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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别枝头》-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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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刚瞧着白长忆的模样,我心里害怕得慌,怕他年纪轻轻的就驾崩”

      “若真是这样的情况,你不是该欢喜吗?”

      听了我的话,他好像醍醐灌顶,扇子一拍,附和我的话。“也是,我一个其他国家的,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但半晌他又反应过来我是在绕他。“哎哎哎,怎么把天扯到这里去了,我此时来不是同你说这些的”

      我侧目睨他一眼,将冷漠跟拒绝跟他聊天都写在脸上,但他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道。

      “我们那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读书人……”

      我表示不感兴趣,但一般优秀的说书人是不会管观众的状态。

      “那个读书人啊,第一次科举没中,为了维持家中的开支,他去私塾做起了教书先生,一边教学一边备考”

      “然后呢?”我本来不想答话,但他一直看着我,满脸都写着快问我下一句,我想着他好歹是盟国的君主,得给他一些面子。

      “后来他又考,但没中,第二次没中,第三次没中,然后第四次中了,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

      显然我的反应让他很满意,他一拍掌又兴致勃勃的讲了。“第四次他考中了进士,皇帝传他上朝做官呢,然后他发现,他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教书先生的工作,考取功名只是他这些年心里的执念。”

      “等到他意识到这件事以后,想回头却发现怎么也回不了头了,他身上的重担能压死人”

      “辞了官再找一家私塾不就好了,那儿的事那么多”

      “你你你……”他或许是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拿扇子指着我,半天你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气急了吼出一句“孺子不可教”来,拔腿就要走,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来,扭头问我:“阿映,当年在北风口,你问我的事情,如今还想知道结果吗?”

      我看着他却忽然释然了,结果如何那又怎样,我如今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样,知道了它又能改变什么呢?

      于是我看向他,莞尔道:“不想了”

      ……

      我让阿爹在城外买了一个庄园,园中什么都不种,专种桃树,也正是在那儿,阿爹给王鸢还有怀王立了一个衣冠冢。

      竟然她们不能生同衾,那我们就让他们死同穴,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了。

      王鸢走后一个月,太后回到了宫里,王美人并没有陪同,应该是打定主意长伴青灯古佛了。

      太后沧老了不少,脸上的皱纹,头上的白发看得我心惊胆战,她最是疼爱王鸢,所以就如同一个丧女的母亲,十分痛苦。

      她在宛云宫给王鸢诵了三个月的经,三个月后本想再启程回寺庙去,但却被我跟皇帝抱着喜乐拦下了。

      说到底她如今也只是一个老人,按我阿爹的话来说就是,该享天伦之乐的。

      更何况她对皇帝也不差,所以皇帝对她,其实是很愧疚的。

      今年元芳园的桃长得很好,是我亲手打理的,成熟的时候我带着人去摘了好多。

      跟画中的仙桃一对比,发现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然后我吃了一个。

      据玉清说,那天我吃了一个桃子,然后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呢喃着:“外貌一样,里面应该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啊”

      当时把他们吓到了,以为我是被人下毒了。

      喜乐长到一岁半就能下地走路了,跟王鸢不同的是,她跳得很。

      一刻都闲不住,将皇帝养的金丝鹦鹉毛都拔了个干净,气得本来会很多话的鹦鹉忘记了其他,只记得一句话:“七公主,【创建和谐家园】!”

      再后来就会开口说话了,只会叫人,但偏偏说得又不清楚。

      每日张着没有牙齿还没有长齐的小嘴。“华祖母”“母灰”“护华”“华兄”的叫。

      太后一听见她叫,总会笑眯眯的把她搂在怀里,一口亲在她脑门上,她不知道“华”祖母为什么要亲她,但她却学会了这个技能。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见了人不说话,总是一大口“吧唧”亲在人脸上。

      益林十分宠爱这个妹妹,每当她犯了错时总会偏袒她,所以她就有恃无恐。

      三岁时将来宫里赴宴的官家小姐打得眼泪汪汪,她活脱脱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我气得要她罚站,然后玉清,玉溪,益林都在护她,她自己瞧着我是真的生气了。

      蹒跚着步子走过来,头上发髻还一晃一晃的,走到我身边见我不理她,她便拉着我的衣袖,一扬小脸,眼眶通红,偏生说话又不清楚,又结巴得紧。“母……母灰,二……二吃……再也,不敢了,她笑房兄,二……二次……才哒她”

      “真不敢了?”我强忍着笑问她

      她将眼眶中的眼泪憋了回去,然后使劲点头,我这才让她钻进我怀里。

      喜乐过完了五岁生辰那一天,阖宫上下的人都小心翼翼的,那一年我们是在心惊胆战中过完的,生怕这孩子智商就停留在这了。

      于是她仗着我们的小心,天天胡作非为,无聊了就扯玉清还有玉溪头上的珠花。

      偏这个小姑奶奶拿着了她又不喜欢,于是便全都丢在锦鲤池里,为着这个,皇帝的锦鲤死掉了好多尾。

      那是进贡来的,皇帝很气,但一想到是喜乐这个小姑奶奶做的,就生生的把气憋了回去。

      喜乐七岁那一年,她自己跟皇帝请了旨去上书房学习。头一天,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太后更是亲手给她缝制了一个小布包,让她每日背着去。

      第一天下学,人挤满了我的云柒宫,大家都眼巴巴的看着中间的主角,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智商是不是受了影响。

      那丫头兴致勃勃的给我们讲了一堆今天发生的事,然后告诉我们,她写的字很好,她被先生表扬了。

      她拿出她写的字给我们一个个看,虽然写得歪七扭八的,但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名。

