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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刚子山娃四人之死跟鹞子脱不了关系,鹞子又是李氏一族的子孙,就算跟出事的四人出了五服算不得亲戚,那也是同属一个门分的人,于情于理都该上门祭拜一番,可是从昨晚到现在,都不见他们母子上门,哪怕只是上炷香也好啊!
眼下四家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人偷偷去鹞子家知会一声,可见母子俩在村子里的人际关系有多差了,也没有人觉得这四家人齐齐上鹞子家闹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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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母子的做法无异于火上浇油,山娃娘气的牙齿咯咯响,对两个没有抬棺木的侄子吩咐道:“你们俩去把门撞开,有啥事姑给你们担着。”
山娃娘的两个侄子二话不说,后退两步蓄势发力,下一刻就冲上去齐齐抬脚踹在了紧闭的院门上。
这院门本就不是多好的木材,用了二十多年也没有维护过,内里早就腐朽了。如今被两个年轻力壮的人齐齐发力,嘭的一声竟是直接被踹烂倒在了地上。
“走,进去。”山娃娘手一挥,第一个冲进了院子,她的几个侄儿抬着山娃的棺木紧随其后。
接着就是黑娃、刚子和亮子的棺木,不一会儿,狭窄的院子就被四口棺木停满了,周围些许的空地也被人群挤的满满当当,院子门口还乌压压的站着一大群人,根本找不到缝隙。
等李村长闻讯气喘吁吁的赶到鹞子家,看到门口的情形时脸色很不好看。担心里面会打起来又发生不好的事,他顾不得其他推开前面堵着的人就要往院子里去。
被推开的人本来还想发火,一见是村长立马主动让开了。不一会儿被挤的水泄不通的大门口就打开了一条道,李村长冷着脸走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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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见山娃娘的两个侄子当真要上前踹门,李村长厉声喝道:“今日谁要是敢闹,就别怪我这个村长把他除族,赶出李家村。”
一听村长的话,山娃娘等上门【创建和谐家园】的人脸色大变,俱是没想到一向公正的村长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村长这是要偏袒一个害死人的祸害?
就连旁观的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村长,甚至怀疑村长跟鹞子母子之间是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事,不然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
被儿子的死【创建和谐家园】的近乎崩溃的山娃娘恨恨的盯着李村长,尖声质问道:“村长,你是打定主意要为那个害人精出头?”
村长皱了皱眉,对山娃娘说道:“我身为村长,维护的是整个村子,要是谁都像你这样一有事就打上门去,日后村子里还能有安宁的日子?”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觉得村长的话很有道理。要知道李家村不小,还有一小部分外姓人,要是这一次的事情不能妥当的处理好,往后村子里一旦发生【创建和谐家园】,要是谁都想山娃娘这样做很容易出现大问题。
山娃娘却依然怀疑村长会偏袒害死儿子的凶手,警惕的说道:“那害人精害死了我儿子,我又没有祸害别人,凭啥不让我找他【创建和谐家园】?”
村长知道跟山娃娘说不通,也不好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索性略过她直接对山娃爹、刚子爹等人说道:“你们要是信的过我这个村长,今日就由我这个村长来主持公道,你们要是信不过继续砸继续闹,等你们讨到了说法就直接离开村子,从此以后不再是李氏一族的子孙。”
村长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不是开玩笑。山娃爹刚子爹等人活到这把岁数,是非轻重还是能分清的,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信村长,信村长,求村长为我们这些土埋半截脖子的老家伙主持公道。”
李村长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扫了一圈,见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缓步走到险些被踹的大门前,伸手敲响了鹞子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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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着被一层层裹的严严实实、没有知觉的胳膊,鹞子的脸色阴沉如水。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的敲门声渐渐有些急切,他才点了点头:“你去开门,只放村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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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害人精只让村长进去,山娃娘等人哪里肯,不等村长说话直接挤进门来。山娃娘更是一把推开企图阻拦的鹞子娘,恶狠狠的说道:“你儿子是害人精,你们母子要是敢耍花招,老娘就是背上杀人的罪名,也要宰了你们母子。”
原本有些心虚的鹞子娘一听这话,当即跳起脚狡辩道:“烤个火都能把自己毒死,你儿子就是个短命鬼,你凭啥赖在我儿子头上?”
