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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瑶柯来到宫中也有些日子了,对于这陌生的皇宫也算熟悉了不少。阴差阳错地成了祁渊身边的贴身婢女,近身侍候他的一切饮食起居,祁渊的身体也在日渐康复。
这日,祁渊宣布在延禧殿设宴,为辰王接风洗尘。
入夜,玉兔东升,星子寥落。
延禧殿内丝竹声乐不绝于耳,大殿内充斥着美酒佳酿的醇香,宫女们陆续上前端上御膳房精心烹制的精致菜肴,满目琳琅。有宫女在一旁不时地为各个桌子上斟酒、布菜。席间大臣们彼此寒暄客套推杯换盏,大殿内的气氛极是热闹。
瑶柯站在祁渊身边,偷偷抬眸向祁缜所坐的席位看去,祁缜正意态神闲地饮着酒,不时有大臣向他敬酒,他都含笑饮下,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贵气。
得知江太后身子偶感不适,并未出席夜宴,所以瑶柯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江太后那凶狠凌厉的眼神,她就感觉寒毛倒竖,浑身的不自在。
“江丞相到!”
殿外内侍的这一通传声,令席间的众人都停止了动作,纷纷扭头看向殿门口。
一身茶褐色锦服的中年男子正迈着方步走入殿内,他长着一张颇为严肃的面孔,眉毛很浓,斜飞入鬓,阔口方腮,身材魁梧,倒像是武将出身。
大臣们见了他都纷纷起身行礼,而他却置若罔闻地径直走到大殿正前方的玉阶下方才止步,一躬身说道:“老臣参见皇上。”
瑶柯偷偷打量着这位姗姗来迟的一国丞相,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和那傲慢的气势,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祁渊将手中的酒盏放下,笑意温和道:“平身吧。丞相,你可来迟了,该罚!”
第十三章 御宴
这位江丞相名为江霖,与江太后同属一个母族,以前只是一介小小的武将,因作战骁勇,后又被江太后提携,一步一步直坐到今天这个高位上。
江霖站直身子,拂了下袖口,这才道:“因出府前有些事耽搁了片刻,奈何事情紧急,老臣不得不马上处理,想来皇上应该不会怪罪老臣吧。”他定定看着祁渊的眼睛,说的十分理直气壮。
席间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都正襟危坐,各怀心思。
瑶柯没想到此人如此嚣张,瞧这语气根本就没有将当今皇上放在眼里。
而祁渊却但笑不语,拿起旁边的玉壶亲自为自己的酒盏斟满,端着酒盏站了起来,对着江霖温声道:“听丞相如此说,此事该是朕的不对,让丞相如此操劳,朕当自罚一杯。”一仰脖将酒盏中的酒尽数饮下,这才重新坐下。
江霖哈哈一笑,方才落座,席间的大臣们见江霖笑了,都恭维地说起好听的话来,觥筹交错着,气氛一下子就回到了之前那般,好像刚刚的这一切没发生过一样。
站在祁渊身侧的瑶柯,亲眼见证了这一幕,心中感到有些不是滋味。刚刚祁渊站起来喝掉杯中酒的那一刻,他的侧脸正对着她,他那轻扬的嘴角与席间每个人的面部神情是多么的违和。她转眸看去,一个个趋炎附势的嘴脸丑陋至极,他们的笑声在这一瞬间是那么的刺耳。
朝堂之上、殿宇之中,处处波谲云诡,暗潮涌动,他身在其中,想必更加艰难。
“来!辰王,今日是特地为你接风洗尘所设的御宴,朕敬你一杯。这次你能回来,也该为朕分担些政事,切不可再躲到外面偷闲去了。”
祁渊的心情似乎很好,连眼角眉梢处都透着笑意,听到皇上开口,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祁缜站起身子,举起酒盏朗声一笑:“该是臣弟敬皇兄才是,只是臣弟不才,恐怕难以为皇兄分忧。”
祁渊听罢用手点指着祁缜,笑着对众人说道:“你们看看,朕还没说让他做什么,他倒先开始推脱了。”
众人都附和着哈哈一笑,祁缜也笑着饮下了杯中酒,不置可否。
祁渊却突然不再往下说了,刚提起的事一下就没了下文,这使席间的众大臣们暗自猜测着,这其中的缘由。
坐在左下首的江霖一直都没有开口,听到皇上如此说,他也只是轻蔑地掀了下嘴角,默默地喝着酒。一抬眼见方桌前站着一个人,他没有动,抬眼瞥了下,再次饮了口酒。
祁缜手执玉壶站在江霖的面前,低头俯视着他,淡淡笑道:“今日既是皇兄为小王所准备的接风宴,那小王也不能慢待了丞相。”他拿起江霖的酒盏,亲自为他斟满。
“虽然小王一直游历在外,但丞相大人的威名遍布四海八方,这一路上着实受到了不少的照顾,来!小王敬你!”祁缜看着江霖似笑非笑。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彼此心知肚明。江霖接过酒盏,哈哈笑道:“辰王说笑了!皇上的贤明才是传遍整个天下的,你这样说真是折煞老臣了!只是刚刚喝的有些多了,怕是这一杯饮不下了,望辰王见谅。”
“素闻丞相酒量极好,莫不是不肯给小王这个薄面,也罢!丞相乃金雍栋梁,国事繁忙,还是保重身子为好。”
