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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 配着信纸上寒凉的温度,忽然让她想起每个淋漓大汗从梦中惊醒的夜晚, 梦中那人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 不许忘了我...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 就是想不起那人是谁...而且只要努力去想, 就会觉得体内一阵激荡翻滚,有时头还疼的很。
她呆愣地看着信纸, 半晌之后提笔回了一句:“请问, 你好吃吗?”
信纸那端许久没有反应。
一颗夜明珠照亮巴掌大点的地,除了光亮中的信纸, 其余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
只不过那一双淡金色的瞳仁被珠光映照着异常明亮,连同他高隆的眉峰一起看得叫人揪心。
她这次入轮回境之前并没有喝下孟婆汤,又怎么会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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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邪魅一笑,笑中不免带着幸灾乐祸:“看【创建和谐家园】吗?早就告诉你这个女人冷心绝情。当年本座一心向她, 痴心恋慕她, 她还不是能为了天界将我妖族全数压至地底?如今她又故技重施,也就只有你才会上当。”
“我只问她为什么会忘了我?”白夜一双金眸寒气逼人,身周四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聚起了无数星点鬼火, 倒是将那无尽的黑暗又微微照亮了一点。
“她自然是转身就忘的。”面容一直隐在黑袍之下的魔尊,在无边的黑暗中反而更加怡然自得,一出声就如万魔□□一般难听至极:“不仅如此,她近日又在寻觅佳婿了。”
“你又如何知道?”白夜的眉头明显皱的更明显了,鬼火愈发密集,成千上万的清幽光点一齐颤抖,空气中的寒意更甚几分。
九狰看准机会添了一把火:“你真以为吾等不曾在地面上就留一手?此次也是吾辈出手帮你解决她相中的佳婿。”
白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后隐在黑暗中此时被鬼火照亮的李晚明。
魔尊及时组织了九狰,可是已经晚了。这位妖主个性张扬,从来都是藏不住事的性子。
这个信息一透露,白夜明显就已经打通了其中的关节。东皇钟压下,三界尽覆,唯一幸免的妖类便是狐族。
狐族先前打着天狐的幌子,明面上为天界做眼线,将下三界的事都巨细无遗的透露,这才给了天帝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契机。
如今还能大摇大摆地在上面行事也就只剩下狐族了。狐族生性狡猾,两面三刀,又怎么可能当真死心塌地地为天界卖命?
只是他唯一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他们究竟是如何将狐族安插在他身边的?
眼见为时已晚,白夜早就猜到了十之【创建和谐家园】魔尊也干脆坦然摊牌:“白夜君,石事到如今,吾等同困瓮中,也无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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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自然是愿意,毕竟将狐族奸细安插在白夜身边也是他做过的最引以为傲的事,虽然其中他参与得并不多。
九狰一撩袍子,昂起下巴,目光在白夜与李晚明两人身上来回婉转:“其实也没多难,奸细又何须安插在冥君身侧,只要放在冥后身边即可。”
李晚明闻言猛然抬起头,与白夜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低声自言出声:“怎么可能,他身上没有丝毫狐骚味...”
“就是他。”九狰一针见血犹如当头棒喝:“若是有半点狐骚,又怎能逃过你们的法眼呢?确切来说,他并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条狐尾。”
“哼。”白夜冷笑了一声:“我竟不知狐帝华颜修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五界之中一直有传闻,说道狐族修炼精纯到一定地步,便会离魂分神,九条长尾沾染妖气已久便会自生神识。这狐尾截断之后能成独立个体,并且脱离母体之后若是妥善保管,狐骚味也会渐渐散去。
只是狐族一直心有九窍,疲于修炼,所以千百年来,这神奇的事也就一直是个传闻。没有狐族修炼精纯到那个地步,也没人见过狐尾脱身成人。
直到这一代,狐帝华颜倒是个另类,虽然样貌俊美却不好行媚术,反而一心转于修炼,没想到真有一日修炼大成,一截狐尾自生神志,还叛离下界,自己跑到人间游历了一圈。
联想起初见时青楼中苏云落跟白夜讲的那个故事。什么破庙中妖怪生火做饭,被老道收去之类的怪谈。她看不见那妖怪,只是因为那妖怪本就是叛离的狐尾,本体也就是一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就算看见了也不起眼,而那老道想必就是狐帝幻化的了。
狐尾被收回之后又自愿幻化成留醉回到苏云落身边,彼时心无杂念,是妖非妖,自然没有狐骚味,竟然能一举骗过冥界两尊大佛的法眼。
这也算是机缘巧合,说起来连狐帝华颜自己都拍手叫绝。
想起留醉极其艳丽俊美的面容,千杯不醉的体质,行商赚钱的精明能干,不就是活脱脱一只狐狸...尾巴。
李晚明暗恨自己眼拙,低头咬牙,面色极其难看。
虽然其中如此千回百转,常人确实难以猜到,可是当初他与冥君传音入密说起白夜正妻之事,不正是被那狐狸听到了。李晚明明明察觉有异却并未深究...竟是生生让他潜伏了这么久。
黑袍魔尊阻止得意得仰天狂笑的妖主,正肩对他:“白夜君,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交出最后一把魂钥,释放魔神,毁灭天界么?”
