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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我都要死了,还不能疯一回吗?
我狠了狠心,就吻住了柏宋的唇,趁他不备,调换了位置,背对着一道极其暴躁的天雷,传音道:「柏宋,别为女人死,不值得。」
他回神的时候,那个雷已经把我劈晕了。
过分了,有点膈应人啊,我这才说完情话啊!
这已经是我对柏宋最大胆的轻薄了!可晕之前,连个回应都没有得到!
垃圾天道,毁我青春!你就差这一会儿吗?!
……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师尊正坐在我身侧,他在烤兔子。
「柏宋……」我艰难的喊出一个人名,拉住师尊的衣摆,几乎带出了哭腔,「他是不是死了?」
师尊对我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问问你是不是死了?」
我:「……」好问题,但是我死了还能看到师尊,那您显然也不是什么活物啊?
师尊气得要死,树枝上插着一只野兔子,滋滋冒油,对着我就指指点点:「你们小年轻啊,气血方刚的,说双修就双修了!那注意一下尺度啊?你和仙君双修,也得颠颠自己几斤几两啊!直接双修到元婴大圆满,灵力充盈成这样,天道给你渡劫都是按照最高规格的雷劈的,你这不是找死吗?」
我弱弱的忍着师尊的责骂,低声反驳:「不是双修,就是渡灵力,你们怎么都误会我……」
师尊咽了咽口水,啧啧的嫌弃我:「你们道侣之间,都这么纯情?双修不比渡灵力来的快乐吗?你们一个两个脑子都怎么想的呀?!你要是和柏宋成了,那你师娘不就也回来了?」
我皱着眉头,犟嘴:「什么啊,师娘压根回不来!柏宋是师娘的儿子,他有爹有娘的,您就是个第三者!」
师尊愣在原地,举着兔子,突然眼里泪汪汪的,最后,吸了吸鼻子,很是哀愁:「她怎么孩子都这么大啦?她怎么敢的呀!那我是不是就是个小白脸啊?」
我有些无语,浑身都酸疼的厉害,这就又想到了柏宋:「师尊,柏宋到底去哪了?」
仙尊有些不爱搭理我:「你都渡劫期了,自己找去,别喊我师尊,我没你这么高修为的徒弟。」
我:!!!我连升几阶了?真假的!
我本想拿着㡱幺试着和师尊打一场,结果,㡱幺也不见了。
渡劫期的喜悦感瞬间消失,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师尊瞄了我一眼,有些不自然的给我递了一包符纸,还有一个新的储物袋:「你、你要不重新结个本命契?」
我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最后摇了摇头,坐在林子里,默默的掉了眼泪。
「要死了、要死了,你哭什么啊,我都没哭呢?」师尊手忙脚乱的给我擦眼泪,「我这突然当了个小白脸,都没哭呢,你这、你这少了个兵器,哭什么啊?」
我攥着师尊给我的一沓符纸,不可置信的画了个追踪符,最后符纸刚刚起来,就落到了地上。
㡱幺,是真的没了……
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柏宋和㡱幺又去哪里了?
30 天道反噬
渡劫期的修士,似乎哪里都有特别优待,就连我身上的伤,都好的极快。
我知道天道再怎么针对我,也没用了,渡劫期殒落的修者,少之又少。
我成仙也好,不成仙也罢,总归都是有活头的很了。
于我来说,成仙与否,就是我想去仙山还是呆人间的区别。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由我身边最亲近人的存在换的。
我真的,又是一个人了。
师尊是不愿意跟我走的,他说,养了我这些年,看我出息,他嫉妒,想静静。
我知道这是个借口,我同师尊,比父女还亲,他带大了我,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嫉妒的心思,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好。
我先去皇城溜达了一圈,棺材铺一个接一个的关了,仙姑大约是都处理好了。
幻妖和云母的关系,我还没弄清楚,所以,我还是去打听了。
最繁华的街道里,有最混杂的消息,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却看到了那个眼熟的花心王爷。
他搂着姑娘,坐在靠窗的位子,喝着酒,看到我,眼眸一亮,显然是忘了,老远就喊:「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太阳穴跳了又跳,也懒得收力,直接就把人从里面拎出来,下了一个结界,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学的是谁,只是冷冷道:「云母在哪里?」
那花心王爷就像疯了一样,反反复复的重复两个字:「干尸、干尸……」
我克制着颤抖,竭力自然的问他:「干尸是谁?」
那王爷突然眼神涣散,对着我就开始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我耐着性子,问他:「云母在哪里?」
王爷嘴唇开始颤抖,最后告诉我:「死了。」
都怕成这样了,必然不会是假话的,我把人扔了回去,散开结界,就离开了皇城。
走的时候,路过了一处乡野竹林,我对竹林的好感度一向很高,慢悠悠的朝着那个方向去,越走越熟悉,最后想起来,柏宋拿六胞胎戏弄我的地方,就是这里。
