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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幼珺想着想着,心情就无比的好,笑开了花招呼两人,“快吃快吃,都是我做的哦。”
宋言宁永远是捧场王,每一道菜都要称赞宋幼珺一下,那夸张的表情把她逗得直乐。
姜沂川也是觉得十分有幸能吃到宋幼珺的厨艺,不管是刀工还是味道都稍显生疏,与专业的厨子自是没得比,但姜沂川还是不徐不缓的吃着,直到将一桌菜慢慢吃完。
然后撑得在宅中走了一个时辰的路。
临近傍晚,他出门而去,处理正事。
当天晚上回来时,姜沂川便命随从开始收拾东西,连同宋幼珺平时穿的衣裳用的东西一并收拾了。
宋幼珺见状有些不安,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姜沂川却笑了,“准备回京了。”
仓阳顾家彻底倒台,顾知城的爹是家主,被姜沂川一剑斩杀,尸首都处理好了。顾家人发现家主不再之后,预感到危险,纷纷收拾细软逃跑,但被姜沂川的随从拦了个正着,所有人都关在了顾府之内,听候发落。
顾知城的爹先前说他手下有三千精骑,以此来警告姜沂川莫要乱来,否则会两败俱伤。
只是当时姜沂川并没在意,反手杀了人,处理了顾家上下所有人之后,他手下的那批战士便起兵反了,趁着夜色浓重之时,杀了守着仓阳城门的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只不过人数并没有三千那么多,也就一千出头,但即便是如此,全副武装的士兵趁着夜色突然发难,还是很轻易的占领了仓阳城。
彼时姜沂川带着宋幼珺已在距离仓阳城百里之外的乡镇里住两日了,房子虽不及之前的宽阔,但住起来也舒坦,门外就有一颗非常大的树,即便是在寒冬,树冠上的叶子也十足的茂密,白日里阳光斑驳的洒在地上,宋幼珺能在树下坐一下午。
宋幼珺依稀记得,仓阳城确实被反叛军占领了一段时间,不过不长,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就被夺回了,那些顾家养的兵尚未成熟,不能与正规军队一战。
其实她感觉姜沂川肯定是知道那些士兵的,但他并未采取行动,定然就是等着这些无首的士兵造反。
一旦反了,顾家私自养兵,藐视皇权的罪名便坐实,那京城的顾家也算是彻底被牵连,皇帝自然就有理由处理顾家。
但是有一个问题。
那些士兵失去了主子,为什么会想着造反呢?就算是占领了富饶的仓阳城,对抗皇家也是螳臂当车啊。
且纵观姜沂川来到仓阳城之后,事情似乎进行的太顺利了,顾家盘根多年,好似就被筷子轻轻一搅就这么散了,未免太过容易。
宋幼珺也好几天都没见到宋言宁了,之前问起过,姜沂川说有任务分派给他,却不知道到底忙活什么去了。
她总觉得,她所知道的事情中,缺失了一环。
她不知道的这一环,极有可能贯穿了整个事件。
第104章 原来 风不息,树不止
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 微风轻过,卷起树冠上的叶子传出哗哗响声。
风不息,树不止。
顾知礼藏身在山石后面, 努力扼制呼吸,侧着头用耳朵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
本来在姜沂川救他的宠姬那天, 顾知礼已经坐上马车准备回京了,但是没想到他的好叔叔料到他回京, 便让人在回去的路上埋伏。
顾知礼本以为自己走的够早了, 却还是被叔叔截住。
寡不敌众, 他弃车而逃, 跑进深山老林之中,被紧紧追了七八日,身上的干粮也差不多吃完了。
再往前走不知通往何方, 身后这些人却穷追不舍, 顾知礼活了这些年,头一回有了焦头烂额的感觉。
按照他的推测,顾知城一家现在肯定已经被姜沂川给处理了,现在追他的人是他叔叔的忠实部下,想来也是想杀了他给叔叔复仇。
顾知礼在这里到底是不熟悉的,不知道往何处走才能顺利摆脱,再加上对方人多, 了解这里的地势,散开呈一个半圆的包围将他往山上逼。
在这样下去迟早被抓住。
难道真要死在这?
