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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落转头看了一眼白夜,有些为难道:“公子…”
他微微抬起眼,直视着她的双眸:“云落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发觉涵儿姑娘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死气。说不定从一开始,回来的就只是一具空壳?”
一语惊醒梦中人,如果涵儿回来的时候神志就已经被禁锢在肚腹的脸皮里,那么她可不就是一具空壳吗?
正在此时,那张人脸竟然留下了两行滚烫的泪珠,与此同时薄唇微动:“请…”
“嗯?涵儿姑娘?”苏云落惊喜的看向她那边,一见有反应连忙焦急地说道:“太好了,你可知如今情况紧急,你几乎是我们所有的希望,可否告知你是如何保持冷静,不去咬人的?”
可是涵儿却答非所问,只会重复那个单独的字:“请…亲…”
“请什么?”苏云落恨不得再走进一点去听。
却被白夜伸手拦住,清冷的男声淡定自若,似乎已经掌控了一切:“琴,她说的是琴。原来那晚她也听到了琴声!”
“什么?”
原来他二人留在杭城本就是为了涵儿的事,所以当初特意搬到了周家附近的客栈里居住,那一夜苏云落幸甚至哉,随意弹的一首曲子或许刚巧就被涵儿听到。
苏云落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琴声才是涵儿与众不同的关键?” 此时她突然想起,如果涵儿当真在水城烟雨楼呆过,那么就可能在更久以前就听过自己的,难道这就是她泪流满面的原因?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一骑白马在夜色中绝尘,这一夜注定不眠。
他载着她带着琴,来到了杭城最高的鼓楼上,略微心疼地看着她又一次因为没有琴架,只能坐在生冷的地面上,将琴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弹。
虽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抬头又看了白夜一眼,只觉得反正天塌下来这个高个男人都能撑得住,自己只不过是照常弹琴而已。
随即低头抚琴,十指灵动间转轴拨弦,青丝婉转间横扫五音,一首悠扬空灵的安魂镇魔曲缓缓流出。
整座杭城本是灯火通明,不少角落还火光冲天,此时鼓楼上的一曲随风远播,竟也能传到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已经躲回府衙的知府大人本来就不甚烦躁,听到清心的曲调之后竟不由自主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喝了口茶。随即反应过来便问下属:“何人竟在此时抚琴?不知本城将亡吗?”
谁知属下出去探寻之后回禀:“神了神了!知府大人,真乃神助我也!那些被咬的人听到这琴声之后竟然不咬人了!”
厉青仍然奋斗在最前线,此时已经狠心砍了不少人。谁知一刀下去,对方不仅躲了过去没成刀下亡魂,还径直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神奇的景象发生了,原本正在撕咬拉扯的人们纷纷停下手头嘴里的动作,一齐愣愣地朝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黑压压的人群,像潮水一样往鼓楼涌去。
苏云落额角流下一滴汗珠,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白夜,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我是不是…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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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落额角流下一滴汗珠,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白夜,忍不住出声问道:“公子,我是不是…不能停?”
白公子明显神情有些尴尬,一撩袍子坐在了她身边的地上,雪白的衣摆就那样铺在清冷肮脏的地上,看得叫人心疼。
而这些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只是温柔地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挡住刚好吹来的一阵夜风:“怎么会呢?若是累了就停,这曲子在下听听也会,虽然可能弹得不如云落好。”
他说完就用传音给鼓楼下【创建和谐家园】的李晚明,语气略有埋怨之意:“没想到,还当真让她打了头阵。”
如此靠琴声也不是办法,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要想彻底解决,还是要找出事情的源头。
李晚明没理他,此刻古楼底下都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呆若木鸡的人们,他们身上全部都有一个或多个鲜活的人脸,此刻还在彼此热火朝天地谈论着。
“诶,我还说这琴音这么好听,还能让顶上那张嘴不咬人,说不定就是前些日子收了鬼的那个神仙呢。”
“就是啊,我也以为自己要得救了,结果谁谁想到啊!”
