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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不敢回,盛屿西无数次梦见小安庄,也梦见了那个小女孩。
再回来,心里竟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大概是因为身边陪着自己的依旧是那个小女孩吧。
“走吧。”盛屿西淡淡说道。
乔娴缓一步,跟上去,说道:“王姑知道我们两个回来,要我们中午在她那里吃饭。”
王姑本名王素丽,是杜家的邻居,人倒是热情,家就在老宅对面,小时候乔娴有事没事就去她家里做客,后来出来工作几乎没怎么回去过,就在杜老爷子殡葬的时候见过那么一面。
王素丽有个儿子,叫王言止,比乔娴小了那么几岁,大学读了个专科,没读完就辍学了,当初出来的时候还是麻烦了杜老爷子帮忙找了个银行里的工作,现在收入还算可观。
乔娴对于这个王言止印象不是特别深,唯一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当年他总是欺负自己。
最严重的一次乔娴记得是某年过生日,王言止竟然送了她一条小青蛇,好在那蛇的毒性不大,送到医院打了血清很快就好了。
因此,乔娴对于这个王言止没什么好印象。
盛屿西看着乔娴一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觉得好玩,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子像是要吃人一样。”
“你记不记得王言止?”乔娴问。
“王言止?”盛屿西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王姑的儿子吧,怎么了?”
“小时候他可喜欢欺负人了。”乔娴拧眉头说道。
盛屿西笑笑,“男孩子嘛,小时候总爱闹很正常,而且他那时候小,不懂事。”
乔娴翻了个白眼,“我看他是仗着年龄小,欺负人。”
“好了,别气了,到家了。”盛屿西停住脚步,乔娴也停下看向眼前,老宅高高立在眼前,像一道天然屏障,将儿时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隔绝开来。
乔娴忽然不想去敲这个门,因为就算她再怎么使劲敲,杜老爷子也不会再言笑晏晏地从里面走出来迎接她。
记得杜老爷子没有生病前,乔娴从外地回来,看到宅子也是像现在这样大门紧锁,任她如何敲打里面都没有人应,或许真的有言灵这种东西,那时候她对同事说她觉得不对劲,觉得好像老爷子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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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神鬼之说,但若真的有,哪怕是魂魄她也想再见见老爷子,再告诉他她把他最爱的徒弟带来了。
“乔娴……”盛屿西将手盖到她的头顶,眼神温柔得要滴水,“还有我,我……”
盛屿西还没有说完,眼前的大门忽然开了……
乔娴的心跟着一紧,就连盛屿西的神情都凝滞在了脸上。
“娴丫头,哎呦,我这还寻思去庄头迎你们呢。”王素丽从里面走出来说道。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拜托王素丽把宅子打扫一下的,以方便他们入住。
两人皆失望地轻叹口气,随后乔娴立马拉过王素丽的手来,面带笑容,“王姑,还麻烦您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王素丽勾勾乔娴的鼻子,“你啊,跟我客气什么,在城里待了几年就和我这么生分了?”
这话,一语双关,盛屿西在旁也只是笑了笑。
这时,王素丽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盛屿西,上下打量再打量,盛屿西看她脸色不太好,立马笑了笑,“王姑,你这是不认识我了?”
“小盛?”王素丽不敢相信地开口问。
这才几年不见而已,这小子竟然像老了十岁一样,倒不是面容上的苍老,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老态。
王素丽笑着拍拍盛屿西,说道:“小盛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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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莫名的尴尬停留在三人之间,乔娴赶紧开口说道:“王姑,麻烦你还帮忙打扫屋子,我和屿西哥哥先进去看看,毕竟我们都好久没回来了。”
言下之意,她可以离开了。
王素丽也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赶紧在身上蹭蹭手,说道:“行,我回去赶紧做点饭,你们中午一定来吃啊,正好言止也在家,你们可以叙叙旧。”
乔娴笑着送王素丽进了门,再回头只见盛屿西有恃无恐地紧紧盯着她看,眼睛都不动了。
“怎么了?”乔娴伸出手去在盛屿西面前摇了摇,还没有收回来就被他一把攥住,一扯,将她拉近,眼里拢了一层雾,“你刚刚叫我什么?”
