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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公主今天洗白了吗-第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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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姜沂川牵绊在南珑,身陷麻烦之中,若是真与何芸成了亲,到时候想再离开南珑,只怕难如登天。

        不若还是先向皇后低头吧,反正谭家人也没个两年可活了,况且可以先假意订亲,到时候以不愿离开父皇为理由在皇宫多留两年,自然就能拖到谭家溃散。

        宋幼珺打定主意,想着明日去找皇后,却在晚上的时候听闻,姜沂川答应了皇帝的指婚。

        她当即失手摔烂了一个昂贵的杯盏。

        姜沂川那么聪明,那日在孟娆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是个局,猜出是冲着她来的,自然也能猜出这个局的目的是什么,他答应这场无一利的指婚的原因,定然也是为了不让她受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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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年宴 姜沂川好像在计划什么

        腊月二十七, 眼看着除夕夜越来越近。

        宋幼珺去宋言宁的宫殿走过几趟,都扑了个空,宋言宁说姜沂川一大早就会出门, 很晚很晚才会归来。

        同时姜沂川与何芸的婚事也已经敲定,肃王被召进宫, 千恩万谢接了圣旨,在别人来看这一个烫手山芋, 他却上赶着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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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姜沂川是什么想法, 更无法与他商量对策,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

        姜沂川在计划着什么。

        二十八是姜沂川要去肃王府提亲的日子, 按理说他不是南珑人,皇帝就算是指婚也指不到他的头上。

        但皇帝毕竟是一国之主,南方水患成灾, 万人因此丧命流离失所他都可坐视不管, 给一个小小的北昭皇子指婚一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许是怕婧安公主的刁蛮性子闹出什么事,这桩婚事一敲定就办得非常迅速,甚至日期都订好了,等出了年关就让两人成亲。

        且尽欢宫前也加了两批守卫,只要宋幼珺出门就跟着,一往宋言宁的宫殿方向去就会遭到阻拦,她心知是皇帝故意阻止两人见面。

        宋幼珺急得不行, 恰逢膳房地上一盒冰果,在寒冬腊月里冰得酸酸甜甜, 虽然有些冷, 但吃起来却很是爽口。

        她吃两个,便想到一个办法,将先前姜沂川送她的簪子放在冰果盒里, 一并送去了宋言宁的宫殿。

        宋六六虽然平时不爱动脑筋思考,但是这根簪子他知道是姜沂川送的,如今这种关头不管他如何解读这个簪子送过去的用意,都肯定会告知姜沂川。

        希望姜沂川能收到她的讯息。

        焦急不安的等了一日,隔天却传来姜沂川吃了她送的冰果上吐下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消息,宋幼珺当场傻眼。

        这冰果她也吃了的,明明没什么问题啊,怎么到了姜沂川那里就跟毒药似的?

        宋幼珺着急的派遣宫人去打听,结果回来的宫人说法都一致,说姜沂川身在病床,谢绝见客。

        她原本还在担心姜沂川的身体,忽而想到二十八是姜沂川该去肃王府提亲的日子,他此番一病躺在床上哪都不去,岂非是正好推了出宫提亲?

        宋幼珺意识到,她送去的冰果根本是没有问题的,是姜沂川借故放出的消息罢了。

        皇宫上下一时间议论纷纷。

        有人说婧安公主求爱不得,便开始报复姜沂川,故意送去了一盒放了毒的冰果,虽然目前姜沂川的状态只是上吐下泻,但实际上命不久矣。

        还有人说婧安公主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待见姜沂川,先前与他关系缓和不过是计谋之一,先假装与他和好,再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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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幼珺不由得佩服这些人的想象力,一时间将宋幼珺想成爱而不得心生妒恨的狠毒公主,将姜沂川想成反抗无门为爱赴死的痴情男,总之各种精彩的故事。

        不管如何,姜沂川卧病两日,提亲一事推迟,腊月三十除夕夜,皇宫一年一度的盛大年宴到来。

        宋幼珺这几日都没睡好,脸色都不太好,禾儿在一旁劝道,“公主,近日您气色越来越差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即便是心里担忧,也不能亏待了身体,再且说今日年宴,姜公子也会参加的,您一定能见到他。”

