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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闹性格?周颐年你脑子瓦特了伐,对,我闹性格,你不爱看你可以走啊,你不走可以让我走啊,你既然不愿意看我为什么还不放我走啊!!!"
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又委屈又要倔强。
她不想这样子的,尽管她从小没有人教导,尽管她整日里混迹街头,可她并不是这副样子的人。
从前的她光明磊落,豪气云天,自由自在,爱憎分明。
黎安的世界里爱了恨了都不会拖泥带水,两人既然没有缘分,那么就不要互相折磨,曾经付出的也不必要去后悔,缘尽随风去,可这杀千刀的周颐年就像是在逗她玩儿一样,可怜她偏偏找不到任何能够脱离这片苦海的办法。
这一年,她像个市井泼妇,被周颐年折磨心智,精神几近崩溃。
就像现在,黎安已经暴走,周颐年却依旧镇定自若回复她。
"我没说我不爱看。"
黎安能被他气到吐血,气到双手颤抖,她的眼神毫无章法四处乱看,搜罗着什么,蓦然间拿起面前的一双筷子。
周颐年这时候沉脸,视线冷冰冰逼射黎安。
"放下!"
黎安打不过他,总能打得过自己。
一年里她【创建和谐家园】过好多回,后来顿悟了不伤害自己,今儿估计受【创建和谐家园】太大,又犯病了。
她用筷子对准自己脖子【创建和谐家园】去一个力度不小的窝儿和周颐年对峙。
"放我走,不然我就弄死我自己!"
这句话是她一年里来的口号宣言,周颐年怕是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就静【创建和谐家园】在那里看黎安,看她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抖动的身体是那样脆弱又倔强。
第十五章 窒息
保姆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吓得心慌慌,五官因为震惊而扭曲在一起,双手胡乱想要捂住面颊,可能又不知道该捂住哪里在空气中乱七八糟呼扇着。
"小姐呀,不要伤害自己的呀,快放下来呀,哎呦,这可怎么好的呀!"
另外新来的两个保姆也赶过来了,见到这情况脸色遽然变白,合着这家女主人有神经病啊。
周颐年在这个时候慢慢起身,双手支撑在餐桌上身子往前探,一双氤氲着怒火的眸子直逼黎安,开口的语气幽深沉重,似有千万鼎重量。
"黎安,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死?想过后果吗?"
他一句话提醒了黎安每次闹完之后,不但没死成,受伤的是黎安自己,周颐年从来没有打骂过她,偏黎安身上还都是青紫痕迹。
只是有些伤痛自然不需要动手造就,那其中的滋味只有黎安自己能体会,就好像古代的刑罚凌迟,届时周颐年的一言一行都会变成利刃,一刀一刀割在黎安身上,由内置外,无一处能幸免。
黎安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生命中曾经最爱的男人,感受着他用他至高无上的所有人格特权来恐吓自己,她的心中抑制不住阵阵殇痛,眼中的泪水像是要忍不住了一样在眼眶里面打转,地上的双脚也仿佛被周颐年这种气场给下了咒语开始漂浮。
但黎安还在竭尽全力忍着,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忍着不肯瑟缩半分的身影。
如果在周颐年面前就这样让泪水落下来是很没有尊严的事情。
尊严是黎安最看重的东西,不过也许早就被周颐年给摧枯拉巧掉了。
餐厅内陷入不短的沉默,针落可闻。
黎安的唇瓣被她自己咬的发白,丧失了血色。
最终她在眼泪即将落下来的刹那,移动了和周颐年对视的强硬目光,扔掉筷子转身,疾驰跑上了楼。
咚咚咚的皮鞋踩在优质的厚重地板上,像某种乐器发出来的音符,给这幢豪华公寓增添了不少历史生命感。
三个保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每个人的眼睛瞪的溜圆,身体仿佛同样被周颐年施法给禁锢住了一样。
直到周颐年那张俊朗非凡的脸开始面无表情移动,身经百战的刘姨才恢复如初,低头退到客厅墙边儿处。
其他两个保姆见状赶忙照做。
周颐年这时已经走出餐厅到了客厅,他没有跟保姆要方才脱下来的衣裳,而是穿着一件高级质感的白衬衫背对着她们径直走到大门口。
"叮嘱小姐吃饭。"
刘姨埋首回答的认真,"好的,先生。"
黎安在楼上阳台哭的泪流满面。
她的房间在公寓另一侧,和公寓大门是相反方向,远眺是一处景色优美的公园,所以看不见周颐年从大门口离开了。
但她猜测周颐年不会进来。
周颐年那么精明一个人,找别扭也会看黎安状态,有些时候他并不莽撞强势,在将黎安的气势压倒濒临地面的时候,他不会乘胜追击,会给黎安留一线生机让她触底反弹。
可有些时候又说不准像是故意为之,一脚深深浅浅践踏黎安的气势,忽高忽低逗她玩儿,偏偏折磨她。
黎安的眼泪更多的是哭泣她自己的没出息和无能为力。
她【创建和谐家园】过太多次,每次都能被救回来。
她吞药,割腕,有一次甚至跳了楼,最后没死成,还摔断了腿,在床上养了半年。
也是自那之后,这半年她不闹了。
第十六章 泼冷水
周颐年自从这天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
黎安落了个清静,不过她没有去上学,因为一直在酗酒,醉到分不清楚昼夜。
周颐年不在家,她也没有需要躲避的人。
宋阮打过电话来询问黎安情况,顺便告诉黎安换了一位中文老师,是一位有白头发的老头,萧烈转去专门教英文了。
黎安没有同宋阮说过周颐年在北平成家的事情。
可坏事传千里。
上次周颐年带刘佳人气黎安是在大庭广众下进行的,宋权又在银行工作,想必是知道的,宋阮也一定清楚。
好在宋阮为人很有分寸。
有时候她总是心疼看着黎安,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安安你还好吗?
