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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脸色一白,可是一想到族谱都改了,又有几分得意:“他大伯,大头的名字是族长亲自写在你名下的,你就算不想认,大头也是你的儿子,族长不可能为你改族谱,除非……除非你想被除族。”
除族?
看着得意洋洋的马氏,郑凛不知道该说她无知,还是该说她愚蠢,还是说他们敢这么做的依仗,是觉得他害怕被除族?
不想跟无知短浅的妇人计较,郑凛看着趴在地上不起来的郑山青,不耐烦的说道:“郑山青,你要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跟我说话。”
“大哥,你饶了我这次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郑山青恨不得磕头求饶,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
这一次,郑家二老真站不住了,一人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扶郑山青,一个抹着眼泪跟郑凛求情:“阿凛,过继大头是娘和你爹的主意,跟你二弟没有关系,你要怨就怨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万万不能把你弟弟赶出去啊!”
郑凛闻言,原本带着怒意的脸渐渐变的面无表情,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孟氏,久久没有开口。
明明长子什么都没有说,可不知怎的,孟氏心尖儿一疼,有些不敢对上长子的目光:“阿、阿凛,你能不能原谅你二弟这次,他过继大头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三个字在郑凛的舌尖儿上转了一圈,目光略过了孟氏,在郑水青两口子身上划过,最后落在了一脸懵懂,才将将四岁的侄子大头身上:“大头,到大伯这里来。”
“大、大伯……”大头下意识的往姐姐身后躲了躲,显然很害怕眼前的大伯。
“大头,大伯叫你呢,快到大伯跟前去。”机灵的多花把弟弟硬拉出来,把他往大伯跟前推。虽然大伯现在看起来有点凶,但是多花就是相信大伯不会伤害他们。
许是受到了姐姐的鼓励,许是大伯的声音很温和,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大头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迈着小短腿朝着大伯走了过去。
看着还不及自己腰高的侄子,郑凛蓦地想到了比侄子大一岁的桓儿,下意识的就把大头抱在了膝头上。
待回过神来看到侄子小脸上的惊喜之色,郑凛心头一软,温和的问道:“大头喜欢大伯当你爹吗?”
此话一出,郑山青和马氏紧张的看着大头,希望儿子聪明点能说出他们之前教过他的那些话。
大头却注意不到爹娘的目光,他有些怕怕的看了大伯一眼,见大伯竟然对着自己笑,又觉得不害怕了,于是老老实实的说道:“不想。”
郑凛丝毫不意外,继续问道:“为什么不想?你爹娘没有对你说过,只要当大伯的儿子,大伯就会给你买许多好吃的?”
“大头,别乱说话!”不等大头开口,郑山青就急急忙忙的跳出来警告儿子。
他隐约猜到了大哥问这些的目的,平日里他们两口子说的一些话也没有刻意避着大头,这会儿生怕大头把不该说的给说出来。
“二哥,大哥明明在问大头,你跳出来干啥?”郑水青哪里会让郑山青得逞,站出来加了一把火:“难不成你背地里干了啥丑事不能让大哥知道,这会儿不让大头说是心虚了?”
“放你娘的屁,你少跟老子在这儿火上浇油!”郑山青气的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刚才面对郑凛时的软弱。
可见有些人是善变的,在比自己强硬的人面前装孙子,在跟自己差不多或者弱的人面前就成了大爷。
郑水青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对震惊的看着郑山青的孟氏说到:“娘,您也听见了,老二连您也骂呢,就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您老还要护着他?”
郑山青脸色一变,冲到孟氏面前急急的解释道:“娘,您别听老三的挑拨,儿子只是气急了不小心说错话,不是在骂您呐!”
