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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我我爹了吗?他老人家十分想你。”
李连湘摇头,“还未曾见过,我这就去见见他。”说完告别两人,又急匆匆离开。
元绣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九卿。
“绣绣,你这个表妹看起来真是有些奇怪。”九卿托着下巴说,“刚才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知道吗?”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你觉得呢?”元绣将茶杯收回,指间碰了碰微凉的瓷壁,摩挲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这样的感觉,“明日我会让红燕来照顾你。”
“为什么?绣绣,你要扔下我吗?”九卿一副要是元绣点头他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看的元绣眼皮子跳了一下。
“是。”
“你要跟哪个快活去了?”
“李连湘。”
“李连湘又是那位表小姐?”
“是她。”
“好吧,那你们就好好玩儿吧,我会好好的让红燕妹妹照顾,不会给她添麻烦的。”九卿一脸委屈,期期艾艾地说道。
虽说他长的一张清秀白净的脸蛋,但——
“堂堂大丈夫,岂能做小女儿情态。我明日不过是与连湘去一趟绸缎庄,你乖乖躺着罢。”说完话,元绣似是恨铁不成钢般,倏得拂袖而去,又留下坐在床上的九卿苦笑连连。
“那若是本非男儿呢,绣绣啊”九卿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想起自己的身份,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她翻身下床,走到门边,推开一条缝,看着渐行渐远的元绣绕过小院而出,心里有些沉重。
第二十六章
夜已经深了, 此刻正是丑时, 元府歇息的早, 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拂过树梢, 叶子沙沙响的声音,就连鸣虫都已经入眠。
如此月黑风高, 正适合某些夜间行者出没。
屋檐上一个身影嗖的飞过,落地无声。一身黑衣, 与夜幕融为一体。他闪身极快, 纵身跳跃两下, 就已经跃入一个院子。贴在门外静待片刻,悄无声息的推开门, 极轻盈地就进去了。
屋子门窗闭着, 稍稍比外头寒气逼人的深夜要暖和许多,桌子上还点燃着味道寡淡的熏香,能听到里屋沉重的呼吸声。
黑衣人站在静静站了一会儿, 见到没有任何动静才慢慢地走到了里屋。在外面放置着一张简陋的可折叠躺椅,上面正躺着一个丫鬟, 身上盖着小被子睡的正香。
黑衣人拂过丫鬟身上某处昏睡穴, 潜入里头。他目力极好, 是幼时专门在漆黑的密闭空间里训练出来的潜行能力,用在这种地方几乎是有些屈才的。所以他极为轻松的辨别出各样东西的摆放处,飞快上前点了在床上熟睡的元老爷穴道,在柜子和小盒里翻找起来。
像那种传家宝怎么可能随便藏放,黑衣人本来就没有打算一次解决, 只是找出了许多贵重珠宝,从中挑了几样看起来最为贵重少见的,特别是一把做工十分精巧的玉簪,藏入怀中,就原路返回。
但他并未就此罢手,而是挑了许多个院子顺手牵羊了几样东西,这才收手离开。
第二天清晨,元府的宁静就被一声划破天际的惊呼打破。
“来人呐,府里招贼啦!快来人啦!”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大声叫了起来,这正是昨晚在元老爷屋子中看夜的丫鬟紫苑。此刻她的表情十分惊恐,这晚上看门,却找了贼而没有发现,对她们这种人来说,可是大错,轻则打上几下或者扣几个月工钱,重的就是赶出元府了。要知道元府可是永定县里极少的主人好说话,工钱又丰厚,再加上她又在里头待了几年,也产生感情里,是决计不愿意离开的!
随着她这几声惊叫,许许多多就近住着的小厮嬷嬷全都起来了。一ぁ个个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查看,正巧看到紫苑满脸泪痕的跑出来。
“怎么了这么了这是?咋就招贼了?”这是元清小时候的奶妈,现在管着元老爷院子里的大小丫鬟,这时候姗姗来迟,头发虽然还没有梳理好,但相对于许多人来说,已经是十分齐整的了。
紫苑一看到她,立马毫不含糊就跪了下来,噗通一声,听得可也是实打实的,完全想象得到对她来说是多么疼。她哭喊着,“陈妈,不关我的事,本来我是有半点儿风吹草动就能醒的人,昨晚睡得特别沉,本来我是该在卯时初就得起的,平时也都能准时起来,可是今天睡到了辰时,这件事太过反常,一定是贼人用了【创建和谐家园】,你可得查清事实,绝不是我监守自盗。”她本来就长得好看,现在哭的梨花带雨的,许多小厮看着也心疼,纷纷替她说话。
“陈妈妈,紫苑说的是实在话啊。平日里老爷爷多次夸过她,也从来没见她误点,今天这样实在非同寻常。”一个小厮帮衬着,其他的人全都符合起来。
“谁知道呢,也许就仗着平日里得宠,老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所以就监守自盗,贼喊捉贼咯。”伺候元老爷的另一个丫鬟,也是曾经伺候过元老爷,后来因为做错了事,被紫苑代替了的紫鸦撇了撇嘴,不屑得说道。
陈妈妈不耐烦摆手,“都闭嘴,等老爷起来再说。紫苑,屋子里现在怎么样?老爷起了没有?”
