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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要吗?”盛屿西的脸色不怎么好,身上凝固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靠近。
“什么?”乔娴出声有些慌,不太明白盛屿西话里的意思。
“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说完,盛屿西就主动把乔娴的包拿了起来,径自往旁走去。
乔娴愣了两秒钟,才跟上去,她有些紧张,总感觉盛屿西好像在生气,可是他的心思她又不能猜透,鬼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脚步一下比一下沉重,盛屿西攥紧了拳头,眉眼间有些小情绪在不断隐忍。
静下来的世界,似乎连心跳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忽然一股子烟味闯入鼻间,这时候,乔娴才注意到盛屿西的嘴角衔着一根烟,什么时候抽的?她怎么没有注意到?
乔娴鼻子皱了皱。
盛屿西注意到她的这个小举动,低头看她,“不好闻?”
“也……也不是……”
“忍着。”盛屿西冷冷开口。
“啊?”乔娴皱眉,“你什么意思?”
“不好闻也给我忍着!明白了?”盛屿西忽然一把将乔娴推到了电线杆上,她的尾椎骨随后传来一阵急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盛屿西眼睛里迸发出火光,乔娴总觉得那双眸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一样,她忽然感觉到肩膀上一阵灼热,再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盛屿西手里的烟头已经将她的衣服烧了个孔。
她一下子推开,“你发什么疯?”
盛屿西重重吸了一口烟,连吐都没吐出来,呛得眼睛更是泛红,半晌将那根烟蒂狠狠踩在了脚底。
乔娴看着他幽暗的眼底,忽然觉得委屈极了,可是半滴泪都没有流,她咬着唇,“盛屿西,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失去所有,可是你以为这几年我就好过吗?你发脾气也要有个限度吧?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甘心!”
一阵嘶吼过后,吧嗒吧嗒不知道哪里的水滴落在了乔娴的肩头上,恰好将刚刚被烫到的地方盖住。
盛屿西想要把脸藏在手心里,他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藏起来。
怕了,真的怕了。
“对不起……”他小声说道。
乔娴的脾气一上来也是个认死理的人,况且刚刚她真的被盛屿西吓到了,吸了吸鼻子,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盛屿西说不上来,也不敢说,怕说了乔娴连见他都不想见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为什么?”乔娴这次的声音是直接吼出来的,后半句嘶哑难听,盛屿西听得出来,她就要哭了。
一辆车驶过,车灯耀眼,好似天光乍泄。
乔娴抬手遮光的瞬间,将那份湿意蹭去,手再放下时,眼角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对不起,今晚上我情绪不好,先走了。”盛屿西说完就把乔娴的包还了回去,然后就背身离开。
竟然真的就这样走了?
乔娴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到头来还不是她被耍得团团转?
到家以后,乔娴脱了鞋就往床上一躺,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出神。
那张脸,那句话,无疑不在向她彰显着一个事实,盛屿西绝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生气的人,除非在她进电影院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无暇观想,坐起身来从包包里拿出卸妆水,可是当她的手摸到包包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她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口香糖,卫生巾,卸妆液,钱包……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小盒子不见了!
乔娴不是个会让矛盾隔夜的人,尤其是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她立马拨了盛屿西的电话。
“你在哪?”
