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父子俩听到这种夸赞皆露出欣慰自豪的笑意,江暮雪愣了一下,瞧父子俩出奇一致的反应,忽然笑出声来。
“你这丫头……”
乍一听像是夸赞有其父必有其子,可细细回想却并非那回事。
‘耿直憨厚’字面上是赞美,但经不住细细品味。
耿直憨厚直白而言,一个‘蠢’字足以形容。
父子俩似乎也明白了,他们这是被嫌弃了呢。
“娘,您与瑶儿真是……”
谢重华无奈又想笑,这一幕仿佛又回到年幼时,娘与妹妹时常捉弄他们父子。
笑闹之后,气氛缓和了些。
谢瑶华道,“多年前,娘遇险,舅舅舍命相救再也未回幽冥谷,这么多年,大表兄一直记恨娘,舅母更是恨娘入骨,而当年派杀手追杀咱们娘的正是沈常青。”
闻言,谢重华惊愕,看向父母亲,他们并未开口,神色凝重。
谢瑶华口中的舅舅便是江鹤城与江鹤逸的父亲江沥,是江风收养的义子,是从小便护着江暮雪的兄长。
见兄长的反应,谢瑶华摇头叹道,“当年的杀手均被灭口,死无对证,之后便是咱们家出事,无法继续追查。”
事已至此,谢重华关心的自然是仇人究竟是不是沈常青。
“瑶儿,你可是查到了什么了?”
谢瑶华点头,“其实娘早前便查到是沈常青雇的杀手要害她,只是娘的心思大半在照顾咱爹上,无暇去细查,早年被灭口的杀手中其中一人还有一个妹妹知情,半年前被我找到了。”
一家人皆沉默下来,接下来的事不必细说也能明白了。
她手中已有认证能证明当年是沈常青雇杀手要害她娘,害谢家,最后害了江沥。
当年江沥拼尽全力保全了江暮雪,待江暮雪脱身后搬救兵前去救江沥时江沥已不知所踪,现场只留下许多血迹。
找寻多年无果,一个个销声匿迹,最大的可能便是已不在人世。
江暮雪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自责愧疚许多年。
“重华,正如瑶儿所言,这正是为何娘不让你娶沈常青的女儿的缘由,你舅舅的仇不能不报,沈常青必须死,你若娶了他的女儿,日后你们……”
江暮雪何尝不知罪不及妻女的道理,可有些事终究是避不开。
娶杀舅仇人的女儿,日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一意孤行娶的妻子。
谢重华迟疑了,权衡之下,眼下也只有一个法子了。
“娘,霏儿年幼时便与我相识,如今她有求于我我无法坐视不理,此番我只是假意去提亲,将她带出火坑后,立即送她回赵家。”
“重华,你怎这般不开窍,你可知她姓沈,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是沈常青女儿的事实,她父亲害死你舅舅,你若娶她,岂不是……”
兄妹俩几乎未见过母亲动怒,此番却是真的怒极,瞧父亲一个劲地使眼色,谢瑶华赶忙出言安抚。
“娘,莫要动气,您且听女儿一言再教训我哥也不迟。”
江暮雪对女儿始终是心软了。
这俩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幼便与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甚至失去了寻常人家的孩子自由自在,特别是女儿,因老神棍的一句胡言乱语害得她自出生便无法已女儿身现于人前,三岁以前皆养在密室,受了秀许多委屈,这些年,身为母亲,江暮雪只想好好补偿女儿,故而只要是她想要的,皆会成全。
此时谢瑶华有话要说,江暮雪压下怒气,耐心听着。
谢瑶华轻声道,“娘,舅舅出事,外公竟不闻不问,想必您也是怀疑过的,前不久我查到一些事,我觉着舅舅还活着。”
她的声音虽轻,却足够三人听清楚了。
谢重华错愕且惊喜,问她,“瑶儿,舅舅真的还活着?”
谢瑶华目光在父母亲身上,微笑道,“虽不是十分肯定那人便是舅舅,但总归是有这么个猜测,若是哥哥将娶沈妙儿的消息传出去,那人定会来京,亲眼见才能确定。”
不待谢重华问出疑惑,她又道,“我在幽冥谷时曾派出一些人出去办事,有人曾见过有一中年男子与舅舅长得相像,跟踪之后发现他出入赵府如自家,之后暗查发现他竟是赵老太爷的女婿。”
“赵家?”谢重华惊愕,“霏儿的外祖父的女婿?”
