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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养匪-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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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着以后,她还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和谢随都身在光明敞亮的地方,穿着漂亮结实的棉布,吃着香喷喷的大油饼,面前一摞高高的盘子摆成了宝塔状,里面全都是新鲜出炉的大油饼,专给她一个人吃……

      于是她拼命地吃、拼命地吃,那高高的盘子塔也渐渐地变矮了,她吃得油光满面,可是她的肚子却仍然是饿的,好饿,好饿……

      “念念?念念,醒醒。”

      她睁开眼。不是因为谢随在叫她,而是因为鼻尖嗅到了一阵极诱惑人的清香。

      谢随拿着一根木头串起的烤乳鸽,正在她鼻子上空晃荡。见她醒来,他也笑了。

      少年的下巴泛着胡青,眼底一圈青影,那一双笑着的眼睛却如碎星荡漾。“来吃烤乳鸽啦!”

      秦念犹疑着慢慢坐起身,“这是哪里的乳鸽?”

      “那家人,”谢随一边给她撕下鲜嫩的乳鸽翅膀一边道,“给朝廷养了一窝的信鸽,刚刚好前几天还生了一窝的小信鸽。”

      秦念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你去偷来的?”

      谢随漫不经心地道:“我给他们留了一点东西。”

      秦念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最后她发现,他刀柄上的那一颗明珠被抠掉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洞。

      “一只乳鸽,值不了那么多钱。”秦念小声说道。

      谢随将那半片翅膀递给她,“但是你饿坏了吧?”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

      那个时候,秦念想,等到他们出了这片丛林,到了有人烟的地方,他们就可以想法子赚到些钱。有了钱,他们就再回来,把谢随那刀上的明珠给换回来。

      她下定了决心,转过身,在那老树的枝干上与自己身高平齐的地方,用弯刀刻下了一个记号。谢随看得有趣:“你要想长高,就得多吃点肉。”

      可是他们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走过的路,满以为会再回来,可是往往一个转身,就已经回不去了。

      ***

      鸽子已烤好了,虽然没有油盐,但却仍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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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念接过,默默地啃起来,目光有意无意地掠向谢随腰间那长刀的刀柄。

      刀柄上那个黑漆漆的洞仍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换上新的明珠。

      这片森林格外地幽静,片刻之前太阳被云层遮蔽,林间暗影重重,只有罡风呼啸愈急。风将草木吹得飘摆,将秦念的衣发吹起,也差点将火堆给吹熄了。

      太阳没了,便觉出分外的冷。

      烤鸽子吃完,感觉身上有了些气力,秦念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忽道:“有人。”

      谢随正枕着胳膊躺在地上,闻言懒懒地道:“有人正好,便问问他们这是什么鬼地方。”

      秦念皱眉,很想踢他一脚让他起来,但这时候已容不得她分心——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分别站了两人,正将他们团团包围!

      俄而又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像是许多木棍整齐有力地敲击着干燥的泥土,伴随着低低的沉闷的梵音——

      “和尚?”秦念脱口而出。

      一阵穿林分叶之声,八个手持齐眉棍的僧人从林木中走出。

      秦念低头看了看两人吃鸽子过后的一地狼藉,道:“谢随,我恐怕是打了和尚养的鸽子。”

      ***

      八个僧人,面容冷漠,却并不看打了鸽子的秦念,而是看向谢随。

      谢随正面对着的两名僧人,一个脸上有疤,疤痕从脑门直划到他那细长的三角眼,一个断了条腿,但却独腿站得笔直,走路的姿势也与其他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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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是如此说,但他的语气却没有半分抱歉的意思。

      他左侧的一个僧人将齐眉棍往地上一敲,大声道:“来人莫不是延陵谢季子?”

      谢随转头看去,但见那发话的僧人膀大腰圆,身材比身边人高出两个头,全身还挂满肥肉,活像一座肉塔,但横肉脸上的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毫不让人,正紧盯着谢随。

      谢随叹了口气,“不才自己虽是无名小卒,但宝塔罗汉的威名还是听说过的。”

      那僧人笑了,“久不见你了,你却好像全没有变。”

      “你却已变了,你原来还只是个假罗汉,如今却成了真罗汉。”谢随诚恳地道。

      僧人低眉合十:“昨日种种,宛如昨日死。如今这世上只有改尘,没有阎九重了。”

      随着他这一合十,八个僧人也全都低下头来,口唱佛号。

      谢随笑道:“改尘【创建和谐家园】竟是悟了,恭喜恭喜。”他复看向那个刀疤脸,“河间双煞刀,想必也已换了戒刀。”那个独腿人,“李家的铁拐,换了齐眉棍。”复叹口气,“大家都悟了道,独留我一个在红尘里,好不寂寞。”

      那独腿僧人冷笑道:“说的好像我们以前是多好的朋友一般,我却只听说延陵谢季子忘恩负义有家不回,是个无行的浪子而已。”

      “无行的浪子,也可以有朋友的。”谢随漫漫然道。

      他右侧的一个青绿脸色的僧人发了话:“这位姑娘,便是你的朋友?”

