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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晴是真的想明白了，她妄图让顾之琛把对方菱若的好转移到自己身上，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脸在床单上蹭了蹭感觉没蹭干眼泪，慕晴又抓着被子在脸上呼噜了一把，起身点餐。

  她现在的身体得精细调养，不能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她已经没有资格再任性妄为了。

  第二十章：无论顾之琛再怎么忙，他总有闲下来的一天。

  次日，顾之琛一上班就把负责寰宇合作的人叫到了办公室。

  “我们和寰宇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为什么突然更改供应商？”

  不知道顾之琛为什么能在日理万机中关注这件事，负责人心里开始打鼓，战战兢兢地回道：“您有所不知，寰宇他们用的是新型材料，这种材料目前还没有经过市场检验。我们经过评估之后一致认为风险太大，所以才拒绝继续合作。”

  “寰宇那边说经过第三方检测，如果我们这边测试新材料效果确实比旧材料好，继续合作是双赢的局面。而且寰宇不是说可以承担新材料所带来的全部风险吗？”

  由于无法猜测顾之琛知道多少内情，顾之琛才说了两句话，负责人已经开始冒冷汗，强撑着解释：“虽说寰宇愿意承担后续风险，但所带来的人力资金浪费以及公司的信用问题都是难以估算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往好处想呢？新材料试用没有问题，每年能替公司节省多少预算，你没有计算过吗？寰宇既然敢那么大口气承诺负全责，就代表他们公司对新产品很有信心。”

  负责人咬牙硬撑：“最重要的原因是工厂那边说新材料不合格，根本就没法儿用。而且如果一定要用，我们需要更换设备，那将是更大的一笔投资。”

  “有相关数据分析的文件吗？”

  负责人没想到顾之琛这么较真：“我等会儿让工厂那边把文件发给我。”

  顾之琛淡淡看了负责人一眼：“不用了，我亲自去一趟工厂。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郭嘉叫进来。”郭嘉是顾之琛的助理。

  听到顾之琛的话，负责人的腿开始发软：“总……”

  “你可以走了。”顾之琛打断负责人的话。

  负责人见顾之琛冷着脸色，只得擦着冷汗离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

  没一会儿，郭嘉进来，顾之琛让郭嘉立即陪他去一趟工厂。

  顾之琛做事风格雷厉风行，没给任何可操作的时间直奔工厂，仔细问了工厂那边的负责人和质量监控人员，得到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新材料的事。

  得到确切答案后，顾之琛奔回公司，把负责人叫了过来。

  顾之琛不查不知道，一查发现问题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收受贿赂，收受回扣，照顾朋友亲戚公司，此类现象超过了一个公司正常运营可负担的范围。顾之琛一怒之下彻查，公司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弊端都显露了出来，他不得不亲自处理和权衡各方关系。

  因为公司彻查的事，离婚的事再一次搁置了下来。

  慕晴催过顾之琛一次，得到的答案是一个“忙”字，后来她从罗冰冰那里得到顾之琛最近的确挺忙的消息，就没再发短信催促。

  顾之琛总是这样，永远把工作放在她的前面。

  以前相敬如宾是，现在撕破脸面也是。

  慕晴也不急这一天两天，反正无论顾之琛再怎么忙，他总有闲下来的一天。

  第二十一章：慕晴曾经为他受的苦，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寰宇和顾氏的合作继续，寰宇不只是做出了风险保证，还负责顾氏头一年的设备租赁费，这笔款项从第一笔材料费中扣除。

  虽然寰宇少了利，但抓住顾氏这么大的客户对于寰宇来说更为重要。而且顾氏作为行业巨头，还能拉动寰宇和其他企业的合作。如果不是如此，罗冰冰也不会为了这件事东奔西走那么久。

  罗冰冰如愿升了职，寰宇老总从罗冰冰那里得知慕晴和顾之琛有私交，而且这次公司得以柳暗花明都是慕晴的功劳后，将慕晴临时调到项目组协助工作。

  慕晴本来不想接受调任，但罗冰冰劝她不要和老板作对，并且安抚她这只是暂时的工作调动，也就一年的时间，而且工资翻倍。慕晴本就不是喜欢小题大做的人，最后还是接手了公司的安排。公司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慕晴得罪了人，而知情人都确信慕晴做完这个项目之后一定会升职。