      我看着那上面如同鬼画符一般的我的名字,我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花瓶里的花就追着她想要打她。

      这些年来她已经被我打出了经验,所以一看见我拿花,她就已经拔腿跑了。

      太后怕她摔着,带着其他人追了出去,我却哭倒在了皇帝怀里,为的不是其他,只是这些年身上背着的担子突然放下了,我心里很轻松。

      太后是在喜乐十岁那年走的,无灾无病,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头天晚上还跟着喜乐闹腾。

      第二天早上宫人唤她起床,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并且再也不会醒过来。

      喜乐十五岁那一年,行完及笄礼,皇帝就倒下了,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皇帝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驾崩之前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说他对不起怀王,对不起王鸢,更加对不起我。

      怀王是他跟周言设下陷阱谋害的,他以为他一直爱的是王鸢,但却始终是他以为。

      从他被太后收养的那一刻起,王鸢就成为了他的执念。后来他遇见了我,他开始慌了,他想把我培养成王鸢的样子,但我却是个桀骜的主。

      渐渐的他不再束缚我,因为他知道,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顺他的意,还不如他顺了我的意。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我动的心,或许是当年的那一声声丫头,是我无数次对他的撒娇吧。

      到了后来他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以为自己爱的还是王鸢,太师府出事,王鸢主动抛出橄榄枝。

      那时他也正在想用什么借口可以为太师府减轻一点罪责,于是他就当了一回昏君,只让世人都以为他是为了红颜。

      跟王鸢的相处中,他也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但他却不敢面对自己,更加不敢面对我。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当初的我只是拿他当做怀王的替身,所以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后,就更加不敢付出。

      贤妃的事让他很是慌乱,他一度想起来自己的生母,一尸两命的刘昭仪。

      恰好王鸢又怀孕了,他想的是等王鸢这一胎好好的保了下来,然后再给我好好解释。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等人,后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皇帝整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心软,如果说他做得最狠心的事,那就是当年害了怀王。

      他如今求我原谅,但我这么些年已经释然,当年周言并没有因为我说不想听而闭嘴,他还是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但我此前就已经猜了个大概,所以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反而没那么激动。

      如今看看皇帝手下的盛世,与先帝在时对比,这结果又有那么重要吗?后人来日评说,只会赞叹皇帝的丰功伟绩,又怎么会说他做错了呢?

      因为幼时的经历,所以他对后宫的女人都格外怜惜,想让她们在宫里安然无恙的生活下去。

      但崇安毁了这一切,皇后被她挑唆出了本性,不再贤良淑德,只会睁着眼睛谋害别人。

      如今想想,要是崇安当年没有过来,那么现在是否也会过得很好。

      皇帝死后,益林登基。皇后的四皇子跟君昭仪的六皇子都封了封地,派出去了。

      皇帝的妃子并没有几个,事实上,他除了刚登基的那一年就再也没有选过妃。

      所以留到最后的就只有我,君昭仪,李宝林,还有一个在寺庙的王美人。

      君昭仪跟儿子去了封地,李宝林殉了皇帝,我被尊为了太后,搬入了步寿宫。

      益林上任,大赦天下,恢复了王家的科举之路,于是王鸢族弟所出的孩子一举中了状元。

      喜乐也不知道是怎么跟他勾搭上了,偏就非他不嫁了,二人牵着手来求我跟皇帝赐婚。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竟以为我看着了怀王。喜乐则跟王鸢长得很像,两人站在哪儿,竟让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玉溪不争气,看着两人当场就哭了。

      皇帝很爽快的赐了婚,我才明白,这两小孩早已经相恋,只是一直把我蒙在鼓里而已。

      他们很快完婚,成亲的头一天晚上,我带着喜乐去了王鸢灵位前,告诉了她真相,她瘪着嘴,我以为她要哭了。

      却没想到这死丫头蹦出去一句“不是亲娘,为什么我从小没少挨打”气得我又抄起了竹条。

      那孩子对喜乐很好,夫妻恩爱有加,成婚不到两年就有了一个儿子。

      那孩子许是遗传了他娘的脾气,刚刚学会走路就来宫里找益林的孩子打架。

      偏偏又打不赢,每次输了只会哭着来告我,然后益林父妇又领着孩子来让他们两比试。

      益林家的大喜乐家的两岁出,喜乐家的只有被揍哭的份。

      益林是在十八岁时成的亲,娶的是当年阿爹拜托在学堂上照顾他的那家小字的妹妹。

      夫妻两个自由恋爱,我们没有干预,婚后恩爱异常,连为他生了两儿一女,益林登基以后没有纳妃,夫妻两举案齐眉。

      ……

      母后的丧葬很大,举国同悲,朝中官员吊唁三月。

      人人都夸赞皇兄孝顺,说母后有福气。

      但其实只有我们兄妹两个知道,她一生都活在自责与愧疚之中,或许从我阿娘走了以后,她就从未真正的开心过。

      她有两个孩子,但都不是她亲生的,我从出生就抱到了她身边。

      她叫我喜乐,我幼时她常常抱着我是,要我好好的,一生平安喜乐,于是我知道了我名字的由来。

      我跟皇兄虽然都不是她亲生的,但她却从来没有薄待过我们,我们都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无私的母爱。

      我出嫁时她告诉我,我不是她亲生的,我很诧异,因为此前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我看她难过,便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然后她抄起条子追了我半个佛堂。

      最后逼着我跪在我生母灵前听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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