末了,他又摇头否定,“据我所知赵老太爷只有一个女儿,便是霏儿的母亲。”
谢瑶华笑而不语,江暮雪倒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沈常青的原配夫人在十几年前便带着女儿回了赵家,当时便与沈常青合离了,沈常青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竟将合离之事隐瞒……如今细想,我与兄长在城外确实与她们母女有过一面之缘,当年我带人前去救兄长扑空,确有一辆马车从那里经过,我将马车拦下得知是赵家的马车,里面的妇人确是沈妙儿的母亲,她说未见过兄长,我便信了,她竟是那时将……”
将江沥给带走了。
但只要江沥还活着,自然不会计较这许多。
“瑶儿,你舅舅既然活着,为何不回幽冥谷,甚至连个信也没有……”
话未说完,江暮雪便怔住,喃喃道,“他如此选择想来也是为了摆脱幽冥谷的一切束缚。”
察觉爱妻反应异常,谢正翊将她拢到怀中,温声安慰,“如今已知晓他的下落,待见到他便知当年真相,莫要担忧了。”
谢重华也沉浸在喜悦中,“我这便派人去请舅舅。”
谢瑶华抬手拦住他,“哥,稍安勿躁,便如我方才所言将你要娶沈妙儿之事传出去,舅舅自然会来见我们的,毕竟沈妙儿唤了他十几年的爹。”
“……”
谢正翊望着一双儿女,满是欣慰,儿子随他性子耿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但有担当,女儿随她娘,聪慧机灵,算无遗策,事事未雨绸缪,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有这样一双儿女,他知足了。
“重华,听瑶儿的便是,明日你请了媒人同去沈家提亲,未免夜长梦多,将那姑娘带回来,一切待你舅舅露面再议。”
谢重华方要点头应声,谢瑶华嘿嘿笑,“此事不必哥哥烦心,稍后我与子言说说,他明日亲自带媒婆去沈家便可,他出面必定事倍功半。”
看她眼珠滴溜溜转便知她又要折腾了,这一次倒霉的可能是沈家了。
沈常青的心思昭然若揭,早前便一直打玉子言的主意,想要将嫡女嫁入太子府成为太子妃。
玉子言出面,沈常青还不得乐疯了。
兄妹俩自父母亲的屋里出来,谢重华心事重重的,谢瑶华拍拍兄长的手臂,笑道,“即将抱得美人归,哥哥为何愁眉苦脸的?”
谢重华无奈笑道,“瑶儿何苦打趣为兄,明知成亲一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只是救霏儿的权宜之计。”
谢瑶华摸摸下巴,偏头看他,“人家姑娘花容玉貌,真未动心?”
这一问将谢重华问住了,好半晌才挤出一句,“在我心里,她与你一样。”
谢瑶华‘哦’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
自家兄长傻兮兮的,可他口中的霏儿并非如他所想的那般可怜无助呢。
这年头,聪慧女子莫不是皆看上了榆木疙瘩。
而眼瘸的聪慧女子皆往她谢家的坑里跳了。
她娘如此,再来一个沈妙儿,美哉美哉!
☆、49翻墙的太子
人前风光无限的将军,殊不知在人后他是这般被妹妹嫌弃的。
他仿佛感觉到了。
“妹妹, 你是否也觉得为兄不够聪明?”
谢瑶华讶异, “除我之外,还有谁敢欺负你?”
不答反问,却是变相承认了, 她就是嫌他蠢。
“你果然如此嫌弃为兄。”谢重华表现出十分不满的愤怒, “哼, 自今日起, 太子别想进咱们家的门!”
“……”
她是无所谓的,只担心将军府大门不够结实,墙头不够高。
兄妹俩的目光对上,同时笑了起来。
“臭丫头……”谢重华抬手在她额前轻拍一下,眼中不见恼意,满是宠溺。
唯一的妹妹,无论如何也得宠着。
“今日之事为兄该谢谢你,如何说服爹娘, 你向来有法子, 爹娘果真是疼你多一些。”
他话虽如此,却未听出有一丝妒意, 身为兄长,他自然是愿意将这世间最好的捧到妹妹跟前,博她一笑。
爹娘疼她乃是事实,亦是人之常情,她吃了太多苦, 受了太多委屈,才有如今的一家团圆。
谢瑶华看了眼他,笑得了然,却道,“许是爹娘觉着你长得没我养眼,爱美之心嘛,他们自然多疼我一些。”
谢重华忍俊不禁,道,“原来爹娘在你心里是这般肤浅,以貌取人。”
谢瑶华莞尔,随即一本正经道,“咱们娘这般年纪了依旧貌美如花,想来当时咱爹对咱娘必定是见色起意,再瞧咱爹,思来想去也就那张脸能入咱娘的眼了。”
她的此番言论,谢重华竟无法反驳。
其实,有时他也觉得娘之所以会看上爹多半一场美丽的误会,木已成舟后只得将错就错,毕竟年幼时时常见爹在屋里跪搓衣板来着。
经历变故却觉得爹娘是真的相爱,同生共死,不离不弃,至死不渝的感情令人羡慕。
“这话你别当着咱爹的面说。”谢重华低笑。
将谢瑶华送回屋,谢重华转身出府。
夜里,玉子言果真是翻墙进的将军府,他来时谢瑶华母子俩已经睡下,倒是给他留了门。
先将霸占他床位的小家伙抱去隔壁屋,回来后他快速宽衣解带,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
谢瑶华并未睡熟,他进屋时她便醒了,直到他钻进被窝将她抱住,她才出声。
“为何这么晚?”
玉子言将她搂紧,温声应道,“应了重华所求,我去了趟沈府,沈常青百般殷勤,耽搁了一个时辰。”
闻言,谢瑶华自他怀中仰起头,借着床头油灯的幽光看着他。
“我哥出府后便去了你那儿?”
近日他白日里似乎很忙,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到了傍晚才会出现在将军府,蹭了晚膳又‘借宿’后,一大早便离开。
白日里他不在将军府,自然是在太子府。
穆晋还在太子府。
他这么快便去见沈常青,必然是谢重华去找他说了白日里的事。
玉子言勾唇,轻声道,“难得重华有事求我,自当将他的终身大事放在首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