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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农女翻身记:嫁个将军好种田》-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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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氏给众人盛好了饭,赵荣一动筷子,大家就开动起来。孟彤才刚拿起筷子,两大块红烧肉就落到了她的碗里,她抬头一看,发现是赵荣和铁头,不由冲两人感激的一笑,就低头努力的扒起饭来。

        许是长久吃不饱饭的关系,孟彤的胃已经饿的小了,只吃了半碗饭她就已经八分饱了。孟彤不敢多吃了,怕吃多了胃不消化,这个时代请医看病是很花钱的,对于贫穷的他们来说,在没有找来收入来源之前,是真的病不起啊。

        孟彤把吃不下的半碗饭推给春二娘,小声对她道:“娘,俺吃不下了,您帮俺吃了。”

        邵氏见状忙道:“这是做什么?家里饭还多的是呢,孟彤你只管吃自己的,你娘要是不够这里还有呢。”

        孟彤连忙摆手笑道:“平九婶,俺是真的吃不下了,俺在家饿的久了,肚子不大,等以后慢慢养好了,下次再来你家吃饭时,俺一准就能吃下一整碗饭了。”

        一句话说的众人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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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荣与孟九根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年轻时还曾拜过把子,也就是孟九根娶了陈金枝之后,两家人的来往才慢慢疏远了。孟家是个什么情况,赵家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孟大三人无需对孟家的事遮遮掩掩,这也是孟彤找平九帮忙给自家建房子的主要原因。

        孟大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怜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却惹来女儿灿烂的一笑,道:“爹,您平时的饭量也不大,您要是也吃不下了,就把吃不完的给娘吃,她平时干活多,比较容易饿的。”

        “好!”孟大确实也吃不下了,只是因为在人家家里,不好意思不吃而已,此时被女儿一说,干脆就把还剩下小半碗的糙米饭,也推到春二娘面前。“二娘,你把俺的这些也吃了,咱们在赵大叔家做客,可不能浪费粮食。”

        春二娘向来都是别人说什么,她做什么,对于孟大的话,她是从来不会违背的。

        等吃完饭,收拾了桌子。孟彤才把今天的来意说了出来,“赵爷爷,平九叔,平九婶,俺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俺奶他们把俺娘当牲口一样使唤惯了,现在虽然分了家,但俺还是怕俺奶他们会三不五时的使唤俺娘帮他们做活。别外,今天俺奶给俺的十五两银子,俺想了又想,觉得以俺奶、俺二叔和三叔的那个脾气,这五两银子还是不用留在俺手里,否则一准就得被俺二叔三叔抢走。”

        孟彤从怀里拿出布包,将里面的五两银锭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这五两银子,俺想先拜托平九婶帮俺保管着,等平九叔找齐了人帮俺家开始建房子了,还要劳烦平九婶给俺家帮帮忙,给买些肉啊菜的给帮工的人做食吃。”她看向沉默的春二娘无奈的对邵氏笑道:“那些事俺娘做不来,就只能拜托婶子了。”

        孟大这一家三品,孟大是多走两步路都带喘的,春二娘是别人说什么她就是什么,被人欺负了也只会低着头任人欺负的,可怜孟彤小小年纪就得当半个家。可就算她再能干,毕竟也只有八岁,身子骨又单薄的跟个纸片一样,稍大点儿的风都能把她给吹跑。

        邵氏叹了口气,点头答应道:“好,婶子就先给你保管着这五两银子,等你家那房子开工了,一切采买婶子都给你办了。”

        平九就道:“今天俺已经看好地方了,明儿一早俺就去村子里叫人,后天一早就能开工打地基了。等地基墩实了,建房的石头和房梁也差不多该运齐整了,到时候一开工,大家伙儿加把劲,最多三天就能把三间屋子盖好了,第四天用来打围墙和收尾,你们再用一天收拾搬家,前后差不多也就七天的功夫,你们就能搬离孟家老宅了。”

        孟彤看了眼孟大和春二娘,回头苦笑着对赵荣和平九道:“还有一件为难的事,要请赵爷爷和平九叔务必帮忙,除了你们,俺也实在敢跟别人拖付这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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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彤一脸郑重的道:“俺想拜托赵爷爷和平九叔,对外就说俺爹欠你们银子。”

        此言一出,不单赵荣和平九吃惊的张大了嘴,连孟大和春二娘都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邵氏更是捂住了嘴巴,才把到口的惊呼给压了下去。

        铁头很想扒开孟彤的脑袋看看那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他道,“你说你傻不傻?好端端的让俺爹和俺爷跟人说你家欠俺家银子做什么?”

