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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我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跟前,因此从来不要求宫人守夜。早上醒来,也多是我先出声,宫人才进来伺候。即便是我最信任的青禾,也极少不得我通传便擅自进入寝殿。
我奇怪于她的异常,问:"怎么,是靖儿有事吗?"
青禾摇摇头。急急慌慌要侍奉我穿衣,口中说着:"娘娘,宫里进刺客了!陛下吩咐,为了您和小公主的安全着想,即日起移居含元殿,直至抓到刺客为止。"
大闵王宫守卫森严,什么刺客如此厉害,能闯入王宫行刺?
再者,他是何时入宫,如何入宫,为何入宫?
我一直待在宫中,为何没有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我问出自己的疑惑,青禾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我要她出去打听清楚,她应下后,将靖儿抱来:"小公主身娇体弱,娘娘可得仔细照顾。"
我点点头,接过靖儿:"这儿有奶娘伺候,我应付得了。你速去打听,有任何消息,立即回来告诉我。"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这件事如此关心,只是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仿佛此事与我有关。
会是谁呢?
是我认识的人吗?
行刺的对象是谁?
……
问题一个接一个涌上心头,可任凭我绞尽脑汁,始终理不出头绪。无奈之下,只好先搬入含元殿,再做打算。
那晚过后,我从未踏足含元殿。今日搬入殿内,一大半原因在于靖儿。
与皇后居住的大业殿相比,含元殿的守卫更加严密,靖儿留在这里,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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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靖儿放下,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他坐下,望着我的目光有些深沉:"起来说话。"
他没有赐座,我不敢坐下,安静地站在原地。
他也不说话,沉默许久,问:"近日,皇后宫中可有异常?"
知道他在说刺客之事,我摇摇头:"臣妾宫中一切如常,并未受到刺客骚扰。"
他并不放心的样子,开口:"靖儿年纪尚幼,不可受到一丝一毫惊吓,从今日开始,如非必要,皇后就留在殿内照看靖儿,不要到殿外走动。"
说完,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起身离开。
第33章 亡国
晚间,青禾终于回来。
我急忙询问刺客的消息,她却一摊手,告诉我:"这回真是奇怪,各个宫里都问遍了,就是没有消息。没人见过那刺客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潜入宫中的。只知道今日一早,陛下下令,严锁宫门,排查各宫中人,但凡有形迹可疑者,无需审问。一律就地斩杀。"
无需审问,就地斩杀?
这怕是宁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了。
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宇文昶紧张到要在宫中大开杀戒的程度。
但是,即便不知道刺客的身份,是男是女总该知晓吧?
我问青禾,她依然摇头,只说没有打听到。
知道自她这儿再问不出什么,而我又无法出殿亲自打听,左思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哄靖儿睡下。
靖儿平日极乖巧听话,可今晚不知怎么了,哭闹不休。
听她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嗓子都快沙哑,我不免想到曾经的昭儿,也是这样哭着喊着,最后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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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的宫人在一旁问:"还是请陛下来看看吧?"
我不由怒上心头:"小公主身体不适,请陛下来能看病吗?"
青禾将帕子打湿,敷在靖儿额上:"娘娘。小公主怕是感染风寒了,奴婢去请太医过来看看。"
旁边的宫人不敢说话,我应了青禾,许她去请太医。
看这些宫人伫在身边,你看我我看你,一点作用起不上,我越看越生气,要她们下去。
一个领头模样的宫人上前一步,阴阳怪气道:"皇后娘娘,奴婢们是陛下亲自拨下来伺候小公主的,倘若小公主有个闪失,不仅奴婢们没法向陛下交代,就是娘娘您,怕也要被陛下问罪吧!"
我心中清楚,这些宫人为何会如此同我说话。
从前,我身怀有孕时,宫人都以为宇文昶怜我有孕在身,不便行册封之礼,因此才没有正式下诏,封我为后。
后来,靖儿一出生便被册封为嘉言长公主,而她的母亲--我,并没有格外得到宇文昶厚待,反而是刚刚入宫的郦华夫人,很快便被下诏封为皇贵妃,举办了空前盛大的册封典礼,以彰显宇文昶对她的重视。
两相比较之下,大兴宫中究竟谁是真正的主子,实在再明显不过了。
宫人一向最会捧高踩低,为了讨好郦华夫人,她们对我的态度,自然不会友善。
我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放在平日,我能忍则忍,绝不会与她们计较。可是今日靖儿在病中,我心下烦闷。唯恐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差池,偏偏这些不长眼睛的东西,故意与我作对,见靖儿生病,第一反应不是尽一个奴婢的本分去请太医,而是想告到宇文昶那里,寻我的不是,我如何能忍下去?