紫苑摇摇,“屋子里一片狼藉,箱子开着都不关,珠宝到处散落,老爷睡得十分沉,我叫了他两声都没有应”她话还没说完,陈妈妈就紧张地打断了她。
“我先进去瞧瞧。”她在里屋外头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高,这才听到里头一声嘶哑而且不满的声音响起来。
“大早上的吵嚷什么?”元老爷翻了个身,似乎还想要继续睡,忽然听到声音,奇怪道,“紫苑呢?”
陈妈妈弓着腰答道,“老爷,昨晚屋子里失窃了,紫苑现在正跪在门外呢。”
“什么?”元老爷声音一变,匆匆批衣起身,掀开帘子看到门外的人才问,“你叫她进来。”他还还没说完就看到屋子里凌乱的场面,平日里上着大锁的箱子都被打开了,锁头扔在地上,衣服到处乱翻,还有桌子上的那些去世元夫人所用的梳妆盒也被打开了。虽然并没有被翻得各种凌乱,但每个小抽屉都被打开,似乎是那个盗贼有意的炫耀。
也许之前元老爷还不如何生气,可看到这一幕,怒火一下子充盈了他的整个大脑。
“紫苑!紫苑!你进来,我有话问你!”元老爷大声的叫了起来,衣服都没有穿好,就黑着脸坐在床边,看着紫苑满脸泪痕匆匆跑进来,又是普通倒地。
他还没问话呢,紫苑就已经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边说边哭,抽抽搭搭的到最后都已经是哽咽地快说不出话来。
紫苑跟在自己身边快三年了,看着她长大的,也知道她的性情。平日性格有些傲气,会得罪不少人,但是确实不是会做这种下三滥事儿的人。
元老爷叹气,“你过来给我穿衣,陈妈,你派人去各个院子问一问,有没有什么情况。”
陈妈妈点头答是,很快就退了出去。
“小姐,小姐!”红玉刚刚进门,准备打扫打扫房间,迎接元绣起床。谁知道推开门就看到屋子里的狼藉,顿时也是叫了起来。
元绣睡得浅,再加上这个时间点差不多该起了,一听声音眼睛就已经睁开。
“红玉,怎么了?”声音还带着一股黏糊劲儿,还没有睡醒,被子摩擦了一下,是元绣抱着被褥爬坐了起来。
她刚刚掀开床帘,就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红玉,你进来。”在外面等候的红玉立马进来,她放下手里的工具,上前来为元绣穿衣,“你过来的时候,府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小姐,我刚刚过来的时候,除了下面的仆从已经起来打扫,准备,各个院子里还没什么动静呢。”
元绣穿好衣服就起来,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大概估算了一下东西。她平日里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反倒是贴身跟着的红玉把屋子里的东西清算了一番。
“小姐,就丢了一对耳坠,不过那是你平日最喜欢带的那对刻纹白玉耳坠。那是匣子里最不值钱的东西,不晓得哪个【创建和谐家园】放着那么多的好东西不要,偏偏巧的拿走了小姐最心爱的坠子。”红玉看着没好气的说了句。
元绣确实喜欢那对坠子,不过是因为样式简单,看着不过分张扬,平时也是带习惯了,也不是因为什么若非它不可,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没有太过激动的情绪。遂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他要偷些值钱的东西了?”
“小姐,奴婢可不敢。”红玉笑答,两个主仆如此轻松惬意,可以外头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很快,当她们走出院子的时候,元老爷派来问话的小厮刚好紧赶慢赶的赶到门口。却被在那儿看着的红燕给拦在了那里,再不肯让他前进片刻。
“这是小姐的院子,素来是男子不许入内,你是哪院的,连这个规矩都不晓得?”红燕大声呵斥,那个小厮都快哭出来了,苦着脸就差没跪下来求红燕通融一下。
“我的姑奶奶,你快些让我进去。是老爷叫我来跟小姐禀报的,你再不让我进去,耽误了事儿,赵管家非得罚我。”
元绣见状,立即明白是府里也出了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红燕,你让他进来吧,就在这院子里说。”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额头上全是汗。
“今早上老爷的屋子里失窃了,怕别的地方也出事儿,特意派我来问问情况。小姐,昨夜院里可一切安好?”
“哪里就好了,我们小姐也丢了东西了,还是心爱之物,你可以回去禀报老爷了。”红玉说完,还想说什么,元绣衣襟按住了她的手臂。
“你方才还去了哪处?”
小厮擦了擦汗,“刚才还顺路去了一下江公子的院子,他还未起床,是被小的叫起来的。江公子说,他也丢了东西,是一把坠着翡翠的象牙扇子。”
“你走吧,容我洗漱完毕,稍后就来。”
“小姐,这是?”
