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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了脚步,再难向前迈出一步,我怕,怕见到他以后,依旧是那日的冷眼相向,再不温柔,再无情分。
看着周围逃亡的人,熙熙攘攘,吵闹喧嚣,前面,是透天的火光,几具尸体落在宫墙下。
看向中宫的方向,却隐约见到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过来,手中,是一柄沾满血的长剑。
人越来越近了,终于清晰了他脸庞得轮廓,是太子。
他身体精壮了不少,然而脸上的肌肤却十分单薄,眼睛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神韵,他从火光中走来,满身的戾气,这强大的气息,似乎比冲天的火光还要恐吓人。
马儿到了我面前,我仰头看他,四目相对,他是那么的不屑,在他眼中,我甚至看不到一点愤怒,仿佛他已经麻木了。
他抬手,那柄长剑落到了我的脖颈处,一阵冰凉刺进心里,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我剑拔弩张。
眼泪从眼角流出,低落到了我下巴下的剑面上,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满天的火光和刀枪剑戟种,竟给了我一中震耳欲聋的感觉。
但我依旧看着他,仔仔细细呃呃看着他,企图从他眼中哪怕找到一点心疼的神色。
可是没有,一点也没有。
“给你两个选择,一,作为先皇的贵妃,入墓陪葬;二,作为南芜第一美人,被送去西芹,平息边疆战乱。”
他的声音,清冷至极,没有一点温度,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在狠狠地剜着我的胸口。
而这一幕,仿佛是场景的重现。
二十年前,也是在这座宫殿里,那个男人用长剑指着母后,给了她两个选择。
如今,是我了。
“我可以……”
我一面说着,一面努力抑制住逐渐颤抖起来的身体,我向前移了一小步,剑尖刺破了下巴下的肌肤,虽然不深,但是痛入骨髓。
“回到你身边吗?”
说完话,我含着泪,真诚的看着他。
他给的两个选择,我一个也不会选,倘若他不要我了,那干脆一剑了解了我。
我知道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抉择,可是我心中笃定着,这一生只跟着他,我不会做先放手的哪个人。
他沉默了,凌厉的眼神盯着我,半晌,他抛开了长剑,跃马而下将我拥进了怀中。
“阿栀……你为何要这样折磨孤……为何……”
他拥得很紧,一股温热从我的后颈淌夏后背,是他的眼泪。
最后一刻,他还是心软了,皇后说得对,他学不了他父皇的狠绝,却把她的痴情更加的升华了。
假使当初,母后也没有在两条路中选,她的结果,会不会也不同。
终究,是造化弄人,一切姻缘生,万般不由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畴昔之夜,宫中有内官以下上,欲谋篡,先皇一时气攻心而崩。今有太子,聪慧过人,得天庇佑,且于昨夜,是其虽从边来,平之内乱,斩宦者令。今太子登基为帝,普天同庆,着,减税三年,为表欢庆。
钦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东莱公主贤良淑德,端赖柔嘉,仰成皇太后慈谕,特册皇后,晓喻六宫。
钦此!”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宣读了两道圣旨,我与刚登基的皇上,荣服加身,携手步上大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朝百官跪拜左右,整齐着声音称臣道。
此刻,于我而言本该是万般荣耀的,可我脑海中,总也抹不去昨夜里先皇寝殿只中的那一幕。
先皇的尸体安详的躺在地上,尸体上方,是自缢的皇后,他那所谓的结发妻子。
果然是爱的痴情,就算死也要连同一起。
而此刻牵着我手的新皇,昨夜是他举兵篡位,发现先皇已死后,他立刻斩杀了先皇最亲近的大公公,对外宣称是宦官作乱,他只是为了平定叛贼才带兵进宫。
而今日,他又力排众议,要封我这个先皇的贵妃为后,文武百官,谁要是说一声不服,谁就尸首异地。
他说,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我跑掉。
他不知道他父皇的死更多的是因为我,他到现在都觉得,是他夺位气死了他的父皇。
我有罪,然而我却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想就这样苟活着,做他的妻,他的皇后,一生一世,相濡以沫,一往情深。
夜晚的玉熹宫,格外的热闹,喧嚣之后,是内殿之中,我与皇上相对而饮。
这一次的合卺交杯之酒,似乎更有深味,没有了第一次的青涩懵懂。
可我竟然,有些怀念当初那个单纯少年。
如今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出那最纯粹无邪的情分,眼底朦胧的,更多的是无奈和妥协,是他的人格和自尊向他内心的不甘和不舍妥协了。
圆床之上,自然也没有了第一次的小心,甚至连温柔都算不上,他扯开我衣裳的时候,那么粗暴。
他的吻,炽热凶狠,他霸道的吸吮着我的唇瓣,双唇紧贴死死的胶着摩擦着,内里激烈的咬合舔舐,他拼命的想要在我的牙龈唇舌上留下印记。
随即,他更加用力的流连于我的下巴,脖颈,然后是锁骨,可就在我的锁骨刚刚感受到他唇瓣的温热时,他停止了。
他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我紧紧的捏着床单,焦灼难耐,脸上甚至不禁表露出了慌乱。
我很清楚,在右边的锁骨上,有一个消不了的牙印,结的痂已经脱落,可是印记依旧很明显。
那是一个月前,先皇留下的。
皇上忽然上手,指腹轻轻摩挲着牙印,渐渐的又开始用力,他狠狠的摁着那里,我看见了他的双眼,怒不可遏的弥散出了怨气。
