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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中午,借着衙差换班的空隙,蔡小薇刚要后门偷溜出去,前脚才跨出门槛,就被个给拉到门外。
“快去通知老祖宗,我抓到蔡小薇了!”老妇满脸欣喜和解气,蔡小薇对她没半点印象,根本记不得她半分。
“大姐,你松开我可好?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不是蔡小薇呀!”
“休要狡辩!蔡小薇老娘认得你,当初要不是你撺掇药商会的人,我家老爷也不会去找你理论,你倒真是不要脸,还唆使国师杀掉他!你真的好狠心呀!”老妇咬牙切齿,一一控诉蔡小薇的作为和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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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事上,蔡小薇比谁都要委屈,她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人不是她杀的,她也没教唆沈凌云去杀人。
她跟沈凌云本就是点头之交,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她真没本事担负上个“唆使”的罪名。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快松开手呀!救命啊——”
宣武见她被人拖到衙门正门前,赶忙去通知沈凌云。
“啪——”一身蓑衣的老妇被俩个丫头架着走到蔡小薇面前,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给她一巴掌。
“你怎么【创建和谐家园】呢!”蔡小薇倍感委屈,她今儿出门前肯定没看黄历,才会被人打。
“打你算什么!我恨不得杀了你!蔡小薇是吧!都是因为你我儿从之才会死,如今我那宝贝大孙子被毒死,全和你脱不了干系!”她怒吼着,凶巴巴地眼里冒出的厉色差点没将蔡小薇给生吞。
“老人家,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儿子是国师杀的,你孙子是被人毒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在现代饱受生活之苦的蔡小薇也遇到过跟顾家祖宗一样不讲理的人,期初她还忍着,到最后会为自己抗辩,没做过的事她坚决不承认。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求饶为止!”老祖宗见过不少嘴硬又不懂礼数的丫鬟,打几次什么都记住了。
命令一下,蔡小薇想跑却被几个冲上来的妇人抓住。
两个人抓住她的左右手,一个凶狠恶煞的妇人不停朝她扇耳光。
余下的那位拿着一块针板不停啪打着她的后背。
随着针板上的尖针插入肌肤,钻心的痛苦涌上心尖。
蔡小薇痛到全身都在发抖。
“啊!你们今天最好弄死我,不然我活着一天,你们顾家就别想过好日子。”蔡小薇叫嚣完毕,腹部重重挨了一木棍,终于她没忍住疼,叫出声来。
“打!为什么都停下了,听说她在国师手下做事!他们就是一丘之貉!”
顾家老祖宗话音刚落,一道白光闪过,将欺负蔡小薇的老妇们全给踹飞。
“蔡小薇你怎么样了?”嗅着她身上冒出的血腥味,沈凌云抱起她就朝医馆冲过去。
“都给我追!”顾家老祖宗杵着拐杖用力朝地上一撮,气急败坏地脸上全是杀气,他沈凌云今儿敢现身就别想活着。
就在顾家人追出一路时,鹿大人带着衙差将他们所有人围住,“我看今儿谁敢在本官的地盘上闹事!”
鹿大人看了老祖宗一眼,“顾家老祖宗,枉你出生名门,今儿胆敢在衙门门口对人私自用刑!你真当本官不存在吗!”