        “你才傻呢!”孟彤忍不住瞪眼顶了他一句,才有些难过的撇着嘴道:“俺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俺二叔什么事都不让俺二婶干,光会使唤俺娘,还能在俺奶面前讨到好,俺三叔从来就见不得俺爹和俺娘一点儿好,就是多喝了一口稀粥,他都能站在俺家门口冷嘲热讽上半天。俺奶拿俺二叔和三叔当宝,把俺爹和俺娘当草,什么事都先紧着他们,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让赵爷爷和平九叔跟人说俺家欠着你们的钱,也是为了防止俺奶和俺二叔、三叔他们对俺家使坏。”

        邵氏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的目光在在场众人的脸上扫过,有些迟疑的看着孟彤道:“俺看不能,你奶不是把你们家分出去单过了吗?”

        孟彤左右看看垂着头不说话的孟大和春二娘,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平九婶您不知道,俺二婶以前在家里基本都是不做活的,俺二叔说他家有福需要人照看,俺奶就让二婶整天在屋子里带有福了,俺娘忙不过来时,也只有俺给搭把手。现在俺娘这一撒手,老宅今晚没准连晚饭都没人做,俺奶他们肯放过俺娘才怪了。”

        平九不能理解女人家的弯弯肠子,他还没理解孟彤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何在?“难道跟人说,你家欠了俺们银子,你奶就不会找你娘回去做活了?”

        孟彤一脸肃容道:“那样俺至少还能跟人哭哭穷,说俺们家还欠着您家的银子,俺奶要是让俺娘去服侍她,俺娘难道还能不去吗?可俺娘要是去孝顺俺奶了,俺跟俺爹可怎么活下去啊?”

        她握掌成拳,狠狠砸了下桌子,恨声道:“他们要是真不肯放过俺们一家,俺就去村子里哭,去村长家哭俺奶和俺二叔他们想逼死俺们,俺拿着分家书让大家给俺评理,俺看他们敢不敢丢这个脸。”

        春二娘默默的把孟彤砸桌子的手捧在手里,红着眼温柔的轻轻摩挲着,她虽不擅言语,但心里却清楚女儿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她其实也很讨厌自己害怕与人争的软弱性子,但她是真的没有办法抗争,别人只要一大声,她就会害怕的不行,这是幼时留在身体和记忆里的阴影,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无力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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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头看看垂着头的春二娘,又看看一声不吭的孟大,觉得孟彤真的很可怜。她的爹和娘都这么弱,只能靠她一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她那个凶巴巴的奶,和她那两个利害的叔叔呢?

        赵荣给自己点了锅旱烟,低头“嗒嗒”的抽着,他也在权衡得失,孟彤的意思他听明白了,她是想让他们家出现扮黑脸,在陈金枝等人为难春二娘时,帮他们跟陈金枝等人争一争,说上句话。

        不过几句话就能决解的事情,自然不难,难的是他们出面说这个话值不值?孟彤一个小丫头出现请托,这份量倒底还是太轻了。

        这个事说穿了,就是让他们赵家顶在孟大他们一家三口的前头,跟孟家老宅的一群人干,一个闹不好就会吃力不讨好。赵荣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垂着头不吭一声的孟大,在心里暗了口气,默默的垂下了眼。

        屋子里谁都不说话,寂静良久之后,孟大语气疲惫的哑声开了口,“赵大叔,拜托您务必帮侄儿这一把,否则俺们一家三口只怕是真的没活路了。”

        父母亲情与妻儿之间,孟大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懦弱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

        赵荣见孟大终于开了口,心中也是大大松了口气,他是看着孟大长大的,自然不希望孟大一家出事。矜持的故意沉吟了下,赵荣便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既然你跟大叔开了这个口,那大叔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这一把。”

        孟彤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心知自己就是再能干,再聪明,这副身体毕竟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不能让人信服是肯定的。刚才孟大要是一直不开口说这一句话,她们今天到赵家这一趟,很可能就白来了。

        从赵家告辞出来,天已经全黑了,因为天上有月,四野倒也不会黑的看不见路。

        十月的河北府,晚上的风吹在身上已经很冷了,孟彤突然想起晚上烧炕要用的柴禾,不禁苦着脸扭头问孟大,“爹,您说今晚俺奶能准俺们用家里的柴禾烧炕吗?”

