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门外的丫鬟声线打颤:「二爷,夫人还交代,二爷要谨遵太医叮嘱,切记吃药。」
一句话点到为止,提醒宋仪亭他还是个病人,得遵医嘱。
宋仪亭果然恼了:「滚!」
丫鬟在一声骂中麻利走远,我憋着笑,推他:「等你好了,我去给你偷出来,你喝个够。」
平日我们偶尔也有稍稍亲昵的举动,但是我有意避开的话,他从不强求。这次很反常,他抱着我不撒手。
「我就想今夜尝尝。」
「我总不能今夜给你偷吧?」
宋仪亭的手摩挲我的脸,摸了许久后,陡然换了话锋:「我不要妾,今生今世都不要。只你一个。」
我被说了个措手不及,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眸光闪动,在灯下柔成了两汪水。他的指腹摸上我的下颌,而后抚过来摁上了我的唇。
他轻轻吞咽,声儿低沉:「只你一个我都疼不了,叫我夜夜抓心挠肝,何来的功夫搭理旁人?」
婚前,嬷嬷教得再好,也只是虚的,而今面对宋仪亭实打实的情意,我到底慌了。
「琬琬。」他很少叫我的名字,这一刻却叫得顺口。
我不敢大声喘气,一是怕伤到他的腰,二是怕勾起他的火,手脚也不敢动。
他没听到我回答,又唤一声:「琬琬?」
我轻声应了他。
他展颜,眉眼笑开了:「给为夫尝尝这酒吧,为夫馋了。」
我无法拒绝满眼笑意柔情脉脉的宋仪亭。他跟平日里那副坏脾气的样子不一样。我抱在怀里的这个人,此刻是鲜活的、不屈服的,是有欲望的。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昂下巴:「残留的不多,你要的话,全拿去。」
「足够了。」他说着低头,吻住了我。
他哪里是贪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已。
我怕他又咳,伸手抚他的胸口时,他攥住我的手。
「琬琬,好不好?」
「不要。」我瞬间明白宋仪亭的意思,赶忙拒绝。
御医再三叮嘱,此事最容易复发腰疾,我断然不能在他的病有起色的时候冒这个险。
宋仪亭强硬了二十多年的硬骨头在这一刻化成一团绵软,近乎央求着,「我只看看。」
他鼻尖轻碰我的鼻尖,像一只讨食的小狗。
他嗓音沙哑:「你允了吧?求你。」
怒的宋仪亭,笑的宋仪亭,放下身段求人的宋仪亭,在这一夜尽皆展现。不论哪一个,都是我的夫君啊。
我不忍他煎熬着求饶般讨要一点好处,点头:「好。」
他掌心覆上我的手,浅笑着,暖声:「吾妻甚美。」宋仪亭欣赏不够,挪了挪身子,抱住了我。
我想过。但不是欲望,而是憧憬。
少女怀春,总有些更隐秘的期盼在细密的心思里头。盼望自己夫婿床笫之上温柔体恤,盼望自己能得夫君宠溺,盼望自己能在夫婿的掌心里化成水、绽成花。
而今,我憧憬的,都成了现实。
宋仪亭闻言笑了:「娶你那日,我闹了好大的脾气。你知道为什么吗?」
宋仪亭抚摸得我筋骨绷直,可是身体又止不住地发软。
我不敢侧首,不敢动,问:「为什么?」
他说话吐息就在我耳侧:「我记得张大人家的女儿不过是个小丫头。」他回忆往事似的,「我曾在长街上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你那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逢人便害羞,直往你父亲身后躲。所以我怎么算,你也未到嫁人的年纪。而我病入膏肓,娶你就是害你。我不舍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跳进这个火坑。」
「可是我们八字相合,是天定的姻缘。」
「你信吗?」
我想了想,认真道:「以前不信,可是见到你而今一天天地好起来,便信了。」
「琬琬若是信,那我也信。」
他揽我入怀:「也许真是天定的姻缘,让我娶了你。」宋仪亭说令人耳红面赤的浑话,「怎的跟蜜桃儿一样润。」
他没把我怎么样,却勾起了我的一团火。少女的憧憬变成欲望,我呼吸都乱了节奏。
我转身投进他胸膛,不自觉地说话带哭腔:「宋二郎你王八蛋,你欺负我。」
他指尖点在我脊柱上,跟数脊骨骨节一样。他笑:「再等等,等吃过了这服药,身体再好点儿,定然欺负得更甚。」
三、圆房
重阳临近,四弟从边塞回来,家中更加热闹。
四弟打小儿最喜爱他的二哥,回来不到半晌便去了东院,说得是家国大事,我听也听不明白,索性来前院跟妯娌聊天。
女眷热闹哄哄,不知怎么的说到了子嗣之事上。
而今宋仪亭的病好起来,婆母不再为这事担忧,不少精力放在了我们几个儿媳的生养上。大嫂有个女儿,好歹还能应付婆母两句,我和三弟妹沈月如就少不得挨说。
许是我年纪比沈氏小,婆母撇开我直接说沈月如,一点儿也不似平日里怜惜:「老三不似老四在外头,他天天在院里,怎么你俩就没点动静?」
沈月如最怕婆母说这个,面上笑着,背地里攥着我的手直挠我手心。
婆母愁眉苦脸的:「那日我那远房堂姐来,硬给你房里塞女使,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挡回去。」
沈月如一点儿也不委屈:「不劳母亲烦心,儿媳心里有数。」
「有数就生啊。要不然老三天天晃院里,我都看着碍眼。」
大嫂偷偷笑,我也跟着抿嘴。
沈月如一看着急了,不好意思说大嫂,拿我出来当挡箭牌:「母亲偏心,要生,按顺序也该是二嫂先生。」
我愣了,还有这样出卖同袍战友的?