“哼!若非鹿大人惧怕沈凌云,我何故带着顾家所有人来闹事!蔡小薇不值得饶恕,沈凌云杀人必须偿命!都给我上!”她就不信,他们顾家百来号人还敌不过十几位衙差。
瞬间,衙门门前乱做一团。
“沈!凌!云!要是我死了,你要帮我照顾好爷爷和小宇。”蔡小薇感觉身子很重,冰冷的感觉席卷周身,已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扯住沈凌云的前襟交代着“后事”。
“不,蔡小薇你不会死的,我算过你的寿命有九十二,在我没死前,你不可能有事的,你挺住!你的爷爷和弟弟凭什么要我照顾……”鲜血顺着伤口浸染沈凌云身上的月牙白长衣,他抱着蔡小薇冲入药堂时,下摆处的衣服依旧在滴血,鲜红色的血滴侵入地面,留下长长一条血痕。
“大夫,救命啊!快来救下她——”沈凌云气息紊乱,感觉双眼无比刺痛,趁着还没失控,他运气离开医馆。
大清早,蔡小薇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的屋子,她很想下床,全身却没一点力气。
“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快躺好。”小宇早上起来后,跟伍爷爷换班,他在屋外等了许久,直到听到屋里有动静,依旧有些不确定,这不推开半扇窗户一看,就见到蔡小薇想下地,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冲进去让她赶紧上床上躺好。
“小宇,我这是在哪儿呀?”提起这事小宇脸上满是怒气,真没想到顾家这样的世家大族胆子如此大,竟敢在衙门外对姐姐用刑,人家白大夫说了,姐姐昨儿失血过多,再加上落水前受过很严重的内伤,本就羸弱的身子被这么一折腾,再送晚一些,小名随时不报。
想起昨晚姐姐一直昏睡不醒在喊痛,他后怕到现在。
“姐,你安心养病,国师叫宣武哥留下来当你的护卫,顾家人不敢来闹事。”小宇跟蔡小薇说会儿话。
蔡小薇的记忆猛地变得清明起来,她微微抬头,问:“小宇你说是沈、是国师救下我的?”
“嗯……听人说国师送来你来医馆时,半边白衣染城血红,顾家人还不怕死地挑衅,被他修理一顿……”小宇毕竟是小孩子,不知道有些话不能说,他见蔡小薇很感兴趣,便将听到的事全说。
“系统,我今明儿两天的运气如何?”蔡小薇趁着小宇出门端药问道。
没过两秒系统声音响起:“宿主今儿下午会有血光之灾,明天起运势走低,会因为沈凌云遭受到非人一般的折磨。”
什么!血光之灾,现在快到中午了,小宇不是说宣武他们来保护她,她不可能会有如此灾难。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日落前一刻。
蔡小薇喝下小半口米粥,心里依旧记挂着这事。
“啊!”小宇进屋前敲过门,不想蔡小薇想得太入神压根没听到,待他将手里的药碗放下后,蔡小薇猛地起身将小宇吓个半死,她手一抖碗摔破在地,瞬间碎成几块。
见小宇蹲下去要捡碎片,蔡小薇害怕他割到手,也跟着蹲下去。
“嘶。”
“姐姐,你的手流血了,你快坐下。”
稍后看着包扎好的手指,蔡小薇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血光之灾”四个大字。
不行,他们必须要避开沈凌云,不然会死的。
“小宇!你快把爷爷叫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商量!”蔡小薇一本正经地看向他,弄得小宇很奇怪,不过既然是姐姐的吩咐,他转身去叫爷爷。
片刻后,蔡小薇说完她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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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爷爷倒是没意见,小薇说得也对,顾家人敢对付国师,完全是拿命去博。小薇侥幸捡回一条命,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离开云县这个是非地,出城门躲避上几天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不,我不同意,姐,你住在医馆还有宣武哥哥他们来保护你,要是我们出去,半路上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别看小宇年纪小,脑子倒是一点也不笨,他知道姐姐的意思,可他们单独离开真的很危险。
“小宇,你想呀!宣武他们毕竟是国师的人,倘若国师真的出个事,到时候他们还会选择保护我们吗?”蔡小薇偷换个说法,见小宇脸上多少有些松动,再次开口道:“小宇,我们活在这世上,不能什么事都依靠其他人。”
“对!姐姐,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收拾包。”
等他们爷孙离开,蔡小薇换上一身衣服,去到钱庄取些路上要用到的银子。
她虽有些同情被顾家人死缠着的沈凌云,可这事说到底跟她没半点关系。
她可不想让运势越来越低,最后还又要受到非人的折磨。
刚过四更天,蔡小薇起来后将东西给收拾好。就叫上伍爷爷和小宇一块出城门。
“蔡姑娘,你们不能走!主子说了,你们留在医馆才是最安全的。”宣武目前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盯着蔡小薇他们,不能让他们任何人出事。
他完全没想到,太阳都还没升起,他们就要出城去,这事让主子知道,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他。
“宣武,多谢你这几日的帮忙,对了,这封信你帮我交给国师大人,告辞!”