语气这么强硬,和刚刚的完全是两个人。
石头撞石头,只看哪一块更硬罢了。
盛屿西那边有些嘈杂,像是什么大杂院似的,乔娴隔着话筒听到了打麻将的声音。
“卢香街44号乾安宾馆。”
盛屿西准确报完地点之后,就挂断了电话,按照乔娴的脾性一定会打第二个电话,如果第二个不来的话,恐怕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乔娴的记忆力有时候真的很惊人,仅仅一句话她就记得深深的,按照盛屿西给的地址,她一路辗转来到了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巷子。
卢香街不长,贯穿整个小巷子,只是夜里色暗,乔娴只能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一处一处地寻。
冬日本应严寒,只是乔娴走进这个小巷子以后就觉得身上热得慌,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里的每一处的小楼脚下几乎都有一家小店,或是小商品店,或是烧烤店,总之热闹得很。
比起市区,这里好像更有人情味。
由于离市区远,这里的路上还有些积雪没有扫净,堆在路两边,乔娴来了兴致,穿着皮靴往上踩了一下又一下。
那种声音和触感真的会让人莫名的心静。
“再踩你的鞋不用要了。”
乔娴忽然停住,朝前看去,盛屿西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头发好像也是湿漉漉的,看来应该是刚刚洗过。
盛屿西的脾气算是好的,至少在乔娴看来,今晚上发生的一切一定事出有因。
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愿意放低自己,哪怕是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说到底乔娴的骨子里还是自私的。
盛屿西没有走近,站在不远处,声音有些低沉,“跟我来。”
“哦。”乔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身边的小摊位上一直有人打量着他们。
这种打量,一直持续到他们面对宾馆老板娘。
老板娘看了看乔娴,“身/份/证。”
“哦。”乔娴后知后觉地从钱包里拿出证件来,做好登记以后,老板娘忽然朝站在身后的盛屿西说了句,“晚上动静小点儿。”
乔娴的胸口猛地跳了一下。
“好。”盛屿西直接长臂一伸,越过乔娴的脑袋从老板娘的手里拿过来她的证件,然后低眉看她,“走吧。”
“哦。”乔娴红着脸跟着盛屿西上楼。
这家小宾馆的楼梯特别陡,而且顶层的设计特别不合理,乔娴的身高倒是刚好,盛屿西则是弯了大半个身子,看起来难受得很。
盛屿西停在一间房外,钥匙还没有插/进去,就扭头对乔娴说,“房间小了点,别嫌弃。”
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乔娴在心底腹诽。
门打开,一股霉味传来。
盛屿西先她一步走进,顺手打开灯,回身看了一眼皱起鼻子的乔娴,“进来啊。”
“哦。”
现在的乔娴已经基本失去了语言能力,光“哦”这一个字今晚就说了好几次了。
房间里确实很小,大约也就只有一个小型卫生间那么大,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乔娴站在狭窄的地面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盛屿西看她,觉得好笑,“怎么?现在不敢说话了?”
乔娴瞪他一眼,背对着他在床上坐下,下一瞬间床忽然失陷,她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回过头。
只见盛屿西直接躺在床上,长腿交叠,还多出来一截。
她收回视线,连同那份放在盛屿西身上的慌张一并收回来,然后说道:“我来找你是有事情和你说。”
“我知道。”
他知道?
“我包里……”
乔娴还没有说完,盛屿西就平静开口,“是我拿的。”
“所以你就是为了那个生气?”乔娴觉得不可置信,本来她以为盛屿西不至于那么幼稚,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有必要吗?
“没必要吗?”
乔娴愣了一下,她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索性说道:“还我。”
盛屿西双臂交叠在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乔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东西是我给你的吧。”
“那又怎么样?”乔娴说,“难不成你还想收回去?你也太小人了吧。”
盛屿西忽然坐起,一下子倾身而来,灯光在他的眸中洇成星色,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乔娴的脸上。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君子。”
乔娴吓得立马站起身来,结果退后一步直接踩到了自己的鞋带,整个人磕磕绊绊倒在了地上,然后脑袋又不小心撞到了后方的墙壁,样子落魄又好笑。
盛屿西起初只是看着她露出清浅的笑,最后直接笑出了眼泪,连拉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就那么好笑吗?”
“没有办法,看见你我就想笑。”盛屿西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连唇角的笑都变得认真。
乔娴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腰椎上的疼痛更明显了,她扶着墙站起来。
“对不起。”盛屿西从床上走下来,颀长的身影一下子将乔娴笼罩,她抬起头来,灯光一闪一闪的,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乔娴低头说。
狭小的空间容不下两个人一直站在原地,盛屿西往后缩一步,坐到床上,问道:“明天你那个什么会很重要吗?”
乔娴没多想,点头。
如果说重要程度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只是做一下总结而已,交给助理也是可以的。
乔娴在心底盘算着。
“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盛屿西说着就要起身,乔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说道:“我……我还没吃饭,有点饿。”
这个理由,真是拙劣啊。
宾馆楼下有一个烧烤摊,几个打工仔穿着不整的工装坐在门口,盛屿西看了乔娴一眼,“要不买了上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