我与先皇并没有实质的发生什么,然而我知道此刻向他解释是徒劳,就像上次一样,叫他如何相信。
我成为先皇的贵妃整整一个月,说没有发生什么,这恐怕是人间最轻浮之语。
我以为今夜的暧昧会就此结束,却不料皇上突然又发起了狠劲儿。
他开始疯狂的啃舔着牙印,然后硬生生的咬破了那里,我闷哼一声,真的很疼,但我不敢说一句抱怨的话。
他右手忽然又从我身下扬上来摁住了我的脖颈,脖颈上昨夜的伤口还没有结痂,而他的大拇指正好摁在那里,他嘴上的动作不停,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整个的已经被疼痛包围。
这个洞房之夜,于我而言是痛苦的,他一次次猛烈的冲撞,好似都要将我送进炼狱,每一次的抽离,都是那么的毫不留情。
这其间,我不敢稍微哼一声,只死死的抓着床单借力,我连抱他的勇气都没有,我甚至害怕一碰他,他便更加的发狠。
忽然,我的小腹传来一阵下垂的坠痛,紧接着,是一股温热好像从【创建和谐家园】流出,血腥味开始从下而上的弥漫。
“啊……”
我终于忍不住的叫了一声,皇上也停止了身上的动作,他有些慌张的起身,冲着殿外大喊道:“传太医!”
我垂眸看了眼床单,发现已是鲜血淋漓……
太医来时,整间屋子都已经被铁锈般的血味所覆盖,皇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满脸愁容。
他以为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上了我,可我心里清楚,这血是什么。
我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来月事了,之前只是怀疑,现在我倒是可以确定了,唯一遗憾的是,胎儿恐怕不保。
太医把过脉后,阴着脸,沉默不语,我疑心是胎儿出了事,然而又不敢贸然问话。
可是皇上此刻没有保持沉稳,他推了一把太医,破口道:“朕是让你来给皇后看病的,不是让你来表演哑戏的!”
太医被吓的一哆嗦,闻言,立马作揖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这……恐怕是小产的迹象……”
太医连话都说的小心翼翼,好像稍有不慎就会被砍头似的。
我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他担心我这肚子里的胎儿不是皇上的,害怕说出我已孕后他会受到牵连。
我倒是能够保障肚子里的胎儿是皇上的亲身骨肉,可我也害怕他不信,我若说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此刻也算是空口无凭。
果然,皇上一听说了“小产”二字,脸色便变得更为难看,他半晌不说话,太医也不敢有所动作,就一直保持着作揖的姿态。
皇上阴着脸,不看我,好像在沉思什么,许久,他忽然嗤笑了一声,而后挪步出了殿。
“皇上……”
我企图叫住他,可刚一开口,我就发现我的嗓子发不了声了,我想下床去拦住他,可是身体好像被束缚在了床上,无论如何也起不来。
我努力挣扎,猛然坐起时忽然眼前一黑,而后便没有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时,床边跪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她穿着宫人的服饰,眉清目秀的很是可人。
见我醒来,她忽然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娘娘,您终于醒了,您都已经躺了三日了。”
“三日,这三日,陛下来过吗?”
我开口询问,然而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幸好还能勉强将话语表达出来,可是眼前的宫女听了,却沉默不语。
看来,皇上是真的误会了。
许是见到我有些失落,这宫女于是开口道:“娘娘,奴婢是皇上亲自挑选过来侍奉您的,奴婢叫暖棠,日后便跟着娘娘您了。”
暖棠,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我的手忽然不自觉的抚摸到了小腹上,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膈应了一下,我抬头,用着试探的眼神看向了暖棠。
她好像是懂了我的意思,忽然眉开眼笑道:“对了,娘娘,奴婢给您熬了安胎药,着安胎药啊,奴婢每日都在熬,就等着娘娘一醒来就能喝到呢。”
她话音落下时,已经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到了我眼前,当那股苦涩的味道袭来的时候,我皱紧了双眉。
“娘娘,所谓良药苦口,您可不能因为这药味儿苦就不喝,这可是安胎药啊,保胎儿的,许太医为了保住娘娘您腹中的胎儿,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暖棠,保胎是陛下的意思吗?”
看着暖棠刚刚从碗里舀出的一瓢被她吹过递到我眼前的药,我欣喜的问道,可她却又一次沉默不语了。
是啊,我在奢望些什么呢,现在皇上心中,只会认为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让太医保住别人的孩子呢。
如今,他能放宽心不让我流掉这孩子,怕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吧。
“暖棠,我想见陛下。”
“你想见陛下,陛下可不想见你!”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娇纵的声音,这声音于我而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
果然,我看向门口时,与我四目相对的,也还一张熟悉的脸。
是茗漪,她没死……
她竟然,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