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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看着他提着花灯笑吟吟的来到我身旁,我就更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刺痛我的心。
“阿栀,你喜欢的花灯我给你拿来了,原来这是他们亲手做的,这世间仅此一盏。”
亲手做的啊,难怪,交谈了那么久,最终以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收尾。
“阿栀,我们到桥上去放花灯吧。”
话落,他又顺势牵住了我的手,而后便要往桥上走去,可我的脚却滞在原地不动,他终于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殿……”
正欲以“殿下”开口称呼她,有很快想起他说过在外面要叫他夫君的。
所以立马又改了口,“夫君,那块玉佩对你而言一定意义非凡吧,只换这么一盏花灯似乎是有些不值了,咱们还是去换回来吧。”
口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我却打心底里觉得自己矫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如此顾及一个人的感受了。
可还每当看见他灵犀如光的眸子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心动,忍不住心疼他。
这难道就算是……动了情吗?
果然,情之一字伤人得很,它时常束缚住人的手脚,牵引着人的内心,使人忘了初心。
可分明清晰的意识到了,却还是无法将它连根拔起。
难怪,这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最终走不出一个情字。
“一块玉佩算什么,有了你,天下江山都可以舍弃。”
我不知他这句话包含的是几分的情意,可在我听来却是假的要命。
母后说过,对于男人而言,他们喜爱美人江山,但若是一定要排个序的话,江山永远是排第一位的,没有哪个男人例外。
若是有,那也一定是一个不可靠的男人,一个对国家没有担当不负责任的人,根本不能要求他护住女人什么。
可是,又要我怎么说服自己,眼前的人不是良人,他护不住我呢?
我还是握紧了太子的手,跟着他一起上了桥。
无论如何,保证此刻的欢愉是没有错的,母后不是也说过吗,人活一世,快乐最重要。
和太子一起点燃了花灯,一同将灯举高,然后松手,看它逐渐泛起光泽,荧荧地扑向黑暗,随着其他的花灯一起,遥遥飞远。
原来,和不同的人一起放灯,会有不同的感受。
上一次是无趣,而这一次却是内心的悸动。
“小阿栀,哥哥替你完成心愿了。”
哥哥?心愿?
我侧脸看向太子,只见他勾笑着唇角依旧看着越飞越高的花灯,他眼眸子中凝聚着的热忱,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声哥哥,那个心愿,怎么都与我记忆里的一个大哥哥格外相似啊。
大概是十年前的那年中秋吧,父皇为了母后放灯特意花重金耗费大量的财力人力物力搭建了一座塔,名为玲珑塔。
中秋之后,后宫女眷都应邀去了玲珑塔放灯,我也想去,可是母后却说那里人多不方便,我一个小孩子不宜上去。
左思右想也觉得母后是为了我好,便听了话,独自一人在塔下玩耍。
当看见千盏万盏孔明灯齐齐飞向黑幕的时候,我痴痴的说了句:“好想放一盏灯啊。”
语音刚落,我忽然听见了一声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好像是来自头顶。
抬头,果然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树杈上,是个比我大的哥哥,他穿着很华丽,然而在漆黑的夜里,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是最为惹眼。
第一次见到比母后的眼睛还漂亮的,我于是便多看了一会儿,直至那人从树杈上猛地跳了下来,我才吓的连退了几步。
“你怎么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
大哥哥弯腰拾起了方才被他折断的树枝,拿在手里反复旋转,眼睛却看着我直言道。
他的声音很干净,宫里没有哪一个哥哥是他这样的声音,总之使人听了就很喜欢,当即我就决定了他是窝除了母后以外最喜欢的人。
孩童时期的喜欢是很稚嫩的,我看你觉得舒服,便喜欢你了。
这时他也抬头看向了夜空,瞬时我就觉得天上的星辰,月亮还有孔明灯,全都收拢进了他的眼睛,这样的眼睛美极了,像镜子一样,可以照进世间所有的美好之物。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素诱导着我,我忽然就走近了他,而后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忽然反应过来,捂着被我亲过的地方惊讶的看着我。
我却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感到心中欢喜,心里甚至想着,母后的快乐我终于也体会到了一点。
少年郎的脸颊软软的,嘴唇触碰到后是肉肉嫩嫩的,我一高兴,就说道:“哥哥你长的肤白貌美,如今被本公主亲过了,就算是盖章了,盖了章,就是本公主的人了。”
他不说话,依旧直溜溜的看着我,我以为他觉得自己亏了,又补充到:“哥哥你不用这般委屈,本公主可是东莱唯一的公主,千金之躯,金贵无比,今夜,是你高攀了才对。”
我都补充完了,可他还是不说话,这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有些心虚了,也不说话了,只和他对视了起来。
“阿栀。”
这时,身后响起了母后的声音,是母后下来了,我于是放弃了与大哥哥的对峙,转而跑到了母后身边 。
母后并非和父皇是一同下来的,与母后相迎后便直接回了寝宫,走时我也只是远远的又看了大哥哥一眼。
从那以后,在皇宫之中,我再没有见到过这位大哥哥。
如今,这般鹊桥放灯的景象,倒是让我又联想到他了。
同样清澈的双眸,好听的声音,五官硬朗分明的脸庞,仔细看,虽然我已然忘记了那个大哥哥的模样,但我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神韵是相似的。
难怪……
难怪那日在黄沙中,他亲了我,对我说这就算是盖章了;难怪新婚夜里,他对我说好久不见;难怪他知道我的闺名,唤我阿栀;难怪此刻,他说替我完成了心愿……
我觉得已经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正打算询问他的时候,忽然又哽咽住,全都堵塞在了喉咙中。
然而我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真的觉得有些话非说清楚不可了。
正要开口呢,却见他眼瞧着河对岸道:“阿栀,那边有猜灯谜的,要不咱们过去瞧瞧?”
