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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假死的白月光回来了-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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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出乎顾南衣的意料,她倏地抬了眼,“秦北渊也有?”

        两人作为不死不休的对头,顾南衣甚至比秦北渊还了解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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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在这。”说都说了,秦朗干脆破罐子破摔,“我昨天伤他时看见了。”

        顾南衣若有所思地用指腹按着秦朗的小痣揉了揉,动作像是在把玩似的。

        她沉思了一会儿,便抬头笑道,“什么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咱们不带他玩儿。”

        秦朗:“……”当是过家家?

        “再说,他是你的亲爹。”顾南衣道,“就算你懒得理他,以后多少总得见到。等他老了,指不定还得指望你去给他养老送终呢。”

        秦朗没理顾南衣,低头看着她仍旧黏在自己胳膊上不放的手,咬紧后槽牙磨了磨。

        “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是你。”顾南衣又说,“一眼都没见过他秦北渊的。”

        她边说着便看少年的脸,果然眼见着明朗了些,心知方向对了,立刻再接再厉。

        “这样,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搭理秦北渊。行吧?”

        秦朗抽了手,他臭着脸转身去灶房,道,“我再去做一碗,等着。”

        终于哄好了少年,顾南衣将面前散发着隐隐姜味的碗推到一旁,托腮思索起方才秦朗的话来,觉得自己这返老还童是叫老天玩弄了一遭。

        能叫她摆脱眼前这诡异的“借尸还魂”状态、以免死于非命的解药,只一个秦朗也就罢了,秦北渊竟也能算其中之一?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说秦北渊会不会救她,顾南衣可完全没打算让秦北渊知道“顾南衣”是谁。

        若非要秦北渊帮忙才能不死,顾南衣宁可立时干脆再死一次。

        让她顾南衣去求秦北渊帮忙,再过一千年都没门!

        因而她刚才同秦朗发的那句誓,更是千真万确。

        哪怕秦朗同意,顾南衣也懒得再和秦北渊多说几句话。

        秦朗很快端着另一碗面出来,全是按照顾南衣喜好来的。

        “你可以考虑当个厨子,”顾南衣道,“你的厨艺颇有天分。”

        仅这一个月不到的功夫,还是只会吃不会做的顾南衣从旁教导,秦朗竟然也学得像模像样,厨艺完全够去开个饭馆,这可比普通人学什么都来得快。

        不过比起顾南衣亲手养大那个小姑娘来,还是差了点儿。

        ……这话顾南衣含在嘴里没说出口,不想刚哄好的少年又给气炸了。

        秦朗闻言抬了个头,眼神凶狠,“谁要当厨子?”

        顾南衣转念一想也是,“当了厨子,你就不能日日给我做饭了。”

        秦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拿着两个吃干净的碗去水边洗了。

        ——他倒不是没试着让顾南衣洗碗过,但看她拿起碗找水和软布那个无比陌生的架势,秦朗便明智地在碗都被摔碎之前阻止代劳了。

        他就压根不该指望这位看着金枝玉叶出身的干什么粗活。

        把碗都洗了后,秦朗想到昨晚的事情,还是不放心,出门绕着栗山村走了一圈,回来时表情比出门时更难看。

        顾南衣早猜到秦朗出门巡视是为了什么、又是个什么结果,心里有点想笑,但到底记得之前教训给按住了,温和地询问,“怎么了?”

        “村子周围有新安插的眼线。”秦朗皱眉,“肯定是他留下的。”

        “他们见你什么反应?”顾南衣问。

        “没反应。”

        “那就好,他们看着便看着,”顾南衣道,“总比他不顾你的意愿直接将你带去汴京好吧?”

        秦北渊看来是走了,这些眼线以后一驻扎便会许久,倒也不影响什么。

        留下这一切措施,恰巧是证明秦北渊已经暂时放下戒心、只监视不动手的证据。

        秦朗没有顾南衣这般了解秦北渊,他紧拧着眉头,对这位脸都没看见过、却管东管西的亲爹相当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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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朗是想要个家人,但十几年对他不闻不问的秦北渊可不能和几乎每一处都踩在了秦朗心上软处的顾南衣相提并论。

        ——这能比吗?

        秦北渊可是偷偷摸摸到了栗山村,就半夜悄无声息想偷走秦朗唯一认可的家人!

        秦朗一脸深沉地掏出匕首看了半天,后悔没在上面抹点儿毒。

        让秦北渊尝尝苦头。

        *

        楼苍顺着“邵阳”的情报赶去长水镇附近另一处城镇,不消片刻就明白了这只是个幌子。

        ——堂堂皇帝哪有那么容易微服出宫!