我琢磨着回去后怎么好好骂一顿这个小没良心的妯娌时,她接着道:「二哥如今身体大有好转,眼瞅着就可以痊愈了。而且东院里的人都在说,二哥和二嫂越发如胶似漆,比新婚时还腻。」
她不顾我拧她,心虚地松开我的手,一脸讨好的样儿:「母亲您肯定不知道,这天越冷啊,二嫂越爱往二哥房里钻。什么分房睡,都成幌子喽。」她还撒上娇了,「母亲,你快问问二嫂呀。」
显然,比之三弟和三弟媳妇的事儿,婆母更关心我们东院的。
她老人家径直看我:「老三媳妇说的是真?」
「我……」
「我倒是想起来了,中秋那日去送暖胃汤的丫鬟说,你宿在老二的房里。」
我站起来,紧张死了:「母亲,我以后不敢了。」
太医吩咐不能行房事,我还往宋仪亭身边凑,不是明摆着让他逾矩吗。
「什么敢不敢的,你想睡哪儿随你。老二的倔性子,自小我就管不住他,而今娶个媳妇,叫他自己管,我才懒得管。」
我不敢抬头,听不出婆母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母亲还是替我管着吧,这小猴子调皮得很,儿子管不住。还得有劳母亲费心。」
宋仪亭的声音蓦地从身后响起,屋内所有人循声看过去,看到宋仪亭坐在门口的轮椅之上。
椅子是木质的,前些日子做好后取回来,他嫌麻烦,赌气不用。
没想到现在不光用上了,还在四弟的帮助下来了前院。
婆母起身,又惊又喜地上前迎宋仪亭,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儿,我……」三两个字间就落泪了。
宋仪亭进屋,好一阵安抚婆母,而后看着我笑了。
沈月如扯我衣袖:「哎,给你撑腰的来了。」
我低语:「等出了这门,我就好好罚你。」
「罚我什么?」
我没想好,只在宋仪亭的目光里红了脸。在众目之下,他这样宠溺地瞧着我,还是头一遭。
「我针线活儿好,给你孩儿做双虎头鞋吧?」她杵杵我,「还说你俩没有恩爱似蜜,老二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看这孩子,你得比我早生了。」
我不搭理她,羞涩地垂下了脑袋。
晚饭在前院吃,第一次全家人聚在一起吃这么大在阵仗的团圆饭。
听闻宋仪亭也在,公爹特意从宫里提早回来。饭间其乐融融,我仗着公爹心情好,替宋仪亭讨好处:「父亲,您那几坛御赐陈酿,还有吗?」
「御赐陈酿?父亲您宝贝着一直不肯给二哥喝的那几坛吗?我也想沾沾光。」四弟嚷嚷。
「我也想尝。上次没喝够。」三弟开腔。
屋里七嘴八舌,公爹无奈,差人去取。
宋仪亭在桌下悄悄攥我的手,低声道:「我喝不了。」
我冲他眨眼:「喝得了。」
他不明所以。
我反手牵住他:「我昨儿问过太医了,这服药吃完,可以停药半月。这半月你可以尝点儿你平日贪嘴却吃不到的东西。」
宋仪亭看着我不说话,一本正经的模样。
「怎么了?」我与他十指相扣,耳语,「能喝到馋了许久的酒,开心坏了?」
屋里热闹,他趁着没人搭理我们,又说浑话:「可是我最馋的是你。这个今晚也能尝吗?」
我一口茶下肚,憋红了脸。
宋仪亭说话轻声细语:「御赐陈酿还没喝上,我娘子的脸倒先红了。今儿你可是红了数回了。」
……
家宴结束已晚,天黑了下来。房中床褥准备整齐,不知道是哪个丫鬟当值,粗心大意的,床头又错点了一对儿鸳鸯红烛。
我懒得骂,吃了酒后脑袋晕乎,直想往宋仪亭的床上躺。
宋仪亭酒量本就好,再说那几口跟尝味道似的,他没有一点醉意。
我睡不着的时候折腾他,而他兴致好的时候则会折腾我。我侧身睡着,他单臂环着我,轻吻我发鬓:「琬琬,我想沐浴,想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