕……”王宛如将自己靠在白钰霖怀里，娇弱地说道，“万一这次还是不行怎么办……”
“放心吧，有了试药，这一次，一定可以的。”白钰霖将王宛如抱在怀里，柔声哄道。
王宛如低下头，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藏了起来，她眼角的余光不自觉地看到了在一旁安睡的肉肉，王宛如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小崽子，你命苦，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些。但，谁让你妈是施然呢？
不远处，一辆低调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早已经等在路口。车子里，施然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看着白钰霖的那辆车越来越近，心也跳得越来越快。施然不住地跟自己打气：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不怕，不怕——
她猛地踩下了油门！
“砰”地一声，两辆车子相撞，白钰霖那辆车猝不及防，直接被撞开，打了好几个转。施然顾不上头晕，从车上跳下来，趁着白钰霖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肉肉，肉肉，妈妈来了——”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施然的手。
她抬头一看，就见白钰霖一张脸惨白，额头还有鲜血，正瞪着眼睛看向她，“施然，你，你好大的胆子——”
施然猛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一把推开了白钰霖，抱起后面的肉肉就往路边跑去。
“肉肉，肉肉，妈妈来了，妈妈来带你走了，肉肉？”这一番动静终于弄醒了肉肉，他用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慢慢睁开眼睛，“妈妈，妈妈你来啦？”
说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妈妈，我好难受，肉肉好难受啊……”
听他这么说，施然连忙停下来，“肉肉你怎么了？肉肉？”
“难受，肉肉难受……”肉肉瘪了瘪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施然连忙拉开他的衣服，只见肉肉白乎乎的肚子上此刻全是红色的疙瘩。眼见肉肉已经呼吸不过来了，施然一把抱起他，“妈妈这就带你去医院，肉肉你忍住啊……”
施然抱着他往医院的方向冲去，一路颠簸，一路都在跟肉肉说话，“肉肉，你挺住啊，挺住啊，妈妈不能没有你，妈妈只有你了……肉肉……”
“妈妈，妈妈……我好难受……太难受了……”肉肉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听不到了。施然猛地停下脚步，将肉肉抱起来，“肉肉？肉肉？肉肉！”
“妈妈，肉……肉肉不能陪你了，不能……”孩子的声音逐渐小下去，直到再也听不到。
施然愣愣地看着面前逐渐没有了声息的孩子，半晌，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不——”
第五章 投案
孩子没了，没了……
她的孩子，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会出现在她面前，即便力量弱小，但也想要帮她遮风挡雨。
这一切，都没了……
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她的肉肉啊，那么小，那么小小的，软软的一个孩子，竟然就这样没了。
是她这个当妈妈的没有保护好他，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不，不对，不光是她，还有那几个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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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他们，肉肉根本就不会死！
她要报仇！
施然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被人接了起来，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咆哮声，“施然，你还有脸打电话！”
“我知道上次是我错了，这次打电话过来，是想给你们道个歉。”
施然话音刚落，王宛如就在那边说道，“施然，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怎么能叫花招呢？你是不知道，白钰霖的手段。我如果想在这里继续混下去，肯定不能太过分的。”施然面无表情地说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心系孩子，太冲动了，现在冷静下来，当然知道自己错了。王宛如，给我个机会吧。”
王宛如一时之间没有说话，施然又说道，“你如果实在害怕我对你做什么，这样，时间地点你来定，你要带几个人过来都随你。”
听她这么说，王宛如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立刻答应了，“好。”
挂了电话，施然脸上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想让她低头，哈哈，没有这么容易的。
转眼就到了她和王宛如约定的时间。
施然一进咖啡厅的大门就看到王宛如和王婉【创建和谐家园】在大厅里。她径自走过去坐下，似笑非笑地说道，“久违了。”
王宛如充满戒备地看向她，“施然，外面就是白钰霖派来保护我的人，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我有什么三长两短，白钰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当然知道。”她看向王宛如，“上次没伤到你吧？”
王宛如冷笑一声，“老天保佑。”
那老天可真是不开眼了。
施然刚好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便听到王婉静说：“施然，你不是要给我们道歉吗？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动静？”她将一杯咖啡推到施然面前，“人家说要斟茶认错，这里没有茶，你跪下给我们送杯咖啡就行了。”
她说得轻轻巧巧，可是用意却相当歹毒。见施然不动，王婉静笑了一声，说道，“怎么，施然，你口口声声的道歉，原来只是嘴上说说吗？那行，我直接去跟白钰霖说，让他来处理。”
“等等。”见她作势要走，施然连忙叫住她。
她脸上露出一丝难色，“我……跪！”
她一咬牙，将那杯咖啡端起来，滚烫的咖啡烫得她指尖生疼，她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慢慢地举了上来，人也慢慢蹲了下去。
王宛如和王婉静相视一笑，正要继续揶揄施然，只见她手腕一翻，直接将那杯咖啡朝王婉静脸上泼过来。
王婉静下意识地一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面前银光一散，一把叉子已经狠狠地刺进了王宛如的眼睛里。
“啊——”王宛如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施然冷笑一声，“去死吧！”
就在她要把那把叉子继续往她眼睛里面叉进去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了。白钰霖见了，立刻扑上来，一把将施然拉开，抱住王宛如，“宛如？宛如？你怎么样了？”
他猛地转过头来，冲施然怒目而视，“施然！你找死！”
不等他动手，施然淡淡一笑，拨通了电话，“喂？警察吗？我要自首。”
“我刚刚将一个女人的眼睛戳瞎了，故意的，你们过来一趟吧。”
她说完，将手机轻轻一扔，看着白钰霖说道，“不需要你动手，我自己投案。”
第六章 眼角膜
天底下怎么会有人刚刚伤了人就投案自首的？何况施然还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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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跑不掉了，干脆认栽。怎么，白先生反倒不习惯了吗？”
白钰霖眯起眼睛，“我劝你不要耍花招，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施然笑了笑，没有做声。
不投案她能怎么办呢？她伤害了王宛如，白钰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与其等白钰霖动手，倒不如先把自己送进监狱，这样还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施然连一点儿反抗都没有，直接伸出双手，让手铐铐在了自己手腕上。
冰冷的手铐贴在肌肤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施然被一堆警察带着要出去，白钰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发现，她好像……瘦了好多。
也是，任何人碰上施然这样的情况，恐怕也胖不起来。她还能坚强地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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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马上，他就强行让自己停下来。
这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她根本不值得自己的半分同情和怜悯！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白钰霖。”走到门口，施然突然转过身来，白钰霖连忙抬起头看向她。只见施然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爸爸强了你妈妈，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爸爸真的是那种没有廉耻和底线的人，那为什么你心上人的姐姐跟在我爸爸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转正呢？”
见王婉静要说话，施然截口道，“不是我不同意她进门，而是一开始我爸爸就没有打算娶她。他们两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爸爸对我妈妈感情深厚，根本不允许有第三者插足，又怎么可能去欺负你妈妈？”
“有的时候，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闻，也未必是假。”
“亲眼所见未必是真，亲耳所闻，也未必是假。”
那天施然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这些天一直回响在白钰霖的耳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难道，真的是误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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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霖，我眼睛好疼啊，我眼睛好疼……”王宛如眼睛瞎了，两行眼泪从她眼里流了出来，“钰霖，帮我报仇，你说过，帮我报仇的！”
“好好好。”见她激动，白钰霖连忙安抚到，“我帮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