当年情天之主亲自封印他自身的阴暗面,是为魔神。将五把魂钥分别存入五界掌权人之手,随后便陷入了千百万年的沉睡。
在那之后的岁月长河中,任五界如何翻腾,都没有人能动摇地底深处魔界禁地中的封印。
如今妖魔合谋利用狐族引得天帝砸下东皇钟,早已动摇封印根本。大印摇摇欲坠,早就不需要五把魂钥,却偏偏还差最后一丝力,便可灰飞烟灭,放出沉睡已久的,最深的邪恶。
所以天帝自作聪明,以为算计了三界,趁妖魔倾巢攻入冥界之时先发制人,将妖魔鬼怪一网打尽,却不知这一步其实也在黑袍魔尊的算计之中,为的就是要引东皇神钟之力,重击封印,为魔神出世打通关卡。
这一盘天大的棋局,众人皆深陷其中,到底谁是棋子,谁又是执子之人,早就混乱不堪,没人说得清楚了。
“啧....”
围绕着冥君身边的鬼火一瞬间发散开来,纷纷飞舞到空中,照亮冥界焦黑土地之上的一片狼藉。
东皇钟覆,百万怨鬼灰飞烟灭,其中执念怨念妄念贪念纷纷化作鬼火,扰扰纠缠在此间不肯离去。
他们大多都是无辜的新死鬼,法力低微,哪里受得了这天大的冲击强压。
十殿阎王齐齐抬头注视着他。
虽为冥君,却一直天道在心,自认公正,只因曾经那一只将他从血雨腥风中救出来的手。
如今天道不仁,枉顾苍生...
白夜一双金瞳目光环视被鬼火点亮的钟内天地,群魔众妖,无常鬼使,一圈过后,又回转,落到了那张字迹歪斜扭曲的信纸上。
上面最后一行不明所以的字:“请问,你好吃吗?”
青鸟飞走了,留下了那张信纸。
可是她却许久没有收到回信了。
公主近日时常傻傻地盯着面前一张摊开的白纸看,这件事又在宫闱内外传开了。
那张纸上的墨迹除了她之外谁都看不见。她就一直将那张信纸带在身边,连睡觉时都压在枕头底下。说来也奇怪,这些天公主鲜少梦魇夜惊。
蕊儿醒过来之后一脸莫名,混混沌沌,完全不知道自己从八岁到如今到底都做了什么事,被管教嬷嬷带走了。新换上来的两个小宫娥不更事,喂点心的手脚都不如蕊儿快。
公主百无聊赖地弹完琴又摊开信纸。
墨迹丝毫没有变化。
奇怪,青鸟走的时候明明说若是有回信的话她定能收到。
这信纸本就不凡,薄如蝉翼,若是抬起来看还微微透光,比这个时代的草纸好不知道多少倍。
公主拿起信纸对着光吹了吹,又撕拉撕拉扇动了两下,心道:“这东西不会是坏了吧?”
正在此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草纸折的纸筝,径直准准地砸在她后脑勺上。
小宫娥们都吓坏了,纷纷扑倒在地:“公主赎罪,奴婢们没看到此物...”
“没事!”公主无神的眼光都亮起来了,她弯下腰,捡起那个叠的尖尖方方的纸筝,一层一层地翻开来,里面果然有墨黑的笔迹!
“午时三刻,仙石池畔,日日恭候,不见不散。”
没有署名,没有抬头,没头没脑的一行字。她看了看草纸,又掏出怀中捂都捂不热的信纸。
此时她才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回头望纸筝飞来的方向望去。可是墙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这个寄信人已经不想用青鸟衔的信纸了?
