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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拿出报告单,看着下面的一串英文,她抖着手去查了下这个病的症状和治疗方法。
看着看着,泪水挡住了视线,她心中升起绝望。
哭了好久,心中最终做出了决定。
以前等待耿森回家的时刻,虽然漫长,但特别浪漫,期待,且满满的幸福感。
而现在……时非璇的心中只有一种毁灭感,仿佛末日就在不远前。
耿森踏着月色而归,满身疲惫。进门之后看到时非璇蜷缩在沙发上等着自己,脸上扬起了满足的笑容。
可时非璇见到还穿着酒店制服的他。心中的疼细细密密的,像是被千百根针扎透了。
"回来啦。"
耿森前段时间说学校安排了些实习任务,要去勤工俭学。当时她还打趣,说他一个滨海市赫赫有名的耿家大少居然去酒店给人当泊车小弟,会不会心里有落差,尴尬或者委屈。
耿森当时只是笑了笑说先适应适应,没想到,是因为家里人给他断了费用,而他……瞒着自己用这种方式赚取收入,来供俩人的花销。
留学这几年她当然知道,只有酒店服务赚现金最快,其他打工的方式都是一周结算或者按月结算,耿森选择做这个,可能……
想到这里,时非璇眼中蓄满了泪水,耳边响起了耿森母亲说过的那些话。
她哽咽难言,"耿森……我们,分手吧。"
天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多么的费力。
时非璇的手紧紧地攥着手边的被单,话说出口的那一刻,心中万念俱灰。
耿森刚换号家居服,正端水杯喝水。
乍一听到时非璇这么说,他被呛了一口,"咳咳咳,你发什么神经,嫌我回来的晚了?我明天早点回来呀。"
"没有,我觉得我们可能……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时非璇胡乱的抹了把自己的脸,她不敢看耿森,连牙齿都在颤抖。
耿森眼神敏锐的看过来,注意到时非璇眼眶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就放下被子走过来,俯身一把抱住了她,"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毕业,我们回国结婚。"
当时时非璇说过,觉得国外注册的婚姻不受法律保护,只有回国登记才有安全感。
"你觉得我还能等下去么?"时非璇洁白的小脸上挂着嘲讽的弧度,"我等不下去了,很累了,我们分开吧。彼此去过崭新的生活。"
耿森的手顿在半空中,他蹙眉打量着时非璇,见她一脸认真,暴跳如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时非璇心如刀割,"当然,我要跟你分开。"
"理由?给我一个理由。"耿森提散了沙发前的椅子。他大声质问,"觉得跟我受苦了?所以找到下家了?"
耿森的质疑像是一把利剑插入时非璇的胸膛,但她知道,她是自作自受。
她摇头苦笑,"没有,不想跟你继续走下去了,看不到未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拥有未来。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真的很爱他,爱到不得不放开他。
她在得知自己生病后的两个小时中想过要和耿森分开,可是做了好久思想斗争,才决定要告诉耿森,不管这个病能不能痊愈,余下的人生她还是想跟最爱的人一起度过,但是告诉母亲的电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她万念俱灰。
"那你说,为什么?你说啊!"耿森将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在地上,房间里响起一阵清脆的破碎声,门外传来邻居的询问。
耿森冷冷的看着时非璇,眼中带着愤恨,"无话可说?好,那我祝你幸福……"话音停顿你,"但,我祝你们不幸福。"他曾经那么确信只有他才能给时非璇带去幸福,而时非璇却……耿森的眼眶微红,他看着垂首不语的时非璇,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那背影,孤寂中带着绝望。
"哐当"一声,门被关得震天响,屋顶上的吊灯晃了起来,一如时非璇的心情,她木呐的抬头,想找寻耿森的影子,可她知道,她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她捂住自己的脸,放声大哭。
哭了好久,她去房间收拾行李,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离开了那间住了两年的公寓。
她18岁就跟耿森在一起了,她的情感世界从来都是耿森一个人,不管身边多少流言蜚语,她一直坚定自己的立场,想一辈子都和他走下去,走到白发苍苍垂垂老矣。
却从来没想到过,命运会如此开玩笑。
天亮之后,她就去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
如果不是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她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可为了宝宝,她想试试,争取能活得长久。
可医生当时怎么说来着?
