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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眼前一亮,催促他快讲,一时也忘了鸡汤的事情。等阿凝走后,李凌海从床底下爬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忆道:“大小姐对你不赖嘛。”
,狠厉的模样让李凌海毛骨悚然。
“别打扰她。”
27. 第 27 章 皇帝要赐婚了
李凌海搓搓胳膊,“自然不会,不过嘛。”他拉长了尾音,“若是你一直不肯回去,少不得要让这位娇小姐出面劝解一番。”
赵忆垂眸,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她只要无忧无虑的当国公府嫡小姐便好。无论是过去身份低微的侍卫,还是以后有皇家血脉的人,都不应该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她就应如所有的贵小姐一般,快乐的长大然后组成自己完美的家庭。
周身气压变低,李凌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见赵忆垂眸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叹口气,李凌海将一个玉哨子放在桌上。
“安国公府周边布置了死士,若是有什么急事便可吹响此哨召唤。”说完他拍拍赵忆的肩膀走了。
翠绿碧玉做成的哨子,通透的不染一丝杂质,赵忆握在手心,温凉的触感。
翌日天光大亮,关在柴房里的仆从睁开眼睛,多日的饥饿让他眼神空洞。正当他呆愣的时候,就听屋外守卫的婆子小声说话。言语中隐隐有“苏姨娘”“死”等字眼。他挣扎着忍痛爬到窗边,这才听清了二人的对话。
“要我说,苏姨娘做的对,女子名节是大。”
另一个婆子接话道:“可不是嘛,听说她摔碎了茶盏取碎片割腕,等人发现的时候,手腕上被切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啧啧,属实吓人。”
“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
仆从听的心里咯噔一声,赵忆那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犹在耳边。他配合柳姨娘演这出戏,只是想等苏姨娘被厌弃,他就能得偿所愿。
可没想到她竟然要死了!
仆从双手紧拍大门,砰砰作响中他用尽力气喊道,“让我出去!”
安国公府书房内,久居上位的威压弥散开,安国公眯着眼睛听那仆从解释,其实内心早就有了判决,他解释之后就如同一股春风将那最大的阴云打散。
仆从说完之后,抬头祈求道:“国公爷,求求您,让我见她最后一眼吧,都是我害了她。”
暴怒从心底卷起,安国公面色如常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从上而下的俯视道:“天山雪莲长在高山,它纯白洁净,不可玷污。”
“而有人却壮着胆子将其摘下,将雪白的花瓣沾染了凡尘,”说着安国公一脚踢倒他,武将的力量将仆从踢的吐出一口血来。安国公将他的脑袋踩在脚下,
“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阿凝中午从书院回来,红琴便叽叽喳喳的讲府里发生的事。
“国公爷生了好大的气,赏了柳姨娘两个大巴掌,然后便叫人将她锁起来了,说要等明日送到庄子上去。”
“苏姨娘呢?”阿凝问。
红琴表情奇怪,半响才小声的道:“苏姨娘求国公爷放她去寺庙,长伴青灯古佛,了却尘间事。”
阿凝瞧出来最近苏姨娘有些不对劲了,可没想到她竟然存在着这种想法。快速换了身衣裳,阿凝打算去看看苏姨娘。
还未出屋,便听得外头有女子的哭闹声。片刻之后,杨雪芙哭着跑了进来,身后徐倚晴苦着脸,“大小姐,我拦不住二小姐。”
阿凝摆摆手,表示没事,然后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杨雪芙道:“妹妹怎么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装作不知道问怎么了。杨雪芙眼里闪过愤恨,脸上却挂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猛的朝着阿凝跪下,拽着阿凝的裙摆。
“姐姐,求姐姐救救姨娘吧,姐姐去和爹爹求情,让姨娘留下吧。”杨雪芙哭着,眼睛一片红肿。
阿凝给两个丫鬟递眼神,红琴和绿画上前将杨雪芙扶起。阿凝道:“爹爹决定的事,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府里一向清净,自从柳姨娘来了之后便闹腾起来,只怕爹爹这次是下了大决心,想处置柳姨娘了。阿凝心里这般想,但是难免要安慰一番:“等爹爹气消了,便能接姨娘回来。”
杨雪芙泪水更多,“明年爹爹就要回京城述职了,若是将姨娘留在此处可怎么办。”
“姐姐,爹爹一向疼爱你,你和爹爹求情,他肯定会答应的。”杨雪芙拽着阿凝的袖子,满脸泪水,哪还能看出在书院意气风发的样子。
说到底,她就是被护在身下的一个小姑娘罢了,碰见这种事肯定会惊慌害怕。虽说阿凝和她不甚亲近,但是到底有着血缘关系,她这么哭,阿凝有些心生不忍。
罢了。“我可以去说情,但是爹爹最后怎么决定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她去便能增加姨娘留下的希望,杨雪芙这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多谢姐姐了。”
杨雪芙离去后,阿凝换下被她沾湿的衣裙,这才去了苏姨娘的院子。果真如红琴所言,苏姨娘一身素色,面上无喜无悲。
“姨娘,你这是何苦呢?”阿凝劝解道。
苏姨娘还是那般面色苍白,不过眼神很是坚定。她朝着阿凝淡淡一笑,“人都有定数,有些缘分是强求不得的。”
她这般表现让阿凝想到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姨娘,你要是不在府里,往后谁和我说话呢?”阿凝急切的拉住苏姨娘的手,凉凉的。
苏姨娘笑笑,反过来握紧阿凝的手,将腕子上一个玉镯子就势戴在了阿凝的腕子上。这是苏姨娘当女儿时候她娘亲传给她的,除了是上好的玉种外,还具有特别的意义。
“姨娘?”
