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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冥君追妻实录》-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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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扑让她一个踉跄,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支撑起这个高大男子的体重。只是心中也跟着一沉。

        “公子果然有夫人吗?”

        平日里冷峻高雅的白公子,如今竟然醉的像一滩烂泥一般,稀里糊涂地挂在苏云落身上,随手一扯自己的发带,垂下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将头埋在她颈项间,又痴痴唤了一声:“嗯,娘子~~”

        苏云落站得笔直,原本扶着他的双手放到了自己身体两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嗯,除了正室夫人,还有几房小娘子是吗?”

        她放了手他倒是缠得更紧了,歪歪斜斜地嚷嚷道:“几房?不不不,为夫哪敢啊,夫人管教森严,哪能纳妾?”

        此时连总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不倒翁都不敢说话了,她竟然从温顺的苏云落身上感觉到了异常强大的低气压。

        她低着头,沉着脸,任夜风吹乱的发丝遮住了双眼,留下丝丝阴影:“那我呢?我算什么?公子随意豢养的外室吗?”

        白夜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扶着她的肩膀用一双醉眼看着她:“外室?夫人明鉴啊,我哪敢养什么外室?绝对没有!”

        他墨发长垂,醉眼迷离,两颊通红,比平日里孤高清冷的白公子更多了几分让人欲罢不能的滋味,此时看在苏云落眼里,却能深深地扎到心里去。

        在水城,杭城的日子历历在目,沉稳磁性的男声言犹在耳,他送的白玉桃花簪斜插发侧,他治好的双耳却听到了最残忍的话语。

        他曾经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至少也是值得珍惜的。

        如今不过一次酒醉,露了真相,却又能将她狠狠踩到泥里去。

        原来连外室都算不上,难怪只将她安排在如此破落的院落里,便抛之脑后,再也不必想起。

        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说出:“跟我回家,可好?”这样温暖的词句?

        心中一股无名火起,苏云落竟然一反常态地高高扬起手,狠狠地朝那张精致无比的俊颜上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刺耳,划破了冷寂的夜空。

        这一掌力度不小,掌风将他的青丝都带的凌乱不堪,斜斜地遮住半张脸。身后的房门突然动了一下。房门后面躲着偷看的人连忙捂住嘴,否则差点笑出声。

        苏云落这一巴掌下去自己也蒙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举动。一时之间又惊又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忽略了房门轻微的响动声。

        其实仔细一想,如果白家真的是高门大户,或者白夜有任何的功名利禄,以自己的江南歌姬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明媒正娶进门的,最多也无非就是妾室和外房的分别。就算他什么名分都不给自己,只是一时兴起…自己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打他…

        “我…你…”

        没想到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白公子猛地一用力,直直地将她压倒在院子里清冷的石桌上,单单露出的一只眼框微红,直勾勾地盯着她:“夫人,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怎么敢豢养外室…要说起来…你对我可忠心?”

        这一压情势瞬间反转,他顺滑如瀑的长发垂在她身子两侧,遮住了清冷的月光,牢牢的将她罩在其中。他的双臂也撑在她双耳侧,领口微松,露出白皙莹润的锁.骨,和叫人遐想连篇的胸肌线条。就连公子身上清冷的幽香也扑面而来,让她明明心如死灰,却又止不住地如小鹿乱跳。

        见她不答,白夜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扪心自问,那妖主九狰,狐帝华颜,武神溯离…还有那谁谁谁,是不是都还偷偷肖想着娘子美貌?!”

        看来…白公子家中那位还美貌无匹,有不少人暗地里还痴恋着呢…这就是他,无聊时来寻自己这样丑女开心的缘故吗?

        苏云落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气都气不起来了。只不过…这些京城公子哥们的称号可真是稀奇,什么妖主,狐帝,武神都出来了。

        他一个人喃喃自语了半天之后,一时酒劲上来,又趴在了苏云落身上,还如小兽一般蹭了两下,露出自己洁白如玉的面庞。

        这下也让她彻底没了脾气。如今只能想着怎么趁他还没睡着,把他弄回屋里,总不能在这院里石桌上被他压一晚吧?

        “公子你先起来,我们先回屋里。”

        他一听起了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进屋,进屋好啊,夫人不生气,许我进屋了?”

        苏云落只觉头疼,没想到如此天人之姿的白公子,在家里竟是如此被夫人欺负的,如此想着连忙伸手扶住往一边倒过去的男人,颤颤巍巍跌跌撞撞地把他扶进了屋。

        夏夜本就燥热,这间毛坯房的通风更是不好。是以一向端庄自持的白公子一进屋就将对襟领口拉得更低了,露出流畅的线条曲线,唯有喉结高耸,若有若无地蠕动了一下。

        苏云落见他早已半睡半醒,却似乎仍知道床在哪边,所以扶得并不吃力。谁知刚把他放下,还来不及如释重负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扯了下来。

        “公子?!”

