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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猜出长宁公主是受谢祉所托邀我出府,我当即便答应下来。
自林修齐回府后,林鸿轩派来看守我的侍卫已经松懈许多,于是我顺利地接受长宁公主的邀约。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谢祉竟同长宁公主也有交情。不过转念一想,谢祉在延京也待过一段时日,或许他便是在那时结识了长宁公主。
长宁公主坐在马车上,十分自如。她似乎很是好奇我与谢祉的关系,但她并未开口询问,而是感叹了一句:「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若你需要帮忙也可以来找我。」
我自知这是沾了谢祉的光。即便如今我和长宁公主成了「妯娌」,但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够获得她的另眼相看。
因而我并没有将这话放在心上,只是浅浅地笑了笑,低下眼沉默不语。
抵达建安寺后,长宁公主带着我来到禅房。推开门,禅房内坐着的便是我爹和我娘。
他们急忙走上前,目光中满是关切。长宁公主见状贴心地合上门离开。
我娘的眼眶微红:「晚晚,你究竟怎么了?」
我轻抿起唇,将他们拉到桌前,仔仔细细讲完来龙去脉。
话毕,我爹一拍桌子,气愤地拂袖站起身来。他嘱咐我娘将我带回宋府,至于我同林府的关系,他会想办法解决。
我爹说着便推开门,只是禅房前似乎还站了什么人。他冷哼一声,毫不留情讽刺道:「你来做什么?」
我闻言朝门外望去,只见林修齐站在禅房台阶下,视线越过我爹看向我。
他收回目光,道:「我想同你谈谈。」
我爹张口便是要拒绝。可我知道如若不说清楚,林修齐怕是会一直纠缠不休,便抢先一步说道:「你进来吧。」
屋内只剩下我与林修齐二人,我并未关上门,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桌前,静待他开口。
半晌,他吐出一句话来:「对不起。」
我却反倒觉得莫名其妙了。他两次见我,都只是为了说对不起,可这些无用的话现在说出口根本毫无意义。
于是我果断站起身,便要离开。
可他却再次喊住我,捉住我手腕,眼中藏有些许希冀:「林鸿轩之事我已知晓。待此事结束后,你还愿同我……」
我却径直打断他:「你知晓为何我的绣品中从未出现过鸳鸯吗?」
愿同他什么。
是继续同他交好,还是做他藏于深闺的外室?
他已经成亲了。我和他都知道他不可能为了我同长宁公主和离的。
她身后代表的是皇权,林修齐不敢,也不会这样做的。
鸳鸯并不忠贞,出双入对也只是假象。
或许从一开始,这些就是错的。
而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做出如此不齿的事情。
果真,林修齐眼中的希冀渐渐散去。他猝然闭眼,再次睁眼时恢复了原先的冷静,似乎方才的失态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他垂下眼,自嘲道:「是我想岔了。」
我挣开他的手,没走几步便见长宁公主站在禅房院门的拐角,静静地看着我们。
我霎时愣住,尴尬得不知该如何言语。
可她却笑着走上前,挽住林修齐的胳膊,眨着眼睛歪头问我:「你同你爹娘谈得如何了?」
我也顺着楼梯下,保全了三人的颜面,同样笑着回答道:「已经解决了。」
「那便好。」长宁公主偏过头看向林修齐,狡黠一笑,「你是特意来接我的吗?我们走吧。」
林修齐没有反驳,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跟着长宁公主离开了禅房。
我目送他们远去,也起步打算离开。可是在禅房转角处,我却遇见了谢祉。
他随意倚在墙边,视线遥遥向我望过来。
「不再考虑一下吗?据我所知,长宁和林修齐并非只是表面的夫妻关系。」
他这句话带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先是林修齐同长宁公主的关系,再是他同长宁公主的关系。
直接唤她为长宁,他们之间的关系定是十分亲密吧?