“玉镯戴在你腕上真好看,”苏姨娘低头说着,阿凝手心忽地一凉,一滴泪落在了上面。“瞧我,真是败了兴致。”
苏姨娘说着拿手帕转过头擦脸,然后带着哭腔道:“大小姐,我有些乏了。”
阿凝看着她的背影,往日里那个身材娇小笑容满面的秀才女儿,如今背影凄凉,愁容满面。阿凝心里一抽,跟着难受起来。她轻声嗯了一下,转身便走了。
出了院子,暖暖的日头照在身上,阿凝却觉得冷。往日里她见爹爹和苏姨娘相敬如宾,觉得虽不甚亲密,但是也算是让人羡慕的眷侣。可是如今闹成这个样子,阿凝对于成亲,莫名有了几分抵抗。
她低着头沿着抄手游廊走,越发觉得心塞。迎面而来有脚步声,阿凝见是安国公,忙上前想要和他说说苏姨娘的事。然而安国公黑着脸,只爱怜的拍拍女儿的肩膀,赶紧朝着书房方向走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后,安国公满脑子就是一件事,
“皇帝要赐婚了!”
28. 第 28 章 抱住他
书房内, 安国公的心腹坐满了一屋子,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凝重。孙将军坐在安国公下首的位置,他听完之后开口道:“圣旨十日后就到?”
安国公气红了脸, 皇帝说是提前和他商量,可消息到巨石城的时候, 圣旨早就在路上了!
见他如此, 孙将军了然。“可知要赐婚给哪位皇子?”
“二皇子,”安国公粗声道。
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后所出, 又因大皇子早早的就夭折,所以于情于理, 太子的最大人选便是二皇子。想到这,安国公皱眉,可问题是, 当今皇上登基皇太后在后面出了不少力,因着不是皇上生母,她将自家的侄女扶持成了皇后。
后宫之中是谭家的地盘, 前朝之中, 更是有无数谭家的人。皇帝本就忌惮谭家的势力,又怎么会赐婚给二皇子?
保不齐是谭太后用了什么法子, 让皇帝被迫同意。而一旦安国公府绑上了二皇子这条船,那可就不再能保持中立了, 只有扶持二皇子这一条路可选择。
屋里众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就变得压抑起来, 安国公觉得一股火直冲胸口, 他都要喘不过气。
“罢了,你们先回去,各自想法子。若是有什么办法赶紧告诉我。”
圣旨已下, 除非抗旨,要不然有什么法子呢?安国公挥挥手,片刻之后房内只剩自己。
前几日苏姨娘的事已经让他心存火气,如今更是双眼发黑,头晕目眩。安国公喘着粗气,想喝口茶水静一静,手伸出去却够不到茶盏,他眼前茶盏变成了好几个,晃来晃去的怎么也抓不住。
“砰”一声响,守在外面的敬忠吓了一跳,他推门进来,就见安国公倒在地上。
“国公爷!”