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要是再让娘跟他离了心,不愿意站在他这边,他们这一房铁定要被赶出去,到时候就算大哥留下了大头也没有用了。
“好了好了,娘知道你是无意的,娘不怪你!”到底是从小养在跟前的儿子,孟氏就算心里难受也不会不认这个儿子:“你快给你大哥赔不是,让你大哥原谅你,不然娘也没法子帮你了。”
孟氏没主见归没主见,人却不傻,这会儿她已经知道二儿子肯定在大孙子面前说了不能让大儿子知道的话,她能做的只能替二儿子遮掩过去,然后她再求求大儿子,让他不要把二儿子一家赶出去。
郑山青面色一喜,知道娘亲这是不计较了,当即一脸愧疚的对郑凛说道:“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回吧,你也不希望娘她老人家伤心是不是?”
郑凛却看都没看郑山青一眼,抱着有些不安的大头再次问道:“大头,告诉大伯,你为什么不想大伯当你爹?”
大头下意识的看向爹娘,却被爹娘恶狠狠地目光吓得哇哇大哭:“呜呜,不说,大头不说,说了爹娘会打大头的。”
“别怕,有大伯在,你爹娘不敢打你。”郑凛安抚着大头,警告的瞥了眼眼郑山青夫妇。
他很清楚大头就算听见了什么,也不会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完全是这对夫妻做贼心虚担心大头说漏嘴才有这般作态。
大头见大伯看了爹娘一眼后,爹娘就不敢瞪自己了,就相信大伯会保护他,于是开口说道:“爹娘说,有人的时候大头要叫大伯‘爹爹’,没人的时候就叫‘大伯’,要喊他们‘爹娘’,大头很乖的都记下后,爹娘还给大头好多糖糖吃,还说叫大伯‘爹爹’,大头还有更多的糖糖,还说等大头长大了,大伯的糖糖都是大头的,要大头拿来孝敬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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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9章 踢皮球
四岁的孩子不大能记得很久远的事情,可是如果有人三番两次在他的耳边说同样的事,同样的话,重复的次数多了不记得也记得了。
在郑凛有意的引导下,大头将这些天郑山青夫妻所说的话,当着众人的面磕磕巴巴的全部说了出来,郑山青夫妇俩过继大头的真正目的,也渐渐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郑凛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太多的表情,直到从大头这里问不出什么了,他的目光才落在了面色发白的孟氏身上:“娘,您还要为他说话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郑山青。
被长子这么问,孟氏几乎站立不住,脱口而出道:“阿凛,他到底是你弟弟啊!”
郑凛的嘴角扯出一道嘲讽的弧度,看着郑山青说道:“有这种算计亲兄的弟弟,当真不如没有!”
郑山青脸色骤变,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孟氏还要再说什么,郑水青又跳了出来,拦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娘,您就算偏心二哥也不能这么为难大哥呀!大哥对二哥已经仁至义尽了,您心里但凡有点大哥的位置,就不该再为二哥说好话了。”
孟氏看了看冷着脸的长子,又看了看乞求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到底没能忍住抹着泪说道:“阿凛,不管老二过继大头是啥目的,他过继给你一个儿子,将来给你捧盆子是真的啊!”
郑凛没有理会孟氏,摸着大头的脑袋问道:“你是愿意要自己的爹,还是让大伯当你爹?”
大头几乎想都没想,指着郑山青说道:“大头要爹!”
虽然爹娘说喊大伯“爹爹”能有很多糖糖吃,但是大伯不是他爹啊,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爹最好。
郑凛的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只是依然没有看孟氏:“娘,您亲耳听见了,大头不愿意当我的儿子。”
孟氏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大、大头还小,他、他能知道啥?”
