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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祁渊格外的忙,只不过一有闲暇便到福庆殿中看望江太后,他知道江太后不喜欢她,所以他也不让她跟着,免得江太后无故找她的茬。
一路行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路过一棵红彤彤的枫叶树。瑶柯驻足,看着清风徐徐吹落那一片片红叶,不禁有点黯然神伤。她走上前蹲下,伸手将一片枫叶拾起,看着上面那丝丝错乱复杂的脉纹,怔怔出神,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她有时刻意地去回避,不去想其他。可是还是会不经意地想起自己的母亲。不知她不在她的身边,她可会好好照顾自己。她从不相信什么穿越之说,但这件事却的的确确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是灵魂穿越。
在这陌生的时空里,她不知她的未来将会如何?
正在这个时候,在廊下向这边走过来两个宫女,由于瑶柯待的地方被一些树木花草阻挡着,两个人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她们离得越来越近了,说话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一个乡间野丫头而已,还想着麻雀变凤凰。”一个宫女不禁嗤之以鼻,语气中满是不屑。
“就是,仗着皇上宠爱她,就狐媚皇上,真是不要脸!”另一个宫女也是满脸嘲讽,“听说在行宫的时候,她都已经爬上皇上的龙床了!这件事谁不知道?”
两个人边走着边说着已经来到了瑶柯的近前,听到她们如此说,瑶柯知道她们说得好像是自己,她的心里不禁有些犯堵。
她站了起来,刚想转身悄然离开。便看到那两个宫女齐齐跪了下来,一脸的惊恐状。
“奴婢见过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瑶柯的脚步一滞,透过树木枝叶的缝隙,她看到了祁渊微沉不悦的面色,他的眸底闪过一抹冰冷,淡漠地一挥手,身后的李全便会意。
“两个大胆的奴才,敢在宫中以讹传讹,来人把她俩带下去,教她们知道如何管好自己的嘴。”李全的尖细嗓音,让人听了浑身不自觉地起鸡皮疙瘩。
内侍把那两个宫女给带了下去,祁渊面色不好地继续向前走,刚走了两步他就停了下来,一转身看向此时正躲在花木后的瑶柯,目光闪了几闪,举步向她这边走来。
第三十九章 坠马
瑶柯知道他已经看到自己了,向前走了几步故作轻松地淡淡笑道:“皇上今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奴婢正要去膳房准备午膳,不巧在这里碰到了皇上,不知太后的身子如何了?”
祁渊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只见她面色如常,他知道刚刚那两个宫女的话,她定然已经听到了,只是现在故作不知情而已。他一笑,并没有揭穿她,“已经无碍了,先不要准备午膳了,走!跟朕去个地方。”
“哎……皇上!”
祁渊说着自然地牵起了瑶柯的手,不由分说牵着她便大步向前走。看着祁渊紧抿着唇,瑶柯索性也乖乖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顺从地跟着他的脚步。两个人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宫里的马厩处。
祁渊左挑右选,最后为她选了一匹小枣红马,转过头笑着对她道:“来,朕教你骑马。”
瑶柯伸手摸了摸马的下巴,枣红马温顺地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手心痒痒的使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不过我这个人可是笨的很,皇上可要费心了!”
