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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修江山寂》-第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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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楔子

      我的喉头发干,不知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璐瑶夫人比我从若自若得多,她挥手令宫人退下:"瞧你的反应,对我与晋王的事情,应该都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一些,不多。"

      也许是因为我此刻的样子有些窘迫,璐瑶夫人望向我的眼神,微带些怜悯之意。我受不了被人这样可怜,躲开她的目光,垂首不语。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哀怨:"原来阿永还不曾告诉你。"

      不曾告诉我?

      我的夫君,曾经的晋王殿下,如今的大闵天子,应当告诉我一些什么呢?

      见我不语,璐瑶夫人接着说:"我的父亲是先皇麾下一名武将,因屡立奇功,颇得先皇赏识。后来,父亲在平定边疆的战役中阵亡,母亲得知消息,殉情而去,留下我一人,孤苦无依。先皇怜悯我的身世,将我接回当时的宇文府,悉心照料。"

      "当时,阿永与我年纪相仿,我们相伴长大,感情极好。阿永第一次奉命出征前,我们互许终身,约定待他打了胜仗回来,便娶我为妻。可是,就在他离去不久,有天晚上,先皇喝醉了,将前去送醒酒汤的我误当作服侍的宫人,给……"

      后面的故事并不难猜。

      酒醒的宇文坚发现自己强占了儿子的女人,但大错已经铸成,被外人知晓,颜面何存?为顾全大局,他只能拆散宇文昶与璐瑶夫人这对爱侣,将曾经的功臣之女纳入府中。

      这样做,不仅全了宇文坚的脸面,也令他得了一个善待功臣之女的美誉,于宣扬自己的贤名,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故事的经过并不难猜,只是我有些好奇,那时,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父皇的宠妾,我的夫君,宇文昶会作何反应?是据理力争,还是默认一切,眼睁睁看着青梅竹马的恋人成为自己名义上的母亲?

      无论是哪一种反应,都是我不想看见的。

      或许在我的心中,还是无法接受,我的夫君,曾为了另一个女子,悲痛欲绝。

      想起沈砚之送我的那幅画,我随口念出画上的两句诗:"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璐瑶夫人吃了一惊,问:"那幅画,在你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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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神情有些失落:"原来他没有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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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明白我的疑惑,璐瑶夫人接着说:"当年,你与阿永成婚不久,我曾委托砚之将画送到阿永手上。那画是他所画,画上的字是我所题,字画合一,是我们少年时约定终身的见证。后来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嫁给了他父皇,他另娶了你。这幅画一直留在我身边,想他时,我便拿出来看一看。那日,听说你们离京南下,我想在你们临行前见他一面,便将此画作为信物,由砚之带去给他。"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可是,他没有来见我。还有那封信,那封我求他带我离开的信,他也没有看一眼。"

      原来,那晚睡梦中,我听到的都是真的。璐瑶夫人确实约宇文昶相见,只是他拒绝了。为什么拒绝昔日爱人见面的请求呢,是为了我吗?

      我不敢多想下去。

      因为与面前容颜艳丽的女子相比,我没有自信,宇文昶会为了我,而舍弃她。我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况且,即便当年离京前没有相见,那么后来呢?后来我们重返大兴宫时,他们也没有相见吗?

      我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虑。

      璐瑶夫人望着我,目光有些游离。

      以为她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了,却听到她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阴冷:"后来,我们自然是见过面的!就在你有孕之时,我们日日相见,夜夜厮混,你竟然一点没有察觉吗?"

      我自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那时,我满心满意都是自己深爱的夫君,我以为自己也是他唯一深爱之人,原来我竟犯了大错。他们在我眼皮底下偷情,我却如同一个傻子,那样眼睁睁看着,从来不曾怀疑过!

      不,其实我有过疑虑,有过困惑,有过许许多多的猜测。可是,因为害怕面对现实,而不敢一一查证。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女人罢了。

      可是,我想知道,每当望见正为他孕育子女的我时,宇文昶会是什么心情?他会觉得有一丝愧疚吗?他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哪怕他曾在某一瞬间有过那样的念头,我也是可以原谅他的吧?

      就在这一刹那,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害怕失去他。哪怕已经证实他对我们的感情不忠,我依然愿意为他找借口开脱。

      寻常的民间女子发现丈夫在外寻欢作乐,尚有勇气提出和离,即便失去了丈夫的依靠,日后生活困顿不堪,可她们也总算全了作为女子的尊严。而我呢,我在贪图什么,面对如此羞辱,依然不愿离开宇文昶?

      我在贪图他带给我的荣华富贵吗?还是,我在贪图,他能给我姜国带来的国泰民安?又或许,还有其它什么理由?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察觉,宇文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灵堂。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我回过神来,抬头望着他,又望着璐瑶夫人,神色有些征征的。

      他在问我吗?还是,在问那个女人?

      张口想要说话,终究是晚了一步,被璐瑶夫人抢先回答了:"我正同怀瑾一起为先皇守灵。"

      她一边说话,一边抹泪,那样子,确是我见犹怜。

      宇文昶"嗯"了一声,不与她说话,转过身来,搂了我的肩,"你的孝心,父皇是知道的,不用在他的灵前守着。夜里风大,早些回去歇息。"

      说罢,将他肩上的披风解了,为我披上。手也抚上了我的面颊,"怎么这么凉?"

      我有些恼怒他有意在璐瑶夫人面前表现出与我的亲昵,一把扯下他刚系好的披风,"今晚我要为先皇守灵,陛下身娇体贵,先行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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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抚摸我脸颊的动作逐渐收紧,"来人,送皇后回宫!"

