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他徐徐向着我走近,我警惕的站起来,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床边的铜镜上。
铜镜中有一个女人,她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
可是仔细一看,这人好像是我自己,因为在我看她的同时她也在看我。
然而,这却并不是我原来的样子,我的脸,变了一个模样。
“不必担心,你还是你,只是被我易容了而已。”
易容?从前在东莱的时候,倒是听宫人们说起过西芹的这种邪术,可是如今,为何会用在我的身上?
“你究竟,是什么人?”
诚然,对于容貌一事我已经不大关心,好看的皮囊,又有什么用呢,到头来,不过是一次次的被人辜负罢了。
“你的救命恩人。”
“我不需要你救,这本来就是一条不该存在的命。”
是啊,我的存在,貌似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你觉得你选择死,是一种明智之举吗?哈哈,简直可笑,殊不知,你的行为,对别人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个言论的,就算皇上是真的已经对我没有了暧昧的情谊,可是也绝不至于一点影响不到他。
过去种种,我总觉得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轻易忘记的。
“怎么,你不信?”
我不屑的神色最终还是被眼前这个人轻易地捕捉到了,而我也毫不避讳让他明白我想的是什么。
“我凭什么信你?”
他又冷笑了一下,那笑中,仿佛隐藏着对我无尽的嘲讽。
“你若不信,随我出门看看即可。”
他说完了话,也不等我回应,自己就径直走到门边推门而出,我倒也是正好奇他会给我看些什么来证明他的观点,于是便也紧紧的跟着出去了。
可是屋外的景象果然就让我膛目结舌。
屋外,是一片桃林,如今映入我眼帘的,是皇上身着素衣,攀着梯子摘折桃枝,而给他扶住梯子的,是一个长的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或者说,是长的和我以前那个模样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来不及感伤,我只惊讶的看向了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可是他并不看我,只注视着皇上攀折桃枝。
这时,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叶兄,你夫人醒了?恭喜恭喜。”
这话出自皇上的口,他说我是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的夫人,他又为何要这么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醒,我正打算带她出去走走,南兄你这是……”
“阿栀这不是有了身子嘛,最近嘴馋的很,一定要吃桃花糕,刚好这桃花开得正好,我摘一点做成糕点给她尝尝。”
他宠溺的说着,脸上带着那种当初只对我展示的神情,可是他如今,呼唤着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人为阿栀,那我呢?我成了谁?
愤怒好像汇聚成了汹涌的浪涛,似乎即将从心底翻滚到胸口,我正要爆发,面具人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既然如此,那么南兄,我便带着拙荆四处走走了,一会儿做了糕点,记得也给我们留几块,拙荆也最喜欢吃桃花糕了。”
他言罢,拉着我的手就要走,可我不想走,我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他却更加的强硬了,一边走一边有些拖拽我的形势。
后来到了河边,他才终于说清楚了一切的事情。
原来我真是被他所救,可他救我出水后,并不打算把我交给皇上,而是把先前准备好的另外一个失忆女子易容成了我的模样让皇上找到,让他误认为那便是我,可是真正的我,却被他易容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听他说完后,我有些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似乎有些不满?”
我的不满,岂止是有些?
方才皇上对那女子的温柔,分明可以是对我的,那是我的梦寐以求啊。
可是我要紧了牙关,却迟迟没有吧内心的想法说出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你难道是觉得你和他还会回到从前吗?”
还会回到从前吗?
这个问题,我也拿不定主意,不过方才皇上在桃林里的那副笑靥,分明就是他从前的模样。
“还是你以为你刚才的那番温柔是对你?那你果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找来顶替你的那女子身上根本就没有属于你的痕迹。”
没有属于我的痕迹……是指……妊娠纹吗?
是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他不会发现不了的,既然发现了,却还是装作一无所知,这说明了什么呢?
“他也许是真的还爱着你,可他最终还是不敢面对真正的你,就像现在的你,敢去面对你们过去的五年吗?”
敢吗?
不敢,是的,我清楚的知道,如若我够勇敢,就不会想到以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救我,又做这一切,究竟是想干什么呢?”
不出意外,应该也是想要利用我吧。
“想……帮你复仇……”
“帮我复仇?”
“是啊,难道你不怨恨吗?”
怨恨?或许是有的吧,又或许没有,我确实不甘心到了最后我被所有人遗忘,而他们享受着自己的人生乐趣,我却要终日活在痛苦里;可是说到复仇,这怨恨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的强烈了,我以往的这几年,为了复仇,已经牺牲了太多了,我真的累了。
“怨恨啊,可是现在我明白,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怨恨这个东西,不仅对人没有丝毫的用处,反而还有诸多弊端,比如它所衍生出来的报仇二字。
面具人忽然沉默了,半晌不说话,我看向他,只见他似乎是在思琢些什么。
这时,我当真想到了一个让我牵挂不下的人。
“阿诚……他如何了?”
