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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的门,我问徐立东:「同父异母的孩子,是不是也有配型成功的?」
徐立东语气有些沉重:「有是有,但概率不高。」
我咬着下唇问他:「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配型,孩子会怎么样?」
徐立东脸色一僵,摇了摇头。
我心里有些难受,当即脱口而出:「我决定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这样至少晨晨多一分希望。」
徐立东感激地对我说:「雯雯,谢谢你。」
其实我也曾犹豫过,甚至,我也有过一刹那恶毒的想法:如果徐晨晨没有了,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徐家唯一的继承人。
但这样的想法一出现,连我自己都忍不住打寒战。
我承认自己贪财、绿茶、虚荣,但我绝不能让自己彻底变成没有底线和原则的恶人。
也许多年以后我会懊悔自己现在的感情用事,但至少那一刻,我是发自肺腑地为自己有可能挽救一条幼小的生命而激动不已。
我开始安心在徐珊的公寓里养胎。
徐立东真的很忙,他几乎没有时间来陪我。
日常我去医院检查,都只能保姆陪着。
但他在经济方面对我非常大方。
每个月给我五万块,还给了我一张信用卡,让我随便刷。
我终于和徐珊一样,过上了任意买买买的日子。
那天产检完以后我去逛街,陪我的保姆家里突发急事,匆忙先行走了。
我一个人逛到玩具店时,突然想起了晨晨。
徐立东很忙,他妈妈也不去看他,日常都是保姆陪着他。
我便买了一个玩具准备过去看看他。
在医院门口,我竟然远远看到了徐立东的车。
他来上海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呢?
正纳闷间,我很快又发现他车上还有一个人,两个人前后下了车。
我此时才看清,那是个年轻女人,个子不高,身形瘦小。
女人下车后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并排慢慢走着。
我心里莫名一阵发慌,背上也渗出一层冷汗,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感觉。
我决定跟着徐立东他们过去看看。
徐立东和女人往晨晨病房的方向走去。
晨晨的病房在四楼。
为了避免迎面撞见,我决定不坐电梯,走楼梯。
刚走到四楼拐角处时,我就听到了一阵女人压抑的哭泣声。
紧接着是男人的安抚声:「老婆,不要哭了,你每次来都这样,我都不敢让你来了。」
「我就是担心咱们儿子。老公,呜呜……晨晨一定会没事的对么?」女人抽抽噎噎地回话。
我躲在墙后,探出头去看,果然是徐立东和那个女人。
此刻,徐立东正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安抚着:「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都怪我没用,身体这么差,不能怀孕。不然我们再生一个孩子,晨晨早就好了。」
「不要再自责了,我们不是已经想好办法了么?现在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要再等等。」
女人语气焦灼,显然有些不信:「可是昨天李主任说如果还找不到合适的配型,晨晨他……」
徐立东飞快打断了她:「你相信我,那么多孩子一定会有一个能配得上的。我来想想哈,下个月就是李芳的预产期。再一个月,就是刘燕的预产期。哦,我差点忘了,下个月陈芬也是预产期。还有个好消息,珊珊那个同学,叫苏雯的那个,她也怀上了,已经两个月了。我最近又找了一个钱慧,也是大一新生。这些女孩身体干净健康,很容易怀孕。你放心,总有一个能配上的。」
「立东,你说那些女孩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告我们啊?」女人声音低颤。
徐立东的声音冰冷残酷:「告?凭什么告我们?我们又没违法,她们是自愿和我恋爱、自愿怀孕的。她们既不是【创建和谐家园】,我也没有和她们公开同居,算不上重婚。她们能以什么理由来告我?要不是【创建和谐家园】违法,我何必花心思和这些女人纠缠不清?老婆,只有一点,我希望你心里以后不要有芥蒂才好。」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这么做,都是为了咱们儿子。」
「是的,一切都是为了晨晨。同父异母的配型概率实在太低,我不敢冒险只押注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只能尽量多找几个女人,总归多一个孩子就多一分希望。我相信,我们晨晨一定好起来的。」
这对话,简直让我如坠冰窟。
我肚子一阵阵抽疼,头脑一片空白,整个人耳鸣眼黑。
我想喊救命,却发现自己在极度震惊和愤怒之下,竟然失语了。
我瘫倒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竟然是徐立东选中的「孕母」?他找我,只是为了生个孩子给他儿子做配型?
而且,我还不是他唯一选中的,只是他众多孕母中的一个?
我自以为聪明,费尽心思引起徐立东的注意,却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早就被算计好的那一个。
我悲从中来,万念俱灰。
我浑浑噩噩地回了徐珊的公寓。
她惊讶地问我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想到今天听到的一切,我恨不能马上质问她为什么要帮着她哥哥害我,但我知道,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他们知道我已经了解了实情,万一丧心病狂,对我非法囚禁,我可就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我强打精神应付她:「今天逛街太累了。」
徐珊不疑有他,连声嘱咐我好好休息。
回了房,我突然想到什么。
我把以前买的避孕药全部倒了出来。
仔细地看了半天,我终于发现其中有几个药片乍一看和避孕药外观很像,但认真看就会发现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原来,我的避孕药早就被人调过包了。
我怀孕不是意外,是徐立东处心积虑的结果。
我心里一阵阵发冷。
原来我和徐立东在一起,处处都是他算计好的。
躺在床上,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孩子是肯定不能要了。
但我要怎么做呢?
徐立东对这个孩子志在必得。
他们家有权有势,如果我贸然去打掉孩子,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我。
如果我不撕破这层面具,他会不会缠着我继续让我怀孕?
如果我撕破这层面具,他会不会就此翻脸?
如果翻脸,会不会干涉我的学业?
如果不能顺利毕业,那我以后的工作该怎么办?
我才二十岁,虽然确实有几分小心机,可如此复杂的状况还是让我觉得无措又无助。
我抱着被子,无声地哭了。
此时,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向父母求助。
我避开保姆,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有人接起,可接电话的竟然是小姨。
我诧异地问小姨,怎么是她接电话,我妈呢。
小姨刚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才告诉我。
原来我爸前几天受了工伤,今天手术;我妈正在和医生商量手术方案。
我一听,急得当场就哭出了声,问他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姨说:「你爸妈怕你担心,特意瞒着你的。」
我只能把自己的满腹心事全部吞进肚里。
爸爸手术,他们现在肯定需要用钱。
我擦干眼泪,把徐立东给我的十万块钱全部转给了小姨,让小姨以她的名义借给我爸妈。
如果我直接转给爸妈这么多钱,他们肯定要怀疑并追问我。
然后我又打电话和徐立东说了爸爸的情况,提出想回趟老家。
当然,我不是真的要回去给爸妈添乱,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去其他城市把孩子打掉。
但不论我如何软磨硬泡,徐立东都坚决不同意。
他说:「你现在有身孕,回去也帮不上,不如好好在这里养身体。」
最后,我只能无奈放弃这个计划。
但我没想到,我终究还是打草惊蛇了。
后面我想大半夜偷偷溜走,结果刚打开门,睡在沙发上的保姆就立马起身拦住我:「徐先生说了,您现在怀着孕呢,可不敢到处去。」
我也曾想白天趁着遛弯的机会出走,但我这边还在门口换鞋,那边保姆已经拿好了包站在我身边等着了。
如此情形,我基本等于被无形软禁。
我心里急得不得了,喉咙都急得嘶哑了。
保姆见状,问我要不要去看医生开点药。
这句话提醒了我。
我突然想到了那被调包的避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