“是啊,大头这么小正是依赖生身父母的时候,我就更不忍心让他们骨肉分离了。”郑凛把大头放下来,淡淡的说道:“明日你们去族长那里,把他的名字从我的名下划掉。”
孟氏面色一变,连连摇头:“阿凛,改不了,改不了,族长不会答应的。”
郑凛起身来到郑山青面前,看着郑山青心如死灰的模样,笑着对孟氏说道:“他能在我不在的时候,让族长同意把大头过继在我的名下,眼下自然也有办法让族长答应把大头的名字划掉。”
族长的权威不容践踏,想要把大头的名字划掉,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郑凛没有想过扛下别人犯的错误,至于郑山青能不能扛住,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不能,不能啊!”孟氏吓得大哭起来,拽着郑凛的袖子卑微的乞求道:“阿凛,不能这么做,老二会被除族的,老二会被除族啊!”
“除族?”郑凛脸上的笑容又浓烈了几分,看着郑山青的目光却越发的冰寒:“他敢算计我,又怎么会怕被除族?这样的后果他不是早该想到了?”
看出郑凛不会改变主意,孟氏绝望的后退两步,扑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郑老头身上嚎啕大哭:“老头子,你想想法子,你快想想法子,不能让老二被除族,被除族了他拖家带口的能去哪儿啊!”
无力的看着老二一家,郑老头能有什么办法?早在老二过继大头的真正目的暴露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后果,现在除非老大愿意认下大头,不愿意追究老二的过错,不然等待老二的,就只有被除族的下场。
“除族”二字,吓得心如死灰郑山青狠狠地打了个激灵,在无边的恐惧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给郑凛磕头:“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我一马,求你了!”
马氏也不复之前的嚣张,跟着郑山青跪了下来,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他大伯,我们知道错了,求你看在花花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吧,你那么疼花花,一定不希望她有个被除族的爹,被人家嘲笑,将来连个好婆家也找不到是不是?”
说着,她一把扯过多花,把她死死的往地上按,神经质的说道:“快,花花,快给你大伯跪下,求你大伯别让你除族,你大伯那么有本事,一定有法子说服族长的,快,快给你大伯磕头啊!”
多花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理解不了大人之间那些复杂的事情,可她不是傻瓜,隐约明白是爹娘做错事,惹得大伯很生气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会为爹娘求情,求大伯原谅爹娘,却不是这样被娘强迫着,一时间都吓哭了:“娘,您放开花花,花花害怕,花花害怕!”
“够了!”郑凛暴喝一声,一把将多花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安抚着,目光锐利的射向郑山青夫妇:“你们不想被除族?行,明日下午你们把族长请过来主持分家,我就同意说服族长,保留你们的族籍。”
分家?
郑山青和马氏如遭雷劈,他们偷偷做下这么多事,不就是不想分家么?早知道会落下这么一个结果,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这么做啊!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更没有后悔药,就算郑山青夫妇悔青了肠子,也没办法回到过去。
郑山青夫妇一点也不想分家,他们知道一旦分家,就再也不能住这座大宅子了,也占不到郑凛的半点便宜,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哪怕回到过去吃糠咽菜的日子,也不会出现第二个郑凛,让他们过上吃大肉下饭的日子了。
然而分家不分家,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在分家和被除族之间,他们根本没有第三个选择的余地。
郑凛也不管郑山青夫妇会不会同意,一手一个抱起还在抽噎的多花和同样被吓到的大头大步离开了堂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作孽啊,作孽啊!”孟氏放声大哭,为自己的二儿子哭,为即将分裂的家哭,为她没能挽救这一切哭。
“唉——”郑老头长叹一声,心里并不比孟氏好过多少。
要是,要是当初他能及时阻止,不同意孙子过继给大儿子,兴许,兴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唯一开心的就是郑水青夫妇了,虽然没能看到二房被除族,但是能从这个家里分出去也不错,以后只有他们这一房住在这宅子里,只会比现在更加舒心。
要是能生下孩子,尤其是一个儿子,这宅子最后是谁的,谁能说的准?
这一夜,整个郑家注定没有一个人睡的踏实!
