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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昭阳,秦北渊对自己说。
可又同她如此相似。
秦北渊恍惚觉得自己在床边像个梁上君子似的看了许久,等他闭了闭眼睛站起身时,一边脚都跪得麻了。
即便如此,秦北渊也没真伸手去碰过床上少女一次。
越看这仿佛昭阳转世的少女,只越发让秦北渊清醒地意识到他已同人生中唯一的宝贵之物擦身而过这件事。
顾南衣却是无辜的,她不该被当作任何人的替代品。
秦北渊自觉看够了,他起身缓了片刻,转身退出顾南衣的屋子,正垂眸将门关上,身后有人冷声道,“松手,转身。”
——说话的人只可能是秦朗。
秦北渊顿住动作,片刻后仍旧将门合上才转身看向了秦朗。
月下的小少年手中执着一柄匕首,双眸如同两点冬夜星芒锁定了他。
秦北渊还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这一看才发现确实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长了眼睛的人都能认出来两人是亲父子。
原本是被昭阳偷藏起来的,竟又正好辗转到了和昭阳□□分相似的顾南衣身边。
当年昭阳有意将秦朗和他生母的行踪隐藏起来,是否也是抱着点消遣的心思?
秦北渊无从得知。
秦朗警惕地盯着刚从顾南衣房里出来、鬼鬼祟祟的男人,只能看出对方身形高大,此外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多余特征。
“你便留在她身边吧。”秦北渊轻声道。
不是特意为之,他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就如同自然而然的一句命令。
秦朗哪里管眼前黑衣人说什么鬼话,他握紧匕首强调,“从门边退开。”
秦北渊真按照他说的走开两步,束起的白发藏在大氅兜帽中。
“你是谁?”秦朗又问。
问完后,他察觉到黑衣人的兜帽动了动,像是抬头又看了他一眼。
——这人要走。
秦朗经历过多少险象环生,毫厘之间便反应过来,足尖一点飞快向前迫去便打算擒下对方。
秦北渊不及反应,被闪电般逼近的秦朗扣住了一边手臂,两人在电光石火间迅速交换了两招,前者的手腕被后者凶悍的力道撞得骨头隐隐生痛不已。
秦朗的匕首像是幽灵似的沿着秦北渊的手臂盘上,即便秦北渊反应及时,也还是被割裂了大氅和衣袖,皮肤上立刻渗出一道细细的血丝。
秦朗几乎就要乘胜追击,但在刹那的时间里,又一人从院外纵身跃入,挡在了两人中间,动作老辣地两招就将秦朗逼了开去。
这两人并不恋战,在秦朗不得不退开的瞬间便离开了院子。
秦朗站住脚步没去追,他知道自己不是第二个人的对手,也担心被调虎离山。
——顾南衣光是长得像个妖怪成精,连只小狗也打不过。
秦朗冷着脸收了匕首,先进屋里看了眼顾南衣,见她仍旧睡得安安稳稳、两耳不闻窗外事,才回房提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往顾南衣门外一坐便当了个守夜的。
他扫视着院子的角角落落,脑中却不断回想起刚才从眼前一闪而逝的画面。
黑衣人的衣服袖子被匕首割裂时,秦朗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见对方手肘位置内侧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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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痣偏偏是红的,还偏偏……同秦朗的长在同一个地方。
秦朗头也不低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手指掐紧皮肉,下意识拧紧了眉。
片刻后,他又突然从地上烦躁地跳了起来,在周围地面上仔细地搜寻了片刻,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到一根不起眼的头发,是方才短暂的交手过程中被割断的。
——从头到尾全是白色的一根头发。
可黑衣人的声音绝对不是个老人。
秦朗冷哼着把看起来就老谋深算的白发扔到地上,抱起手臂又靠着顾南衣的房门坐了下去。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秦北渊秦相是个会半夜摸进小姑娘房间里的梁上君子?
呸,谁要认这种人当爹。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家里蹲很无聊_(:з」∠)_我存了很多稿啦,下周入v就会爆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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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衣难得起了个大早,一开门就撞见秦朗抱着手臂坐在自己门边打瞌睡,门一开,他就顺着门板往下滑。
顾南衣赶紧双手抵着门给他拦住了,省得人直接摔到地上。
可滑下距离才不到一寸,秦朗就猛地惊醒坐稳,下意识伸手入怀握住了匕首,目光雪亮凶狠地四处扫了一遍。
顾南衣靠在门旁看他做完了这一切、又看他低头打了个哈欠,才问,“怎么了?”
秦朗起身拍拍【创建和谐家园】,还是一脸“我很冷酷”的表情道,“夜里有贼摸进来。”
顾南衣了然地哦了声,顺口接着往下问,“什么贼,你都逮不住?”