他已经,离自己那么近了吗?
公主愣愣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扯了扯身边的小宫娥:“你来,听听,我里面似乎有一只小猴子,蹦的好快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白夜到底该不该黑化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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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宫娥叫茹儿, 就算年纪再轻却也情窦初开了。眼见公主这般心跳加速的模样, 又偷瞄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纸, 瞬间心领神会:“殿下,懂了!出宫的事包在我身上!”
仙石池在宫闱外的后山上, 说远也不远, 只要出了这十二道宫墙。这池子一年四季景色各异, 却都美不胜收,春有桃花夏有李, 秋有红枫冬有雪。官家也不据着, 达官显贵都可以游湖赏花。于是此处也就成了少年游, 杏花吹满头的地方。
茹儿早就听说过。她是个从小就在宫中混成了人精的, 不知从哪出借来了两套贴身合适的小太监服。一日午后,哄着一起服侍的另一个小宫娥午睡片刻, 然后看准时机就带着公主换了太监服往外窜。
公主也真没什么架子地任她使唤, 翻墙的翻墙,钻狗洞的钻狗洞。只是临行前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薄如蝉翼的信纸连同飞来的纸筝一起塞到了太监服里。
茹儿看了她一眼, 心道也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引得公主如此上心,想来是有大福气了。
近日天下初定,官家初初恢复秋闱, 眼看过不了几日就要开考, 仙石池边没有往日热闹,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茹儿拉着公主躲在石头后面偷瞄了一眼:“殿下,你要找谁?”
公主被她问的一脸糊涂, 抬头望了一圈,这才想起写信之人从来都是无头无尾,清清白白一句话,连姓名也不曾透露,更不知道长成什么样。
她歪头想了一会,愣愣地说:“大概就是,看起来最好吃的那个吧。”
茹儿愣了一下,捂着嘴憋住了小,又一次环视湖边的人。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清秀俊逸的高大身影,一身淡青色文士长衫,看起来颇有风韵。一人玉立,左顾右盼。
眼看日头正中,午时已至,那人等得久了便走到了一旁的枫树下,长身独倚,露出小半张轮廓分明,阔眉深目的俊脸。
....真俊!
茹儿转头看了公主一眼,又看了看那位公子,神色寂寥迷茫。只觉得他虽然穿着中原服饰,俊朗的眉目间却似乎有几分异域风情。
“就是他了!”茹儿心中打定了主意,一把将身边的公主推了出去。
她被推得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直接落入湖里,好在那公子眼疾手快,身手也好,立马从树下挺身而出,一手将她拦了下来。
...好高的体温。
不知为何,接触的一瞬间,她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那人全然陌生,心中生出了抵触之意。
陆之遥年纪轻轻就被称为当世风流画圣,几次三番面圣请求画公主都被拒绝,这才出此下策,买通了小太监将纸筝放到了公主院里。
“没想到...”
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反而过于显眼,反射性地脱离他的怀抱之后,那人太监帽檐遮掩不住的面若桃花,让他瞬间倾心沉醉。
陆之遥激动地抓住想要逃走的小太监:“你真的回应了我的心意,愿意出来见我?”
公主一时慌乱:“什么心意,我不认识你?”她挣脱不开,就朝躲在石头后面的茹儿求助。
“太好了,你别走,听我说!”陆之遥虽然表面身份是一介画师,可是他却有一层深藏不露的身手。剑眉流转间,他巧施腕力,就将人拉回了自己身边,面对她的挣扎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间自我介绍道:“小生名叫陆之遥,是名画师,与殿下神交已久,倾慕至极!”
公主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只觉的那封贴身放着的青鸟信纸寒意徒增,便挣扎得愈发厉害起来:“放开我!”
那一双眸子如星灿月,眼眶微湿如醉如熏。
陆之遥看得【创建和谐家园】,强行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神情的目光中有太多复杂的东西:“原以为要等到铁蹄踏平中原才能得到你...今日既然出来了就别回去了,太危险。近几日就要变天了。”
什么变天了什么铁蹄,她什么都听不懂,只是仰头冲他呵呵一笑,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陆之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出口,手上自然也就卸了力,她趁机转身就跑,弱柳迎风的身躯跑起来被风勾勒得愈发明显。
陆之遥痛完之后又爱得心痒痒的:“小野猫,真可爱。”他扬唇一笑:“来呀,把她捉住,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