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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修江山寂》-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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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来,姜国王宫一直是我遥不可及的一个梦。我曾经无比期盼父皇母后接我回到那座绮丽非凡的王宫之中,可是日复一日的无边等待,我早已不敢怀抱任何期望,甚至还生出了不做一个公主也甚好的念头,偏偏在这个时候,暌违多年的至亲之人遽然出现于眼前,不知我该大喜还是大悲?

      舅父见我二人依依情深,不忍打断,待我与四哥闲话家常完毕,天色已暗,我欲起身张罗饭菜,又担心这位养尊处优惯了的皇兄不能适应乡下的粗茶淡饭,张口想要询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许是察觉到我欲言又止,四哥轻笑着摆摆手,"怀瑾,不用张罗了,今晚便跟我一同入宫吧!"

      方才徐徐闲话之时,四哥也曾在字里行间透露接我回宫之意,似乎在打探我的态度,或许认为我并不抗拒这件事情,此时便大大方方开口,询问我的意见。

      我下意识去看舅父的反应。十五年养育之恩,舅父待我如同亲生女儿一般,倘若我一走了之,舅父该是如何痛心疾首?

      浸淫深宫日久,四哥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在话下,了然于胸道:"你尽管放宽心,散骑常侍含辛茹苦抚育你多年,劳苦功高,回宫之后,我必向母后禀明一切,届时散骑常侍自有封赏。"

      对于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而言,再多的封赏又有什么意义呢?

      舅父只是缺少人陪伴罢了,他的身边就我这么一个同女儿一般的侄女,待我离去,该如何独自一人度过寂寥孤苦的下半生!

      我神思微一恍惚,言道:"四哥,舅父不能陪我一起入宫么?姜国王宫那么大,难道还没有公主舅父的一处容身之所吗?"

      四哥一惊,苦笑道:"若是想入姜国王宫自然轻而易举,可是……闵国王宫怕不是谁人都能入得的,更何况,这人还是姜国的在朝官员,你的公公,闵国皇帝宇文坚恐怕不会答应。"

      我很不解,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问道:"回……哪里的王宫……不是……回家吗……"

      四哥过来扶我,"宇文坚在姜国为他的二儿子晋王宇文昶选妃,小时候为你占卜的那位相士方和亲自卜卦,六妹、七妹、九妹的生辰八字皆与宇文昶不合,除了……除了你的。宇文坚已经下诏,年内召你入宫,与晋王完婚。"

      方和?

      就是当年卜出我有"国灭宫倾"之卦的那个臭相士!

      这人真是可恶至极,十五年前,若不是这人信口雌黄,生造出那等无稽之谈,父皇也不会将我从宫中驱离,害我同亲朋分隔十数载。

      如今又满口胡言,我二位皇姐并一位皇妹的生辰八字统统与那什么晋王不合,难道我这个多年无人问津的公主,就能与他成就良缘吗?

      我曾说过,倘若有朝一日令我同一位素未谋面的男子成亲,我宁愿一死了之。更遑论,对方还是尊贵无俦的闵国皇帝二皇子,一旦嫁入皇家,后半生还有自由吗?

      "四哥,晋王不是我的意中人,还是请闵国皇帝为晋王另择贤妻吧!"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的面庞,我愤愤然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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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师兄同诸位师弟有没有好生照应他,虽然蛊虫已经引出,但是还得好生静养一段时间呢。

      那又是个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恐怕即便师兄开了调养的方子,他也不会老老实实按方服药。

      听了我的话,舅父吃了一惊,走上前来,与四哥面面相觑。许久,他轻叹一口气,"怀瑾,闵国不少文臣武将对晋王迎娶一位身怀异兆的公主颇有微词,然而宇文坚力排众议,执意为晋王迎你入闵,其真实目的,一则是为了笼络南方各部属小国之心,展现闵国煌煌天威;二则是为了给姜国一个台阶,免去两国开战的可能。"