我将靖儿抱在怀中,板起面孔,出手给了方才趾高气扬同我说话的那宫人一个巴掌:"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奴才而已,也配这样同本宫说话?本宫乃一宫之主。大兴宫内,除陛下之外,谁敢违背本宫旨意,拖下去打到死为止!"
我从未如此发怒,她们见我这个样子,一时之间。都吓得不敢说话。
看见她们这幅德行,我心中更加烦闷,打发她们通通下去了。
窗外暴雨如注,我不知将靖儿抱在怀中哄了多久,青禾终于带着太医回来。
那太医身形有些熟悉,只是他戴着四梁冠,面庞隐在冠下,此刻我也难以认出到底是谁。
青禾将殿门关上,对那太医说:"奴婢在外候着,王爷同娘娘尽管放心。"
王爷?
我吃了一惊,再去看那太医时,他已经将四梁冠取下,露出一张我并不陌生的脸来。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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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兄捂了我的嘴,不让我叫出声来:"隔墙有耳。"
他从袖中取出一瓶药丸,倒下一粒,喂靖儿吃了。很快,靖儿安静下来,不再哭闹。
我有些奇怪,再倒出一粒,放在鼻间仔细闻了闻,竟然是葛根丸。
这是做解酒之用的,难道之前有人曾令靖儿饮酒?
我心中猜到一个人,问:"是你让青禾给靖儿喂酒的?"
靖儿的饮食,一直由青禾贴身照料,除她之外,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靖儿的饮食中动手脚。
四皇兄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无奈:"我已经困在宫中两日,照宇文昶这样查下去,很快就会发现我。无论如何,今晚我得见你一面,这是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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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瞪着他,极为防备的样子。四皇兄又开口:"你放心,只是喂了几口,只要及时服下葛根丸,便不会有事。"
无论怎样,我始终是他的皇妹,我相信他不会拿我女儿的性命冒险。
果然。不出片刻,靖儿便安然睡去。我重新给她把脉,确定她无恙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回身面向四皇兄,我问:"你进宫来是为了找我?"
如今是特殊时期,下一秒,他也许就会给宇文昶发现,因此我没有时间同他闲话家常,只能长话短说,直接问出心中疑虑。
他点点头:"我来接你离开这里。"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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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闵王宫,不是姜国王宫,岂是我兄妹二人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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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四皇兄,冷冷回答:"我不会跟你回姜国的。"
我不能连累姜国的无辜百姓。
四皇兄一把攫住我的双肩,手上使力,直要将我捏碎:"怀瑾,姜国已经亡了,我们……没有家了!"
我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四皇兄放开我,将方才我听到的话重复一遍:"姜国已经亡了。"
我狠狠挥了他一巴掌:"你骗我!姜国好好的,怎么会亡!"
我的大皇兄,素有贤名的姜国广运文皇帝刚刚返回故国,在他的治理下,姜国只会越来越好。如何会亡?
"半年之前,宇文昶假意放大哥回国,实际暗中埋伏杀手,在中途将大哥杀害,弃尸荒野,任他的尸身为野狗嗫咬……"
"陈书宝投闵不久,闵军将领杨静礼收编陈国十万军队,联合闵国二十万大军,三日之内,攻破姜国都城琼梁……"
"大军杀入姜王宫,【创建和谐家园】烧,无恶不作,母后不堪受辱,焚宫自尽……"
"我在暗卫的护送下,拼死逃出琼梁。听闻你已经为宇文昶生下一女,便乔装成做生意的商贾,混进姜国,想法设法与青禾取得联系。宇文昶必定察觉了什么。才会假借刺客之名,要捉拿我……"
四皇兄仍在说着什么,我却一句都听不下去,一句都不敢相信。
大皇兄已经死了,那他回国后寄给我的信,是谁写的?
姜国已经亡了,为什么邺城内毫无风声,我这个姜国公主,竟然完全不知情?
我的母后自尽而亡,我是她的亲生女儿,为什么没有人前来报丧?
……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我似乎便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控的对象。
我是什么时候自投罗网的?
是进入大兴宫的那日起,还是踏进闵国边境的那日起?抑或是尚在兰陵时,便被算计了?
引导我一步步踏入陷阱的人是谁?是我想的那个人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心中有一千个疑问,一万个疑问,可是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四皇兄执起我的手:"怀瑾,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