        “他的病好些了吗?”宋幼珺懒洋洋的躺在软椅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软裘,殿中燃着火炉,烧着地龙,整个殿内暖烘烘的。

        “听说是能下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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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举办的年宴分两场,中午是满朝百官送年礼,是君臣宴,晚上才是他们这些皇子后妃的家宴,姜沂川虽然不是南珑人,但平日里与宋霁关系好,且自小就养在皇宫里,是以每年都会参加夜晚的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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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她仿佛看见了姜沂川,但醒来又是一场空,她坐着空想了很久。

        冬天黑的早,临近傍晚宋幼珺换上了十分正式的黑金色宫装,平日里都用一根簪子点缀的头饰也换上了相当奢华的金冠,闪闪发亮的晶石朱钗插在发间,遮住了她有些憔悴的脸色。

        她坐着撵轿到了赴宴的宫殿,下轿走了几步,就在宫门外的一长排灯笼下,看见了好些日子不见的姜沂川。

        他身着清冷的烟蓝色,披着墨色大氅,立在灯下,被明黄色的灯光勾勒出俊美无双的轮廓,风吹拂而来,将他的发丝扬起,大氅衣摆因风而动,他却站得稳当。

        姜沂川似乎在等人,望着一处出神。

        宋幼珺看见他的一瞬,鼻子有些发酸,心头百感交集,但见周围人来人往,面上就不敢露出分毫破绽。

        她抬步走过去,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步伐显得急躁,走近了却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道,“姜沂川,这些日子不见,你在忙什么呢?”

        姜沂川听见她的声音,回过头来,灯笼的光搭在他半边脸上,仿佛有些晦暗不明,他没有回答问题,却是行礼道,“婧安公主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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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沂川始终站在原地未动,逆着光,宋幼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如此竟显得有些冷漠了。

        宋幼珺还想说话,却听见宫人的通报,帝后两人同行而来,宫人皆停下脚步跪拜行礼,宋幼珺也只得放弃与姜沂川说话,侧过身子向帝后行礼,“父皇,母后。”

        皇帝显得极是开心,亲昵的拉着宋幼珺的手,“寒冬腊月的,站在外面做什么,随朕到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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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宴自是热闹非凡,平日里不曾见面的后妃们百花齐放,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和的聊天笑着,整个大殿有着别样的热闹。

        皇帝在自己女人孩子面前就没那么拘束,喝酒喝得高兴时甚至还要高歌一曲,让宋幼珺吹笛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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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幼珺以前身体不好,滴酒不沾,如今猛地一口酒灌入喉中,除了辛辣的感觉除外,唇齿还留着酸酸甜甜的果香,并不好喝,但好像暂时缓解了她心头的烦闷。

        难怪诗人常言一醉解千愁。

        殿内丝竹管弦的声音不绝于耳,时而有人高歌,时而有人起舞,宋幼珺则是越喝越开心,脑子变得迷糊之后,一些细枝末节的情绪便感觉不到了,看着面前起舞的舞姬,她高兴的伸手鼓掌叫好。

        年宴进行到大半,姜沂川忽然站起身,从这番热闹中抽身,走向大殿的偏门。

        宋幼珺看见了,想也没想就跟着起来,皇帝正玩的高兴,也没过问她去作何。

        宋言宁本也想跟着,但见宋幼珺是跟在姜沂川身后走的,便又坐了下去。

        走出殿门,冷风一股脑的吹过来,她好似清醒了些许,就见姜沂川的身影在灯下独自往前走,她也抬步跟上去,身后的禾儿也紧紧跟着,却被她寻了个理由打发了。

        姜沂川也不知道是要去做什么,一个劲的往前走,且越走越偏僻,一开始周围还有些来往的宫人,走到后来四周便空荡荡的,除夕夜当值的宫人正忙,不当值的宫人此时也在自己的住处,连巡逻的侍卫都极少见。