      闵国版图之大,已是世所罕有,远超秦皇汉武朝代,然而宇文坚仍不满足,近年来频频南下征伐作战,南方百姓掩于战火之下,早已颠沛流离,民不聊生。

      姜国乃是江南要塞之地,宇文坚早已将其视为囊中之物,如今名义上要从姜国公主之中挑选一位做为晋王妃,实则大有先礼后兵之意,倘若姜国不从或借口推拒,只怕闵国百万铁蹄将顷刻南下,欲灭我姜国了。

      我摇摇晃晃站直身子,神志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四哥见我能好好站起,似乎放了心,走到我跟前来,问:"八妹,是你一人的幸福重要,还是姜国数万万百姓的安稳生活重要?你乃一国公主,需得担负自己肩上的重担。"

      瞬间,大颗眼泪夺眶而出。

      我从不曾享受过一位公主应有的荣耀,如今却要我尽一位公主应尽的责任,上天何其不公!

      当下再也承受不得这样的委屈,我夺门而出,不管不顾身后二人的焦急呼唤,一心只想去找那个人,我想问问他,如果我要他带我走,他是否会愿意?

      天边一道炸雷闪过,大雨即刻倾盆而下,我给淋成了个落汤鸡,狼狈不堪。

      在济世堂门口停下大口大口喘气,我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敲开了医馆大门。

      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响,竟是【创建和谐家园】兄出来开门。

      见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恼怒,将雨伞在我头顶严严实实盖好了,才问:"丫头,这是怎么了,大半夜一个人过来,你舅父呢?"

      伞沿下滴落的雨水和眼眶流下的泪水混在一起,此刻也顾不得去擦了,我哽咽道:"闻昶呢,他在哪?我有事情要问他!"

      【创建和谐家园】兄脸色不好,似乎被我问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闻公子黄昏时分便离开了,据说家中人为其择定良妻,回家……成婚去了!"

      成婚?

      哈哈哈!

      我遽然仰天大笑,真是怪了,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为何今日我竟似得了失心疯一般,冒着漫天大雨来寻他?

      可笑至极,我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那样清隽美好的少年,当与一位宜室宜家的贵家女子配成良缘,而这名女子,怎么都不会是我。

      舅父同四哥已经赶来,见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正待细细问过【创建和谐家园】兄发生了何事,我大手一挥,拂掉头顶的雨伞,也止住了他们上前的动作,喃喃道:"晋王……我嫁便是了。"

      心如死灰的感觉,莫过于此。

      闵国开皇二年五月二十八日,圣上宇文坚为二子晋王请娶姜国八公主张怀瑾,成礼于大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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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禾走上前来,眉开眼笑道:"公主,暂且忍耐一会儿,典礼马上就开始了,只是现下最好还是不要动弹,让人瞧去了,该笑话公主不知规矩了。"

      青禾自从纳彩那日就跟在我身旁,年纪与我相仿,是四哥赐给我的。

      本来我不喜身前身后总有人跟着,如今入了闵国皇宫,异国他乡,有个故乡的人在身侧,却觉得亲切不少,再也不嫌她烦了。

      这座皇宫里的其余人都唤我作"晋王妃",只有青禾,仍然按照我的意思,唤我做"公主"。

      听了青禾的话,我只得重新坐直身体,艰难煎熬着,等黄昏时分正式行礼。

      戌时三刻,宫中终于有了动静。

      女官搀扶我出殿,随即,金线绣成的大红鸳鸯交颈丝缎喜盖严严实实遮住我的视线,只知有人扶我坐上华丽异常的车舆,在大殿门口转了整整三圈,直将我转得晕晕沉沉,车舆才交由另一个人驾着,往大兴宫而去。

      虽然看不清驾车人的面目,我却知道这人正是自己的夫君,深受当今闵国国母陈皇后宠爱的二皇子宇文昶。

      他长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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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闵国人喜好吸食五石散,他不会形如枯槁,在成婚当晚就暴毙而亡吧?

      那我不就成了寡妇?