江霖一直看到祁缜悠闲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他才将手中的酒盏放下,暗自咬牙,忽觉得手上有些异样。他低头一看,握着酒盏的手下面,散了一滩酒液,他抽回手,刚刚那个被他握过的酒盏随即碎成了两半。
大手收拢紧握成拳,抬头狠狠地看向祁缜,而祁缜正举起酒盏欲往唇边送,察觉到了对面的犀利目光,他看着他,眉梢一挑,笑得风华绝代。
坐在玉阶之上的祁渊,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下面这两个人的神情变化,频频举杯满饮,瑶柯在旁斟了一杯又一杯。
过了片刻,祁渊转头看向瑶柯,轻声道:“你回去将朕的披风拿来。”
瑶柯福了一下身,悄悄退了出去,一路回到承安殿,取过那件明黄色的披风便向回走。前面不远就是延禧殿了,她没想到刚走上回廊就碰到了此刻最不想见的人。
似踏月而落于凡尘的清雅仙人,周身淡淡兰香萦绕,轻袍缓带、青丝飞扬,这人不是祁缜还会是谁?
瑶柯的身子一僵,握着披风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些,她低下头走上前去,福身说道:“奴婢见过辰王。”
祁缜本是出来醒醒酒,看到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走来,他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看到她有些惊讶的神色,而后马上佯装出来的淡淡疏离,他的心中莫名地泛起苦涩来。
顿了一下,他才开口道:“起身吧。”
这几个字落到瑶柯的耳中,却显得那么平静异常,甚至带了几分冷漠,她起身仍旧低着头道:“如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告退了,皇上还在等着奴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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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柯不再停留,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朝延禧殿的方向走去,擦身而过时,祁缜的一缕飞舞的青丝划过她的面颊,让她本已沉寂的心再次泛起阵阵涟漪。她使劲地眨了眨眼,步子加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身后的人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谁都没有看到此时的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回到延禧殿,殿内鼓乐喧天、热闹依旧,瑶柯不动声色地站到了祁渊的身侧。祁渊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她,他嘴角上扬,再次将酒盏中的酒尽数饮尽。
酒过三巡后,他的眼神略显迷离,声音中都透着些许醉意,他看向坐在下首正静静饮酒的祁缜,说道:“辰王,三日后你便到紫印关去,为朕驻守边关吧。”
隔了这么长时间,祁渊才将这后半句话说了出来,祁缜面色微醺,放下手中酒盏拱手沉声道:“既然皇兄如此信任臣弟,臣弟定不负皇兄厚望。”
就在这时一人高呼:“皇上,此事不可。”
第十四章 调离
江霖站了起来,出声打断:“恕老臣直言,皇上此举怕是不妥。”
祁渊用手扶了一下额,看向江霖道:“不知有何不妥之处?”
“紫印关一直由余傅在此镇守,并未出任何差错,如今皇上突然派辰王过去,岂不是令余傅多心,心中难免猜测皇上的意图!”
“嗯……丞相所说的也并无道理,朕既已开口许诺,如何能轻易说改就改?如果能在丞相身边谋得一个好职位,那自然再好不过,这样一则朕也不用将辰王调离那么远的地方去吃苦,二则还能为丞相分担政务,丞相说说哪一种更好些?”祁渊说得不紧不慢,他做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像在询问着江霖的意见。
“这——”
江霖一噎,一口痰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别提多难受,他的面色有些难看,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让他如何决定,总是不能真答应将辰王留下,来分他的权,他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这个年轻的皇上看似处处都在迁就着他,但他话里藏针,一个不慎可能就上了他的当。如今看来,经过这场大病之后,这只昔日的小老虎已经长出了利爪,他不能小觑了。
“此事还请由太后决断,老臣不敢做此决定”憋了半天,他也只好把江太后搬了出来。
“原来在丞相的心中,就连这么件小事,朕都不能做主,而要惊动太后。你觉得太后的决断更好些呢?还是觉得朕这个皇帝在你眼里无足轻重呢?”