还不等他休息一会儿, 远处又响起了动静, 知道是他们追上来了,顾知礼深吸一口吸,继续往前跑。
只是这两日干粮储备告罄, 他每次都是饿得有些难受了才吃一点,以至于体力大不如前,移动的速度也难免慢下来。
这次很快的被他们追上。
顾知礼听脚步声,判断出这次追来的人并不多,他拔出藏于衣袍内的短刀,心想一场战斗必不可免了。
视线中逐渐出现四人,飞快的逼近,刺耳的长哨穿破树林,传得极远。
打头的男子身着黑色劲装,面容粗犷,看见顾知礼站着不动便冷笑道,“若是让世人知道堂堂顾家嫡子像个老鼠一样逃窜,岂非笑的人满地找牙?”
顾知礼觉得很是郁闷,“你们这么多人,我不跑难不成还跟你们打一架?”
“那现在为何不跑了?”
顾知礼将眼前四个人扫一遍,皆是膀大腰粗身体壮实,打起来胜算不知有几,他自小读万卷书,拳脚功夫是用来防身的,并不精通。
幸运的是这些人为了用半包围式的堵截他而分散开来,这次追上来的只有四个人。
他握紧手中的短刀,长长的吐一口气,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需得速战速决,否则那些人听了哨赶来,就走不了。
那男子也拿出背上的刀,狞笑一声道,“你父亲弃自己的兄弟不顾,在京城贪图权欲,今日我们便摘了你的人头送给他,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顾知礼听闻,不屑的嗤笑一下,“你们若是觉得那老贼在意我,那可就想多了。”
男子不再废话,怒喊一声,“杀了他!”
声音一落,四个人竟同时持刀冲上来,目光狠厉无比,只取顾知礼的项上人头。
他将短刀握得很紧,指尖有些泛白,摆出迎击的姿势,紧紧盯着最靠前的一人,脑中已经想好怎么应对。
但他脚步刚动,忽而一支羽箭划破寒风,发出轻微的声响,猛地刺进打头男子的胸膛之中。
他惨叫一声,立即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没入心口的羽箭,鲜血奔涌而出瞬间就染红了衣袍。
几人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朝羽箭飞来之地看去。
方才众人都没察觉,不远处的一颗树上,竟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身着松绿色锦绣衣袍,袖子衣领围着一圈雪白的狐毛,唇红齿白模样俊俏,像是个锦衣玉食的贵少爷。而他却坐在树上,一只腿随意的耷拉着,手中一柄长弓,正不徐不缓的搭第二根羽箭,褐色的眼眸半敛,视线扫过来时又像是冷漠的猎手。
顾知礼眼睛睁大,露出惊诧之色,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这少年正是宋言宁,他第二支羽箭射出后,便踩着树枝轻盈跳下来,啧了一声满脸不耐,“你知不知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
顾知礼还真不知道,于是摇摇头,“你怎么在此处?”
他一身松绿色的衣裳在光下才显得有些鲜亮,方才坐在树枝上用树冠做挡,很难察觉出。
宋言宁道,“自然是川哥让我来的。”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与此同时隐在别处的随从也一并跳下来,人数一下子占了优。
顾知礼放松下来,将短刀收回衣袍中,“终是王爷思虑周到,否则顾某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宋言宁勾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怎么就知道川哥会放过你?你个顾家人,落在我们手里,等着……”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顾知礼露出惊讶之色,“王爷没告诉你?”
宋言宁不解,“什么?”