阵法免疫,我进的很轻松。
竹屋还在,里面积灰的厉害,我掩住口鼻,扫了眼陈设,看到了两柄断剑。
玄青和㡱幺。
没有剑灵,剑身失去温养,早已生了锈。
柏宋来过这里,他还活着,这个推断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我取下两柄剑,心里的隔阂,少了很多,他们纵使都背叛过我,可却实实在在的与我有过同袍之谊。
没人会一辈子恨谁,到了一个阶段,该忘的,就都释然了。
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如何大度的修者,我一向小肚鸡肠,爱翻旧账,但是真的面对逝者,却难有恨意。
我抚摸着剑身断口,将意识慢慢浸入,玄青断的太早,已经无法感知,但是㡱幺,还尚且残存一丝剑意,这是本命剑给主人最后的留影。
㡱幺给我看了一副很血腥的场景,这个场景有一个很活该的名字,叫天道反噬。
传言,天道反噬的残忍就在于毫无征兆,专针对那些滥用仙法的神君,仙人的心脉会因此承受千万倍的剧痛,死不得,可同样也不想活。
那【创建和谐家园】反噬,专盯着柏宋,明明一道雷劫都没有,居然凭空把他折磨得双膝跪地。
好不容易,柏宋稍微直了直脊背,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了玄青剑的「剑灵」。
说的准确些,或许应当叫「剑灵们」。
它们排列起来,根本不止一个虚影,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他们要替那幻妖杀了我。
㡱幺看到玄青,完全忘了护着昏迷的我,直接愣在原地。
剑灵们似乎沾染上了什么蛊毒,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傀儡般的排列布阵,直奔我的心口,明明是剑身留影,那袭击却真实的可怕,我险些被吓得尖叫出声。
最后,柏宋还是出手了,他顶着仙君的名头,忍着天道反噬,第一次启动了寂灭阵法,不管不顾的将所有的幻影都拢纳了进去。
天道反噬立刻加剧,柏宋开始猛烈的呕血……
那可是寂灭阵法啊,仙君在凡间列这种死阵,足以将天道本源之力倾数引出当做惩戒。
仙君包庇修者渡劫,一为天地不容,二为天道不允。
连我都知道,这连我都知道啊……
可是,我仍旧好好的,被那憨货搂在怀里,死命护着。
看事后留影,真的太无力了,我从未有一刻如此憎恶自己的废柴修为,从未有一刻如此后悔没有好好磨砺心性。
如果我再撑一撑,或许,柏宋也不会带我躲在阵法后面,他也不会因为我被反噬。
现在真的太晚了,我只能看他满头大汗、唇色惨白,看他浑身颤抖、神色呆滞,自己却无能为力。
慢慢的,我又看到了周围的一切悉数化为灰烬……
柏宋疼疯了吧?他肯定疼疯了啊!
那些劫数,似乎又让我重新历了一遭,我心都快碎了,手一软,便抽回了意识,最后,还能听到留影里,柏宋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我听他无力的呵斥着㡱幺:「你是她的本命剑啊!你为什么不护着她!你就眼看着她死在你同族手里吗?本君要你这个废物有何用!有何用啊!都去死吧!」
意识完全脱离,回到现实中的我,眼前漫上了一片雾气,疲惫感遍布四肢,我几乎要支撑不住身形,险些脚软后瘫坐在地。
不论㡱幺是被天雷击断,还是被柏宋发疯弄折的,我都没有这个立场指责柏宋。
他已经替我做了太多了。
修行者,从来都是靠自己。
如若渡劫时,被雷劈到昏死,那就是殒落的命,得认!
我知道,柏宋肯定也知道。
犹记得玄青曾问过我:「阿粽,你说,要是你一辈子成不了仙,那他会怎么样?他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吗?还是会为你逆天改命?」
我当时很肯定的回他:「柏宋会看着我死。」
我一向知道天道是怎么个运作法子,也知道自己是个不受宠的修者,所以我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这样卡死的修为。
可是柏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我的认知,为我渡灵力,助我大圆满,最后替我逆天改命。
我风光无两的当了这渡劫期的大能,可他却不知道去了什么犄角旮旯养伤。
走之前,他还不忘把㡱幺和玄青这两个死物,从阵法里扒拉出来,给我留个念想。
我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柏宋在骗我,他说过这不算忤逆天道的,他说过这不算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被制裁了啊?
31 竹林异客
我揉了揉眼睛,把㡱幺和玄青放回了原位,毫无留恋,独身离开了。
竹林里仍旧有好多竹笋,只是,我再也无法感应到任何阵法气息了。
我心里真的很难过,突然就想挖几根玩意出来陪我,一根笋是一个孩子吗?那我把笋挖完了,柏宋是不是就要被我气回来了?
我想着想着,就蹲在地上,挖了一根笋,刚刚想【创建和谐家园】,就听到身后一声叹息:「别祸祸了。」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我颤抖着转身,喜极而泣,看到了一个男人,和柏宋很像,但却并不一样。
喜悦感,顿时化作了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