手腕被捏得越来越紧,乔娴根本没心思想东想西,一脚踩在了盛屿西的鞋上,“你犯病了?”
盛屿西依然不放手。
“再叫一遍。”这次,他的语气几乎是含了乞求的,唬得乔娴一愣一愣的,她张嘴,“你喜欢?”
废话!不喜欢会让你再说一遍吗?
这就好像一个男人脱了衣服准备提枪上战场了,结果却被突然扫了兴一样,他松开手,兴致缺缺,“走吧,我累了。”
乔娴看着盛屿西越过高高的门槛,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莫名其妙。”
第46章
宅子院里铺设着青灰色的砖石, 自带一种肃穆之感, 盛屿西驾轻就熟, 将行李提到乔娴的闺房前,几处屋子的菱花纹木窗都开着, 隐有花香传来, 乔娴慢一步上楼。
盛屿西说, “我先去楼下我的房间看看,你休息一下吧, 等会我叫你。”
“好。”乔娴看着盛屿西下楼, 她站在二楼迟迟没有进屋, 院深天明, 楼阁台榭,眼下还有几株翠竹, 傲立于雪中。
宅子在小安庄也算是个大宅子了, 七进之宅,抄手游廊, 杜老爷子在世之时就有不少人寻来想要买下这方宅子,只是杜老爷子性子执拗,偏乔娴也是随了他,说不定以后她过倦了城里的生活, 会和爱人结伴而归呢。
“爱人……”乔娴自嘲地笑笑, 想不到铅华洗尽之后她还是不能免俗。
她转头提了行李箱打开了门,镂空的雕花窗桕有雪光乍入,映得屋子里还算是明亮, 但总归色调是晦暗的,乔娴掩上门,顺手摸向墙上的灯,反复按了几遍才发现这里其实好久都没有通电了。
屋子里暗暗的,陡然落地的心情也糟糕透了。
乔娴压住那种酸涩,自言自语,“蜡烛应该在抽屉里的。”
那会小安庄经常供电不足,那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点着蜡烛,在屋子里听杜老爷子给她讲那些异志怪文。
梳妆台下有两个抽屉,乔娴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眼就瞅见了抽屉里的蜡烛。
红油蜡烛,上面有烫金小字,是杜老爷子最喜欢的。
乔娴眨巴眨巴眼,把眼泪逼了回去,扯出一个笑来。
蜡烛点燃,屋子里亮起来,乔娴将行李箱拉过来,收拾一番,她躺在了身后的床榻上。
床上放着一床棉被,摸着有些凉,她将被子扯开盖在身上,侧头打量着屋子,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每看一眼,心痛一次。
她用整个被子盖住自己,整个身子瑟缩在里面,眼睛酸得要命,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睡吧,也许睡一觉就能回到小时候了。
约莫一个小时,王素丽来催了几次了,盛屿西在院子里修剪着竹子,看着她要再一次越过门槛,赶紧上前,“王姑,乔娴还在睡觉,等她醒过来我就带她过去。”
王素丽嗓门大,这时也不自觉压低声音,看了盛屿西一眼,忍不住好奇询问道:“小盛啊,你和娴丫头……”
盛屿西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也没有直接否认,态度模糊地说道:“我们挺好的。”
“哦。”王素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再加几个菜,让娴丫头好好睡,估计她也累了。”
“嗯。”盛屿西看着王素丽离开,这才把大门扣上,仰头看看二楼,眉眼变得柔和。
那里,就像是他的一个梦,甚至说是一个少年的欲,人都有这样的一个尿性,越不让你做的事情你就越有兴趣。
盛屿西将手中的剪刀放在庭院里的懒凳上,慢慢走上二楼,在乔娴的房间门前停住,这扇门,他曾经无数次想推开,可都忍住了。
如今,他不想再忍了。
乔娴在梦里睡了好久好久,又梦到了儿时,那些欢声笑语,那些痛哭流涕,她想就那样一直在梦里沉下去,哪怕是生生世世。
耳边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不停涤荡,脸上还有一种温柔的触感,她缓缓睁开眼,发现盛屿西俯身看她,手指还停留在自己的脸颊。
盛屿西突然将手收回去,脸上有些窘迫,解释道:“我看你哭了,帮你把眼泪擦掉。”
哭了?
