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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沉半倚在墙上:“不过我看这这检讨书贺岑收到也不会开心的。”
…
真被陈沉说准了。
贺岑收到那些检讨书时，眼神冷得可怕，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啊？”我无辜地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我就是想给你出口气。”
“你觉得我需要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这么做只会更加伤到贺岑的自尊心，让他觉得自己懦弱到需要一个女孩子为自己出气。
“对不起，我只是看你被打太生气了。”
我埋着头，视线钉在地板上，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他当着我的面，将那几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我不需要你替我出气，你是妹妹，我是哥哥，我会照顾好你，但我自己的事情你别插手。”
话落，他走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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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贺岑这几天都会对我不理不睬，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我下楼吃早餐时，他主动递给我一杯热牛奶，还将一张小纸条塞给我，嘱咐我晚点再看。
接着，他耳根微红，脸色不自然的背着书包离开了。
我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他干净整洁的字体:「对不起，昨天说话过重了。」
我轻笑出声，到了学校时，贺岑坐在角落，依旧是望着窗外，将嘈杂的讨论声隔绝于外。
我发现，他很喜欢看风景。
我从口袋掏出两根巧克力，放到他桌前。
不一会，那双干净的眼睛望过来，在看到我时，明显亮了几分。
“周末我们一起去游乐园要不要？”
贺岑身子僵硬了些，眼神飘忽，显然是在害羞。
“你不去的话我约别人了。”
我默默在心里数数，果不其然，数到第三秒的时候就听见他回了一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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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读高三之前，我和贺岑的关系都算得上是比较亲近的兄妹，随着年龄的增长，贺岑越来越寡言少语，与我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远，似乎是觉得应当和我这个妹妹保持适当的距离。
尽管如此，他该尽的哥哥职责一样不落。
我的努力也算是没有白费。
直到高三第二学期，何奈奈爸妈的一个决定打破了这一切的安宁。
他们想把贺岑送出国。
当初贺岑能混出头，也要归功于何奈奈爸妈的这个决定，所以这是重要的转折点。
至于贺岑本人态度也是不冷不热，没有表现出反感，仿佛置身事外。
高考将近，我问贺岑真的想好要去留学了吗？
他神色寡淡，操着老成的口吻回道:“只要是爸妈做的决定，我都接受。”
他手抚上我的头，语气和缓:“我要真的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己。”
“四年而已，很快就过去。”
我被他这么一说，瞬间忍不住红了眼睛，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三年，感情早就根深蒂固。
何况他也算得上是我喜欢的小说男主之一了。
按照时间推算，大学毕业后的贺岑就会遇上女主叶菀。
这三年我能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贺岑的生活轨道或许会和我慢慢脱离，四年的留学时间，会改变他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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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我忙着准备高考之外，更加珍惜和贺岑剩下来的相处时间，总是借着问题的借口多增加和他相处的时间。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卸下了平时高冷的架子，对我的态度也更温和了些。
这天晚上，我在贺岑帮我讲题的过程中不小心睡着，睁眼时他正伸手帮我捋顺额前乱糟糟的刘海。
他看我醒来，缓缓收回自己的手，眼神掺杂着某些我读不懂的情愫:“有时我会想，如果三年前的我没有遇上你，或者遇到的不是这样的你，我现在会是怎么样的。”
我垂下眼眸，联想到之前的原剧情心突然有些刺痛:“你可能会过的很痛苦。”
贺岑低笑了声，打破沉甸甸的氛围。
“继续讲题吧。”他将视线移回课本上，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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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岑出发的前一晚，我拿着自己连夜织好的围巾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将它塞到他的行李箱后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
浴室的门在同一时间被推开，贺岑穿着灰色睡衣，乌黑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
我像做贼一样两手藏到身后，无措地解释:“我笔落你这里了。”
他目光浅浅，轻轻“嗯”了声，随后越过我走到书桌前，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礼物的小盒子。
“这个给你。”他转身递给我。
“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那时候我也不在了，先给你。”
“谢谢哥。”我双手接过，心暖呼呼的。
“不早了，快去睡觉吧。”他看了眼时钟，习惯性拍了拍我的头。
走到门口，我头脑一热，转过身子对他说:“哥，出国也要记得保持联系，可不要忽略了我。”
他淡淡的应声，脸上挂着一丝笑意。
“不会忘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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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当天，除了我和陈沉，何奈奈爸妈并没有来送行。
因为我的关系，陈沉在学校多多少少会照顾些贺岑，时间长了，他们也算得上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看着贺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我眼眶发热，强忍着不安分的泪水。
“那么舍不得？”陈沉俯身观察着我的脸，发现我眼睛红了有些好笑的问道。
“肯定啊。”我发窘地别过脸，“你没兄弟姐妹也不理解。”
“走吧，请你吃饭。”
我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临走前不忘瞄一眼登机口，默默在心里叹了无数声气。
难过的不仅是离别，更是之后我和贺岑的关系会逐渐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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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岑留学的第一年，何奈奈爸妈漠不关心，我给贺岑发的信息，得到是也只是简短又冷淡的答复，他似乎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了。
虽然心里有巨大的落差感，但我还是安慰自己，早晚都是要适应的。
每天早上和晚上，我都会给他发早晚安，每个星期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给予他该有的关心。
“还要不要吃饭了？”
我一直低头给贺岑编辑信息，导致舍友宋慕都看不下去了，用筷子敲着我的脑袋。
我悻悻然地放下手机，低头胡乱扒了几口饭。
“你哥今年什么时候回来？”
我茫然地摇头:“不知道，他还没决定。”
“你爸妈也真是心大，你哥出国也不闻不问的。”宋慕又忍不住吐槽道。
“哎。”我叹了口气，往嘴里送了块咕噜肉。
“晚上李曼她的生日派对，你要去吧？”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着，给贺岑发的信息始终没人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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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派对上，酒量不好的我在气氛驱使下喝了几杯，结果中途直接倒在沙发角落，脑袋又晕又沉。
只记得宋慕说要帮我打电话让我家人来接我。
我脑子发懵，下意识报了贺岑的电话号码，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机已经接到了贺岑的来电。
“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一接通，就听到他低低的嗓音。
直到走出包厢，看到门口站着的贺岑，他套着黑色大衣，头发比出国前剪短了些，干净的眼眸平静地望着我，整个人温和清冷。
我愣在原地，好久没缓过来，有一瞬觉得这是我因为太想贺岑做的梦。
我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到清醒的痛感，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这不是梦…
“哥？”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头，我下一秒眼眶发湿跑向了他，“你怎么会回来？”
贺岑脸上淡淡的笑意，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出门太着急，我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外套。
“回来看你。”
“那爸妈他们知不知道？”
他摇头，纤细的手指擦拭着我眼角的泪水，温热的触感再一次证实这不是梦。
“我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后天我就回去。”
我激动过头，开始语无伦次:“那…那你晚上住哪？住酒店吗？还有你的行礼呢？”
“走吧。”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离开。
坐上出租车，我整个人还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
贺岑暖和的大掌依旧牵着我的手，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