蔡小薇笑得一脸无所谓,她反正有天书系统的加持,绝对会避开这霉运,让爷爷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蔡姑娘!抱歉,你真的不能离开呀!”宣武明显有些慌张,他没想到主子的卜算已精准到如此程度。
就在三天前他交给他一封亲笔信,说蔡小薇若想离开,再把信给拿出来。
眼下不是非给不可。
“宣武,我知道你是国师大人的心腹,我们这么离开会让你十分为难,这样好了,你见到沈凌云后就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我身上,你之后再把这封信交给他。”菜小薇也是害怕他们这么一走,沈凌云会找宣武麻烦,就提前写好一封信给他。
“安心吧!宣武,我们真的要走了,不然晚上只能露宿在郊外了。”蔡小薇说完爬上马车。
“等等!蔡姑娘,主子有一封信让小的交给你。说是你看完后就不会离开。”宣武没再犹豫,与其现在让蔡小薇走掉,倒不如直接将信交给她。
信?他也写了?难道沈凌云一早就算出她会离开,才会提前准备好信。
神神秘秘的也不知信里些了什么?
她接过宣武手里的信,展开后只看了一眼,便很生气地信纸给丢到地上,狠狠踩了两下。
“去他的!什么叫我不能离开他!天煞的沈凌云!我就不相信离开东环府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转身上马车,等马车走远,宣武才蹲下身子捡起主子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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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为捆住蔡姑娘,居然给她下蛊毒了。
不行,蔡姑娘不能出东环府,不然真会死的。
“小薇啊!都说国师天生神力,他的推断从未出过错,我们还是不要走吧!要你真出个三长两短那该如何是好。”伍爷爷爱操心的毛病一出,让蔡小薇浑身一僵。
他沈凌云要真的这么厉害。
为什么面对着疫病毫无办法?
还被顾家人给缠上。
在天书系统和他之间,她只相信系统。
眼见快到黄昏,蔡小薇他们趁着宵禁前,通过检查离开东环府直接朝驿站赶去。
“伙计,给我们上些好吃的,把你们店里的特色菜全都端上来。”
蔡小薇他们进入驿站后,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想到今后不会再跟沈凌云牵扯上任何关系后,她心情那叫个好。
“来了,这包子和油茶是我们店的特色菜,几位慢慢吃。”
先前因为东环府爆发疫病的原因,他们店里几乎都没人来吃饭,这些天倒好了不少,多了不少生意。
许是因为已又很长时间没吃过肉,蔡小薇咬下一口,主动忽略掉包子肉里腥膻的味道,吃得那叫个香。
入夜,她正睡得香甜,腹部突然剧痛。
本以为上趟茅厕就会好,不想到后半夜肚子依旧痛得厉害。
“爷爷,大夫来了。”也是大清早,小宇他们半天都不见蔡小薇下楼,还以为她是喝下药后身子不舒服,小宇主动上门去找,发现门没锁,蔡小薇躺在床上,捂住腹部,头上一再冒出冷汗。
“大夫,我姐她没事把!”老大夫行医多年,还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明明这姑娘的身体比谁都健康,可她为什么一直在喊疼。
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装的。
“大夫,你别走,你再帮我看看,我肚子真的好痛,就跟有人拿什么东我肚里搅拌一样。啊——”没说完话,蔡小薇全身都跟着抽搐起来。
快把伍也要和小宇给吓坏了。
大夫见状,用银针扎入她几个关键的穴位。
渐渐的蔡小薇才合上眼睡着。
“蔡小薇,你不是一直以为自己很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的控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梦中的沈凌云幻化成恶鬼,追着她不停说要吸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