      谢随心中一凛,微微转身将秦念挡在身后,“原来六如老盗也在,真是失敬失敬。”

      那僧人垂下眉,目光却仍盯着秦念,“贫僧法号改因。”

      秦念突然发了话:“三年前河套上那个案子,便是你做的?”

      僧人的脸似乎更绿了,眼中精光微动,“贫僧已割断前尘,六如老盗做的事情,与贫僧已全无干系了。”

      秦念冷淡地笑了笑,“那佛门可真是个方便之门。”

      她这话一出,四周空气陡然变得紧张。谢随暗叫不好,他第一眼看到这八个人,便知他们全都是昔年江湖上为非作歹的恶徒大盗,但都已销声匿迹很多年,谁知竟全都躲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上做了和尚。他有意与他们周旋,然而秦念却偏要惹事一般,这时候又开了口:“听闻六如老盗专爱强-暴他人-妻眷,是因为他曾经的老婆跟着小白脸跑了。”

      那青脸僧人的脸色更青,“你休得——”

      “我自说六如老盗的前尘往事,改因【创建和谐家园】您生什么气呢?”秦念嫣然一笑。

      青脸僧人气得双目凸出,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随听了,真哭笑不得,向众僧人拱手道:“不知贵宝刹有没有酒?”

      改名改尘的宝塔罗汉笑了,“早听闻谢季子嗜酒如命,原来不止如此,你明明把酒看得比命还要重。”

      谢随道:“我却知道有改尘【创建和谐家园】在,我的性命是不必担忧的。”

      改尘哈哈一笑,“好,好,这高帽戴得甚稳。原本也是方丈让我们来迎接一下贵客,绝没有冒犯人的意思。”他径自转身,其余七个僧人竟也全都乖乖地跟了过去,“贫僧这便领你去见我们方丈。”

      ***

      两人跟着僧人们在树林间穿行,渐觉地势上升,不久之后,便来到了一座山门前。

      过山门,经宝殿,绕佛塔,便到了后院的数间禅房。八名僧人将他们送到一间禅房门口,便即离开了。

      那改因在离开之前,还狠狠地瞪了秦念一眼,秦念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谢随叹口气——他今日叹的气似乎格外多,“你对六如老盗,很了解么?”

      秦念道:“什么意思?”

      “他曾经的老婆确是跟着小白脸跑了,但他却没有因此就去强-暴他人的妻眷。”谢随道。

      秦念睁大了眼睛,复问:“什么意思?”

      谢随正欲回答时,面前禅房的门开了,一个小沙弥走出来,恭恭敬敬地延请道:“方丈【创建和谐家园】有请二位入内茶叙。”

      “不敢。”谢随微微低头示意,那小沙弥便退下了。

      禅房中四面空空,只在中央摆了一尊弥勒,弥勒前方是一个蒲团,蒲团上趺坐着一个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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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随自走出密道以来,还没有特别惊讶过,直到他看见那僧人的样貌——

      “钟无相?!”

      19.孤岛(一)

      眼前的这位方丈,正是谢随从自己还是延陵侯世子的时候,就已结交的挚友,铸剑师钟无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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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念,慢慢道:“贫僧法号无相。”

      谢随舒口气,一掀衣摆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看来你比他们还高一辈。”又伸手拈起茶壶盖看了一眼,“这是怎么着,这么多年不见,你只请我喝茶?”

      无相却道:“你为什么会进来这里?”

      谢随道:“安可期让我来的。”

      无相面色耸动,“安可期?他让你来,你便来了?”

      “他的吹金断玉阁保不住了,让我逃命来的。”

      无相听了,许久不言不动,突然却又哈哈大笑起来,“逃命,哈哈,他让你到这里来,逃命……”又指着秦念道,“我这里只收男人,不收女人的。”

      秦念道:“你放心,你让我留下来我也不会留下来的。”

      无相似乎没想到她会插嘴,又着意看了她两眼,忽然道:“你这把弯刀……”

      “就是当年拜托你打的。”谢随笑道,“很好用,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坏。”

      无相喃喃:“原来如此,那都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又问谢随,“安可期还有说什么吗?”

      “他还说,要拜托我一件事情。”谢随道。

      无相又笑了,笑得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他居然还敢拜托你?!”

      谢随看着自己的老朋友,有些不忍,又有些不解,“你这些年到底遭遇了什么,不妨与我说说,我虽无用,到底能为你开解开解。”

      无相敛了笑,直视着谢随,“你可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谢随摇摇头,“只知道是长江边。”

      “不错。”无相道,“这是长江上的一座孤岛。”

      ***

      无相带着他们走过禅房的后门,到一处露台上,顿时江风拂过,展目望去,果然便见山下是浩浩荡荡的长江奔流而过,而目之所及,竟不见对岸。

      “这个地方,江流甚急,普通船只很难抵达,当然也不是全无办法。”无相道,“但自三十年前,这里便只有我们一座寺庙了。”

      “这当真只是个寺庙?”谢随道。

      “与其说是个寺庙,不如说是座囚牢。”无相轻声道,“被送来这里的人,全都是在江湖上作恶太多、名声太差以至无法立足,不知怎的就上了岛,结果却不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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