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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屿西及时用自己的右臂按住,力道重的吓人,乔娴稍微吃痛一声。
“这里疼?”盛屿西左手轻砍了一下乔娴的肩窝,一种酥麻的痛感蔓延开来。
“嗯。”
“你男朋友不是医生吗?让他去看。”说完,盛屿西就把羽绒服直接扔进乔娴的怀里,声音和这天气一样冷,“自己穿上,老蒋,靠谱点。”
“放心。”蒋冲点了一下头,又转向乔娴,“上车。”
乔娴穿上羽绒服,拿着头盔,去看盛屿西。
“看我做什么?羽绒服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
乔娴有些无语,丢给他一个白眼就上了蒋冲的车,戴上头盔,连看他都不看他。
摩的在夜色中驶过,后视镜里的盛屿西瘦削,好似一阵风来就能将他吹倒,风从头盔外刮了进来,脸上像被刀割一样钝钝地疼。
“老盛就这个样子,你别理他。”蒋冲扬声说道。
乔娴反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蒋冲是在和她说话,她咳嗽两声,“你们认识多久了?”
“嗯,差不多要四年了。”
四年?
乔娴疑惑道:“你在国外认识他的吗?”
风声太盛,直接将乔娴的声音盖过,蒋冲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
反正都和她没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
蒋冲速度放缓了很多,脸上的痛感减轻了些,他的声音也清晰起来,是那种有些沙哑粗砺的声音,不难听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听。
乔娴的脑海里脑补了一张大叔脸,再想想盛屿西,也难怪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老盛这几年过得挺苦,脾气也变得挺不好的,你多担待点。”蒋冲笑道。
过得挺苦看出来了,脾气不好也是事实,只是……
“我多担待?什么意思?”乔娴发问。
显然蒋冲没有想到乔娴会这么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几年前盛屿西对乔娴的形容——
“她聪明得很,是个吃人心的妖怪。”
想到这儿,蒋冲忽然笑出声来,“哪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嗯?你说什么?”
蒋冲立马咳了两声,说道:“没什么,对了,以后你叫我老蒋就行,老盛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乔娴没应声。
大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国际花园外。
蒋冲透过头盔,往里面瞄了几眼,随后稍微歪了一下车身,“到了。”
乔娴从车上走下,揽了一下身上的羽绒服,笑道:“多谢了,回去的路上慢点。”
“羽绒服你自己还给老盛吧。”蒋冲提道。
这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乔娴倒是不很在意,从身上摘下羽绒服,放进蒋冲怀中,“不了,替我多谢谢他,我先回去了。”
她的背影寡淡,渐渐在蒋冲的眼底模糊,清冷的天气下他握着羽绒服,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这个女人还真是冷啊。
盛屿西倚在电线杆上,抽着烟,烟头闪着微弱的光,吱嘎一声落下,他抿了一下嘴唇,将烟掐灭。
“送到了?”盛屿西看了一眼蒋冲手中的羽绒服,露出个自嘲的笑,什么话也没说坐到了后座上。
蒋冲咳了一声,将羽绒服递给盛屿西,说道:“兄弟,我尽力了。”
“没事,能料到,先把我送回家。”盛屿西戴上头盔,再套上羽绒服,若有似无地轻声言语。
蒋冲叹口气,盛屿西的脾气他清楚得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就是个女人嘛,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夜风刺骨,小胡同里黑灯瞎火的,盛屿西朝胡同尽头的蒋冲挥挥手,便勾着腰隐匿在了夜色中。
路灯坏了几个,忽闪忽闪的,盛屿西的步子声沉重而又缓慢,敲打着这个空间里的寂静。
越过几家早餐摊,他拐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楼道,走到地下室,被浓重的霉味呛到,边咳边摸兜子。
然而……
他几乎把身上的口袋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钥匙。
难不成?
盛屿西啐了一口,这人倒霉起来连喝水都塞牙,他摸了一下嘴巴,慢慢坐下,靠在地下室外的墙壁上。
墙上由于潮湿,湿漉漉的,还有股特别的味道。
他双腿分开,手搭在上面,从兜里摸出来一根烟,吸一口咳嗽一声。
盛屿西,你连烟都不会抽了,【创建和谐家园】的没用!