说这个病要化疗,不能怀孕,甚至以后也不能生孩子了。
她要被剥夺当母亲的权利,自然不能接受,她强烈的要求出院。院方不同意,她就跑,却被护士们给抓了回来,最后不得已,院方妥协,说要联系家属签字才能放人。
她翻着通讯记录,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找谁,她在美国这边,关系不错的女生只有安之念,可她已经跟男朋友去加拿大玩了。
这时,仲恺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犹豫再三就摆脱仲恺来医院签字。
仲恺很快就来了。
出了院时非璇想回公寓一趟,却被仲恺劝阻,说那边着火了,烧的什么都不剩了。
时非璇哭了一场没再回去。
之后,就一心保胎。
为了孩子,做了保守的治疗,耽误了化疗的时机。
然而这个病,在生过孩子之后进一步恶化,她多次被推进急救室,甚至没能喂孩子喝一口奶,她想这种遗憾,或许会伴随她一生。
她对耿森的思念从来没有间断过,她从侧方面打听他的动向,没有听到他订婚的消息,她心中暗自欣喜。
那是,就算在病床上,也习惯的去搜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他在网上的近照。
直到一个疗程的化疗结束后,她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说非常想念她,她修养了近四个多月后,头发长出点来,她去接了长发,将孩子托付给仲恺后,回国了。
没想到刚回国就要缴奶奶的手术费,她身上没有多少钱,只得从刚刚聘请她的公司预支薪水。
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也超过了她能承受的范围,遇到耿森后,她一边想留,一边想逃。
在她被时文强溺水被救后,她想着的还是耿森,她明知道该离开的,可就是舍不得。
直到孩子被发现……
耿森推门进来后,听到屋子里又细微的抽泣声,他一脸疑惑的走到时非璇床边,就看到她在哭。
泪水打湿了枕巾,她睡梦中,也那么痛苦么?
耿森拿起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轻叹了一声。
"时非璇,醒醒。"
耿森拉着时非璇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哭了,梦是假的。"
时非璇听到耿森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泪水,"我……"怎么又在医院了?
"又做恶梦了?"
时非璇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后,落在了耿森的脸上。
耿森的右侧脸颊和左侧的嘴角还有淤青,他的左手手背上缠着纱布。
"饿么,喝点粥?"
耿森温柔的语气令时非璇有些不适应,她垂眸。睫毛在她眸底沉下一片暗影,眼眸紧缩,"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么?"
耿森沉默两秒,问,"不想看到我?"
时非璇没说话。
耿森转身。
没有听到她的挽留,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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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就算想留,也是留不住的。
床头柜上传来手机震动声,时非璇拿起手机,就看到是康蓓蓓发来视频。她犹豫了下接了起来。
"嗨,时非璇。"
时非璇坐起身子,靠在床头跟康蓓蓓打招呼,"你好康蓓蓓。"
"你身体还好么?"康蓓蓓脸上满是关切,"你在哪里住院,我可以去看望你么?"
时非璇正想婉拒,就听康蓓蓓说道,"我回国不久,能聊天的朋友都很少,很想去找你聊天。"
见康蓓蓓精致的脸上带着些恳切,一脸的希冀望着她。
时非璇不好拒绝,她点了点头,康蓓蓓就要电话和地址,然后挂断了视频。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吧,康蓓蓓就提着水果篮,捧着一束花敲门走了进来。
"你住这边啊,是季津聿开的吧,这里离我家不远,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跟我说,我让人做了给你送过来。"康蓓蓓将包随手放到一边,就将水果拿出来准备去洗。
自从时家出事儿后,身边的朋友都将时非璇孤立了,时间长了,她本身的性格也不太外向,整个人就有些孤僻。
对于康蓓蓓这么热情,时非璇显得有些无措,"康蓓蓓,你别忙了,歇会儿吧。"
"我再休息身上就要发毛了,我给你洗个苹果,吃点苹果对皮肤好。而且健康呢。"说着,康蓓蓓就到一旁的盥洗室清洗水果。
回来就坐在时非璇的病床边削平果皮。
"时非璇,我听说你病了,很严重么?"
时非璇的视线落在康蓓蓓的手上,看到她的大拇指上有个圆形的疤痕,像是被烟烫伤后留下来的。
"哦,癌症呢。"
康蓓蓓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抬头看向时非璇,"那你,疼么?"
时非璇愣了下后,才笑着说,"还好。"这些年,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她疼,但已经习惯了。
"怪不得呢"康蓓蓓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乐不可支道,"凌晨的时候我下楼碰到陶沛霖,他喝酒了,还哭了,我还笑他,一个大老爷们,哭的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就一直说你一定很疼很难过。"
时非璇接过康蓓蓓削好的苹果,"谢谢,那他……没事儿吧?"
康蓓蓓拿起香蕉剥开轻咬了一口,"他能有什么事儿,我给扶进了电梯,还知道付小费给我,哈哈哈,钱包被我夺过来了也不知道抢回去,我看他醒了以后怎么办。"
正说着话,康蓓蓓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非璇扫了一眼,看到上面显示"大霖子"三个字。
康蓓蓓一按下接听键,陶沛霖的声音就从里面传来出来。
"康蓓蓓,你丫够厉害的,跑我家楼下捡尸来了?我钱包呢?"
康蓓蓓与时非璇对视了一眼,耸肩道,"跑你家楼下?大哥,那边的公寓我出国前就买下来了好伐,是你跟我碰瓷的,大早上吃火药了?吼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