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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芊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内心泛着无法忽视的酸意。
正好一通来电显示弹出来，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唐冉。
电话另一头沉吟片刻，“没事的宝贝...你想想那人可是程御，每天管理那么大公司，晚上回家再挨个回信息，不得一夜不睡...而且你发的什么晚安，让人家怎么回。”
何芊羽一边刷牙一边点头，还未开口，唐冉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今天要回学校吗？”
“嗯，今天论文答辩，结束得找工作了。”何芊羽关掉水龙头，镜子里素面朝天的女孩在灯光下，皮肤透亮光泽。
“就你还需要找工作？何叔叔就差直接给你安排好了。”
何芊羽指尖摩擦着大理石洗手台，回想起那条无人回应的微信，轻声，“我想去程氏工作。”
“...”这丫头偏执起来从不听劝。
走廊上。
“程总，今天的行程全都结束了，刚刚您在开会左时越先生来电，约您七点在夜都见面。”吴柯走在他身侧，低头翻看来电记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程御没有接话，以为助理会继续说下去，一旁却再无声音。
吴柯顿了两秒，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连续两个月每天都有同一个电话打过来，今天却没有。
他咽了下嗓子，自作主张的接着道，“何小姐...今天学校论文答辩，所以可能...忘了。”
说完就后悔了，认命般等着挨骂。
上了电梯，周围安静许多。
程御舌尖习惯性舔了舔嘴角，轻笑一声，嗓音沉沉，“你倒是清楚。”
吴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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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御！”何芊羽站在公司门口挥手，背着书包往这边小跑而来。
她的黑眸无论何时都是水色潋滟的模样，其实很勾人。
此刻镶着碎金色的灯光，摇出明恍恍的灵动，还有独属少女的殷切和期盼。
“我今天去学校了，有点迟。”何芊羽仰头，嗓音略急。
他眸光闪了一瞬，抬脚继续往停车场走，声音从鼻间发出，“嗯。”
何芊羽似乎是对他冷淡回应毫不在意，如同小鸟般继续说，“你顺路送我回家吧，我没带手机。”
程御脚步未停，侧头看了她几秒似乎在判断话的真假，随意道，“吴助理送她回去。”
“是，您自己开车去夜都吗？”吴柯礼貌询问。
“夜都？突然想起来...我也是去夜都。”何芊羽眼睛一亮，没有犹豫连忙开口，努力制造在他身边的时间。
程御在车边终于停下，目光带笑，“你去那做什么。”
何芊羽当然知道夜都是什么地方，本市最大也是消费最高的娱乐会所，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硬着头皮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这不是要毕业了，朋友约在那...玩一玩...”
程御看着她清澈的眼底，内心突然烦躁，想抽烟，他移开视线，对着一旁吴柯，“车钥匙给我。”
何芊羽坐在副驾，无心观赏窗外美景，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包装完好的寿司卷。
“这是在学校附近买的，你尝尝。”说着小手带好一次性手套递到男人的嘴边。
程御愣住一瞬，眉宇明显皱起，同时车速也降了下来，下意识握住女孩手腕将她移到旁边，嗓音深沉的好听却没有责怪意味，“别闹，在开车。”
何芊羽木纳的看着他忘记了回话，手腕温热的触感弥漫开来，脸色悄无声息染上红晕，还未来得及误会，耳边又响起熟悉的声音。
“自己想不开别带上我。”
“....”要不是因为喜欢他，何芊羽真想把这个老男人脑子掰开看看到底装了些什么。
程御打开车窗，微风吹进，思绪这才清晰了些。
他手肘撑着窗沿，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立体五官在夜色下更显精致，目光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余光忽然撇到一旁女孩赌气般将寿司卷全部吃光。
车外车流不断，明月高挂，汽笛声声，男人在暗处的嘴角扬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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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式风格建筑屹立在繁华街区。
【创建和谐家园】款迈巴赫停在酒吧门口吸引一【创建和谐家园】拼单名媛的注意。
何芊羽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新奇的东张西望，一心只想往里走。
程御脱下外套，一边松领带一边将车钥匙递给一旁保安。
随后像拎小鸡一样勾住女孩的书包，薄唇轻启，尾音上扬有些撩人，“你朋友呢？”
何芊羽睫毛一颤，接着开始左右闪躲，“我进去找他们。”
程御拎着西装外套，健硕的上身将衬衫穿的又欲又干净。
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只是随意的站在路边却莫名赏心悦目。
何芊羽看了看周围都是包臀裙波浪卷，而自己只是一件简单白T，还背了一个书包，格格不入。