元绣皱着眉头在房门口走了几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是整个元府都失窃了。照这个情形来看,还不是一般的【创建和谐家园】。肯定是个大贼,还是特意来我们元府耀武扬威的。”
“何以见得啊?”红玉不解。
“你见过哪个贼,不是专挑一个点偷点什么贵重的东西慌不择路的逃,而是每个院子都偷,还只偷一二样物品的?不是炫耀,是什么?”元绣沉声说道,心里对这个贼人充满了好奇和些许的怒意。
“你让人去打听一下,有哪些排的上名号的贼,不然就先去问问屠九叔吧,他曾经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红玉应声,唤红燕来伺候元绣梳洗,自个儿先去找了屠九。
作者有话要说: 没红包都没评论了[对手指][对手指]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已换
更新一般都在晚上,其余时间不是修文,就是防盗,不用误点~~
梳洗完毕, 元绣就带了红燕直奔九卿所在的院落。正巧, 九卿刚刚走出了院子, 就看到了元绣, 顿时脸上一喜,快步上前两步, “阿绣,你也起了?”
“你都起了, 我自然也是起了。”元绣说完, 双目圆睁, 话里带了几分焦灼,“你这腿还没好全, 怎么就下地了?身边的人都是如何照看的?我得告诉赵管家, 让他扣一月工钱!”
九卿伸手很想拦住她,但是吧,元绣又是个不能让人碰的, 他只好讪讪收回手,“不用了, 是我逼他的, 你也不需要知道是哪个了。非要罚他, 不如罚我好了。”
“罚你作甚?”
九卿脸上挂笑,半真半假道,“错了,自是该罚。我有错,阿绣, 你罚我吧。”
元绣只当他想要隐瞒那个伺候的小厮才说出了这番话,自然没往心上去。她摸了下袖边儿说道,“既然你不想我罚他,那便罢了,此事揭过。你还没养好就下地,小心走着走着摔缺了,那你后半辈子可就得躺在床上过了。”
“那敢情好,到时候我与阿绣成婚。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就由你照顾了。”九卿闷笑道。
元绣没说话,就是皱着眉看他。
跟着元绣的红燕,年纪轻,胆子大,看元绣不说话,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一股涌起让她上前一步说话,“江公子好贫的嘴,小姐是在关心你呀,你怎能如此说——”
“红燕,退下!”元绣沉声道,“我来这里是要问问,你这院子里丢了什么?”
“一把扇子,虽然不算多贵,但是凭空丢了,屋子还乱作一团,早晨起来可是吓死我了。”九卿摸了摸身上,心有余悸地说道,“起来我还跟乌泗好好确认了一番,才肯定了没有缺胳膊少腿。听说有些大盗就喜欢在入室偷盗后收一些东西留作纪念,或是手指、脚趾,又或是头发、指甲之类,唉,幸好这位大盗没这癖好。”
元绣深吸了口气,“大家没事就好,你既然也要出门,就和我一同去见阿爹罢。”
两边汇合,都朝着元老爷大堂而去。走了一会儿元绣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似乎也曾经听到某些异动。她睡眠浅,夜里时常翻来覆去,很容易惊醒。昨天晚上她听到些动静,曾经睁开眼睛,掀了帘子看过,还以为是风吹过窗纸的声音,现在细细想来,也许正是那贼人正在作案!
也不知哪个贼是男是女?可听说大多数的贼都是男人罢,也就是说,昨晚上让一个男人进了里屋,要是他有个什么歹心,那可不是
想到这里,元绣忽然站在了路中间,不动了。不仅如此,还脸色煞白,睫毛不停抖动,似乎是惊吓过度的模样。
“怎么了怎么了?小姐,你可别吓我!”红燕也被吓到了,连忙伸手去扶元绣。可手指才刚刚碰上她的衣袖,立马就被挥开。
“别碰我!”
“阿绣,你这是?”九卿上前一步,但仍是在一个不会引起元绣反弹的距离外,“要不要先回屋子歇着,不然让人先去跟元老爷说说罢。”
“我去我去,小姐劳烦公子你看着。”红燕就要跑,可是刚出去几步就被叫住。
“你回来,红燕。这处只你一个姑娘,你要是走了,你家小姐哪个照看?还是快些回来,好好看着。就由乌泗去!”说完九卿跟身后安静跟着的一个长得有些瘦弱的少年低声说了两句,那个少年点头,连声答是,小跑着出去了。
“扶阿绣回院子吧,我也跟着去瞧瞧。”说完又改口,“不对,也别扶了,跟着一起走罢。”
“让我缓缓,缓缓就好了。”元绣有些恍惚,额头还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这在清冷的早晨,出的有几分反常。
“真的没事?”九卿拔高了声音问。
“走吧,去见阿爹,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元绣抚着胸口,从怀里抽出手帕擦了擦汗,“昨晚似乎并非你我二人的院子遭贼,而是全府大范围的失窃,不明白有什么目的,还是得去看看。”
“没事就好,吓到我们了。”
“不管花多大的人力物力,都一定要将那元府的盗贼捉出来咳咳咳”元绣说的太过激动,一下子呛到了,猛烈咳嗽起来。她阻止了他人的关心,一个人孤独地朝前走去,所有人都走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那个单薄的背影踽踽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