        孟大看着她沉默了一阵,才低低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孟彤的头,说:“咱们回家之前,去村口的小树林里捡些能烧的树枝。”

        孟彤不由就跟着叹了口气,想起下午去小树林看到的情景,她道:“下午俺看到林子边上有颗不知是谁砍断的小树,就在林边的地头上躺着,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砍断的,被太阳晒的干干的,咱们把那个拖回家,应该就够晚上烧炕用了。”

        孟大却没有孟彤这么乐观,沉声道:“就算不够用也只能凑合了,等挨过了今晚,明天咱们就都去山上捡柴禾去。”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他们若是没有准备好足够的柴禾,是会被生生冻死的。

        春二娘在旁点头表示赞同,孟大的身子不好,饿上一顿可能还没事,可要是冻上一夜,就一准得出事。

        孟彤和春二娘顾及孟大的身体,三人慢慢走到村口的小树林,再由春二娘独力拖着那颗小树在前走,孟彤牵着孟大的手在后慢慢的跟着,等三人回到家时,月亮都快移到中天了。

        孟家老宅里如孟彤所料,今晚确实已经乱过一阵了,这从陈金枝在堂屋里骂骂咧咧,不肯停歇的声音就可以看出来了,灶间的灯也还亮着,里面传来碗盘碰撞的轻微响声,应该是蒋氏还在收拾。

        听到孟大等人进院子的响动声,孟大柱忙从堂屋里走了出来,一见春二娘拖着颗树进来,他不由奇怪的问走在后面的孟大,“大哥,你们晚上跑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回来做饭吃?春二娘拖着颗树回来做什么?”

        堂屋里,陈金枝的咒骂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孟大刚想开口答话,孟彤就用力拉了他一下,抢在孟大之前脆声开口道:“二叔,俺们趁着天没黑,上山地那边找柴禾去了,俺奶把俺们家分出去单过了,俺们也不好意思再用家里的柴禾,俺爹的身子你也是知道的,他饿一顿还没关系,可要是冻上一夜,就肯定得生病的,俺奶给俺们的那几两银子,俺们都拖给平九叔家给帮着房子开工时,买材料、请人、做饭买菜肉了。”

        孟七斤在堂屋里听到这话,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叫道:“什么?你们把那整整十五两银子都给赵家了?”

        孟彤故作天真的歪头笑道:“是啊,三叔,建房的事有赵爷爷家帮俺们的忙,也不用俺爹和俺娘看着,冬天马上就到了,俺们都还没有柴禾过冬呢,打明儿起,俺们全家就得为过冬的柴禾忙起来了,俺爹走的慢,俺的力气小,俺们俩都捡不了多少柴禾,只能靠俺娘多背些柴禾回来。今天时间是来不及了才砍了颗小树回来先凑合着。”说着,孟彤故意叹了一声气,道:“希望晚上烧炕时,烟气不要太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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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大柱和孟七斤看着那颗小树消失在东厢门口,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说什么?叫春二娘别去捡柴禾,留在家里干活?他们要是敢开这个口,孟二丫那个死丫头肯定就敢开口向他们要家里的柴禾用。

        不让用?那到时冻死了孟大算谁的?到时那死丫头到外头一哭,说是他们故意逼死的?他们还不得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特别孟七斤此时更不敢出这个头,他还没娶媳妇儿呢,到时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把他盼望已久的亲事给揽黄了,他还不得哭死?

        春二娘点上了屋里唯一的一盏小油灯,孟彤就把孟大扶到了炕上坐了,她让春二娘把那小树的枝丫都用柴刀砍断劈短,自己则用白天烧剩的一点儿柴禾把灶火烧了起来,开始烧水。一边又去勺了足足两斤糙米,故意用木盆装了拿到屋外去淘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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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堂屋门口一直盯着东厢看的孟大柱和孟七斤见她出来淘米,黑着脸对视一眼,这才转身回了堂屋。

        淘干净米之后,孟彤端着木盆回了屋,顺手就把门关上,还上了栓。

        春二娘对她这一系列行为什么都没问,只是投来一瞥,便继续低头砍树枝去了。而孟大看着孟彤在做的事,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微微佝偻着背,神情黯淡的低下了头。