这话一出,不止山娃娘气的面皮发紫,扑上去就要撕烂鹞子娘的嘴巴,就连平日里被人称作老好人的刚子娘也气哭了,冲上去揪着被山娃娘制住的鹞子娘打:“你这个烂心肝的东西,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老天爷咋就没把你收了。”
鹞子娘是个泼辣的,如今被山娃娘和刚子娘压着打,哪里肯干站着任她们打。在挨了两下后一把揪住了刚子娘的头发,另一只手就给了刚子娘两个大嘴巴:“你个死了儿子没人送终的老东西,老娘让你动手,让你动手!”
“呜呜——刚子,刚子啊,你咋就撇下娘走了啊……”刚子娘挨了两个嘴巴,嘴角流出一丝丝血来,脸更是抽抽的疼,可是更让她疼的是鹞子娘那句“死了儿子没人送终”的话,一时间眼泪合着血水流下来,不住的喊着儿子的名字,听着就教人心酸。
“你个烂心肝的东西,嘴巴这么毒死了才没有人送终,今儿个老娘就先把你打死,再打死你那个残废的害人精儿子。”原本没有动手的亮子娘和山娃娘也对鹞子娘恨的不行,刚子娘的哭声也影响到了她们,也冲上去与鹞子娘厮打起来。
“哎呦娘哎,死人了,【创建和谐家园】了——”鹞子娘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山娃娘和亮子娘都是能打的,很快就把她打的哭爹喊娘跟杀猪一般。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同情鹞子娘,甚至一开始说要主持公道的李村长都冷眼看着,没有开口让人前去阻止。也是鹞子娘嘴巴太臭了,明明自己的儿子有错,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这种奇葩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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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鹞子娘被打的鼻青脸肿,头皮被扯秃了一块儿,衣裳也被撕烂了露出了里面的白肉,李村长才对越打越凶的山娃娘等人说道:“行了行了,再打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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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娘被打的太惨,在冷冰冰的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来,她想要站起来可惜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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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后面的桑叶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心里对鹞子这个人心生警惕。
这个人为一己之私不顾旁人的死活,在人死后又没有表现出半丝愧疚,刚才甚至躲在房间里看着生养自己的亲娘被打的起不了身,如今就是把头磕破了,她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
桑叶能看出这一点,不代表旁人也能看出来。
都是李氏一族的子孙,又在一个村子里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鹞子的性子就算不讨喜也没有干什么缺德事,这一次村子里一下子没了四个人,真要计较起来只能说一句太倒霉,毕竟不是鹞子动手把人弄死的。
此时见鹞子红着眼睛跪在地上,额头上磕出一片青紫,尤其是被灰熊咬伤的那条手臂,包裹的白棉布上渗出了鲜血,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一时间就有人心软了,看向鹞子的眼神流露出了几分同情。
有人小声的说道:“这鹞子也是倒霉,二十好几了娶不上媳妇儿还摊上这种事,这下半辈子算是要毁了。”
“唉,谁说不是呢?也是老天爷没开眼,要是刚子几个没出事,他就是跑到深山里也算不得大事,可惜了……”有人无奈的叹息,把这一切怪在了老天爷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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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议论纷纷,哪怕声音不大在堂屋这个巴掌大点的地方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在听说鹞子进山是为赚到彩礼后,就更觉得他不容易了。更有几个妇人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山娃娘几个的身上看,似乎觉得她们这一番逼迫也是有些过分了。
“哼,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就是说破天你害死了四个人是真的,想要磕几个头说几句软话就让我们放过你,哪有这么好的事儿?”山娃娘并没有被鹞子的表面所蛊惑,见有人开始同情起鹞子来,就越发觉得他在装模作样,心里愈发恨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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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像是没有听见山娃娘的话,也没有看到刚子娘等人的仇视,额头触底的声音更大了:“叔伯婶子,我不求您们原谅,您们想让我填命就来吧,害死了山娃刚子他们,我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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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0章 坑弟的郑凛
不管鹞子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眼下他认错忏悔的表现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谅解,有人甚至当起了老好人,劝说山娃几家得饶人处且绕放鹞子一马,别把人逼死了。
山娃娘可没有原谅鹞子的打算,被人这么一劝当场就发火了,把劝说她的人狠狠的怼了回去。
死的是她的儿子,伤心痛苦的也是她,那些人凭啥作出她是恶人,她在无理取闹的模样?要是死的人是他们的儿子,她就不信会轻易的原谅害死儿子的凶手!