        而全天下敢用薛振的名头来当幌子的,用膝盖想都能猜出有几个人。

        楼苍和秦北渊共事多少年,一想明白来龙去脉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可还不及他掉头回栗山村,就被一群人堵住,最后不得不咬牙忍气吞声被半押送地回了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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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不像?”楼苍阴阳怪气地问秦北渊。

        换回丞相朝服的秦北渊看了他一眼,“像。”他停顿片刻,又接了一句,“但顾南衣不是昭阳。”

        楼苍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秦北渊,“秦相亲眼去看了竟然还回得来,出乎我的意料了。”

        “昭阳已死,你我心中都清楚。”秦北渊道,“你不是孩子,她不在,没人会纵着你。”

        “你不是在找幅画吗?”楼苍说,“顾南衣不比画像生动得多?”

        “我找的是昭阳的画,不是昭阳的替身。”

        “除了你,有的人是想要一个替身。”楼苍意有所指地说,“比如你刚刚借用来当了幌子的那个人。”

        秦北渊并未思考,答得很肯定,“你不会告诉他。”

        “万一我做了呢?”

        秦北渊迈步出门,他最后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道,“你甚至不打算让我知道顾南衣的存在。”

        楼苍没跟出去,他阴沉着脸在室内站了一会儿,对秦北渊异于常人的冷静与理智深恶痛绝。

        顾南衣和昭阳是两个人这道理,楼苍心里也不是不懂。

        可他没办法如同秦北渊一样清醒残忍地将自己的情感从身体中剥离出去。

        偏就秦北渊做得到。

        那可是活灵活现、好似昭阳重新回到从前再活了过来的顾南衣!除却少数喜好不同以外,楼苍看着也经常恍然将两人弄错,以为昭阳就在自己面前说话。

        他秦北渊却是确认般地去看了一眼就回来了,丝毫留恋都没有。

        楼苍都想拔几根秦北渊的头发看看他是不是自己偷偷把头发给染白了。

        他唾弃地碾了碾脚下地砖,骂道,“死人脸,看你能忍多久!”

        *

        “长水镇?”薛振垂眸思索片刻便知道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荆长道的小地方,楼苍和秦北渊一前一后去干什么?”

        “是秦相的儿子找到了。”大太监细声汇报道,“楼苍去接人的,但没能将人劝回,秦相便亲自去看看。”

        薛振皱起眉来,手指在桌上轻轻划了两笔,“你觉得秦北渊会这么在意一个儿子?”

        大太监想了想,谨慎地道,“秦相也到这个年纪了。他膝下一个孩子也没有,多少也偶尔觉得孤单、或是想培养个继承人吧?”

        “孤单?”薛振发出了一声讥讽的轻笑,“他每年都有盼头指望,哪里会孤单?”

        培养个接班人倒是有可能。

        “听说秦公子同秦相很是相似,父子天性,兴许秦相心中觉得该培养培养孩子也未可知?”大太监又笑着说,“陛下是没看那秦公子的画像,一看便知是秦相的儿子。”

        薛振对秦北渊二号没有兴趣,他道,“那人怎么没带回来?”

        大太监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秦公子不认秦相这个爹,不愿回来,秦相也没勉强,留了些人手保护便回来了。”

        薛振终于觉得心里畅快不少——你秦北渊也有在除了昭阳以外的地方吃亏的时候!

        “陛下,可要派人去长水镇盯着些?”大太监征询地问。

        “秦北渊放了人在周边,没必要跟他对上。”薛振摆手。

        再者,秦北渊的儿子不可能跟秦北渊一样叫人头疼。

        即便能,那也得等他长到秦北渊横空出世那年纪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薛振:秦朗怎么可能比秦北渊更难打。

      薛振:见到秦北渊的儿子了,不过如此。

      薛振:…………【创建和谐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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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北渊和楼苍一前一后消失后,栗山村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

        虽然栗山村里似乎多了些生面孔,但对顾南衣而言,她又回到了悠闲的乡间生活。

        尽管比从前住在宫中、享受着全天下最好的供奉时比起来,条件略显艰苦了些,但有秦朗在,顾南衣倒是没在口腹之欲上委屈过自己几天。

        ——也就是秦朗才刚练手那区区几天。

        秦北渊安插在栗山村和长水镇的人手的职责只是监视,顾南衣只要不做什么举动引起他们的怀疑,便不必担心再度招惹来秦北渊。

        时间就这么一晃过去了近四个月。

        算到翌日便是自己的生辰,顾南衣也没打算同秦朗说。

        她同昭阳长公主不需要更多的共同点了,而被编造好了身世的“顾南衣”有另外一个生辰。

        顾南衣一丝令人生疑的表现也没有,将这日过得和过往每日一样,秦朗便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唯独他这日晚上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看不清面容、谪仙似的男人同他说话。

        男人指着梦里影影绰绰的一个女人问他,“你想救她吗?”

        秦朗顺着对方手指看过去,见到女人头顶华贵冠冕、穿着一身堂皇庄重的金黑衣裳坐在龙椅旁,虽面容看不真切,年龄也对不上,可秦朗不知怎么的就是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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