“你看得见?诶,兄弟,我被咬在了腿上,敲不着啊,要不您给我额头上再咬一口?”
“别别别,不值得!”
“真的,弹琴那女子丑的不行!”
“要是你看到会后悔死,还不如在底下留个念想。”
杭城不眠夜,没过半盏茶的功夫,不仅已经有人脸的人全部聚集在鼓楼底下,基本上全城的人都来了,就想看看能止住□□的琴仙长什么样。
普通人在外围围了一个大圈子,保持离被咬之人的距离,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打呼不值:“原以为真能见到神仙呢,没想到这么丑。”
“诶,可是她旁边那个男子…”
“真像神仙。”
季流芳看着高台上抚琴的人,想到了她在自己身后躲藏的这么多年,心里不由得冷笑:“果然上不得台面的人,终究就是上不得台面。”
议论声越来越大,此时李晚明身边的留醉看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地走上鼓楼,在凭栏处哗啦一声狠狠地将自己手里的酒壶砸了下去,清亮好听的男声压住了下面芸芸众生的喋喋不休:“都闭嘴!还有心思讨论长相?如若不是她在这弹琴,说不定你们都已经成烂肉一团了!感恩之心何在?!”
人群安静了片刻,之后却又开始讨论起来:“诶哟,这位小公子也生的…”
“简直比姑娘家还好看,让我…都无地自容啊。”
此时李晚明也跟着上楼,单手抱剑也冷冷地站在了凭栏前,对白夜说:“我在这守着她,你去解决问题。”暗里还传音入密补了一句:“不可用冥力解决。”
白夜看了云落一眼,收到她确认的眼神之后才如一阵风一样匆匆下了鼓楼。
“即使这样,你也要救他们吗?”
白夜一走,苏云落耳边就传来若即若离若影若现的迷蒙声音,是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即使你弹得再辛苦,十指出血,他们也丝毫不会感激你,只会嘲笑你样貌丑陋。即使是这样,也要救他们吗?”
那女子的声音似乎自带蛊惑的能力,让她稍一分神,弹错了一个音。
只是因为弹错了这个音,鼓楼之下离得最近的一个被咬的壮汉,竟然突然之间惨叫不止。
他正是先前在城西挥刀杀人的屠户,被咬得也最为惨烈,手臂上露出的壮硕肌肉上挤着五六张人脸,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块好肉。
而此时,这些诡异无比的人脸,竟然每一张都开始流血,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渗出乌黑粘稠的血迹。不消片刻,便七窍流血而死,重重地倒在地上。
片刻之后,讥讽的讨论声片成了谩骂和愤恨:“【创建和谐家园】!弹琴就好好弹啊!”
“弹错音就会死人?”
“这哪里是什么神仙,分明就貌丑如鬼!不会她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人物吧?”
“太可怕了,把我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杀了我们吗?!”
“那可不是,我们都被琴音控制了!”
“谁!还能动的,上去杀了她!说不定杀了她我们就都好了!”
这一句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异常响亮,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
在人群中央看热闹的知府大人听到这一句便指示厉青:“去,你带着官差上去。”
“大人!可是此时这些人平静全凭此女的琴声啊,她一死,底下必乱,到时恐怕真的全城不保啊…”
“或是全城得救呢?!”
此时已经有一些胆大的人,悄悄绕过鼓楼下积聚的被咬之人,慢慢靠近城墙的楼梯。
“谁敢!”鼓楼上李晚明长剑出鞘,在月光下寒光四射,他的声音分明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到,而且为之颤抖:“来一杀一,上万屠万。”
不知为什么,没有人敢质疑他所说的,能杀掉上万人的狂言。
此时知府想起了县令腿上的那张脸悄悄告诉他的事,黑衣公子惹不得,贵气通天真龙身…
苏云落只觉得热,动了动肩膀蹭掉了白夜留下的外袍。她如今脸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一个音都不可弹错…
偏偏那个蛊惑的女声并不愿意放过她:“如今,生杀大权已经交在你手中了,你想要谁死都可以。”
“难道,你就不恨那些对你冷嘲热讽的人吗?”