江霖一听马上下跪,道:“皇上恕罪!老臣绝不是这个意思。”
其余的大臣们也都跪了下来,高呼:“皇上息怒!”
“呵——”大殿中这一声笑异常的清晰,祁渊一步一步走下玉阶,直走到江霖的面前,弯腰伸手将江霖扶了起来,笑意依旧温和:“朕只不过开个玩笑,丞相何必当真。朕看各位没有什么异议,那么就不必惊扰太后了,就这么决定吧。”
江霖不好再说什么,胸中一股怒火郁郁难消。
此事就此定了下来,大臣们见风使舵,纷纷站起身向祁缜道贺。由于祁渊有些醉了,便提前离席而去。
夜凉如水,祁渊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瑶柯跟着,静静地向承安殿的方向走着。呼吸间,夜风拂过,跟在身后的瑶柯便闻到那淡淡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的龙涎香,令人欲醉。
他也不说话,迈着沉稳的步子,冷不丁地身子倾斜了一下,瑶柯忙快步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皇上小心。”
祁渊稳了稳身子,侧目看向那低垂着眉眼,一双嫩白的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小心地扶着他向前走的女子,眸光不经意地划过一丝异样波动。
瑶柯一直扶着祁渊回到承安殿,回到殿内,瑶柯为他宽衣解带,面对着陌生男子,她会不由自主地紧张,眼睛都不敢四处乱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当今帝王。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祁渊却并不是书中所描写的那种冷血帝王,相反他很随和,身上不同于祁缜的那种洒脱清媚,而他却很沉稳、内敛。
她扶着祁渊躺下,伸手为他脱去脚上的龙纹皂靴,盖好锦被,正要离去,手腕却被人一把给扼住了。瑶柯惊呼了一声,对上了祁渊漆黑的眸子。
“朕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祁渊定定地凝视着她,眸色带着一丝迷离。
瑶柯赶紧垂下眼睑,低声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叫瑶柯。”
“嗯,下去吧。”他对她温和一笑,松开了手腕。
“是。”瑶柯放下帷幔,倒退了几步,轻轻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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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庆殿中,檀香袅袅。
江太后手捻着一串佛珠,跪坐在蒲团上正闭目诵经,这时候有个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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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什么情况了?”江太后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问道。
“皇上喝了不少酒,已经回殿歇息了,可是……”似不敢再往下说,欲言又止。
“快说!可是什么?”江太后睁开眼睛神情不耐,凌厉地扫了那人一眼。
那人身子一哆嗦,忙答道:“后来皇上说让辰王去紫印关驻守。”此人说完还小心地偷瞥了江太后一眼。
“嗯,皇上真是醉了,紫印关有余傅在,他去能做什么?”江太后说完犹豫了一下,复又道:“那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奴才已经查过,此人确实是辰王半路收留的,之前的就不得而知了。”
江太后沉默了片刻,站起身子,低声道:“继续查,给哀家好好盯着点。”
“是,奴才告退。”那人说罢退了出去。
经过刚刚这一打扰,她也无心再念佛,起身走出大殿,站在石阶上望着漆黑的夜幕,眼角眉梢处的凌厉之色尽数褪去,凤眸染上一层淡淡的忧伤,对着孤月喟叹了一声:“筝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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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棂纸斜照在御书案上,一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近乎透明的手此时正手执书卷,不时地翻阅一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祁渊低垂着眸,神情认真且平静,仿佛置身于书卷中,读到精彩之处,他的嘴角会不禁上扬,弧度不大却令人见之便倍感亲切、温暖。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他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伸手揉了揉眉心,温声说道:“瑶柯,沏杯茶来。”
可是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祁渊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身侧,这一看,不由愣在了当场。
女子安静地站在那里,正低着头,鬓间垂下的墨发将她的眉眼遮住了,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一动不动地有些诡异异常。
待仔细看了看,祁渊不禁摇头失笑出声,原来她竟然站在那里睡着了。还没见过有人会站着睡觉,而且还是陪侍在帝王身边的人,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拖下去给处死了。
祁渊没有叫她,而是再次拿起书卷,可他嘴角的笑意却迟迟没有散去。
第十五章 小罚
这一觉,瑶柯睡得异常香甜,没有再被噩梦缠绕,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舒畅不少。这些日子,心中装了事,总是失眠,几乎没有一天睡过好觉,难得这次可以睡得这么好。
睁开眼看了看,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突然似想起来什么,她惊得一下坐了起来。外面已是黑漆一片,四下一瞧,心中暗叫不好。
这里不是御书房内皇上乏了临时休憩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