      千奇百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个接一个闪过。

      我故意不把这个人往好处想,只一心往坏里"糟蹋"他,待到车舆停下,我脑海之中臆想的夫君,已经成了一个肥头大耳、蠢笨如猪般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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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盖下,那人正伸出的手顿了一下,周围随立一旁的人也立即呆了,不明白如此庄重的场合,堂堂晋王妃为何当场失仪,令晋王脸上蒙羞。

      哼,晋王妃就不能笑了吗?

      自古以来,繁文缛节对女子的约束是最多的,男子却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限制,每每思及此处,我都大感不公。

      待我入宫,偏要大声说话大声欢笑,才不管会不会令高高在上的晋王脸上无光呢!

      不给这人训斥我的机会,我一把握住他宽大温热的手掌,下了车舆。

      行至大兴宫正殿,便听正前方一名男子正扯着嗓子诵读册封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姜国张氏女怀瑾娴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皇后与寡人躬闻之甚悦。今二皇子宇文昶册封晋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怀瑾待字闺中,与二皇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晋王为正妃。今择良辰完婚,钦此!"

      诵读完毕,群臣恭贺,三呼"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晋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之后,便是行三拜之礼。

      闵国人非常强调洁净的意识,行三拜之礼前,新人当洁手净面。沃盥完毕,又要行同牢之礼,由女官奉上一大金碗,新人必须同吃碗内同一块肉,同一种饭,以表达从此合为一家之意。接着,我们替对方佩戴玉佩,行过执手之礼,再行三拜之礼。

      最后,我也不知究竟行了多少次礼,终于在天色暗沉之后,交拜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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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子,终于要见到今后将与我相伴一生的夫婿了。

      新人交拜完毕,需相对而坐,谓之对席。晋王在西面坐下,我则在东面坐下,意以阴阳交会有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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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青禾用一分为二的瓠瓜盛了酒,恭恭敬敬端给我们。

      瓠瓜一分为二,象征夫妇由婚礼将两人合二为一,有永结同好之意。

      我与晋王相互交杯,一饮而尽。

      匏瓜味苦,用来盛酒必是苦味,这本蕴含新人同甘共苦的深意,但我实在受不得这个味道,难耐地皱了一下眉,幸而如今面庞掩于喜盖之下,无人发现,否则,又该斥责我失礼于人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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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下大窘,原以为合卺后就能看到这位晋王的庐山真面目,不想忘记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该行夫妻之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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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簌的衣物摩擦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响起,不知为何,我感觉脸颊发热,人像踏在云端一般。

      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退下,本王与王妃自行歇下即可。"

      随即,喜盖被揭人揭下,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至极的面庞,眨巴几下眼睛,泪水随之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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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头上的朱玉冠颤动不已,捧起我的面颊:"晋王妃,我这个夫君就这么不如你的意吗,竟连大妆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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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一字之差,我竟然不曾察觉!

      只是,这人也真是好心机,竟然拿这样一个化名诓我,实在没劲。

      他脱了长靴,正要上床来,我一把推开他,笑盈盈道:"晋王早前化名南下,不知是何用意?"

      这会儿,他倒突然不好意思起来了,在我身旁坐下,"自然是为了打听一下我未来的王妃,此外……"

      不等他说完,我插言道:"哦?倘若陛下钦定的晋王妃是位无盐之女,晋王岂不要另择贤妻?"

      口中这样说着,我手上动作不停,装作气愤地将他推得远了些。

      想起这人曾三番四次出现在我面前,如今想来,该不是有意为之吧?

      他低声道:"我的好王妃,我南下另有一重目的,便是寻找解除蛊毒的方子。因恰巧听人说起兰陵小神医张怀瑾的名号,便想前去一睹真容。当日我与广平偶遇你,只觉得你不似一般乡间女子,后来在客栈住下,向掌柜打听之后,才知你便是赫赫有名的小神医。我有意差人查探你的家世,原本是想知道你可有婚配,万没有料到,查出你便是那个一出生便被送出宫外的姜国公主。"

      这么说来,是我误会了,他并没有刻意接近我。

      我接着问:"那后来呢,你没有差人知会我一声,就那么丢下我,事态何以紧急至此,竟连只言片语都来不及留下吗?无论如何,我终归是救了你一命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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