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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修江山寂》-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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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天气极好,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抬眼去看,只见青禾眉开眼笑奔来,道:"王妃,今日有人送来好大一个风筝,奴婢看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去放风筝吧?"

      这个丫头始终是玩童心性,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大风大浪也见识了一些,偏偏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对这些孩子气的游戏上心。

      我一时好气又好笑,但是想到这八个月以来,她忙上忙下伺候,人都清瘦了,便不忍心责怪,一肚子教训人的话再也发作不出来,道:"太医也叮嘱临盆之前要时常走动,索性今日天气晴好,便陪你闹一闹。"

      瞧了青禾手中那个风筝一眼,五彩斑斓的丝绢上一对凤鸟迎着太阳比翼飞翔,两翼下各坠着四只小巧玲珑的金铃铛,做工极为精致,似乎不曾在宫里见到有人做这个,我心下一怔,问:"这是谁送来的,一般宫人应该做不出这么精细的风筝吧?"

      青禾答:"奴婢不知道啊,一大早就有人送来的,是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应该是晋王身边的能工巧匠做了逗娘娘开心的,否则我们在这大兴宫人生地不熟,又有谁会送我们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呢?"

      这话也有道理,正好此时心情烦闷,想出去走走,我便没有多想。

      偕了青禾并几个宫人走到客省外的一片空地上,抬眼见一个深紫锦衣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瞧着天上的一个五福齐天图案风筝【创建和谐家园】,见我来了,他笑了笑,高声道:"还以为晋王妃不会来呢!"

      我皱眉看向他,问道:"这双凤朝阳的风筝是沈大人派人送来的?"

      我问对了。

      沈砚之一呆,神情有些古怪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晋王妃一听这风筝是我赠的,便不大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意外。

      上次在并州见过一面,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本就不大好,后来更是没有任何交集,无缘无故,这人送我风筝做什么呢?

      不知道他对广平下嫁的事情怎么看?

      瞧他以往对待女子那般轻薄无赖的样子,十有【创建和谐家园】也是不太关心广平要嫁给什么人的。

      倘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不会忍心见她被强迫赐婚的。

      我不由有些后悔当日在宇文坚面前撮合他与广平,这人也许并不会好过那个杨静礼,真要跟这人成了婚,广平的日子不一定会好过吧?

      沈砚之风流成性,身边莺莺燕燕不断,府中又养着不少姬妾,要广平放下公主的身段,去与那些民间女子争风吃醋,听来如同天方夜谭,是一万个不可能的。

      可偏偏要命的是,堂堂闵国广平公主喜欢的男人,只有沈砚之一个。

      我淡淡道:"沈大人客气了,只是后宫人多嘴杂,日后大人还是不要往客省送东西,本王妃怕那些嘴碎的宫人见了,会在背地里嚼舌根。"

      沈砚之愕然,抿了一下唇,没有答话。静默片刻,才喟然叹道:"晋王妃缘何与我如此见外?晋王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宇文斗胆称呼晋王妃一句弟媳,闻得弟媳来自兰陵,我想兰陵人多喜爱在春日踏青时放纸鸢取乐,便在邺城里最会扎风筝的店面内寻了一个老师傅,要他扎一个双凤朝阳花样的送进宫来,希望能讨弟媳欢心,这有什么可值得宫人说道的?"

      "弟媳"两个字令我觉得堂堂晋王妃被人占了辈分上的便宜,心中一紧,向沈砚之微笑道:"毕竟是在大兴宫中,沈大人还是唤我一声晋王妃更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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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青禾忽然指着手里的那个双凤朝阳风筝,在我耳边嘀咕:"王妃,再不放风筝,就没有风了哦,到时候风筝就飞不起来了!"

      我伸出食指,在这个丫头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柔声道:"你呀,出门只会贪玩,本王妃同沈大人说两句话而已,你就这么等不得,急着催我们吗?"

      青禾摇头,笑着说不敢。

      沈砚之忙道:"晋王妃身体不便,还是我来帮青禾把风筝放起来吧。"

      第20章 争吵

      二人折腾许久,那个双凤朝阳的风筝终于高高飞向天空,青禾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丫头也是憋坏了,在我身边伺候,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令宇文昶不满意,责罚于她。今日好不容易宇文昶在含元殿议事未归,没有冷面阎罗盯梢,难怪她会心情大好。

      看我立在一旁,沈砚之折身回来,从另一个宫人手中接过风筝线,递给我,笑了笑,说:"其实晋王妃也不需要如此小心翼翼,既然出来走动,就不要独自一人站在一边,牵着风筝线走几步也是好的,有这么多人看着,难道还怕摔了么?"