        白夜醉眼迷蒙,眼眶一圈都是温柔的淡粉色,让原本就惑人心弦的桃花眼变得更加诱惑:“夫人…你终于肯让为夫进屋了。”

        苏云落眉头一皱,原来公子今日回来是因为被家中正室赶出来了。不由得冷冷地推开了他:“公子,我不是你夫人。”

        谁知白夜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乱推的双手压在两人胸前,让她再难挣扎:“胡言乱语,你就是我夫人!本君是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的!”

        他滚烫的气息让人窒息,深邃的双眸让人沦陷,可是苏云落无法容忍自己陷入这不属于自己的柔情当中。也不知道一时间她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白夜的桎梏,起身就要往外跑。

        谁知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抓回来按在床榻的里墙上:“又要逃,夫人都逃到这人间来了,还要往哪逃?”

        他口中说的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但是语气却夹带着决绝和莫名的忧伤,配上他温润的男声,竟然让人心头没由来的一抽。

        可是就在她一个愣神间,只见他就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腰封。

        苏云落大惊失色,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口中也惊慌失言:“公公公,子子子,你这是…做做做什么?”

        白夜见她这样也不会回话,只是认真专注地解下自己的腰封——然后抽出其中的绑带,随后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在苏云落面前的两只手腕上绕了十来圈,猛地一拉紧,就将她两只手腕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放下双手露出双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扎扎实实捆好的双手轻轻松松地被衣襟半散的白公子按在了头顶上。

        他红着眼凑了上来:“夫人,今宵就从了为夫吧?自从你不让我进屋…我都清心寡欲百八十年了…”

        苏云落挣扎扭捏了半天,发现他腰封中的绳子虽然绵软却极难挣脱,又惊又恐吓得都要哭了,咬着下唇连连摇头:“公子不要,我不要…我不是你夫人…”

        “不许你这么说。”这句话明显让他更加激进,直接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的,从她自己的贝齿下解救出被咬的发紫的下唇。

        他的唇瓣看着虽薄,却极其柔软,辗转反侧间极尽柔情,不消片刻就让她只能丢盔弃甲,防备全失。

        偏偏他也不着急深入,只是在入口处不同的流离婉转,百转千回地吮吸她的两瓣柔软。

        他口中的酒气竟像琼浆玉露一般香,将她这个清醒之人都要熏醉了。

        可是她不能醉呀…如果此生非要给一个人,那么一定是公子。可是,她却怎么也不甘心,在公子误认为自己是别人的时候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交代掉。

        于是在窒息难言间,她还是用尽全力,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不…要……放…唔开…嗯…”

        因为没了腰封,他肩上的白衣在辗转中已经全数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肉线条,黑发青丝垂在肩头,形成鲜明的完美对比。

        他的攻势已经从唇转移到了耳垂,呼着炙热无比的气息:“真的不要,嗯?”

        谁能知道平日孤高寡欲,如谪仙般高不可攀的白家儿郎,酒醉之后竟然像魅妖一般蛊惑人心。

        如果…他是对苏云落…该有多好?

        还是她,可以装作他的夫人,偷得这一晌贪欢…那以后是否就真的可以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双洁~不过他们以前是老夫老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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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她,可以装作他的夫人,偷得这一晌贪欢…那以后是否就真的可以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可是如此得来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他言语间对那个夫人何等情深,又岂是自己强求得来的?

        她强迫自己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摇了摇头:“不要,真的不要!”

        听到这句,单手按住她手腕的力道渐渐松了下来。

        白夜细不可闻地说了一句:“好…”就顺势滑落,倒在苏云落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不知为何,那一刻强忍已久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啪嗒砸在他光滑白净,胛骨凸出的背上。

        先前各般厮磨痴缠,现在竟然一个字就放过了自己,恐怕不是酒醒了一点,醉眼清了半分,看清了自己容貌?

        一想到他不仅心中另有他人,而且连一星半点的名分都不打算给自己,她既然知道了,又哪还有什么脸面在这继续住下去。

        她甚至不忍推开压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因为她知道,只要一推开,兴许就是永别。

        ……

        是以,次日一早,白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无比。

        他只记得当初自己收了天庭急令,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上去之后才发现竟然又是天后宴请群臣,说是什么葳华山的桃花开了,酿的新酒最是好喝。

        他心急家中人,只待了半盏茶的功夫,啜饮了三两杯就匆匆下来了。谁知这酒喝时甜而不腻,后劲却出奇的大。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虽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被子下却衣衫半解,凌乱不堪。枕头旁边还整整齐齐地叠着两条缎带和一截腰封。

        昨晚的记忆瞬间闪现,他面色一变,掀开被子拿起腰封就匆忙往外赶。

        “日上三竿才起床,人早都走了。”那间紧闭的屋子里悠悠闲闲走出一婀娜女子,美艳无比,只是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趋近透明,露出皮下丝丝红绿血管,浑身都透着妖异的气息。

        白夜却视若无睹,头也不回地问道:“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那女子一扭腰身,婀娜无比,却故意要讲话说得老气横秋:“不过你小子,就不能对我尊重点吗?老身好歹也是鬼母,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尽心尽力地帮你护着那丫头,没让她走出院子半步。”

        白夜急促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点:“护着,还是使唤?”

