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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孤停下,孤停下。”
太子说着,果然就“吁”了一声,而后马儿一声嘶鸣,终于还是停下了。
可我心中依旧留着阴影,很久都没有放开太子,生怕马儿一个不注意又跑了起来。
太子倒也没有催促我,就任由我这样搂着,直到连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合时宜,缓缓放开他的时候,他才扬手给我揩干了脸上的泪渍。
他如此温柔,可我看他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憋着一股气,也不说话,就嘟着嘴看着他。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去顾及我这副模样他喜不喜爱了,我心里甚至觉得有些不公平。
我一直都在在意着他的感受,生怕做出什么事惹得他不开心,还想方设法哄着他。
可是他呢,一不开心了就拿我逗乐,一点也不为我考虑,只知道自己发泄。
凭什么啊,我才是应该处于主动地位而不是被动地位的那位吧。
“好了,阿栀,孤知错了,再也没有下次了,阿栀不生气,好不好?”
这男人,道歉倒是比谁都快,可表情却一点都不真诚,分明还是一副挑逗我的模样,好像我并不是真的生气了。
他说话时,竟然又开始动手动脚,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无所畏惧,我可忍受不了,于是连忙挣脱了他就要下马。
可是这马儿实在是太高大,仅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没有办法下马。
幸好太子也不是个完全不知事的,见我下马艰难他一把搂住我的腰就把我抱下马了。
起初我还以为他又要行什么不轨之事,正要挣扎,却被他猛然加重的力度威慑到了。
因此即使下了吗,我也依旧没有办法立刻原谅他。
此刻我也不想再管他作为太子的颜面了,直接当街怒道:“太子殿下就自己巡视吧,臣妾不奉陪了。”
我拼命的独自往前走,心中不停的告诉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要回头。
因为刚过中秋,街市上还是风光得很,各类小吃玩具叫卖着,扑面而来的不是糕点淡淡的清香就是烤肉的肥腻味儿。
尽管市面吵杂如此,我也依旧面不改色,一副恼怒的模样只顾往前走,哪怕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走向何方。
我正在气头上呢,忽然感觉到有人用什么东西戳了戳我的后背。
我忍无可忍的停下了脚步,然而也没有转身,否则不就让小人得逞了嘛。
我的双拳已经捏的紧紧的了,但却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平民说了一句:“我怎么觉着这美人越生气就越可爱?”
完了,一定是平日里娇嗔妩媚的姿态做多了,现在连生气也没个生气的样子了,难怪太子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尽量怒目圆睁的转身,刚想打破平日的形象破口大骂,哪儿料一个七彩的风车忽然出现在我眼前,此刻正呼啦啦的转动着。
这么可爱的物件儿,从前在东莱后宫的时候,我也只是见过其他的兄弟姊妹玩,母后从来没有给我送过什么玩具。
既如此新颖,我便兴高采烈地接了过来,顿时忘记了适才的心中烦闷。
“哇,风车!”
我以为我是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感的人,实在没想到这个时候我竟然喜形于色,原形毕露了。
刚刚才从太子手中拿过风车呢,他另一只手竟又一下子从后背现了出来,而手里有一根看起来红红脆脆的冰糖葫芦。
着玩意儿我之前倒是吃过,酸的很,没想到他今日弄了这个来讨好我。
见我蹙了眉,他却还是耐心不减,柔声道:“这是甜的,阿栀尝一口。”
“不要,是酸的。”
我摆了摆头,他却没有把冰糖葫芦拿开,脸上还是温情四溢,似乎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我也是实在不想看他眼底再次滑过失望的神色,便冒着被酸风险轻轻舔了一下冰糖葫芦,未曾想这外面的一层糖酥还真的是甜的。
一时兴起,我直接就从棍子上咬下了一颗,咀嚼起来,果然是酥酥脆脆,而且是甜的,和我从前吃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不仅如此,这个果肉很多,只有两粒籽,外酥里嫩,可口至极。
“真的是甜的,好吃。”
我笑着说道,太子也笑了,他又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唉,这没出息,仅仅一个风车,一根冰糖葫芦,就被人家给哄住了。
心里整诘难自己呢,太子殿下却又把手摊开递到了我嘴边,我一时有些迷茫,只闻他道:“吐籽。”
这是……让我吐在他的手里?
我愣了神,瞬间泪目了是怎么回事?
好像,在此以前,从来没有那个人对我如此温柔备至,哪怕是母后也不曾这样。
他都这样了,对我的情分,还会是假的吗?
“阿栀,怎么又哭了,你都快成小哭包了。”
我扑进了他的怀里,早已不顾及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了。
我只知道,此刻我想要被他搂进怀里,感受他最真切的柔情。
“小哭包又怎么样,你不喜欢小哭包?”
我带着半哭的嗓音质问道,说是质问,其实本质上还是撒娇。
只听他声音绵绻:“喜欢,那小哭包,孤今晚带你逛灯市怎么样?”
“逛灯市?”