祁渊嘴角含笑,眸子竟是宠溺,没想到他二话不说果真开始教起来了。如何上马,如何在马上保持平稳,如何做才能让马儿听话等等,耐心的细致程度令瑶柯不禁咋舌不已。
她马上忘掉了刚才的不快,也十分专注认真地学了起来,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日落西斜。
祁渊骑在一匹通体毛色黝黑的高头大马上,与瑶柯的小枣红马并肩而行,瑶柯在马上骑得也已经有模有样了。
她轻轻一夹马腹,马儿跑了起来,坐在马背上的她,一袭水色宫装,身后的墨发飞舞似天边的流云,转头回眸间,唇畔的那抹恬淡微笑瞬间晃花了祁渊的眼。
他默默地看着,眸色轻柔,眼中只有那名女子再也没有其他,一声清喝,随即他追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夕阳的余晖中纵马驰骋着,男子温润如玉,女子气质如兰,远远望去美得就像是一幅画卷。
瑶柯欢快地笑着,不时回头望向那个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守候的黄袍男子,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她感到从未如此畅快过,真想就这样骑着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天边直至尽头。
跑着笑着间,小枣红马的一个前蹄突然一陷,马腿随即折断,马儿吃痛嘶叫着朝地面栽倒。马背上的瑶柯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大头朝下地向前方栽去。
跟在后面的祁渊眸色一凛,纵身跃起,用脚一踩马背借力向瑶柯跃去。就在瑶柯身子快要着地的时候,突然觉得腰身一紧,自己的头被人护在怀中,瞬间只闻到那满满的都是龙涎香的味道。
祁渊拥着瑶柯就势向旁边滚去,滚了好一会才停下,瑶柯忙坐起身子,看到祁渊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她忙急切地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无碍。”
两个人在地上站了起来,瑶柯一偏头看到祁渊胳膊处的袍子破了,她抬起他的手臂一看,原来手臂处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了很长的一道口子,此时正向外流着血。
她忙将随身携带的丝帕拿出来,给伤口简单地包扎上,道:“皇上,你受伤了,需要马上回去处理一下伤口。”
祁渊低着头看着她毫不掩饰的紧张神情,不禁令他心头一暖,看来这次受伤是值得的了。
瑶柯根本无法顾及其他,她扶着祁渊向回走,样子比自己受伤还要着急。不远处李全等人纷纷跑了过来,“哎哟!皇上您受伤了啊!这可如何是好,快!快传太医啊!”
看到李全那满脸虚伪的模样,瑶柯顿时感到无比厌憎。她淡淡瞥了李全一眼,故意装作没有看见他,扶着祁渊继续向回走。
承安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烛火摇曳不定。
瑶柯坐在榻边默默地为祁渊上着药,她低垂着眸,手下的动作极是轻柔。心中不免为今日的事感到愧疚,沉默了半晌,她轻声道:“对不起。”
她心中明白他是知道自己听了那些话心情不好,所以才想通过骑马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事后经过查看,原来是马蹄踏进了一个很深的鼠洞中,这才出了意外,想到祁渊不顾自身安危,紧紧护着她不让她受伤,她的心中不觉一疼。
祁渊斜靠在软靠上,任由瑶柯给他上药包扎,她的内疚、懊恼,他都看在眼里,心中却为这次受伤感到庆幸。嘴角扬着笑意,见她如此终是不忍,温声道:“没事了,不过一点皮外伤,几日便好了。”
待一切都处理好了,瑶柯才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不知今日的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作祟?”
第四十章 情意
自从入宫以来她所经历的种种,而后又在西蘅山得知李全的阴谋,这使她变得如同惊弓之鸟,任何异动都十分警惕。
“这次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巧合罢了,除非是朕自愿的。”
祁渊的这句话只说了一半,但瑶柯心里却明白,睿智如他,又怎么会轻易就中了旁人的奸计,除非是他甘愿涉险,就比如他上次以身试毒的那件事。
她抬眸凝视着他,略带严肃地说道:“你是皇上,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再以身犯险。”
祁渊眉梢一挑,锁着她的眸子郑重道:“因为是关乎于你,所以朕甘愿涉险。”
这么认真的一句话在他的口中说出,令瑶柯的心怦然一动,她匆忙地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
待心稍稍安定,才喃喃道:“为何要让我知道这么多?难道你不怕……?”
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有一天我成了你被别人要挟的筹码吗?