她侧过头内心犹豫几秒，随后抬脚站在风口，帮一旁在点烟的男人挡风。
灯红酒绿，微风宜人，都抵不过女孩干净透亮的眼眸。
程御动作一顿，心跳蓦然快了几分。
他缓缓将烟从嘴里拿下在指尖把玩，模样透着痞坏，垂眸嗓音很轻，“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他是商人，任何东西的靠近他都会判断其目的。
更何况是个女人。
何芊羽仰头，直直撞进了他漆黑的眼眸里，忽然脑袋里的血液到处乱涌，涌到耳朵里轰隆隆的响。
她咬了咬唇侧软肉，刚想开口，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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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芊羽也来了！难得啊。”
“在群里喊一个都不说话，原来都偷偷过来了。”
“芊羽，我们一起进去吧。”
身后站着三男两女，虽不是很正式但都看得出是特地打扮过出来的。
何芊羽震惊的瞳孔微张，自己随便找的借口跟他到夜都，想不到真碰到熟人了。
程御脸上看不清情绪，目光下沉，“一起的朋友？”
何芊羽低下头，进退两难，“是...”
程御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抬眸在不远处几个男生身上转了转，接着将视线又放到她身上，笑容不及眼底，语气漫不经心，“玩的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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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不似大厅那样热闹，反而是聚会品酒的好地方。
“程总，怎么迟到脸色还这么臭。”左时越拿着红酒开瓶器，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程御坐到角落没说话，目光看人都冷了几分。
点开手机，微弱的亮光打在他的脸上，立体五官笼罩神秘气息。
手指轻触屏幕，神差鬼使的点开了女孩的朋友圈。
寥寥无几几条动态，一划到底。
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品着昂贵的红酒，一条一条翻看着。
突然手指一停，朋友圈最后一条是张学生合照，看起来像素有些模糊，但明晃晃的仁爱高中四个大字异常清晰。
文案写着，高中生活结束。
程御坐直了些身体，两指将图片放大，目光从每一个稚气的脸上掠过，终于停顿在最角落的女孩身上。
黑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亮光，思绪和记忆此刻却异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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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朋友圈好看吧。”左时越不知什么时候坐到身旁，一手端着红酒另一只手勾住他肩膀，侧过头一同看着屏幕。
程御将勾起的嘴角回归到原位，按灭手机倒扣在茶几上，朝着包厢其他人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们去哪？”
左时越刚准备八卦几句，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转移话题，“还不是因为你一进来就低头看手机，听说今天大厅有男模特别演出，估计都跑下去看腹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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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和大家一起去蹦一蹦。”诗宜坐到她旁边喝了一大口洋酒，样子兴奋。
“不了，我不太会。”何芊羽连忙摆手拒绝，第一次来难免尴尬。
诗宜知道她在班级也是乖乖女的样子，没有刻意为难，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对了，刚刚送你来的是谁呀，看起来特别眼熟，好像那个明星，但感觉比明星还帅。”
何芊羽轻笑，内心莫名有些骄傲，“还可以吧。”
诗宜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被人叫走，离开前她在何芊羽耳边隔着狂热音乐激动道，“好姐妹，没有女朋友的话把他微信推给我！”
何芊羽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男人就是这般耀眼，初次见面都会有很多人想要认识他。
那她呢，可以在这么多人之中让他注意到吗。
如年少时那样，这次程御也会看到角落的自己吗。
何芊羽走神般看着舞池，突然屏幕一亮。
她习惯性点开，下一秒激动的站了起来。
程御：在哪。
何芊羽先是截图保存，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信息。
接着一边打字一边笑，还没点击发送，屏幕上又跳出了一条信息。
程御：我走了，你继续看表演。
何芊羽看完眉毛微皱，这才发现钢管舞处被人簇拥着，她踮起脚尖往里看了看，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着上身的男人在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