他当初带着任务来,是要带回顾知礼,具体是为什么,当时主要是他太兴奋了,也没心思追问,现在见顾知礼一脸放心的模样,倒有些疑惑了。
顾知礼摇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吧。”
宋言宁也赞成他的话,招了下手,随从便飞快上前解决了剩下一人,而后几人悄无声息的撤离。
宋言宁带的人是从山的另一面直接来的,本来是打算在山脚等的,但是宋言宁怕顾知礼死在半路上,加上他性子急等不了,于是带着人往山上走,这一走就到了山顶之处。
藏在树上等了大半天,顾知礼才逃到此处。
方才那男子的一声哨子,已经将几人的位置暴露,所以宋言宁也不再耽搁,带着人直往山下去。
几人的马匹栓在山脚,趁着那些人还没追上来,他们麻溜的上马离开。
行过一段路后,料想那些人没有马,已是追不上来,于是几人速度慢下来了。
顾知礼抬眸看向前方的宋言宁,见他一身衣袍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朝气蓬勃的颜色,衣摆的雪白狐狸毛随风微摆,长发在光下是淡淡的褐色。
这是南珑人的特征,看惯了墨一般黑的头发,再看宋言宁的发色,让顾知礼觉得颇是好看。
他策马加快了几步,追到宋言宁身边并肩。
宋言宁看他一眼,“哎,你现在可是个人质,谁让你跟我并肩走的?”
顾知礼从鼻子里哼笑一声,“看在我每日每夜的跑了怎么久的份上,宽待我一些吧。”
宋言宁一想也是,便没再计较,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洋洋的。
一抬头就看见白云朵朵的蓝天,嘟囔道,“不知道阿姐这会儿在干什么。”
宋幼珺此时躺在太阳底下晒暖,姜沂川走过来,将一件狐裘盖在她身上,见她闭着眼睛便说,“困了就去屋,在风下睡觉会着凉的。”
宋幼珺睁开眼睛看他一下,突然问道,“六六到底干什么去了?”
姜沂川原本以为她早会问的,却没想到直到现在才问,便让随从搬了个凳子来自己坐她旁边,“现在问,是不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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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讶的挑眉,“你如何得知?”
“我一直觉得奇怪。”宋幼珺道,“我早知道顾家视你为眼中钉,但先前几次与顾知礼碰面,他都十分有礼节,感觉不到敌意,先前我被顾家抓的时候他曾来看,说要回京。我起初觉得他是看仓阳顾家要倒台了,所以才急着撇清关系赶忙回京城去,只是转念一想,唇寒齿亡,这里的顾家倒了,顾知礼的父亲又怎么可能不受牵连?”
先前她一直觉得顾知礼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对手,他表面上温润有礼,一副笑面公子的模样,但原书中也提到了个这么个人物,又是顾家的嫡子,应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他没有丝毫敌意。
哪怕伪装的再好,顾知礼也是个还没满二十的少年,如何这般八面玲珑?
且自从来了仓阳城,姜沂川行事过于顺利,他先前设下的那个让宋言宁以身做饵的小局,是有无数个巧合组成的。
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
果然姜沂川听了她的想法后笑了,摸了摸宋幼珺的脑袋,“岁岁可真聪明。”
“早年顾知礼的父亲为在朝中站稳脚跟,便拉帮结派广交朋友,而他结交的手段无非是金银美人,几年前他升迁之时,需要朝臣支持,那朝臣看中了他正妻,为仕途顺利,他便设宴带着夫人参加,然后将夫人送入他人房中。”姜沂川的眸光有些冷淡,平静的叙述出当年的一桩惨事。
被送出去拉拢朝臣的女子,正是顾知礼的亲娘,彼时顾知礼知晓要去救人,却被他爹派人拦住,打断了腿扔在房中,第二日正午,他娘盛装打扮来看望躺在床上的他。
据传闻,那个性子温和的女子在房中待了许久,回去之后便闭门不出,直到侍女前去送饭时才发现她自缢在房中。
顾知礼得知消息后拖着断腿,哭喊着爬到母亲的房间,抱着尸首痛哭。
而那日她与年幼的顾知礼说了什么,无一人知道。
宋幼珺从不知还有这桩往事,想起顾知礼平日温眷的笑容,她心口抽了一下,“真是畜生……”
顾知礼的父亲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人,把老婆小妾当利用的工具,随手赠与别人做人情,对孩子不管不问却又极其严厉,觉得孩子就该孝忠父亲,无条件的听话。
顾知礼一身反骨,自不可能顺从,于是当了顾家的内贼,与姜沂川里应外合,把仓阳的顾家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