        鬼母阴姬一扭细腰走得更近了:“瞧你这话说得,自从那丫头嫁到我们冥界,就没做过半点贡献,天天就知道欺负你。老身不过让儿媳端茶倒水,做做饭,擦擦身子,你就心疼了?”

        白夜心急如焚,实在没有心情跟一个只是名叫“鬼母”,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鬼怪掰扯婆媳孝道,抬腿就往外走。

        可是阴姬却一记蜘蛛丝将他拦了下来:“诶,你急什么呀?左右不过是人间京城的大小,你用追踪术一查不就知道了吗?一大早的,老身饿了。”

        白夜面色一愣,须知当初她可就是为了与自己闹和离才被贬下凡历劫,也不知下来之前在气头上时对自己施了什么术法,让他寻遍大江南北都找不到。要不然…也不会让她在水城烟雨楼吃那么多年的苦了…

        于此同时,京城最奢华的南巷相府季宅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之景。路人不明所以,一问门前洒扫的小厮,这才得知,原来是老爷最宠爱的崔小娘子多年前走失的女儿回来了。

        这个庶女当然就是季流芳了。高门大户的人家哪能明目张胆地将女子送去烟花之地历练学习,对外只称遗落在民间了。若是真有人在烟花之地认出她来,也不会坏了门庭名声。

        在楼里的日子不好挨,就算母亲时不时会来看望,带些稀奇的物件,却也比不过在家天伦。只不过如今她回来了,便又是高高在山的相府三小姐。

        季相爷眉开眼笑,大摆流水宴席,从朝中同僚到门下食客,甚至连街上的百姓都有幸分得一杯羹。

        崔小娘子更是欢喜,见女儿出落得国色天香,身材凹凸有致,转眉低眼间尽是诱惑,比她当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十分满意,连连称道:“好呀你,为娘的本事就只能搭上相爷了,可我看你这媚劲指不定真能通天得龙恩呢!”

        可是季流芳却似乎看不上这些虚礼,让自己的美名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让所有的权贵子弟都知道之后,她却似乎任然不满意。

        一日,她在屋中压低声音问自己的娘亲:“阿娘,前些日子让你帮我打听的白府公子呢,还没找到么?”

        崔娘子一听便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自己女儿身边:“诶哟,我的女儿诶,为娘的寻遍了京城权贵,官宦世家,可只听说城西白家,人丁稀薄,只育有一女,哪里有什么白夜公子啊?”

        “不可能啊…以他的气度,穿着品味…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季流芳思忖着,自认为绝不可能看走眼。

        她娘拿手中的香帕子在她手臂上摩挲:“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听说今上如今病入膏肓,这维持多年的太子之争也快落下帷幕了!”

        一说起以后必将登基的少年天子,崔娘子的眼睛都亮了,仿佛就恨自己不能年轻个二十岁再被招入宫:“听说如今皇上属意的可是匹大黑马,前些日子都险些被外放到封地去的齐王!谁知他出去走一遭,竟然在杭城立下大功,江浙府衙一道奏折上来,那可是朝野上下人人称赞呢!这等大功出在这个节骨眼上,估计跑不了了,下月就能入主东宫了!”

        “在杭城…立下大功?找不到…世家白府…?”

        季流芳摸着自己的下巴不停思忖,完全没有在听母亲絮絮叨叨说得天花乱坠:“接下来你只要想着如何让你父亲带你去上元节的宫廷御宴,在新太子面前露个脸~把他的魂给勾了!”

        此时她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把崔小娘吓了一跳,只听她口中说着:“我明白了!原来白公子就是齐王!他行走在外必定不会用真名,所以京城当然找不到白姓世家!他在杭城救下了一城白姓,当然是大功一件了!娘,我的眼光,我的眼光…”

        季流芳自觉道行高深,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可谁曾想她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的人就是真龙天子!这让她如何不激动?

        只是如此说来,她身边那个丑女就愈发碍事了。

        正是花开荼蘼的季节,京都街道上絮絮杨扬的雪白花瓣如同鹅毛大雪一般,勾勒着夕阳西下中亭台楼阁的精致剪影。

        屋檐四角瑞兽端坐,琉璃瓦黄,宫墙朱红,统统在残阳斜射下隐去颜色,少了金碧辉煌骄奢淫逸,多了肃穆沉静凄冷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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