因为黎安的性子太过倔强又要强,宋阮生怕说错什么让黎安误会或者伤心。
最重要宋阮帮不上忙,她能帮的就是提出来去上学,想让黎安和她一样为撤退打下基础。
黎安接电话的时候还醉着呢,耳朵听宋阮八卦,脑海里想要搜罗萧烈这么个人,竟然只露出来个模糊的虚影,转瞬记不起来了,甚至连那天教室里发生的事情黎安也没记起来。
直到电话那头的宋阮听见轻微的鼾声,黎安竟然睡着了?
宋阮扶额挂断电话,她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助黎安,周颐年太强大了,她们这些平民在周颐年面前如同蝼蚁,也许还没等翻身就被周颐年一直手指给碾死了。
次日一早,宋阮坐在教室里想着,准备旷掉下午的医护课去看看黎安。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刚刚走进来,宋阮身边跟着悄【创建和谐家园】靠过来一个人。
宋阮满脸惊讶转头,看清人脸后有些哭笑不得。
黎安身上的宿醉味道残留浓郁,尽管她喷了香水,可宿醉的酒味是遮盖不掉的,她的人还有些蒙,歪着头,身体有气无力靠在宋阮身上,像一个没有骨头的小动物。
宋阮微笑看她,眼中流露着心疼小声说:"这老师只顾着讲课,不会找你别扭,实在难受你就趴在桌子上,我拿书给你挡着,中午带你去喝醒酒汤。"
黎安很多天没有正经吃饭,听见宋阮这样说她露出个小孩子才有的憨憨表情,满足的回应宋阮一个甜甜的笑容,"好。"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时不时推推黑色框边儿的大眼镜,从上眼镜框露出浑浊双眼扫射大家,然后可能啥也没看见又接着讲课。
黎安因为有了宋阮在身边睡的格外安心,呼呼的,可香了,还打起了轻微的鼾声,好在只有宋阮能听见。
一上午的课程过得快,下课的时候宋阮看到黎安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没忍心叫醒她。
她猜测黎安一定很多天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每次打电话黎安都接,还都是醉醺醺的声音,照理休息好了,按照黎安那么个喝法,睡下去总会有接不到电话的时候。
宋阮想去买饭过来,又怕走开了会惹什么麻烦,不过继而她想到周颐年安排给黎安的保镖可能随身跟着,她便稍稍安心一些,急匆匆离开了,想要速去速回。
黎安醒来的时候是被一盆凉水从头上浇醒的。
九月天气,颖城的空气已经变冷了,她这样突兀的睡又突兀的被浇凉水,让她从骨头缝里冒起了阵阵凉气。
她当即打了个冷战,后知后觉晕乎乎抬起了头。
眼前站着以秦雪为首,身边还有其余四位女同学,她们五人纷纷双手抱胸,全部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黎安。
除了黎安,连同宋阮在内每个人穿的都是大学生装。
女生是蓝色绸布上衣,黑色到脚踝长度的裙子,男生是白衬衫,黑蓝色布裤子。
开学那天例外,此后很少有人穿便衣。
学生装为了彰显自己大学生的身份,也为了和教师区分开来。
毕竟教师们的年纪不好说,也有像萧烈那般年轻的。
饶是她们五人清一色着装,也挡不住秦雪的优越漂亮,配上她此刻的骄傲表情,好像一个被保镖保护的小公主。
她盯着黎安,脚步稍稍踏前微扬起下巴。
"你和萧老师什么关系?"
这会儿的黎安已经睡够一上午,宿醉退了下去,听着秦雪的话,脑子里面自动浮现出来萧烈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有他那天登徒子的作风。
黎安抬起湿哒哒还在滴水珠的眼皮瞧了秦雪一眼,接着低头不急不慢从包里面拿出一块手帕擦脸上的水渍。
秦雪见状有点沉不住气,竟然被忽视了?故而她再开口声音凌厉了许多。
"我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
黎安依旧未动声色,专心致志擦自己脸上的水渍,擦完脸上又开始擦手背。
秦雪身边一个圆脸女生用自己针别一样大的心眼儿先造势挑气氛。
"估计吓傻了吧,哈哈哈。"
她话落,其余几人也跟着笑了。
秦雪闻言邪魅扯了嘴角,显然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既是如此,她稍稍放下些戒备往前迈了两步,眼看着膝盖快要碰上黎安膝盖的时候,她伸出腿想要把黎安的腿踢到外侧,那样正好能撞倒桌腿上。
没成想她刚刚出腿,黎安先她一步直接朝她伸过来的腿踢了一脚。
秦雪身体失去重力,猝不及防朝她自己身后栽去,当即摔了个四仰八叉。
她的裙子好像是真丝的,被她这么一摔,真丝裙子不如布料垂坠感来的僵硬沉重,直接窜到她大腿根儿处,勉强能遮羞,依稀可见水粉色齐脚短裤。
她的四位小伙伴震惊的看着黎安,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要去扶秦雪,直到黎安面无表情站起身,显露气势,她们才后知后觉七手八脚将秦雪扶了起来。
秦雪面色涨红,除了跌倒摔痛被吓到,更多的是她感觉很没有面子,尤其是在她身边这四位追随者面前,她的分量还没等亮出来就被黎安猛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