瑶柯轻轻抬起头,看着祁渊的眼睛,有着犹豫和恍惚,但是却见祁渊嘴角轻弯,笑得清淡却别样温暖,轻声道:“朕若存心瞒你,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你有所察觉。至于你的疑虑,相信朕,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说得认真笃定,身为王者所散发的威严自信愈加彰显,竟仿佛身在皇宫,便已对天下棋局了如指掌一般,这样的他,让瑶柯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她的嘴唇动了动,终是问了一直困惑她的问题,“皇上,为什么已经知道李全不是个好人,还要留他在身边呢?”
对于李全,从第一印象瑶柯就不喜欢,此人善于察言观色,狡猾诡诈。自从撞破他的诡计后,瑶柯更是对他厌憎至极。
祁渊收敛了几分笑意,道:“他是别人安插在朕身边的眼线,窥探着朕的一切,既为眼线,能为他人所用,亦能为朕所用,用他牵制着双方,朕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话音刚落,殿门外传来一声高喝:“太后娘娘驾到!”
瑶柯与祁渊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她忙站了起来,恭敬地低着头退到一边。
江太后步履生风般地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极是难看,来到床榻边,不等瑶柯行礼,伸手就给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异常响亮,手上的护甲更是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划痕,瑶柯没有用手捂脸,而是低头跪在了地上。
“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竟敢让皇上为你受伤,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带到御衙司去。”江太后的声音暗沉威严,不容质疑。
一听到御衙司,旁边的内侍身子都不由哆嗦了一下。
御衙司是宫中犯错宫人关押的地方,凡是进到里面的人不死也得掉层皮,是所有宫女内侍们心中的地狱,人人避而远之。
“慢着。”
见太后下令真有内侍上前来,祁渊的脸色不由微微沉了下来,“母后且息怒,今日之事纯属意外,望母后不要牵连无辜。”
江太后收回冷冷注视着瑶柯的目光,转向了祁渊,她凤眉高挑,嘴角似带了抹嗤笑,道:“她是个什么东西,皇上竟为了她不惜损害龙体,皇上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面对江太后凌厉的眼神,祁渊的神情竟然变得十分认真起来,“她是朕的女人,如果朕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保卫江山、保卫天下百姓呢?”
听到这句话,跪在地上的瑶柯身子不由一震,这是祁渊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意说了出来,还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说的那般认真、那般自然。
“你——”江太后用手指着祁渊,喉咙一噎,半天没说出话来。随后她气得转身拂袖而去,临出殿门前,冷冷地说了一句,“再有下次,便是皇上都保不了你。”
待江太后等人走远,身影消失不见后,祁渊忙下榻扶起了瑶柯,用手轻轻地抬起她的脸,细细地查看了她脸上的伤痕,然后竟然一把将她拥在了怀里,用手不断轻抚着她的背,口中说着:“没事了,有朕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瑶柯侧着脸靠在他的怀中,闻着那每天都闻到的熟悉味道,感受着他给她的无尽温柔与宠爱,她的眼眶突然红了。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祁渊的袍袖间,心竟感到如此温暖。
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过,这份温情,真想就此沉沦下去,永远不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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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久得祁渊感到此刻有些不太真实,他低下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怀中的女子闭着双眸不知何时已然睡着,脸上犹还带着泪痕。祁渊忍不住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轻盈的好像蜻蜓点水般,而后他又再次将她拥紧,唇边的那抹笑意越来越深。
第四十一章 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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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软榻上小憩的江太后悠悠睁开了凤眸,听到丞相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清醒了很多,她直起身子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鬓发,这才说道:“快将丞相请到正殿,哀家马上就过去。”
王嬷嬷道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随后江太后换了件牡丹鸾凤锦服,一切收拾妥当,这才举步走向正殿。
江霖坐在椅子上,手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看向侯在一旁的王嬷嬷,询问道:“太后娘娘的身子近日如何?”