“即是皇帝归隐山林,必是他继承皇位了。”
“阿诚继承皇位?可他还那么小……”
“当然有一个摄政王辅政。”
“那么……你是谁?”
男人摘下面具,一阵清风迎面而来,吹拂起他面前的发丝,他的眉眼,竟如昔日的太子一般无二。
他苍凉一笑,有些悲凉道:“不知道在与西芹一役中,被自己父皇派人设计断了左臂的前南朝太子,你还要不要。”
原来……如此……
鸣凰河,是南芜与西芹两国的交界之处。
从南芜城来到鸣凰河的这一路,我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阿栀和二皇子一同躺在床上的一幕,耳畔中回响着的是阿栀口口声声说着的会等我。
我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脑子也很乱,现在我只想能够快一点到达战场,然后展开疯狂的厮杀,把想法都交给兵刃,也许鲜血会让我更加恢复理智。
正欲快马加鞭,忽然一匹烈马先我一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清来人,原是宫里的传信之人。
“太子殿下,皇上又有新的旨意,请殿下下马听旨。”
又有新的旨意?是干脆连厮杀战场的机会也不给我,直接将我处死吗?
我如他所言下了马,就算是就地处死又怎么样呢,也许一了百了才会让我解脱吧。
阿栀,真的好折磨人……
下了马,临近传信之人,方才跪下听旨,那人却不念旨,而是步步向我逼近,我是觉察到有些不对,可是刚一抬头看他,却突然是一把利刃刺进我的胸口。
几乎来不及呼救,这一刺,手腕毒辣的很,想必派他来的人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而那个人是谁,我心里清楚,却又不敢承认。
我的父皇啊,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要陷害。
我想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做过一件令他寒心的事,就算是娶阿栀,也是因为有他旨意在先。
是他为老不尊,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却要将我弄死,如此之人,竟是一国之君,可笑,可笑至极。
然而此刻我已无力反驳,顿时直觉天昏地暗,而后昏沉而去。
醒来时,见到的是一张不陌生的脸,是茗漪,她是阿栀身边的侍女,那日,便是她跑到我的马前,告诉我说阿栀被黑衣人挟持去了醉仙楼,我带着人马着急忙慌的赶过去,见到的一幕却令我寒透了心。
我倒是还没有问清楚她为何假传情报,如今她既在,我便一定要问出个好歹。
于是我忽然起身死死抓住了她的肩膀,也不管她是否害怕,如何挣扎,只狠声问道:“你为何骗我?”
她最终还是挣脱开了:“殿下,奴婢没有想要骗你的,只是如果奴婢不那么说的话,你便不会带人去醉仙楼了。”
“那你又为何出卖阿栀?”
作为一个忠诚的婢女,应是无论主子做什么都不会轻易背叛的啊 。
“殿下,奴婢也不想要出卖太子妃的啊,是她为了防止奴婢阻拦她,先给奴婢下了毒,使奴婢同一个陌生男子发生了关系,奴婢是心中有恨,不得已而为之啊。”
她声泪俱下,仿佛所言皆是真情实感,可是,又如何让我相信阿栀是那样的人?
自从阿栀来到南芜,我扪心自问,也没有对阿栀不好,我真的是那自己能给她的都给他了,她即是我的女人,我岂有不爱的道理,可她又为何做背信弃义之事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我要回去!”
我方才励志般的说道,那茗漪却忽然阻挠:“殿下是要回宫吗,殿下,奴婢好不容易才把你从乱葬岗里找出来,殿下自己又要深陷泥潭吗?听闻如今的局势是皇上对外宣称你已战死沙场,并且立太子妃为贵妃了,殿下如今回去,又怎么斗得过皇上呢?”
说实在的,茗漪说得的确是很有道理,但是,如若我当真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么可能下此决心。
父皇混用无能,朝堂之上,并不仅仅是我一人这么认为,南芜之内,谁不想让他下位。
曾经我尊他敬他,因为他是我的父皇,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愿意负他。
可是如今,他虽然依旧是我的父皇,可却整日想着如何弄死我,甚至夺我之爱,如此之父皇,不要也罢。
不论是为了黎民百姓,家国大义,还是为了我自己的儿女私情,我都必须回去,带着支持我的十万将领,重振朝纲。
不等伤口完全愈合,我便紧急召回了各路将士,然后带着他们,一路劈波斩浪,直击皇宫。
所幸我入宫那夜,正逢宫中宦官叛变,我便借以平息宫变为由,带着刀枪剑戟,一路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