我不知道南芜的习俗是怎样的,但是在东莱,灯市只有在上元节的时候才开放。
遗憾的是,我平日里本就很少出宫,上元节的时候更是要同母后一起应付皇宫贵族,所以从未逛过我慕名已久的灯市。
“对,逛灯市,中秋节的时候灯市开放三天,孤的小哭包想不想去呢?”
太子言罢,又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力度很轻,可是我总觉得他像是在对待宠物。
但他每次又都是一副宠溺我的模样,令我沉醉得对他的行为无可挑剔。
夜幕来临的时候,太子换下了他的制服,穿了一件平民百姓的衣裳。
他说既然要逛街,就应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太子的身份不便于欢快的玩耍。
但即使是普通的衣裳,也被他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站在我面前,满身散射着的,是温文儒雅的书生意气,也是风流倜傥的邻家少年郎。
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面如冠玉,才貌双绝,说的便是我家这位郎君。
虽然我本就天生丽质,国色生香,风华绝代,但面对这么一位如意郎君,我还是将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
抹了最喜爱的朱红,戴了最动人的耳饰,还特意挂了个香囊在身上,这香料还是母后送我的,她说这是男人都抵抗不住的味道。
然而当我自以为很精致的站在太子面前的时候,他竟然噗嗤一声笑了。
这可惹怒了我,他见我怒颜,便连忙解释道:“阿栀啊,孤如此费尽心思的掩饰好了身份,带个本就倾国倾城如今还花枝招展的你在身边,不就暴露了吗?”
花……花枝招展?
他竟然说我花枝招展,不过……既有个倾国倾城修饰,我便不计较。
咳嗽了两声,我也傲娇的回应道:“殿下,就算臣妾不精心打扮,你把臣妾带在身边,人家就看不出来你是太子了吗?”
我希望他能够注意到“精心”二字,我可是难得为谁精心一回,尤其是为男人。
只见太子含笑道:“是啊,这南芜城千百年来遇不到一位像阿栀这么妍姿艳质的女子,如今倒是来了一位,却是世人皆知的是南芜太子妃,把你带在身边,定然人人皆知孤是太子了。”
他不仅没有注意到“精心”二字,还说南芜千百年来遇不到艳色绝世的女子,那么,母后存在于南芜的那十几年又算做什么,干脆将她当年的风华全都抹杀了吗?
“殿下……”
“阿栀,如今我们是平凡人家的一对夫妻,你莫要再唤我殿下了,你叫声夫君来我听听,好不好?”
我本来想问他是否听说过南芜前朝也有位公主生的瑰姿艳逸,却不料他一番粲然而笑的话语打断了我的后续。
我看向笑容可掬的他,眸子里透出的清澈愈发明亮,和中秋夜晚的期待是一样的。
鬼使神差的,我完全释然了方才的埋怨,脸红耳热的唤了一句:“夫……夫君……”
此刻的我竟然不敢与他再对视,我实在是害怕再多看他一眼我就又陷进了他的柔情漩涡中。
南芜夜晚的灯市热闹非凡,街道市场竟然比白日的时候还要风光,夜空中流连闪烁着的不仅仅是星辰,还有无数的孔明灯花灯飞扬其中。
如此,当真还是我辜负了中秋夜晚的美好夜景。
我与太子二人便手携着手走过鹊桥,说来也是奇怪,这分明是中秋,并非七夕,怎么南芜还开放了鹊桥啊。
果然是我年久待在深宫之中,实在是涉世不深。
“阿栀,想不想放花灯?”
走下了鹊桥,便是一弯浅河,河畔都是男子女子相依相偎放灯题词。
我刚刚才由心底生出了羡慕之意,太子便如此轻柔问道,简直是时机恰好,深得我心。
我欣喜着点了头,偶然撇见了一对男女手中的花灯。
灯身是很普通的长方体,但灯纸的四面都绣上了紫色的薰衣草,灯芯却是淡黄色的。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着实使人迷恋,挪不开眼。
“阿栀在看什么?”
太子这么一问,才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便下意识的往前指了指,他便也转身看了过去。
顷刻他便回过了头来,很是认真的问我:“喜欢?”
我几乎没有思索便点了头,但倘若留给我时间思考,最后我也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点头。
我确实很喜欢啊,而且我想得到它,我自然知道夺人所爱并非君子之为,可是一次来试探太子对我是否真心又何尝不可呢?
爱你的人会甘愿为你付出他的一切,不论权势或是脸面,不是吗?
太子也并没有让我失望,他俯身轻轻对我说了句“等着”后,便松开了我的手走向了那对连理。
接着我便远远的看着他与那对连理交谈,只见连理中的那个男子时不时的面露难色,要么就心虚的看向身旁的女子。
最终他们还是将花灯递给了太子,但我也看见太子神兽摘下了挂在腰间的玉佩送给他们。
那玉佩我认得,自成亲以来太子便一直佩戴着它,从未摘下来过。
我一直觉得那是对他顶重要的东西,如今这么轻易地就换了一盏花灯吗?
我现在竟有些觉得是我自己太肤浅了,如此去试探一个人,一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实在是惭愧啊。
尤其是看着他提着花灯笑吟吟的来到我身旁,我就更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刺痛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