      太医叮嘱过我,临盆之前更要多加走动,不宜长时间窝在塌上,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此刻见沈砚之殷勤地将风筝线亲自递到我手上,更加不好拒绝,便接过风筝线,在沈砚之指引下,将那个五福齐天的风筝又放得高了些。

      此刻,他的身躯离我极近,隐隐约约有衣物熏过后特有的杜蘅清香传来,我心中怦怦直跳,不知不觉间手中汗如雨下,急忙离他远了些,转了话头问道:"沈大人可曾听说广平公主下嫁南郡公大公子杨静礼一事?"

      沈砚之答:"晋王殿下同我提过此事,杨静礼年少有为,英俊不凡,虽然出身低微了些,但是公主下嫁,想必也不会受委屈。"

      他这么说,便是代表宇文昶已经在我之前探过他的口风了。

      我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广平公主倾心你,沈大人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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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这话音,便是早就知晓广平的心意了。

      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不觉望向这个人,如此风流不羁的少年公子,真不知道来日会被哪家女儿收住心,到那一天,他迟早会知道情之一物如何伤人。

      盯着天际随风飘荡的风筝许久,我不发一言,始终觉得再无话可说。

      这时,有宫人急急过来禀告:"王妃,晋王下朝回来没有见着你,都急疯了,正在宫内大发雷霆呢,王妃快回去看看吧!"

      这位晋王殿下,脾气真是越发大了。

      自从我怀孕以后,他动辄便看府中下人不顺眼,嫌他们伺候不好我,连我一向最为满意的青禾,私下里都没少挨他的责骂,遑论其余人了。

      本以为入了大兴宫,他不好对宫人发怒,但是,前几日陈皇后特意拨来的一个宫人忘记在我午睡时关窗,被他知道了,当即拖到门口掌嘴二十,我事后知晓赶去阻止时,那个宫人两边脸颊已经肿得老高,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前我倒是没有发觉,我的好夫君也有脾气如此暴躁的时候。

      可是医书上不都是说只有女子才会在妊娠期间心气浮躁,肝郁气结么,怎么肝郁气结的人反倒成了宇文昶呢?

      我无奈地看了天上飘得老高的风筝一眼,说:"沈大人,今日这风筝……怕是放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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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会有改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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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省内极为安静,一众宫人大气不敢出一下,呈一字跪开。

      宇文昶兀自在大殿内焦急踱步,见我回来,大踏步走到我身边,抚向我的面庞,道:"你去哪里了?都是快要临盆的人了,怎么还是不肯安生!"

      我的长睫颤了颤,叹息一声,悠悠道:"我的好殿下,太医也嘱咐我要时常出去走动,我不过遵从医嘱走动了半刻钟,你怎么又让宫人跪了一地?这也太大惊小怪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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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此事便可揭过不提,示意宫人起身,却见宇文昶紧锁眉头,盯着青禾手中那个双凤朝阳风筝,脸色晦暗不明,隐隐是发作的前兆。

      他问青禾:"这风筝哪里来的?"

      青禾看了我一眼,回答:"是沈公子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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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深沉地觑着我好一会儿,不由令我心虚。

      大兴宫里伺候的人一个比一个会看主子脸色,这会儿也知道气氛不好,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立在大殿之内,均垂首不语。

      我腆着肚子走到宇文昶身边,吸一口气,道:"我看这个风筝做得精致喜人,就叫人留下了,今后也可以留给昭儿玩,待昭儿长大了,殿下也偕我们去放风筝,好么?"

      他一甩袖子,大怒道:"一个破破烂烂的风筝而已,值得堂堂晋王妃如此稀罕吗?都是即将临盆的人了,还挺着个肚子在外面疯,万一摔着碰着了怎么办?本王没见过比你还不知轻重的娘亲!今天当值的宫人全部拖出去领二十板子,青禾是贴身伺候王妃的,平日拿的俸禄和赏赐都是宫人里面最多的,这回没尽好当下人的本分,罪加一等,领四十板子!"

      我顿时大惊失色,只不过是出去放了会儿风筝,这么多宫人便都要受罚,叫我于心何安?

      尤其是青禾那么瘦弱的身板,四十板子下去,还有命活么?