秦朗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次倒是没脸红别扭,他道,“差点就杀了,但有人来救他。”
昨日见过秦北渊心腹,又听闻有人夜探自己院子,顾南衣心中一点儿也不诧异。
秦北渊就是这种必须将一切都握在手中才能放心的性格。
不过既然他昨夜派人来过,又悄然离去,定然就是暂时不打算做什么的意思了。
甚至就连秦朗,秦北渊似乎都没打算带走,这倒是出乎了顾南衣的预料。
不过她一转念便也想通了:对秦北渊来说,儿子算什么呢,更何况还是个除了血缘之外跟他一面未见的儿子。
顾南衣轻轻挑起眉梢,打量秦朗的神情,看出些端倪来,轻笑道,“你知道人是谁派来的了,是不是?”
“知道。”秦朗撇开了脸,“他一头白发。”
“白发?”顾南衣终于有了丝诧异。
秦北渊居然还亲自夜探?
就他那个三脚猫的身手?
可想想秦北渊身披夜色悄悄进来,却被自己亲儿子手执匕首险些抹了脖子的样子,顾南衣就忍不住低头笑了。
虽说这人几乎算无遗策,应当也不至于多狼狈……可还是令人发笑。
“笑?”秦朗回头冷斥,“如果我不在——”
“他也不会就这么杀我的。”顾南衣理所当然道。
秦朗倏地收了声,他眼神执拗地定定看了顾南衣两眼,一声不吭就转身往灶房走。
顾南衣心里哎呀了一声,知道少年八成是觉得自己好意被人拒绝便生怒,又觉得这直来直往的性子实在有点可爱,倚着门笑了好一会儿才去灶房里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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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衣看他的动作又想笑,忍了忍才道,“他知道你是他儿子,怎么会在你面前贸然杀人?”
秦朗充耳不闻。
顾南衣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忽略过,顿觉有点儿新鲜。
——能在汴京最上层那个圈子里活得风生水起的,哪个还能是秦朗这样的性子?
薛振贵为皇子、皇帝,也不行。
于是顾南衣顿了顿,又软声道,“你守了我一晚上,困得很吧?不如再去睡一会儿?”
这句秦朗大概还算听得进去,因为他回头嘲讽地道,“饿死你?”
顾南衣扫了眼灶房,很有自知之明地道,“我去王嫂家里蹭顿饭吃。”
秦朗已拿着碗热腾腾的细面砰地放下,那架势简直是砸碗,“给我吃。”
顾南衣看了眼碗和面,心中笃定秦朗肯定是已经气昏头了。
但顾南衣断然是不会委屈自己吃不爱吃东西的,她直白道,“这姜没过油,味冲,我不吃。”
秦朗也低头看了眼碗:“……”
他其实是记得顾南衣饮食喜好的,但气上头时就不好说了。
少年顿时有点下不了台,他站在灶台旁没动,像是跟碗面较劲似的瞪着它。
有点儿像是顾南衣从前在宫里养过几天的小虎仔,生气时就躺在地上狂蹬自己两条后腿。
大约是身体回到了十五岁,顾南衣觉得自己早就百毒不侵无坚不摧的心肠也跟着柔软了不少,因此竟有兴趣去哄年轻人了。
她上前伸手接碗,边道,“--好了,秦北……秦相同你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
话刚说完,细嫩手指被碗沿烫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秦朗没好气地将她的手拍开,“没用。”
他说着,轻松地将碗拿起,一点儿也不觉得烫似的拿出去到了桌上,还顺手捎了双筷子。
“你这不是生我气,是生他的气。”顾南衣一路跟着出去,还有理有据地劝,“你嘴笨不会骂人,仔细说说,我帮你骂他。”
“没什么。”秦朗冷硬地拒绝分享。
那点小心思他也说不出口。
这软硬不吃,顾南衣只好仔细回想了片刻曾经自己身旁养着那个小姑娘对自己撒娇的模样,厚着脸皮有样学样去扯秦朗衣袖。
——第一步就失败,她在宫中每日都是宽袍大袖好拽得很,秦朗却总是一身窄袖劲装,能拽的地方一个没有。
顾南衣看了两眼,干脆勾了秦朗离袖子最近的小拇指,晃了晃,“说嘛。”
秦朗动作一僵,低头和顾南衣对视两息,跟着火似的甩开了顾南衣的手,“你、你——”
他噎了一会儿,扭开脸时音量不自觉地降了下去,“他进了你屋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心思!
顾南衣仔细听了,想秦朗这话意思大概说的是“这么危险你却一点也不上心”,谦虚地点头认了个错,“好,我下次把屋门关好。”
见顾南衣认错态度良好,秦朗审视地看了她一会儿,情绪平静七八分,伸手将自己衣袖从手甲里扯出来,顺着手臂往上一捋,把手肘上那颗朱砂痣露给了顾南衣看。
顾南衣伸手去戳了戳乖巧的小痣,问道,“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秦朗抿唇:“……他也有。”
这话出乎顾南衣的意料,她倏地抬了眼,“秦北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