        宋幼珺本来就喝迷糊了,走的时候有些飘飘的,行了一段路之后,就觉得有些晕,心中也生出几分恼怒来,这姜沂川一直走,不肯停,肯定是想把她甩掉。

        于是就地坐下来,去扒自己的鞋子。

        将一双锦靴扒下来,又脱了长袜,白净的小脚露在冷风中,踩在冰凉的地砖上,鞋子被她发泄怒气似的踢到了一旁。

        臭着脸坐在地上生闷气。

        片刻之后,忽然有一股暖意自后背包裹而来,身上一重,就被人披上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大氅。

        她当下抬起头,就见姜沂川正蹲身,俊俏的面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将挂在她唇边的发丝拂下,轻声问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宋幼珺娇气性子上来了,舌头也大着,说话含糊不清,“雨你无瓜!”

        姜沂川轻笑了一下,拿起她随便扔在一旁的鞋袜,然后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后背,一下子就将她抱了起来,走向一旁的凉亭。

        凉亭顶上挂着一盏红灯笼,光线虽然不明亮,但是照明足够了。

        宋幼珺喝得有些多,【创建和谐家园】的脸上都是绯色,鼻头冻得通红,眼睛看起来水水的,煞是动人。

        她静静的看着姜沂川,被他轻轻放到座椅上,看着他蹲着腿边,抬起她的脚,轻柔的将长袜往她脚上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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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沂川抬眸看了她一眼,手掌直接握住她四个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脚趾,冰凉的脚趾被温暖的掌心包裹住,他像问小孩子的语气问道,“你的脚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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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沂川见她呆呆傻傻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耐心的将长袜给她穿上,“冷为什么要把鞋袜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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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什么?”姜沂川将她的鞋袜穿好,又捏了捏她的手试试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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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正月初九 口水从眼泪流下来

        姜沂川抓了抓她的手, 谁知道她虽脑子迷糊,动作却很敏捷,几下都没抓到, 他无奈的拿出锦布,将自己的手在她面前擦干净, 然后朝她摊开手掌,“现在我的手干净了。”

        宋幼珺看在眼里, 认真思考了片刻, 才将手抬起来递到他的掌中。

        姜沂川一下就将她的手包裹住, 不出所料果真冰凉, 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穿大氅,一路走来脸上是热的,手却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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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紧手指的力道,抓住姜沂川温暖的手指,却皱着眉道, “你不要啰嗦——”

        姜沂川看着自己的两指被她的握住,便依她所言不再啰嗦, 挨着她坐下来。

        宋幼珺的表情呈现出一种不开心来, 嘴角往下撇,眼皮耷拉着,她目光放在自己是脚上, 越看越烦躁,最后抬起脚又去脱鞋袜。

        姜沂川没有阻止,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见她动作十分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将鞋袜给扒下来,恼怒的扔到一旁。

        他又起身把鞋袜捡回来,这次倒没急着给她穿,而是坐下来问道,“岁岁不喜欢这双鞋袜吗?”

        宋幼珺倒不是针对这双鞋子,只是心里极其烦闷无处发泄,皱着眉道,“不知道。”

        “那为何要脱掉呢?”他耐心的询问。

        总有原因,否则不会让宋幼珺这般针对自己的鞋袜。

        她开始不耐回答,眼睛出神的看着一处地方,嘴巴微张着,看起来呆呆的。

        姜沂川在这时展现出了他平日沉稳性子下养出来的极致耐心,又低声问道,“是这双鞋不合脚吗?”

        宋幼珺被催动,又开始思考,她摇摇头,片刻后蹦出两个字,“束缚。”

        姜沂川又单膝蹲下来,将她的一直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给她穿上鞋袜,说道,“若是脱了这层束缚,你就没有鞋子穿了,双脚会经受风吹霜打,被磨得鲜血淋漓。”

        宋幼珺看着那双鞋又套在了自己的脚上,烦闷了好几日的情绪好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眨眼饱满的泪珠倏地滑落,密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星碎的泪珠。

        南珑的皇宫与她而说就像这双鞋子,是一个巨大的牢笼,束缚着她。她脱不下这双鞋,也无法脱,就像她离不开南珑,否则她将失去所有庇护。

        “北昭有巍峨的雪山,有无边的旷野,我想去北昭。”宋幼珺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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