王嬷嬷陪着笑脸,将手中的果碟子放到了江霖的近前,叹了一口气,“唉!许是季节的原因,太后总是感到乏累,夜里睡得也不安生,白日里还有些嗜困,连每日礼佛诵经的时间都短了。但是奴婢知道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后太思念昭云公主了,从小被视作心尖尖上的人,一下子下嫁到北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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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将茶盏放到桌子上,正要开口,见江太后已经走了进来,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参拜行礼,“江霖见过太后娘娘!”
他本来身子就魁梧强壮,这一单膝跪地,整个人就像是一尊小铁塔似的,与他这一身斯文丞相袍子那么的不相符。
江太后笑着将他虚扶了起来,还没等落座,便急声问道:“丞相请坐,可是有筝儿的消息了?”
昭云公主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孩子,从小就备受江太后宠爱,不管去哪都将她带在身边。她本打算等公主再大些,就为她择一个世间最好的男子,却没想到敌国突然来犯,金雍国家动荡,为了金雍子民,她只能含泪忍痛将心爱的公主和亲。
她每隔段时间都会派人探知昭云公主的境况,可是现在都一连两个月了,都没有昭云公主的消息,江太后日日忧思,身形消瘦了不少。
江霖待江太后落座后他才坐下,忙答道:“太后不必挂心,臣此次进宫就是告诉昭云公主的情况的。”
江太后听了身子向前倾了倾,一脸紧张神情,静等着江霖说下去。
“近日不知为何,北狄突然布防严密,往来的信笺无法送出,后来臣派一得力的手下亲自潜入北狄王室,这才查探到了公主的处境,好在北狄王很疼惜公主,一切无恙,太后尽可放心。”
江太后这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嘴角含笑道:“如此最好、最好。”接着她看向江霖,又道:“哀家多亏有你了!筝儿如若还有什么消息,速来告知,哀家甚是挂念哪!”
江霖忙道:“那是自然!太后还需保重凤体,不必再为此太过忧心了!”江霖顿了一下,问道:“不过……最近微臣倒是听说皇上身边多了一个婢女,二人的关系还很亲密?”
江太后正端着茶盏忽而手一顿,杯到唇边却没有喝随即放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重地一声响,江霖在旁察言观色,没出声。
原本微微笑容舒展的凤眸这时却蒙上了一抹厉色,只听她沉声道:“虽然还没有查清她的身份来历,但是她那张脸哀家是不会认错的,如若不是她,我的筝儿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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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霖在旁默默地看着,心中似明白了七八分,再次喝了一口茶说道:“如今这件事都传到市井当中了,说皇上不理朝政沉迷女色,微臣也是在百姓的议论声中才得知了此消息。依微臣看,如果这个人不是那么精明的话,倒是可以放在皇上的身边,做个暖床的宫婢;如果此人太过精明,那太后也要小心提防着些,不能让她带坏了皇上,若除还得趁早!”
“丞相说得有理,这个人哀家一定不会让她留在皇上身边的!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不管她是在装失忆还是真的忘记了所有,哀家都不想看到她那张脸!”江太后恨恨说着。
江霖起身道:“还请太后放心,再过几日就是秋狩了,如果想除掉一个人机会有的是,臣自会斟酌处理此事,不会让皇上和太后之间产生隔阂的。”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江霖放下茶盏稍坐了片刻就起身告退了。
一年一度的秋狩开始了,地点在岐风山,这里是皇家专门的围猎场,里面放养着许多的飞禽走兽,专门是供皇家及世家贵族们骑射玩乐的场所。
只不过就先皇薨逝的那两年,国家上下不稳定,一直也没有举行。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如今的金雍百姓生活安泰祥宁,江太后下旨这次秋狩一定要隆重举行。
有了太后的懿旨,果不其然这次去的人很多,除了皇上、太后及朝中显赫大臣、世家公子之外,连五品以上官阶的都允许参加,而且还特令可以携带家中所有女眷同往。这下子,銮驾、马车、仪仗队和列列卫兵形成了一条长龙,顺着隐都主街道一直蜿蜒了十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