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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字已经到了嘴边,但看着他微笑的样子,戚长璇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好啊。”
直到临睡前,她才想通,或许程逾巳是想跟她和好,所以才改变了态度。
这么一想,她心里绷紧的那根弦才渐渐放松。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光怪陆离的,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少女和一个挺拔俊秀看不清模样的少年。少女穿着华美的长袍宽袖,而少年也是长发高束的样子。少女古灵精怪,少年温柔善良。
他们很相爱。
次日是周一,戚长璇很早就到了学校,心情很好。
她有什么情绪向来直接表现在脸上,不只莫鲤察觉到了,连缺心眼的左顾都察觉到了。
考试前的早自习,左顾乖乖地把前一天布置的作业放在课桌上等待小组长收上去,然后飞快地溜到戚长璇身边打探:“哎,你昨天没上晚自习,难道真去程逾巳家了?”
戚长璇点头。
他左看看右看看,认真打量戚长璇,表情复杂:“你没事吧?他没怎么你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活蹦乱跳好得很。”
左顾瞬间愁眉苦脸:“难道我真要叫顾左了?”
戚长璇完全忘了自己发过的不主动搭理程逾巳的誓言,她扑哧一笑,问道:“顾左?你为什么要叫顾左啊?”
左顾满脸哀怨,只恨戚长璇少根筋不懂自己的心:“你这个受虐狂!”
看着他飞快回了自己位置,戚长璇耸耸肩,随他去。
她觉得,她和程逾巳的矛盾已经彻底解开了。
当看到程逾巳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时,她更加心满意足,还转过身去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你果然来了。”
程逾巳莫名其妙地瞟了她一眼,没说话。
戚长璇笑眯眯地说:“祝你今天考试顺利!”
他眯了眯眼:“你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
他语气很不好:“没事就闭嘴。”
戚长璇愣了愣,觉得他可能是没睡醒,不想跟他计较,但嘴里还是毫不相让:“好心当成驴肝肺。”
一天半紧张的考试很快过去,只剩下午最后一场英语了。
启风占地面积广,学校里空置的教室很多,不需要在原教室布置考场,直接将所有人打乱,分配去各个空置的教室里考试就行。
老师们采用的是电脑阅卷,速度特别快,考完上午的理综后,第一天考的语文和数学,成绩已经全部出来了。
戚长璇回了趟9班教室,试卷已经发下来,正摆在每个人的课桌上。她顾不上看自己的成绩,立马扭头拿起程逾巳的两张卷子看,越看她眉头皱得越紧:“怎么又空这么多?”
语文作文只写了寥寥几行字,数学除了选择题外,后面的大题目基本都空着。
刚好程逾巳从后门走进来,她气恼地指着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题问他:“这道题,我不是教过你吗,一模一样的题型?”
程逾巳把试卷一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眼的烦躁毫不掩饰:“你是不是很闲?”
戚长璇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地说:“我很闲?”她咬了咬下嘴唇,不甘心地说,“我明明在前天跟你讲过这道题的,而且你的确做出来了,你明明会做的。”
他坐在位置上悠闲地转了下笔,闻言微微抬眼,低笑了一声,嗓音沉沉:“你在做梦吗?”
戚长璇睁大眼睛,简直无法把眼前的他和周日晚上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没想到他这个人居然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她恼羞成怒,懒得再跟他多说:“对,我是闲,我是做梦,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被你骂。”
她飞快地转过头去,越想越觉得委屈,那句话配上他的表情,真的特别侮辱人。
上涌的委屈情绪一下让眼睛酸胀不已,她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刚回到教室的崔笛子正要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她一眼就看到戚长璇通红的眼睛,惊讶地问:“七七,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戚长璇摇摇头,趴在桌子上揉了下眼睛:“没有,是刚才不小心被试卷戳到眼睛了。”
崔笛子信了,在她眼里各方面都很厉害、人缘也很好的班长大人,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人气哭呢?
她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嗯,你去吃饭吧。”
崔笛子拿着饭卡离开了,教室里人来人往,很快走得差不多了。
戚长璇低头把自己的成绩看完,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数学有进步,但语文稍微退步了,这次出的文言文题目稍有难度。
身后的程逾巳突然开口:“我没骂你。”
戚长璇捏紧手里的试卷,没说话。
见她不给反应,他很轻地“啧”了一声,似乎很不耐烦。静了半晌,他说了句:“抱歉。”顿了下,他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戚长璇完全没想过他居然会道歉。
她愣了几秒,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难过了。她吸吸鼻子,闷闷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做试卷?”
他很不习惯一本正经回复这些问题,又或者,是他根本没有想过答案。
良久,他反问:“你为什么介意我不做?”
