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女朋友？」

  「啊。」我想到那个人，语气发酸，「就你大学同学，那个初恋，那个白月光。」

  「仨人，你说的哪个。」

  仨人！

  这说的是人话，仨人！？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说的应该是我表妹，他也是教授的学生。」

  我震惊了，「那你把我包给她干嘛！」

  傅衍捏了捏鼻梁，「她出国之后，确实干了代购。给你买的包，都是托她买的。」

  我：……

  晚上我穿着傅衍的 T 恤，洗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傅衍刚洗过澡，身上穿了件丢给我的同款 T 恤，精干的没有一丝赘肉。

  我就跟个小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傅总老当益壮啊！」

  「成语不是你这么用的。」傅衍把电视关上，坐在我边上两条大长腿交叠，「现在心情好了？心情好了就说说吧，为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听说今天被你打的那姑娘，跟舍不得给你买奶茶那人好了？」

  难得傅衍会对我的私事感兴趣，我直接把我跟张航恋爱以来，和王芳芳三个人的种种纠葛说了一遍。

  听完我说完，傅衍瞅着我，发自良心地说了句，「以前说你脑残，是我冤枉你了。」

  「啊？」

  「应该加个眼瞎。」

  有必要么？！

  傅衍有晨会，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厨房桌子上摆着早餐，我正要吃的时候突然瞧见上头摆着一个信封。

  拆开一看，第一行是傅衍用钢笔，端端正正的写的「检讨书」三个字。

  小咪：

  对于今日没有查清原委，就批评你一事我感到十分抱歉。经过沟通，我充分感受到了你的委屈，以及你愤怒的缘由。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手里的巴掌记得不光要对准敌人，也给自己来一掌，时刻提醒自己，带着脑子生活。

  傅衍。

  此时我脑子里的小问号，手拉手都能绕遍整个地球。

  我这才想起昨天自己说的话，「都多大的人了还写检查，我让你写，你乐意啊？」

  傅衍居然还真给我写了封检查。

  不过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啊！

  什么叫也给自己来一掌！？

  我内心无语，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这封信折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09

  我的辞职计划，在傅衍的这封检讨书中夭折了。

  那天之后我连着好几天都没瞧见傅衍，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你们知道么，咱们公司可能要倒闭了。」

  直到公司同事在办公室议论，我才知道傅衍那边出了事儿。

  之前有个大项目，公司前期投入了大笔资金进行准备。现在开工在即，甲方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连带着我们下游的钱也跟着断了。

  所有的厂家都堵在跟傅衍要钱结算，我们项目组也没什么事情做，王芳芳在那边闲闲地说，「傅总还去银行借贷了，据说金额不小。咱们公司哪儿有那么多钱，这回八成完球子咯。」

  「你完球子公司都完不了，在公司内部散播消极言论，到时候第一个处理的就是你。」

  下班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给傅衍打了电话。

  等了好久才接起来，电话里背景喧嚣。

  「小咪？」

  傅衍的声音低沉的像是被砂纸划过，我耳朵动了动，「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傅衍胃不好，从我上班以来还没见到他喝过酒。

  对方问我什么事，我没提听到的八卦，转而说道，「傅衍，我奶刚跟我说要跟我后爷爷出去玩几天，我不敢一个人住，这些日子我晚上可以去你家借宿么？」

  实际上刘爱珍压根没要出门，是我撒谎了。

  在傅衍答应之后，我骗刘爱珍说我出差，拿着我的行李搬去了傅衍家。

  一直等到凌晨，傅衍才回来。

  进门看见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我有几分诧异，「还没睡？」

  我瞧过去，不过几天没见，傅衍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

  眼睛里充满了疲惫的血丝，还带着漫天的酒气。

  我跑到厨房调了杯蜂蜜水递过去，「给你准备的。」

  傅衍伸手使劲儿糊了糊我的头，「赶快去睡。」

  傅衍回家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有时候醉醺醺的回来，还要坐在书房里面加班。

  傅衍不让我等他，但我坚持。

  「你说你挺大岁数了，晚上喝多了回来家里连个等门儿的都没有，这画面多凄凉啊。」

  「你说我多大岁数？」

  我哼唧，「反正比我大。」

  后来傅衍也不催了，只是不管多晚，傅衍回来都顺路在楼下 24 小时便利店给我买点东西，有时候是个小蛋糕，有时候是热腾腾的关东煮。

  后来公司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传资金缺口，甚至有不少人已经私下找其余的工作。

  我无意听到过两次傅衍打电话，都是在筹钱。

  数字庞大，是我这个寻常小老百姓不敢想的。

  那天我睡觉醒来，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我推开门，傅衍手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书房就跟仙境似的烟雾缭绕，男人胡子拉碴的样子直接扎我心上了。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但是我想或许我的钱可以。

  晚上，我趁着傅衍睡着的时候，把我的银行卡放在了傅衍搁在客厅的外套。里面夹了张纸条，「密码是 701213。」

  隔天等我起来，在客厅破天荒地见到了原本早就该去公司的人，我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傅衍把银行卡从兜里掏出来，「你放我兜里的银行卡，是四百万那张？」

  「啊。」

  傅衍挑了挑眉，「就这么给我，舍得啊？」

  「舍得！跟公司这个大家比起来，我这个小家算得了什么！」

  我表完忠心之后，搓着手把脸往前凑了凑，「老板，到时候您公司东山再起，股权能分我点么……」

  10

  傅衍没要我的钱，他把房卖了。

  连着他筹的款，勉强堵住了项目亏损。

  亏损是堵住了，干活的人没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十几个人都相继辞职，原本公司就不大，现在更没人了。

  我气不过，「每个月的工资一分钱也没少他们的，从法律的角度我们完全没有问题。谁想辞职，让他们提前一个月提请，否则赔违约金。」

  结果傅衍非但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甚至还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了个文件，

  「之前你一直想辞职，都被我拦下来了。我最近考虑了一下，你确实应该去其他地方锻炼锻炼。这家公司是我朋友开的，目前业务跟你专业比较对口，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周末你有时间过去看看。」

  这是想让我走？

  「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文件摔在桌子上，「您看看我这张脸，浓眉大眼的，像是会背叛的人么？！」

  傅衍一时失语，警告我，「接下来这段时间，公司不会再接新的业务。」

  「那我就跟你把这个项目干完。」

  「可能连你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我有四百万，还图你这点工资？」

  「每天一杯的奶茶也不能保证。」

  「又提这事儿，傅衍你是不是成心想气死我，好继承我奶的四百万遗产？」

  傅衍盯着我，半晌说了句，「傻。」

  一个团队的项目全压我们剩下几位老员工身上，工作量可想而知的大。

  我每天除了闷头画图纸、修方案，就是画图纸、修方案。

  而且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因为谁也不知道砸了这么多钱做出来的这个项目到最后，能不能被消费者买单。

  有天我在傅衍办公室等着给他汇报工作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傅衍已经开会结束回来，难得什么都没干，坐在我对面瞅着我。

  见我睁眼，他问了我一句，「小咪，你说这个项目要是最后黄了怎么办？」

  我还没完全清醒，「你听说过罗永浩不？」

  傅衍一愣，我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他的肩，「公司要真倒闭了，你也去做直播吧。罗永浩欠了几个亿都能靠直播翻身，你长得可比他帅多了。」

  傅衍憋了半晌，把我轰出去了。

  事实证明，傅衍这个人的确有几分能耐，硬是咬牙把项目拿下来了。

  公司至少是保住了。

  那天庆功会，就我们七八个员工参加的。

  傅衍喝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