最后鹞子的额头都磕破了,依然没能等到山娃刚子等四户人家的谅解。用山娃娘的话来说,四条人命磕几个头就一笔勾销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李村长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确定山娃娘等人不会原谅鹞子后,他才站出来对鹞子说道:“虽说山娃、黑娃、刚子、亮子不是你直接害死的,但是跟你脱不了关系,如今他们四家没有了顶梁柱,妻儿老小的日子就艰难了,往后他们四家地里的活计就由你来做,他们的爹娘也由你养老送终。”
话音刚落,被打的半晌不敢吭声的鹞子娘激动地跳起来,恨恨的说道:“又不是我儿子害死那四个短命鬼的,凭啥让我儿子给他们四家当牲口还要给他们养老送终?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呐!”
不怪鹞子娘如此激动,要知道这四户人家每家的田地不算多,可加起来就很多了。往年要四个劳力才能顶住,如今全压到自己儿子头上,鹞子娘怎会愿意?更别说还有给八个老人养老送终了,她连自己的身后事都不敢想呢!
然而“短命鬼”三个字一出,引来的就是山娃娘等人再次高涨的怒火,四人把鹞子娘摁住又是一顿猛打,恨不得把鹞子娘的嘴巴缝起来,让她再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
看着乱糟糟的场面,甚至有人感叹道:“鹞子有这一遭,是没遇到个聪明的娘啊!”
可不是,但凡鹞子娘的脑子能清醒点,不说认清自己的儿子犯下的错事担上的四条人命,就是管住自己的嘴巴别在人家伤口上撒盐,给自己的儿子拉仇恨就好,可她一张臭嘴偏偏往人家的心口上戳刀子,也不怪人家不肯谅解。
倒是鹞子扑上去把鹞子娘护住了,任凭山娃娘刚子娘等人的拳脚落在身上也没有退开,还一个劲儿的给四个人赔罪,让原本就觉得他可怜的人更是同情他。
如此一对比,就有人觉得山娃娘等人太过分,打了鹞子娘也就算了,还把已经承认错误的鹞子往死里打,这是把人逼死啊!
直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鹞子快要支撑不住了,山娃娘刚子娘几个的恨意才消散了些,一个个停止了对鹞子的打骂,对于旁人说的那些话,她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这一切,李村长睁只眼闭只眼,没有指责任何一方。
等鹞子缓过来扶着没了半条命的鹞子娘起来后,他对鹞子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末了又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你,不过李氏一族的子孙不能没有担当,从此以后你就不再是李氏一族的子孙,李家村也容不下你。”
对于李村长的这番话,周围的人丝毫不觉得意外。鹞子的过错往大了说就是害没了四条人命,受到这样的惩罚却也不算过分。
鹞子低着头,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也就没有人发现他眼底深深的怨恨。
一开始他就不觉得那四个人的死跟自己有关,正如他娘说的,那几个人就是短命鬼,老天爷要收了他们谁也拦不住。
如今让他给四户人家当牛做马,还要给七八个老人养老送终,这如何让他心甘情愿?他磕的那些头岂不是白磕了?受的打骂侮辱岂不是白挨了?