  慕晴和顾之琛再见面是三个月后，慕晴作为寰宇的技术人员去和顾氏交涉。

  由于之前的负责人已经被顾之琛开除，顾氏已经给负责人寄出了律师函，不日便会开庭。前车之鉴还未处理好，顾之琛亲自接手了和寰宇的合作案。

  两人就合作细节进行补充协议，之前已经商定过，这次过来是签补充合同。慕晴坐在罗冰冰身后，百无聊赖地看着两人交谈。

  慕晴现在做的工作和现在差不多，只是她之前主要是负责数据的核查和一些数据分析工作，更多的是和本部门的同事进行交流。因为岗位的缘故，她以前从来没有跟过项目，这还是她第一次跟项目。因为工作内容和以前相差无几，现在只是把工作范围固定在了罗冰冰所负责的这个项目内，慕晴适应得很好。

  顾之琛和罗冰冰签完合同后，慕晴想要和顾之琛谈离婚的事，结果她刚叫住顾之琛，顾之琛的助理就过来提醒顾之琛去会议室开会。

  “慕晴，我这一阵真的很忙，有什么事过段时间再说。”

  看着顾之琛十分疲惫却仍旧强撑着的模样，慕晴想起了他们才结婚的时候，心里有些泛酸，没能把到嘴边的狠话说出口，淡淡挥了挥手：“你忙吧，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慕晴想，反正她暂时也没有开始新恋情的打算，离婚手续早一个月办和晚一个月办没有太大区别。

  顾之琛注意到了慕晴脸上闪过的一丝怅惘，猜到慕晴肯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顾之琛想起自己说的那句对慕晴不曾有过亏欠，现在想来的确是不合适。他真的欠慕晴很多，只是习惯了索取的他一直没有意识到而已。

  慕晴曾经为他受的苦，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慕晴，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慕晴回答得很快，回答完才意识到这种惯性的反应听起来好似对晚上的安排有所期待。

  以前顾之琛总是很忙，只要顾之琛有时间，慕晴即便早有安排也会特意把时间给空出来。无论顾之琛什么时候问她有没有空，她都只会有一个答案。

  顾之琛笑了，特别放松的笑容：“晚上一起吃顿饭吧。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身边有那么多蛀虫。”

  慕晴被顾之琛的笑容晃花了眼，她有一瞬间的错觉，好似顾之琛仍旧是那个她在异国他乡遇见的少年，让人难以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罗冰冰发现了慕晴的失神，偷偷掐了下慕晴。

  慕晴吃痛，回过神来，眼眸变得澄澈，没有惊起过波澜的痕迹，对着顾之琛淡淡笑了下：“不用客气，我只是为寰宇争取合作。至于别的，并不是我的意图，所以都和我无关。而且今晚我已经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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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晴愣了下，笑着回道：“我和谁有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关系不再适合一起吃一顿毫无意义的晚饭。”

  第二十二章：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他好，你是不是傻啊？

  时间比较紧，顾之琛让助理送慕晴和罗冰冰下楼。

  慕晴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方菱若，可以说是冤家路窄。方菱若看着慕晴全程带着怨恨，不过慕晴权当没看见。

  作为婚姻里的失败者，慕晴只想赶紧走过这一段憋屈的历史。她已经清醒了，故事里的默默付出都只是自我感动。她不是顾之琛喜欢的类型，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顾之琛的心。

  还好，她才二十几，有足够的时间从这段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说不定她未来能够遇见真正适合她的人。

  法律上拥有过了顾之琛，慕晴尝过了得到的滋味，再没有年轻时候想要为了一个人独身一辈子的决心。

  顾之琛是很好的，只是不是她的。

  离开顾氏之后，罗冰冰问慕晴：“你认识电梯里那个苦瓜脸？”

  “苦瓜脸？”慕晴想了会儿才意识到罗冰冰说的是方菱若，笑出声来，“大概只有你会觉得她那张脸像苦瓜。如果不是我只认识方菱若，我肯定猜不到你说的是她。”

  “那换个形容词，怨妇脸？”罗冰冰真挚地和慕晴研究，力求一个准确的形容，

  慕晴乐了：“人招你惹你了？怎么变着法儿埋汰她？”

  “她倒是没招我惹我。”罗冰冰斜了慕晴一眼，“不过她招你惹你了。”

  慕晴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叹了口气：“很明显吗？”