翌日天麻麻亮,郑凛起身穿好衣裳,给多花大头姐弟俩盖好被子,就悄悄离开家,朝着镇上走去。
路过李家村时,郑凛拐了个弯来到桑家门口,见桑家院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响动,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继续往桃源镇的方向走去。
等回来的时候,郑凛的手里就多了好几条肉,还有点心糖果等物。这一次,他直接避过了桑家,也没有回上郑村的郑家,而是绕了一圈朝着前郑村的族长家去了。
没有人知道郑凛对族长说了什么,只知道在他出来的时候,手里的肉条点心等物已经没有了,还陪着族长去了一趟祠堂,又很快就出来了。
日头南移,郑凛回到家时,已经快到正午了。
这个时候,郑家谁也没有心思做饭,还是几个孩子饿的受不了了,孟氏才抹着眼泪进厨房煮了一大锅面羹,一家人将就着吃。
许是觉得以后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了,牛氏没有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砰”的一声摔下淡而无味的面羹,尖刻的说道:“这是人吃的么,给猪吃猪都嫌不饱肚子。”
正在给两岁的小孙子喂面羹的孟氏吓了一跳,扭头茫然的看着牛氏,显然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以前吃糠咽菜的日子又不是没有,这面羹还是用白面做的,村里别的人家平日里根本吃不到,怎么就嫌弃上了?
孟氏不知道这完全是牛氏借题发挥,故意找茬!
牛氏假装没有看到孟氏的脸色,指着呼呼啦啦吃的香的郑水青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看看家里养着这么多的闲人,以后咱们拿啥去养活自己孩子。”
“你这婆娘说啥呢?让鬼附身了吧?”牛氏对郑水青一向小意温柔,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郑水青说话,郑水青当即懵了。
“我哪儿说的不明白了?”牛氏在孟氏看不到的地方,使劲儿给郑水青使眼色,嘴上叫嚣的更厉害了:“以后二哥一家分出去,家里就少了两个劳力,大哥又经常不在家,家里大小事儿就靠咱俩撑着,可现在就有人拿咱不当人了,做这种东西给咱吃,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郑水青瞬间明白了媳妇儿的意思,当即放下只剩下碗底的面羹,不悦的对孟氏说道:“娘,咱家又不是没粮了,早上没吃上饱饭,大中午的你又不做一顿好吃的,您是不是想把粮食剩下来,以后都拿去接济二哥啊!”
“啥?你说啥?你就是这样想你娘的?”孟氏不敢置信的看着三儿子,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只是在为即将分出去的二儿子难过,没有心思做饭才煮了一锅面羹,没想到三儿子会这么说她,一时间只恨不得死了才好,免得一把年纪还要面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娘,您别怪水哥说的直,您一向偏疼二哥,谁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牛氏不依不饶,站在郑水青身侧挑拨道。
这时,马氏从屋子里走出来,指着牛氏骂道:“好你个牛氏,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打的馊主意,不就是嫌弃两个老家伙不中用,想把他们塞给我们二房,老娘告诉你,没门儿,呸!”
“二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本来养老是大哥该做的,可大哥没有成家,又常年在外面跑,爹娘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哪里顾的上?”牛氏笑嘻嘻的跟马氏掰扯着,丝毫不顾忌孟氏的感受:“大哥没办法给爹娘养老,这事儿自然就落到你们二房头上,谁让你们是二房呢!”
笑话,以后这个家就是他们三房的,养两个只能吃不能干活挣钱的老东西,最后亏的岂不是他们三房?
“牛氏,老娘告诉你,想让老娘给两个老家伙养老送终,你想都别想!”马氏又岂是吃亏的人,别说他们这房还没有着落,就算有最多只能养一个,两个老家伙又不只是他们二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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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刀捅开一个大子。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三儿媳妇竟是如此嫌弃她,也不知道口口声声要孝敬她的二儿子二儿媳妇也是如此无情。
一夜之间,她的儿子、儿媳妇跟变了个模样,教她熟悉又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好像第一次看清儿子儿媳妇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