      一声令下,两名我不认识的宫人上来锢着我,将我连拖带拉,拽出去了。

      青禾跟在后面,惊慌失措地喊:"娘娘,这是怎么了?你们下手轻点,仔细伤到娘娘!"

      被强硬地送到大业殿,殿门"砰"一声关上。青禾被阻在殿外,不得入内。

      她急得直拍门,"娘娘,你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勉强冷静下来,深呼一口气,"青禾,我没事,你先回去歇息,明早再来伺候。"

      我怎么会没事?

      那两个宫人力气如此之大,一路生拉硬拽,我两只胳膊几乎被生生拽断,此时已经酸痛地抬不起来了。

      青禾是个忠心的丫头,不愿她过多担心,我又说了几句使她安心的话,她再待了一会儿,便下去了。

      富丽堂皇的大业殿内,冷清得厉害,没有一丝人气。如果不是我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我真要怀疑,这里是一座荒凉的坟墓。

      我并不喜欢这里。我更喜欢兰陵乡间,喜欢那间简单质朴的小木屋。那是我与舅父共同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那里是温暖的,有人情味的,不像这座宫殿,没有感情,冷得能生出寒意。

      已经两年没有见过舅父了,我寄回兰陵的信件,他为什么一封都不回复?他的身体还好吗,还是像从前一样嗜酒吗?我实在想他的紧。

      泪水模糊了眼眶,我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伤心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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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一看,宇文昶单手背在身后,怒气冲冲望着我,面色不善。

      天边一道炸雷劈过,我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冲向殿门口,大声呼叫:"开门,我要出去,快开门!"

      殿外有随侍的宫人,可是没有人上前来给我开门。他们静默地站在那里,对我的呼叫充耳不闻,仿佛屏蔽了世间一切声音。

      我真傻。

      他们是闵王宫的人,只会听令于大闵天子,哪会理我一个寄人篱下的姜国公主呢?

      我又生气又伤心,声音已经嘶哑,看都不愿看宇文昶一眼。

      他大步走过来,将我拽到软塌上,双手牢牢钳制着我,令我动弹不得。

      他的语气凶狠至极,"你如今还有一点大闵皇后的样子吗?"

      我不回答他的话,只是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混乱间,挥到他的脸上,令他挨了一个巴掌。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竟然动手打他,气到两眼猩红,样子可怕极了。

      其实我不是有意的,可这会儿无法同他解释,口中只是反复重复一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他大声吼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里去?"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要回姜国!我要回自己的家!我要离开你!舅父,救我!"

      他扑过来,将我按在身下,两手掐住我的脖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

      我已经快要不要呼吸,他没有松手,依旧恶狠狠地逼问我:"说,你要去哪里?去哪里!说啊!我让你说!"

      他的样子,如同疯了一般。

      我闭上眼睛,放弃了挣扎。

      就这样死去,也是很好的吧?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中,错觉自己的思绪已经脱离了身体,浑身轻飘飘的,以为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时,他却忽然松了手。

      猛然间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以为他善心大发,就此放过我,哪知他反手撕裂我的褻衣,发狠地说道:"你是我的,你哪都不能去!"

      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折磨与碾压。

      第2章 选妃

      红颜祸水,国灭宫倾。

      我出生时正值二月,漫天飞雪,名动天下的相士方和为我占卜,得此谶言。

      朝臣向我的父亲,姜国的孝慧明皇帝进言:"怀瑾公主生于二月,是为不吉,又得此谶言,恐为姜国不利。"

      当时,姜国的民间盛传一种说法,女子生于二月,乃"败而不吉"之相,大凶。

      母亲宇文皇后唯恐父亲听信馋言,将我除之而后快,便擅下懿旨,召叔父东平王张劼入宫,携我连夜逃出王宫。

      叔父携我匆匆出逃,忧惧于父亲追杀,一路担惊受怕,一年之后,便得病去世了。

      母亲收到这消息,当即大病,三日不曾饮食,形容憔悴。

      父亲往未央宫探望时,母亲涕泪横流,哭诉道:"怀瑾不过一岁大小,何能勘出国灭宫倾之兆?想那相士不过信口雌黄,以求圣宠,可怜我怀瑾,生下来至今,竟不曾有一日在我身边!"

      父亲素来宠爱母亲,闻得母亲绝食三日已大为痛心,此时亲见母亲为我的身世惶惶不可终日,当下虽不好开口将我迎回王宫,却也命我长居宫外的舅父--散骑常侍宇文岌进宫,于母亲面前许下承诺,将我过继给舅父收养,待及笄之后,再迎回王宫。

      母亲尚未入王宫时,与舅父兄妹感情甚笃,见父亲将我过继在舅父名下,大喜过望,不出两日病愈,至此阖宫上下,无人再敢提那相士的谶言。

      是时,舅父追随在安平王张晔左右,名义上是公主养父,但僚属众人皆知父亲孝慧明皇帝不愿迎我回宫的真实原因,因此心内不免暗自取笑舅父,故而舅父在安平王手下所获得的待遇并不甚好。

      待我懂事,舅父常抚着我的额头叹息:"怀瑾,你本有母仪天下之命,缘何与我囹圄至此,白白给人欺侮?若是那日的相士不曾勘出那两句谶言,想你如今也不会沦落至这般境遇。堂堂一个公主,只能在民间凉薄度日,实在不该!"

      那时,我尚不懂得母仪天下的意思,更不知自己后来辗转于乱世之中的悲辛无尽,只仰直了脖颈,天真无邪答道:"舅父,母仪天下有什么好,怀瑾情愿一世守在舅父身边,侍奉舅父到老。"

      "怀瑾,你命不该此,你母亲从来不曾忘记你,终有一天,你会重回王宫,夺回一位公主应有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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