其实要他在这里靠一夜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从片场出来到现在汤水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他叼着烟,手机放在腿上,左手在上面划拉几下。
微信里还有点钱,差不多够买碗面的了。
盛屿西拿起手机起身,将烟扔进了楼道外的垃圾桶里,刚想着离开,就被一个身影活生生吓了一跳。
在他的斜前方有一个小女孩,正拿眼瞅着他,身上还穿着白茫茫的病号服,淡青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更是瘆人。
不吓一跳才怪。
盛屿西冷静下来,慢慢靠近。
“沈娇娇?”
他彻底怔住了,像见了鬼似的。
沈娇娇嘴唇翕动,一阵寒风涌来,右臂空空荡荡,整个衣袖被吹了起来,清冷的夜色下她的脸更显苍白。
“屿西哥哥,我从医院逃出来了。”
盛屿西一下子皱眉,走上前去将自己的羽绒服再次脱下,盖在了沈娇娇的身上,问道:“怎么出来了?”
“我爸我妈准备告你,我怕……”
告他?
盛屿西眼睛一暗,头偏向一边,发现了沈娇娇的鞋子放在了门槛上,他伸出长臂拿了过来,左顾而言他,“来,先把鞋子穿上。”
“我的脚热,不想穿。”沈娇娇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地上,像是在赌气似的。
盛屿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倒是和我小时候很像。”
“吃饭了没?”
沈娇娇咬着小唇,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盛屿西,摇摇头,“还没有。”
“走吧,我请你吃饭,上来。”盛屿西转过身去,拍拍自己的背,示意她上来。
沈娇娇小手攀上盛屿西的脖子,一把抓住,说道:“好了,屿西哥哥。”
“嗯,抓紧了啊。”
沈娇娇靠在盛屿西的背上,语气很轻,“屿西哥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盛屿西不说话,眸若深海,万千情绪在其中翻涌。
“其实……我爸我妈从小就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肯定会抓住,我现在失去了右臂,以后肯定是不能演戏了,他们就想从里面捞一笔,道具组又不止你一个人,那天分明是你们组长为了推卸责任,才把这帽子扣到了你头上,我是年纪小可是我不傻,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盛屿西听到这里,才缓缓开口,“万一真的是我的失误呢?”
沈娇娇笑,“那我也不会怪你的。”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却早早懂得了人情世故,盛屿西大概是从沈娇娇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有些感慨。
“哎……你可以活得更开心的。”
十分钟后。
钟毅紧着眉眼,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心里有些想笑,“怎么?处心积虑想见我一面,现在见到了倒成了愣头青?”
处心积虑这个词,用得倒是恰当。
只不过他可不是为了见钟毅,而是为了乔娴。
“这一年,还得谢谢你照顾她。”盛屿西脸上的笑,温和不冲突。
“说到底也是我的妹妹,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钟毅一笑,眼睛就眯成了月牙,眼睛里的光亮和乔娴像极了。
盛屿西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如果让乔娴知道她有这么个哥哥,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你以为她不知道?”钟毅眼睛依旧澄澈如水,看着盛屿西,“老头子只怕临走的时候就告诉她了。”
盛屿西脑中的思绪顿时活泛开来,“说起来,这里面倒是我最笨了。”
“不用担心,你是最胖的。”
“……”
钟毅的存在,盛屿西跟在杜老爷子身边不久就知道了,当年乔娴的外婆已经为杜老爷子诞下一子,也就是乔娴的爸爸乔兴安。
再后来她怀着第二胎去了福建嫁给了钟淮以,生下了一个男孩子,他又成婚比乔兴安早,论年岁,是钟毅年纪大一些。
这段关系,错综复杂,其中的麻烦盛屿西本想着就止于他这里的,杜老爷子到底还是逃不过自己的心魔,将这一段告诉了乔娴。
其实,盛屿西和钟毅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也就是靠着这些联系,才能让那些无数次的“巧合”顺理成章。
倏然间,钟毅轻轻嗤笑一声,“只不过我还是不能替你守住乔娴,到头来还是被旁人抢了去。”
盛屿西闻言,抿唇,微笑,“她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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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就给忘记了,盛屿西最会装模作样了,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处心积虑。
他像这水杯里的水,热的时候能把人暖到心坎里,冷的时候却是致命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