        灶上的水冒起了袅袅白烟,孟彤伸手试了下温度,觉得水温刚刚好,就先打了半锅到木盆里,回头又加了冷水进锅,准备一会儿烧热了给自己和春二娘洗脸洗脚。她拿了棉帕子,把热水端到炕边,拧了帕子给孟大擦脸,等孟大擦好脸,她搓净棉帕子,又把水倒进脚盆,蹲下身帮孟大脱了脚袜,侍候他洗脚。

        孟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久病而憔悴蜡黄的脸上一片灰败悲苦之色,只沉默的看着女儿侍候自己洗漱。

        孟彤看着这样的他,有些怜悯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孟家的情况明摆在那里,连她这个刚刚还魂一天的人都能看透的事情,她不信孟大会看不明白。或许正是因为看清了事实,孟大才会感到痛苦。

        “爹,您早些歇了,咱们家以后就要靠自己了,您是一家之主,可不能偷懒哦。”孟彤把叠放在炕上一角的棉被抖开,盖在孟大的身上,一边轻声跟他絮叨,“赵爷爷送俺的那把小弓,俺今天特地没带回来,明儿一早咱们出村时,俺再去九平叔家拿,回头俺把铁头哥拿来削竹箭的刀片也给借来,明儿俺跟娘捡柴禾,您就在一旁帮俺多削些竹箭出来,女儿射箭挺有准头的,只要不是离得太远,野兔野鸡啥的要是看见了,应该还是能射得着的。”

        孟大看着女儿因瘦而显得特别大、圆的黑亮眼睛,才巴掌大的小脸上,两颊都是凹进去的。孟大心酸的闭上眼,有些哽咽的叹出一口气,“你是女孩子……”

        孟彤自嘲的一笑,垂着头故作轻松的道:“穷人家的孩子,男孩女孩又有什么分别?不都一样要给家里干活的嘛。”

        炕上的孟大没有再说话,孟彤站在炕边等了良久也没见他再出声,她抬起眼想要看清孟大是否已经睡着了,但他的脸隐在黑暗中,让她没办法看真切。

        灶堂里的火将熄未熄,孟彤再也顾不得孟大了,连忙回身去拿了春二娘劈好的树枝,把火重新烧旺,好让炕迅速暖和起来。

        帮着将地上散乱着的树枝折成小截,又把春二娘劈好的树枝归置到柴堆里,等收拾的差不多了,锅里的水也开了。将锅里的热水勺到桶里,再换上冷水之后,孟彤找出陶罐,把洗净的糙米全部倒进去,再加上适量的水,搁到锅里同水一起焖着。

        春二娘看着奇怪,等孟彤到她身边搬柴禾时,低声问她,“你怎么把米搁陶罐里煮啊?还有晚饭不是吃过了吗?你怎么又煮那么多饭?”

        孟彤笑了笑,也小声回道:“搁陶罐里煮不怕煮糊了,而且那个也不是煮来晚上吃的,是明天早上吃的,搁在热水里煮着,只要灶火不灭,明天一早俺们起来就能有热饭吃了,还不用另外费柴禾呢。”

        春二娘一听不用另外费柴,便笑了起来,连带劈柴似乎都更有劲了。等春二娘把一整颗小树全部劈成柴禾,孟彤帮忙把所有柴禾都归置好,两人就着热水洗了手脸,又泡了脚,便上炕沉沉睡下。

        孟彤原以为自己会睡不惯这古代的土炕,可事实上她一沾枕就睡的人事不知了。

        第二天天未亮,孟彤就被春二娘起身的动静给惊醒了,她坐起身望着糊了窗纸的格子窗,外头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孟彤揉了揉眼,低声喃喃道:“娘,天还没亮呢,您怎么就起来了。”

        春二娘道:“你再睡会儿,娘该去后院浇菜了,迟了会赶不及早上做饭的。”

        后院?孟彤的神智瞬间清醒,一把拉住春二娘穿衣的手,有些无奈的道:“娘,咱家已经被俺奶分出去单过了,您忘了吗?您以后都不用早起去后院浇菜,也不用再管俺奶他们的早饭了。”

        黑暗中的春二娘一下子僵住,呆呆坐了一会儿,才叹着气若有所失的喃喃道:“俺都习惯了……”

        被奴役到习惯成自然,这是何其可悲?