  “你演技不错，我本来没看出来的，但她老盯着你，眼神不善的样子，一看就和你有故事。”罗冰冰只知道顾之琛出轨了，并不知道顾之琛的出轨对象姓甚名谁，更别提知道对方长什么模样。

  慕晴再度被罗冰冰逗乐：“我可和不想和一个苦瓜脸的女人有故事。我就算要发展故事，最基本的条件也得是个男的吧？”

  听到慕晴这样说，罗冰冰明白慕晴不想谈论那个女人，掏出烟盒来：“介意吗？”

  慕晴摇头。

  罗冰冰点了根烟，抽了两口，往烟盒抖烟灰的时候问道：“慕晴，你当初自告奋勇找顾之琛，就是为了让他不再轻信身边的人吧？”罗冰冰知道顾之琛在做内部清理的时候就有这个猜测了，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嗯？”

  见慕晴装傻，罗冰冰没有再度转移话题，继续道：“本来我是觉得这种事在任何公司都存在，只要对方把事情做得不太过分，顾之琛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最了解顾之琛的人还是你，你知道他并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不知道，所以才会借由寰宇来提醒他，对吗？”

  碰到红灯，慕晴停下车，扭头冲着罗冰冰眨眼睛：“冰冰，现在的结果不是皆大欢喜吗？”

  看着慕晴的笑容，罗冰冰张了张嘴无法反驳，最后只能无奈笑着摇头，继续抽烟。

  慕晴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反正她拿到了合作，升了职加了薪水，顾之琛怎么样和她没任何关系。

  “都这样了，你还想着他好，你是不是傻啊？”罗冰冰真的担心慕晴哪一天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绿灯亮起，慕晴没回答，开车前行。

  虽然和顾之琛的结局不太愉快，但她见过顾之琛最艰难的时候，顾之琛和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还曾经累得晕倒在书房过。就是因为这些曾经的经历，顾之琛才会在步入正轨后渐渐放权，以至于出现这些事。

  她曾经那么嫉妒顾氏，嫉妒顾氏抢走了顾之琛的所有时间和精力。可她同时又觉得，忙于工作的顾之琛非常迷人，不同于初见时的浪漫让她怦然心动，顾之琛认真的魅力更让她为之心颤。

  慕晴觉得，即便顾之琛在感情上比较【创建和谐家园】，这也不意味着她能眼睁睁看着顾之琛付出那么多的公司因为一些蛀虫毁于一旦。

  第二十三章：变心

  开完会之后，顾之琛有点累，去休息室躺了会儿。

  睡了半个小时左右后醒来，洗了个脸从休息室出来，顾之琛看着的坐在办公室里瞪着自己的方菱若，抬起手腕确定现在是工作时间，不禁皱起眉头：“工作时间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知道工作时间不能谈私事？”方菱若质问道。

  顾之琛听不懂方菱若的话，也不想去仔细思量，冷淡道：“出去。”

  方菱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之琛：“你说什么？”

  “出去。”顾之琛冷声重复了一遍。

  方菱若无法抑制心中的怒气，大步走向顾之琛，抓着顾之琛的领子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对于方菱若的无理取闹，顾之琛有些不耐烦，拉下方菱若的手，一脸不悦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手被甩开，方菱若越发愤怒，厉声质问道：“顾之琛，你这段时间那么忙都还有心情见慕晴，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寰宇那边派人过来谈补充合同的事，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一点？”顾之琛眉心紧皱，对方菱若这疑神疑鬼的态度很是不满。

  “你不想离婚就直说！”方菱若歇斯底里地大吼。

  顾之琛对于方菱若的过激反应很是惊讶，怒喝道：“你疯了吗？在公司这么大吼大叫的像什么话？！”

  方菱若忧伤地看着顾之琛，拉过顾之琛的手，一下子从发怒的老虎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哀求道：“之琛，你明天就去和慕晴把离婚手续办了，好不好？”

  “我最近很忙。”

  方菱若再度炸了，甩开顾之琛的手，低吼道：“顾之琛，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想过和慕晴离婚？”

  “你什么意思？”顾之琛的眉心皱得越来越紧。

  方菱若的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失望渐渐转化为绝望，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后退了两步，状若癫狂地质问道：“你是不是还在气我当年没有跟你回国？你这是在报复我，对不对？！”

  方菱若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么个可能。

  肯定是顾之琛还在怪她当年心狠，所以和慕晴演了这么一出戏捉弄她，为的就是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