村长是没有逼迫他,却把除族和驱逐出村摆在了台面上,这不是逼迫他不给他活路又是什么?这一刻,鹞子不仅把山娃刚子几家恨到了骨子里,也把村长恨到了心里。
过了许久,久到山娃娘几个的耐心快要没有时,鹞子终于抬起了头,凹陷的眼眶里满是血丝。不知情的人见了,以为他是为发小的死自责难过,竟是觉得他有情有义。
鹞子的目光在山娃娘几个的身上一一扫过,然后落在了李村长的身上,像是要把今【创建和谐家园】迫他的这些人全部刻在脑子里,最后在所有人的意料中缓缓的开口:“我愿意。”
……
回去的路上,桑叶的思绪依然停留在鹞子家里,停留在鹞子所说的“我愿意”三个字上。她依然不相信这个自私的人心甘情愿的答应村长提出的要求,她更觉得鹞子是在村长所说的“除族”“驱逐出村”的压力下,被迫承担他认为不该承担的事。
想来李村长也是不相信鹞子的,不然也不会用“除族”“驱逐出村”这两点压着他。认真论起来,李村长提出的要求,既给了山娃刚子几家一个交代,也是给了鹞子最后一次机会,鹞子要是没有把握住真被除族驱逐出村,往后的日子恐怕比答应了李村长的要求更惨。
就是不知道鹞子有没有领会到李村长的好意,要是没有……恐怕心里把村长恨极了,希望不要生出别的事来。
接下来三天,桑叶就在黑娃家忙着后厨的事。后厨对鹞子家发生的事情也接连讨论了三天,有不少人对鹞子心生同情,同情他这辈子栽了,没有松快的日子过,没有姑娘会嫁给他当婆娘,以后就更不会有儿子传宗接代。
对此桑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始终认为鹞子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但凡他真心悔过,或者说没有那么自私,她也会有几分同情,可是她忘不掉二哥打他的时候,他说出来的那些混账话。
出殡后的第二天,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突然放晴了,阳光迫不及待的要融化掉地上厚厚的积雪,比冬季的任何一天都要来的炽烈,这也导致气温比下雪时还要低。
地面的积雪一层一层的变薄,屋顶上的雪水不住的往下淌,很快桑家的院子里就变得湿漉漉的没法儿下脚,一家人除了上茅厕就窝在家里没有出来,
人能克制自己的欲望,畜生就不行了,尤其还是长着厚厚的皮毛根本不怕冷的畜生。之前院子里全是厚厚的积雪,小熊崽都玩的不亦乐乎,如今熟悉了桑家就更是天天往外跑。
院子里不够小熊崽溜达,它还想溜到外面去,要不是它腿短门槛高,就真让它跑出去了。
眼下院子里全是水,桑叶不想家里多一个脏兮兮的泥球,就在堂屋的门槛外面档了一块木板,人迈开腿就能随意的进出,小熊崽就不行了。
“嗷嗷——嗷嗷——”小熊崽站在高不可攀的木板前,急的团团转,一旦有人跨过木板走出去,它就要嚎一嗓子,好像在嚷嚷着快带它出去。见没有人理它,它又跑到桑叶的脚边,使劲儿的咬着她的裤腿把人往外拉。
“你呀,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吧,等地面干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桑叶被闹的不行,捏着小熊崽后颈的皮毛把它提起来抱在怀里,让它看看外面缓解一下。
谁知小熊崽看到后,身子更加激烈的往外扑腾,嘴里的嗷嗷声更大了。
“老姑,你就让它出去玩一会儿吧,大不了晚上给它洗个澡,不会把家里弄脏的。”小山同情没有自由的小熊崽,忍不住跟老姑求情。
“它还小,天又这么冷,给它洗澡会冻坏的。”桑叶可不敢给小熊崽洗澡,要是真的冻病了,她都没有法子给它治。
“可是……”小山眼珠一转正要说什么,外面的院门就被敲响了,他连忙改口:“老姑,我先去开门。”
“等等,我去开,你别又摔的一身泥。”桑叶连忙放下小熊崽,把小侄子拉住了。院子里湿滑,小家伙刚刚摔了一跤,弄的身上全是泥水,她可不敢再让他往院子里跑了。
看着老姑的背影,小山撇了撇嘴到底没有去开门,只是抱起小熊崽,向往的看着外面。
“你怎么来了?”院门一打开,桑叶惊喜的看着站在外面的人,好几日不见,她心里怪想念的。
郑凛微微一笑,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年前听你说要送小弟桓儿他们去书院,正巧我也有事要去一趟县城,就想跟你们一起去。”
桑叶很高兴,笑着说道:“要是明天天气好,我打算一大早就送他们去。”
今日这么冷又是大晴天,晚上肯定会结冰,明天一大早去县城的话,冻实的路面就很好走了。
郑凛也是这么想的,闻言便说道:“明日是个好天气,那就明日一大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