        孟彤心中酸楚,一时也没了睡意,陪着春二娘呆坐了一会儿,倒把孟大也给弄醒了。

        这下倒好,一家人全醒了。

        “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咱们就起身,趁俺奶他们没还起身,咱们早点儿出门,也省得出门晚了,被他们见着了,又生出什么是非来。”孟彤小声说完,便摸黑飞快的套上衣裤,钻出被窝,跳下了炕。

        灶里的火早就熄了,所幸锅里的水还有些热度。

        孟彤拿打火石把灶火重新烧起来,添上柴禾之后,屋子里一下就亮了起来。孟大和春二娘都起了身,春二娘手脚麻利的把炕上收拾干净,锅里的水也再次烧沸了。孟彤拿出唯一的三副碗筷用热水烫过一遍,才让春二娘帮忙把沸水里一直焖着的陶罐抱出来。

        孟彤的身体因为的长期营养不良和吃不饱的关系,实在太过瘦弱了,陶罐再加两斤糙米,再加了水之后的重量本来就比较可观,她可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去沸水锅里试验自己的力气。

        把热水勺进木盆让春二娘和孟大洗漱,孟彤把陶罐里的糙米饭勺进到碗里。她的碗里只有半碗糙米饭,孟大的是一整碗,只有春二娘的碗里是压实还加了个盖的。

        屋子里除了昨天分家分得的一年口粮,什么调料腌菜都没有,可就算是这样,能吃上一顿干饭对于孟大和春二娘也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孟彤先把饭端给孟大和春二娘,让他们趁着炕还有热度,就坐在炕上吃。她这才就着锅里剩下的热水,飞快的洗漱了下,抱着碗也缩到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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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早饭,孟彤把碗筷洗干净了,连同还装有四分之一糙米饭的陶罐一起,用她的一件小了的薄棉袄细细包了,放到了背篓里。孟彤又把灶边的打火石也小心的装进挂在脖子上的小布包里。陶罐里的糙米饭中午对上水煮开就是一陶罐热粥,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午饭饱餐一顿的了,当然,如果她能在山上打到些什么野物,给孟大和春二娘加个餐就再好不过了。

        一家人收拾妥当了出门,天色也才刚蒙蒙亮,正屋和西厢都还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看到这情形,孟彤几乎都能预见到天亮之后的热闹情景,陈金枝必定会先暴跳如雷的冲到东厢来咒骂春二娘,等看到他们家上锁的门,她就会想到他们一家已经被她分出去单过了,然后一腔的怒火就会全部泻到蒋氏身上去。

        孟彤只要一想到那场景,就无法抑自心中的快乐。她抢着锁了门,拉着孟大的手,一家三口很自觉的放轻手脚,悄无声息的出了门。春二娘和孟彤照顾着孟大的身体,三人用着慢吞吞的速度一路散步到平九家。

        此时天已经大亮,赵荣年纪大了,觉少,正在院子里活动手脚,邵氏此时也才刚起身从屋里出来。

        一见孟大一家这个时辰过来,赵荣和邵氏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连忙迎了出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可是有事?”

        春二娘照样低头着不说话,孟大则微笑着摇了摇头,孟彤只能上前笑着解释道:“没事,没事,俺们今天要上山捡柴禾,顺便找找俺爹药方里需要的药材,到赵爷爷您这儿来,就是想跟您和平九叔打声招呼,建房子的事俺们一家没一个人懂的,就只能麻烦平九叔了。”

        赵荣笑着摸了摸孟彤的头,道:“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挺会说话。”又对孟大道:“你放心,咱们两家也不是外人,你叔俺昨儿就跟平九交代过了,他会给你把事儿办好的。”

        “那就先谢谢赵叔您了。”孟大感激的弯腰道谢。

        屋里的铁头听到他们的说话声,披着衣服,趿着鞋就开门跑了出来,“二丫,啊不对,是孟彤,孟彤,你忘记拿你赢的弓了。”

        孟彤一双大眼顿时就笑眯成了两弯月牙,立即上前双手接过来,宝贝的抱在怀里,开心的笑道:“俺昨儿回家后就想起来了,可因为天太晚了不好再出来,还想着今天去捡柴禾时再到您家来拿的,没想到一起床就全忘光了。”孟彤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昨天是真的忘记带走这弓的吗?

        当然不是!特意把这弓留在赵家,是怕把小弓带回家会让孟大柱和孟七斤掂记上。

        她家三口人,老爹心里有主意却有一副病弱的身体,老娘身体不错却太过软弱,一点儿主意没有,只会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她又只有八岁,不说年纪太小,就说这副身体瘦的风都可以吹跑,就知道没多少力气,想要尽快挣得一线生机,这弓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出路,这么一个重要的工具,她又怎么可能真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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