戚长璇一噎,扭过头和他对视。
可能是因为教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他把兜帽摘了下来,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
她忽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因为老马的交代吗?好像又不全是。
她撇嘴道:“难道你想一直这样下去吗?作业不交,考试不答题,浑浑噩噩度过整个高中?”
程逾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戚长璇有些发毛。
“你这什么眼神?”
他移开目光,戚长璇感觉压力骤减。他拧开搁在桌子上的半瓶水,仰头喝了一口。喝得太快,水从嘴角溢出,一路顺畅地滑过喉结,隐入衣服里。
他拧上瓶盖,轻轻吐出一口气:“所以应该像你一样,每天好好学习,空闲的时候打把游戏?”
戚长璇吸吸鼻子:“所有人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他笑了,薄唇勾起的弧度让戚长璇移不开眼。
“我不是。”他说。
他眼里有一瞬的迷惘,紧接着是戚长璇看不懂的无尽复杂情绪。
莫鲤和陈斯圆见上楼看成绩的戚长璇半天没下来,只好去教室里找她,正好看到她一个人在发呆。
陈斯圆推了她一把:“在想什么呢?没考好啊?”
莫鲤无语道:“说七七没考好,怎么不说是我们俩超常发挥考及格了?”
陈斯圆一脸蒙:“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莫鲤解释给她听:“关系在于,一个难于登天,另一个想都不要想,因为根本实现不了。”
戚长璇被她们逗笑,打起精神,一手挽一个,和她们一起下楼,顺便把刚才程逾巳的话告诉了她们。
陈斯圆思索了一下,说:“要我说啊,什么‘我不是’‘我跟你们不一样’之类的话,多半是在装。”
戚长璇难得茫然:“是吗?”
莫鲤不屑道:“不就是不想写吗,哪有那么多理由。我还不想写呢,要不是怕被我妈骂,没办法,乱写也要写满。”
戚长璇说:“可我去他家补习那晚,他明明可以做出来的。”
莫鲤说:“那就是大神不显山不露水,想要玩低调,等到某天再突然出个大风头。既然这样,那就让人家玩好了,你巴巴地过去拆穿他干什么?”
戚长璇觉得莫鲤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心里还是有疙瘩,但她毕竟心大,隔了十多分钟,就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了。
成绩全部出来后,横向纵向对比,9班进步并不明显。
老马在课堂上花了一节课的时间仔细分析了一遍这次的考试,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评卷老师扣分太严苛。
出乎戚长璇意料的是,他特意指出程逾巳这次成绩比起上次,总分提升了二十多分,虽然数学、理综这两科还是老样子,但最后一门英语进步了不少。
这话听得戚长璇一愣一愣的,下了课后,老马特意把戚长璇喊去办公室里,鼓励她再接再厉。
戚长璇简直哭笑不得。
考试周在同学们或欣喜或懊悔的情绪中,很快就过去了。
新的一周更加繁忙,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校长宣布,举办一整周的“忆苦思甜”活动。
为了达到活动效果,不仅安排学生去校外帮助环卫工人打扫大街,还强制性要求全体师生这一周都必须在食堂里吃饭,不论寄宿生还是走读生,通通都是一样的。
果然,到了放学的时候,校门还是紧闭着的,师生们必须要凭借吃过饭后的印章才得以放行。
于是,这几天的食堂异常热闹。
戚长璇娇生惯养,本来就吃不惯食堂,更加吃不惯食堂为大家精心烹制的“忆苦思甜餐”。
没吃两口,她就搁下筷子。
坐对面的左顾看她不吃急了:“你也太浪费……”
戚长璇瞪了他一眼。
他嘿嘿一笑,赶紧改口:“意思是,小的愿意替您分担!”
他把戚长璇餐盘里的食物全拨到自己盘子里,吃得不亦乐乎。
莫鲤也没什么兴致吃,匆匆扒了两口就算吃过了,她起身和戚长璇一起去放餐盘。
打菜窗口排着长龙,放餐盘的队伍也很长。莫鲤一胳膊肘戳了戚长璇一下,她抬抬下巴:“前面那个是咱班的程逾巳吧?”
他在旁边那排排队,手里端着的餐盘里的饭满满当当的,一口都没有动过。
“吃多少打多少,他倒好,打多少倒多少,可比你挑食多了。”莫鲤说。
戚长璇在莫鲤面前就像只温顺的小猫,只敢哼哼唧唧:“干吗拿我和他比?”
午自习前,戚长璇一个人去了趟小卖部,回来的时候差点赶不上自习课。
“喏,给你。”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全班安静下来前,左手飞快地往右手胳肢窝里一伸,朝后座摊开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一块士力架。
动作低调迅速,连隔了条走道的崔笛子都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