“长的丑是你的错吗?凭什么她们就可以对你评头论足呢?”
“杀了他们,将他们全都杀了!”
“以后就没有人再敢说你丑了!”
县衙的大狱中,清冷的月色下,最里面的那件牢房里,被紧紧锁着的女子微微动了动,扬起了线条柔美的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嘴角未干的血迹红得渗人。
她肚子上的衣物微微动了一下,然后一张美艳的人脸印在了布料上,片刻之后,就撕裂了衣物。
不仅撕裂了衣物,随后那张脸愈发立体,露出了与上面一样的修长脖颈。随之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将肚皮上的皮肤从中间撕开…
它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从母体之中剖腹而出,只是它已经有了完美的女性曲线,纵然浑身是血也遮盖不住。
而且鲜红的两片薄唇还在还在上下交合,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杀了他们!”
“如果言语成刀,那么你早就被他们杀过无数次了!他们说你丑,说你毫无价值,说你不应该活着!他们不配!他们才不应该活着!”
啪嗒一声,随着汗液滴落的还有泪水。这些话,苏云落确实全部都听过,无论是在烟雨楼,还是在杭城大街上…她低头看了看十指灵动间纤细的琴弦,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芒。
柔弱的琴丝,如今也被赋予了生杀大权。
只要轻轻一动,就能取人性命吗?
“是啊,只要轻轻一动,就能让他们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住口。”
重获新生,浑身是血的“涵儿”全身一震,娇艳的红唇僵住了。眼见洞开的牢门外出现了一袭月白的身影,清冷的足以让月光失色。
“果然是你。”白夜冷冷地看着一只脚还在“母腹”之中的涵儿,丝毫没有了平日的温润和柔情:“不要再引诱她了,她和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她不懂我的痛吗?!”虽然在苏云落脑海中的女声蛊惑动听,但是在牢房中浑身是血的人口中的声音却嘶哑难听,恶心至极。
白夜毫不客气地捂住了半边的耳朵,对它说:“你恨,恨整个杭城的人,如今却要别人给你当刽子手吗?”
“对!我就是要整个杭城的人给我陪葬!!!”她说着,迅速地抽出了自己最后一只脚,飞身幻化成两股浓浓的黑雾,从细小的窗口中飞向天际,留下一句狠话:“不脏她手也行,我自己屠城!!”
白夜随即口哨唤来白马,从牢中正门跟了出去。
不消片刻,城门口广场上所有人都听到了极其难听沙哑,又尖锐刺耳,令人作呕的声音:“我不是鬼,你们才是鬼,全部都是鬼!”
两道黑雾在夜空中盘旋着,几乎遮住了全部的月光,让人惊恐的是,恶心至极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黑雾中传来的:“脸就那么重要吗?你们那么喜欢脸,就让你们全身上下都长满脸好了!如今高兴了吗?!”
身骑白马的人也紧跟而至,只见外层清醒的人见状撒腿就跑,却被黑雾围追堵截,牢牢地将他们圈在其中。只要触碰到黑雾,身体肌肤就像被火灼烧一样,瞬间即焦。
“都不许跑!一个都不许跑!”
此时只听城楼上一直默然不语弹琴的女子,突然出声对着空中黑雾发问:“我或许…能理解你的恨意。但是,杭城上下,难道就没有一人不该死吗?”
黑雾如同疯了一般狂笑不止:“哈哈哈哈,都该死!全部都该死!当初,我被周母兄弟侵犯之后,他们拉我巡街,逼死我双亲,所有人都看到了!却没有为我说一句公道话!那时他们说的是什么?”
“脸蛋长得好看,心里却是黑的!”
这时人群中一人忽然站了出来,惊疑不定地喊了句:“…涵儿?!”
黑雾稍稍停滞了片刻,在广场中央丝丝绘制,最终融成了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