      额头已经急得满是细汗,我擦了一把汗,为宫人们求情:"殿下息怒,这回的确是我任性了,不该贪玩出去放风筝。这些宫人都是没有我的法子,不得已才依了我的意思,其实他们原本也是不赞同的,只是怕我责罚而已,看在他们平日里尽职尽责伺候我的份上,殿下饶了他们可好?要是殿下真的想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青禾也急忙跪下,高声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余下宫人瞧见这个阵仗,也都害怕极了,随着青禾的动作跪下,口中连连求饶:"殿下饶命!奴婢知错!"

      宇文昶看向惊慌跪下的众宫人,不悦道:"你年纪小,头一回怀孕,不知道怎么尽一个娘亲的本分也便罢了!但看看这些【创建和谐家园】的东西给你惯成什么样子了,怕是知道有你晋王妃撑腰,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这回不惩治彻底,今后他们还不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既然都不愿意下去领板子,那全打入暴室!"

      同暴室相比,庭杖这样的责罚就轻多了。

      庭杖顶多令人受些皮肉之苦,挨过一时,大多身体强健的人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但是,如果打入暴室,那就同赐死没有什么区别了。从暴室出来的宫人不是疯便是死,这么残忍的刑罚,大多用在那些真的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罪过的宫人身上,这些宫人所犯的错,远不至于要被打入暴室吧?

      青禾并一众宫人吓得脸色惨白,纷纷磕头求饶。有几个胆子小的,不一会儿,便把头磕破了,看得我既惊惧又心疼。

      我抬头看着眼前怒气勃勃的人,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糊满面颊,"殿下如此怒发冲冠,不过是因我同沈砚之一起放风筝罢了,偏还找借口责怪我不知轻重,没有尽好一个娘亲的本分,真是既小气又可笑,实在有失风度!"

      宇文昶回身,一脸怒不可遏地看着我,许久不曾出声,但是看着他抿成一线的下唇,我便知道,他这回的确给我的话气得不轻。

      成婚以来,我一直谨守一名妻子的本分,从不曾在言语之间如此这般,直接与他冲撞,这不仅是因为我深知姜国的命运掌握在他们父子手中,还因为我深爱着这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子,只要是他同我说的,我都会毫无条件去相信;只要是他不愿意我做的,我都会小心翼翼避开,可是一年以来的谨守本分,在今日这般事关人命的大事面前,便不再作数了!

      如果我不为这些无辜的宫人求情,等待他们的,将不知会是何种可怕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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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初次见面时,那个丰神俊朗,优雅闲淡的男子么?

      我不禁怀疑起来,为何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我吓得后退一步,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跪在地上的青禾赶忙将我扶住。

      宇文昶看了青禾一眼,向殿外立着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道:"把这个丫头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侍卫明显是训练有素的,宇文昶一发话,便立刻过来拖着青禾往外走。

      我心下大乱,完全顾及不了一个王妃应有的仪态与涵养,对侍卫拳打脚踢,口中还连连骂着自己也没听清的话,生怕他真将青禾拖出去打死了。

      侍卫不敢反抗我的动作,将青禾摔在地上,犹豫地看向宇文昶,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宇文昶气极了,转过身子,负手而立,并不看我一眼,只是冷声道:"本王处置一个贱婢还要看王妃的脸色吗?还不把这个丫头拖出去!"

      第21章 求和

      我心间一颤,再也支撑不住,身上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宇文昶惊慌失措地唤了一声"怀瑾",而后便什么都不知道,完全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重新恢复意识之后,人已经在卧榻上躺着了。

      身上换上了洁白如新的中衣,隔着百子多孙屏风看向外间。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语气颇是不耐地问:"王妃怎么还没有醒?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药开了一副又一副,半点作用都没有!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被骂的人显然是宫中的太医,顿时又是一阵连连求饶声。

      想到方才不管那些宫人怎么磕头求饶,宇文昶都不曾心软,我顿时感到气血上涌,又要昏死过去。

      大口大口呼气之后,思绪方才渐渐平复下来。

      转念想到可怜的青禾。不禁又悲从中来。

      她是我在闵国最后一点跟姜国有关的念想了,如今就为了一个风筝丧命,怎叫人不伤心?

      从此以后,我在这座冰冷无情的皇家牢笼之中,再没有一个体己贴心的亲人了。

      泪水很快沾湿前襟,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我胡乱拿袖子擦了擦,小声抽噎起来。

      宇文昶掀帘进来,见我哭得伤心,忙俯身问:"怀瑾。你怎么哭了?"

      我大力拂开他伸到我脸颊旁擦拭眼泪的手,向门口一指:"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怀瑾,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么?你莫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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