乔娴半起身,发现自己的半个枕头都湿了,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哭了呢。
“王姑来叫了好几次了,洗把脸就过去吧。”
“嗯,好。”乔娴揉着有些酸胀的眼睛,手指触及刚刚被盛屿西蹭过的地方,竟然有些烫热。
盛屿西在门边驻足,没有回头,浅浅一笑,“你的房间很好看。”
盛屿西笑着关上门,靠在一旁的墙上,听着屋子里的小动静,拍拍脑袋,却也难掩内心的激动。
就算再让他等十年,也值得了。
半个小时,乔娴打开门,看着倚在门边的盛屿西,愣了一下,脸上依旧红红的,她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不太对劲。
“走吧。”
乔娴态度变得莫名冷淡,盛屿西倒也没放在心上,她对自己也很少有热情的时候,能和自己搭话就已经是万幸了。
王素丽家比较现代化,装修也是比较西式的,乔娴走进来就感觉像是回到了市里那个冰冷的家。
“王姑。”两人一齐冲着院子里的王素丽喊了一声,她立马停下收拾鱼的手,“哎呦,你们来了,先进屋坐吧,言止啊,你乔姐来了,赶紧出来迎一下。”
“又不是什么贵客,不……”乔娴还没有说完,感觉自己背后一沉,接着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王言止撒着娇说道:“乔姐姐,可把我给想坏了。”
王素丽瞅着两个人笑,盛屿西一脸黑线,乔娴脸上更是尴尬,她礼貌性地推开王言止,回过头却吓了一跳,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才几年不见就长得这么高了?”
王言止属于长得比较嫩的,拿到娱乐圈也算得上拿出手的,可能由于刚入社会不久,身上还带着一股学生气,脸上也是笑眯眯的,他一下子将乔娴勾进怀里,完完全全把盛屿西忽略了,“乔姐姐,我有东西给你看。”
“诶……那个……”乔娴一脸求救的表情看向盛屿西,却被他一个冷眼打回去了。
盛屿西凛眉一笑,冲着忙活的王素丽走去,“王姑,我来帮你吧。”
王素丽正想给自己儿子制造机会和乔娴单独相处呢,看盛屿西这样子心里掂量着这人应该对乔娴是没意思了,王素丽笑着把一条鱼塞到盛屿西手里,顺势问道:“小盛啊,这娴丫头有没有男朋友啊。”
盛屿西盯着手里的鱼,恨不得将其开膛破肚,他善意一笑,“我也不太清楚。”
“这样啊。”王素丽忽然凑近盛屿西,“你看娴丫头也不小了,我也就言止这么一个儿子,这两人又是从小玩到大的,我实在是看着娴丫头喜欢得紧,外边的男人哪里比得过从小这知根知底的呢,你说是不是?”
盛屿西拿起刀来,狠狠刮着鱼鳞,连鱼皮都掉了,他举着刀,“嗯,是。”
王素丽继续说,“娴丫头也算是你从小看到大的,你也算是她的半个哥哥了,她要进我们王家,那肯定得过了你这关,你觉得言止……”
“啊!”盛屿西根本没有听进去半句,一不小心切到了手,血哗哗往外流,被王言止拐进屋子里的乔娴听到盛屿西叫痛的声音,立马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一把拿起盛屿西的手,冲着一旁的王言止喊道:“赶紧去拿创可贴,愣着干嘛?”
王言止看着那么多血,也是有些愣了,被乔娴冷不丁地骂了一句,这才回神,“屋子里有药什么的,我去拿。”
“还有你!就不能小心点儿吗?”乔娴朝着盛屿西发火,恨不得将身上的怨气全部撒到他身上。
盛屿西从中抽出手来,直接拿嘴将血吮掉,“这么点儿伤,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