阿凝眼睛发红,连披风都未来得及穿,急匆匆的往主院赶去。到了之后,苏姨娘已经在一旁守着了,旁边还有胡大夫在看诊。
阿凝不敢打扰,只偷偷的自己用帕子擦干眼泪。苏姨娘见状上前握住了阿凝的手,热乎的泪珠子便噼里啪啦的往苏姨娘手腕上落,打的苏姨娘心疼的厉害。
过了会,赵忆也来了,他面上担忧站在一旁,不言语。最后来的是杨雪芙,进来之后刚想嚎一嗓子,见众人都安静的站着,就憋了回去。
过了会,胡大夫才一脸严肃的放下手,“国公爷这是郁结于心,急火攻心的症状啊,我先开副汤药,熬好之后喝下,再辅以银针过穴,想来应该很快就能醒。”
他说完之后,阿凝提着一口气,有条不紊的安排人去熬药。屋内几人都沉默着不说话,阿凝擦干眼泪之后走了出去。
“忠叔,我爹爹是为何会晕倒?”阿凝眼角还挂着泪,她竭力的保持着冷静。
敬忠自然是知道的,可赐婚一事,安国公摆明了暂时不想告诉阿凝。敬忠沉默一瞬摇了摇头,“具体如何我也不知,只是进到书房的时候国公爷就已经晕了,想来是近日公务繁重,累到了。”
他说的一脸真诚,可是阿凝觉得隐隐哪里不对。前几年巨石城混乱的时候也没见爹爹这般心力憔悴,若是因为公事也不会病来的这般严重。阿凝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苏姨娘的事?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在这时丫鬟熬好了汤药送进来,阿凝接过端进了屋内,她作势便要侍候安国公喝下。
苏姨娘上前,她柔声接过,“我来吧。”
阿凝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就退到了一旁。苏姨娘和安国公相处十年,最是熟悉他的。她俯下身子凑在安国公耳旁说了句什么,然后开始仔细的喂药。
虽大半都洒在了外面,但是好在喂下去不少。苏姨娘用手中的帕子细心的擦去他脸上的汤药,然后退到一旁,等待胡大夫施针。
胡大夫瞧了一眼屋里站着的众人,阿凝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我们先出去,敬忠和姨娘留下来帮忙。”
等退到了外间,阿凝腿软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这么多年安国公在阿凝的心里都是坚不可摧的人,他是万朝的肱骨大臣,还是国公府的顶梁柱。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扬起浓密的眉毛,将国公府护在身下。在阿凝的印象里,安国公都甚少生病,也不曾见过他如此虚弱的一面。
眼前变得模糊,阿凝杏眸中蓄满泪水,贝齿轻咬红唇不让其流下。赵忆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尖一抽一抽的疼。赵忆脚尖朝前探了一步,复又垂下眸子停住了动作。
一旁的杨雪芙走上前去,此刻她泪流满面不知所措。柳姨娘被关见不到面,安国公又突然昏迷,她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凑在阿凝的身旁,寻找一丝慰藉。
“姐姐,”杨雪芙抽抽搭搭,“爹爹什么时候能醒?”
阿凝垂着眸子,似在回答她,也似在和自己说,“很快的,爹爹很快就会好起来。”
赵忆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骨节分明的手指却蜷缩在一起。等了许久,敬忠送胡大夫从屋里出来,阿凝赶忙上前,胡大夫道:“国公爷已经醒了,不过刚才又睡过去了。不若让他多静养,配合着汤药,如此好的快一些。”
阿凝如释重负,低声和胡大夫道谢,还让绿画给他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杨雪芙在一旁破涕为笑,她小声和阿凝问询:“姐姐,我能进去看看爹爹吗?”
“方才你也听见了,胡大夫说爹爹要静养,不若你明早来探望。”
杨雪芙脸上出现了失落,她心里还记挂着柳姨娘明天便要被送走的事。阿凝正在吩咐红琴去厨房安排膳食,杨雪芙在旁边抓住了她的衣袖。
“姐姐,”杨雪芙看了看屋里的众人,没好意思说让阿凝帮着柳姨娘求情,毕竟安国公现在身体还虚着,只能明早再说。
天色擦黑,阿凝于暗中转身,杨雪芙的手便松开站在了一旁。
府里除了安国公便是她地位最高。小姑娘肩膀僵硬,强撑着保持世家小姐的风范,淡淡开口道:“都不用在这守着,回去歇着吧。”
杨雪芙点头,失魂落魄的由着素枝扶着走了。赵忆则是站立在原地,未动脚步。屋里灯火被点燃,登时明亮一片。阿凝瞧见他,勉强的笑笑,“回去吧。”
往日艳若桃李的小脸,如今变的素白,红润的嘴唇也干裂的不像样子。被眼泪洗的发红的眼睛,通红的鼻头,这都让赵忆更加心疼。
赵忆默了一瞬,转身走了。帘子被合上,阿凝的肩膀沉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靠在了椅子上。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只想扑到兄长的怀里痛哭一场。阿凝伸出手臂抱紧自己,将脸埋在膝间悄声的流着眼泪。
过了会,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背,轻轻拍了几下。阿凝未动,她压着声音道:“绿画,我害怕。”
偌大的府里人来人往,阿凝却觉得寒冷孤寂。她此刻无比的想念在京城的兄长,若是他在就好了。
后背的手顿住,而后又开始轻轻拍着。阿凝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娇弱的样子仿若一朵被风水雨打的花朵,让人怜惜。
阿凝还在哭着,不过后背上的手掌递来了温暖,让阿凝不再那么难受了。哭的眼睛模糊,阿凝转过头抱住了绿画。将脸埋在她的衣摆处,阿凝憋着声音哭。
心里的憋闷随着眼泪释放,阿凝觉得好受许多。半响之后她松开手,低头用袖子擦脸。之前那块帕子早就湿透了,阿凝边擦抽搭,瞧着可怜巴巴的。
忽地脸上覆上了一只手,拿着帕子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动作轻柔似擦拭什么珍宝。
因此俩人离的更近了,阿凝这才惊觉,“绿画”身上怎么是清冽的香气,她慢慢边抬头边想,这香气,就好像,好像赵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