他说着就要过去,我赶紧拉住了他:“夫君,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灯谜要是被人家猜出来了可就没有意思了,一会儿你要什么奖品,为夫都给你赢来。”
一声“为夫”,乱了我的心神,刹那一瞬,我感觉自己掉进了梦幻一般。
不知不觉中,我的手竟然已经被他牵起,而朝着河对岸走去了。
是了,反正还有那么多的时光,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向他说明都是无碍的,反正我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就不必再忌讳什么了。
岸边的灯谜也正达到【创建和谐家园】,我们到时,那卖灯的店家正敲锣打鼓的说道:“就这一道谜底,谁要是说中了,瞧见没有,我笼子里的这兔子就是谁的,这可是西芹引进来的好品种啊,贵族皇室都没有呢。”
不知是这店家在夸大其词还是真有此事,我于是很疑惑的看向了太子,他也正好看向了我。
“这是金吉拉兔,性格温顺,善解人意,原产地确实是西芹,但皇室并非没有,只是稀少得很,也不知这店家是从哪儿弄来的,阿栀你要喜欢,为夫给你赢过来。”
我瞧向了那铁笼子里的兔子,毛发细绒绒的,雪净又有光泽,尤其是短小的尾巴竟然还是灰白两种颜色,实在颇为喜人。
我于是点了头,肯定的说了句:“嗯,我想要。”
这时,店家又敲锣打鼓的说话了:“来来来,各位才子佳人来看看今天的题面,说是三个金叫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那么三个鬼应该叫什么? ”
店家这一题说出来,在场的人无不抓耳挠腮,我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想不通的样子,憋着一股想笑的气,等着太子说出答案。
可是许久,太子也没有开口,我侧身看向他,却见他手里摇着扇子倒是悠闲自在的很,这也不像不会这题的样子啊。
大抵是感受到了我投向他的目光,他才点头微微向我示意了一下,而后合上扇子,答道:“叫救命!”
他这话一出来,竟引的哄堂大笑,可我寻思,他也没有说错啊 ,遇上了三个鬼 ,不应该叫救命吗?
难道,这是一道猜字题?
“恭喜这位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郎君,答对了。”
我就说嘛,太子怎么可能答错呢?
我转头去看他,他正好也笑了,但这笑,并不是源于答题的骄傲,他看着我,还是那般的宠溺。
“娘子等着,为夫这就给你取兔子来。”
他言罢,忽然纵身一跃,动作急速,纵跃如飞,很平缓的双脚落于地面。
便也是这时,我方知道原来我这夫君还是个会功夫的,实在不得了。
由于太过激动,我立马鼓起掌来,周围的人见了,也都笑着吵着给太子鼓掌。
一时人声吵杂,掌声沸腾,我高兴的几乎就要跳了起来。
可就是这时,我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块布,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块布就蒙住了我的口鼻,而后似乎有个人拖着我的身体往后走。
我就要退出人群了,可是太子还背对着我取那只兔子。
“喂,你娘子被人劫走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打趣似的喊了一句,太子这才转过身来,我也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哪儿料这四目相对就是最后一眼,还没有来得及示意,我的眼睛便也被人蒙住了,什么都看不清。
“阿栀!”
纷乱之中,我只听得太子如此撕心裂肺般大喊的声音,紧接着,我就感觉到自己被人拖上了一辆马车。
其间我挣扎过,可是没有效用,我便停止了挣扎,因为一味地作死毫无用处。
上了马车后,那个人似乎还想束缚着我,然而我能感受到马车已经在急速的飞驰,我便在那人的束缚下艰难的说道:“你松手,你这样我不舒服,反正我已经逃不掉了,你何必呢。”
也许是这人头脑有些闪,就我这番言论他还觉得有些道理,干脆真的放开了我。
我还以为自己解脱了,可是刚睁开眼睛,才发现对方已经掏出了一把刀正对着我,这架势颇有点你再敢反抗我就杀了你的意思。
然而我一个靠美貌吃遍天下的绝代天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于反派之手。
因此我也不发慌,更不胡乱喊叫,就冷眼看着眼前拿着刀对着我的男人,昂昂不动道:“你如今这般行事,可知我是谁?”
倘若是按照太子的说法,以我如此的螓首蛾眉,他若是南芜人,又怎会不知道我是谁。
怎料,眼前这男人比我还要不屑:“我既然受人之托来杀你,又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身份,不就是当朝太子妃嘛,那又如何,我自身本就是亡命天涯人,身上再多欠一条人命又怎样,成了就是我逃逸天涯远走高飞,不成大不了一个闭眼头点地,反正答应了别人的事拼死拼活也都要做。”
呵,我倒是低估了这男人的胆识,这就是典型的生死看淡,不服来干。
“既然如此,那本宫也就不好再劝你什么了,只是……本宫还想做个明白鬼,还请大哥告知是谁要对本宫下狠手,黄泉路上,本宫也好有个挂念。”
我一句一个本宫的说着,还就是要试探他是否当真对当朝执政者无所畏惧。
男人撇了撇嘴,又伸手在满脸的络腮胡上抹了一下,而后悠悠道:“太子妃,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好透露啊,你想做个明白鬼,我还想做个长命人呢,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托我杀你的人呢,是个丫头,而且并非南芜人士。”
丫头,不是南芜人,还知道我的行踪……
哈,我委实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耐不住性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