也对,若我是男子,我也会喜欢长宁公主那般的人。
可我却陡然生出一番恼羞成怒之感:「你偷听我墙角?」
他却站直了身体,面上带上些许无辜,向我摊手道:「我可不是故意的,是长宁拉着我躲在这里的。」
我只好故作生气地瞪着他。
那便是听了。
可是……长宁公主听了那些话,不会误会吗?
可方才长宁公主的模样,似乎毫不介怀。
谢祉凑了过来,继续火上浇油:「方才听你提及鸳鸯,我倒是觉得有些相似。我既不是雀儿,也不是鸳鸯。」
「雀儿」二字是他第一次误闯我房中时,我为了掩护他而随意找的借口。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面上俨然一副认真的模样:「过两日,我将启程前往延京一趟。林修齐护不住你,你若有事尽管给我寄信,或是直接找长宁,她会帮你。」
我垂下眼,说出口的话竟带着些许酸意:「你同她……」
话刚说出口,我便察觉到失言,便迅速闭上嘴,将视线移向他处。
可谢祉却是轻笑一声,看向我的眸光中漾起深深浅浅的情绪。
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中秋。中秋那日我定会回来。
「宋声晚,等我。」
谢祉这一走,便是走了三个多月。
那日之后,我爹娘便直接将我带回宋府。原先林府之人还十分愤懑,可后来长宁公主竟替我辩护,虽然还未同林鸿轩和离,可我已经恢复了「自由身」。
再过五日,便是中秋。这三月内,我陆陆续续地收到谢祉寄来的书信,偶尔是延京的风土人情,偶尔是京中官员内宅中发生的趣事。
谢祉给我寄信说,中秋那晚想邀我一同赏月。
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对他的计划隐隐有些期待。
但我持着笔在纸上比画片刻,最后却只落下一个字。
「好。」
中秋那日,渝州城中已经纷纷挂起了火红的灯笼。
街边小贩也摆起了兔儿爷,酒楼的酒在一早便一扫而空。
我左等右等,也未等到谢祉出现。
和小秋漫无目的地一道走在拥挤热闹的街道中,身侧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有人挤到我身旁,将我挤了个踉跄,却往我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同长宁公主来找我那次一样,上面有一个「谢」字。
只不过这一回纸条下还写了一处地点,是渝州内的一处酒楼。
我想都没想,便带着小秋前往。
酒楼中十分热闹,掌柜却说等我的那人说只让我上楼去。
我心中有些犹疑,隐隐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但看着热闹的酒楼,还是决定独自前往。
店伙计将我带至楼上的隔间前,楼层愈往上,便愈是安静。
我轻轻推开门,屋门正对着的是一扇木窗,窗户被人提前打开,露出遥挂在天上的一轮明月。
屋内没有人,不远处的角落里摆着一个深色水缸。
案前似是放着一封信。
我走上前,拿起那封信,将它拆开。
信是谢祉写的,时间约莫是三天前。
信上说他在路上遭遇了埋伏,让我在渝州务必小心,而他恐怕也不能如约陪我一同赏月了。
未等我看完,一股大力扯住我的头发,我被迫抬起头来。
是林鸿轩。
他拖着我来到那个深色水缸前,面上似有怜悯,似有轻蔑。
见我挣扎大喊,他冷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谢祉不会回来了。
「我当他先前是怎么躲过重重机关在我书房里找到了证据,原来是躲在你院里了。」
……什么证据?
他手下的力度渐渐加重,我不禁疼得闭上眼。
「也不知林修齐若知晓你同谢祉扯上了关系,又会有何感想?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说完,他将我猛地向下摁在水缸之中,口鼻中瞬间被水流充斥,简直就要呼吸不过来。
我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无力,浑身的力气都在逝去。脑中一片嗡鸣,似乎下一刻便要炸开来。
似乎有人推开门,一股异香萦绕上来。那人低声催促:「快走。」
有人嗤笑一声:「怪就怪你自己吧。」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我好像再次看见了那轮明月。
眼前倏然变得一片漆黑,我的思绪轻飘飘的,不知此时身处何处。
可我忽然想到,我还未同谢祉一同赏月。
我还欠了他……
一壶酒呢。
11
我是被一阵轰鸣声震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