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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甜眨了眨长睫毛,“哦,我对象懂英文,我听他讲的。”
众人想起那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不由更加信服,围着娘俩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姜甜说话不紧不慢又条理清晰,声线温润好听,她还有一口洁白整齐的好牙齿,让人联想到她的口气一定很清新。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这么一看,小姑娘还真不比名声在外的万芳差,只不过一个外向,一个内秀,而且单就长相来说,万芳还真不能跟她比。
姜甜说着话,感受到一道充满敌意的目光,眼尾轻挑,侧眸望去,正好对上万芳的视线。
姜甜平静地收回视线。
不好意思,就是要抢你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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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
你看周东阳的目光不懂收敛一点儿吗?
万芳一度想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引到自己是如何考上京大的,可惜她低估了护肤对女人,尤其是即将面临衰老的女人的吸引力。
几次开口,都没人应和,万芳从没有如此难堪过,尴尬,羞恼,妒忌,几种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就有点儿失了理智。
她引以为傲的从容冷静,也不过是浮于表面,一旦事情失去自己的掌控,就再也顾不上其它,一句话不经思考,冲口而出:
“妹妹的声音真好听,很适合当播音员呢” 话锋一转,她又道:“妹妹今年报考的专业不会就是播音系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静了一瞬。
姜甜心说怎么非要往枪口上撞呢,想看别人笑话就不怕自己沦为笑话?不过想起爸爸吃饭前趴自己耳朵边儿说的那些话,她决定还是大度一些。
“不是。”
“那你报考的是那个学校?”万芳穷追不舍。
姜甜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朝万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浅笑。
“芳芳你就别为难你妹妹了。”尹雪没给万芳留一点儿面子,直接把她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摆在了台面儿上。
在座的没有傻子,不免觉得万芳有些得志猖狂,故意在姜甜面前耀武扬威。
万芳自己这会儿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犯蠢了,急着开口为自己辩解,“我——”
一个“我”字没出口,就被她妈妈截了话头,同时在桌子低下拍了拍她的腿。
有句话叫越描越黑,越是纠缠这个问题对自己闺女越没什么好处,万芳妈她恼恨尹雪当面给万芳难堪,却不想想是自己闺女先挑的事儿。
……
下午回了家,姜甜洗完澡,换了家居服,倚在沙发上,手里摆弄着万鸣跟老太太那儿强抢来的翡翠项链,咯咯直乐,“哥哥你看,玲珑剔透,翠水欲滴,还真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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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坑玻璃种翡翠,属于寒玉,与皮肤初接触是冰凉的触感,戴上以后会慢慢变得温热,而他之前送姜甜的平安锁则是和田暖玉。
在他看来各有妙处……。
姜甜给远在深市的王桂花打了电话,告诉她自己考上京大的事儿。
接到电话的时候,王桂花正抄着鸡毛掸子满屋子追着姜二强打。两个儿子一个都不叫人省心。
姜大壮三十岁的人了,连一个女朋友也没谈上,姜二强恰恰相反,谈了分,分了谈,如今竟然一下谈着俩,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女朋友还嫌多呀,都处着呗。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听到姜甜考上了京大,欢喜地不行,连声说“好。” 姜甜邀请她来京市住一段时间,王桂花没同意,店里没她不行,姜老爹没心眼儿,姜二强没定性,得看着。
姜甜又说想趁暑假去深市看她,王桂花也拒绝了,眼下她得先处理姜二强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事儿,姑娘在店里坐着不走,呆了三天了,正逼婚呢,姜二强死活不娶人家,说是人姑娘算计了他,是图他钱。一笔糊涂帐,闹心!
姜甜又给姜大壮打了电话 ,姜大壮不在京市。
就在开学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儿,姜甜忍不住和周东阳争执起来。
起因是周东阳没跟她打招呼,不声不响给她申请了走读,上辈子也是这样,重来一回她想好好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你每次都这样替我做决定,那要我自己干嘛?用进废退,早晚给你养成傻子,你就开心了是吧,傻子多省心呀,随便你怎么摆布。”
周东阳拧眉,“你是这样想的?”
姜甜:“除了考大学这件事是我自己的坚持的,那件事不都是你替我做主,床上你做主,床下还是你做主,天啦,还有没有点儿公平和人权啦。”
说着话,姜甜上前圈住周东阳的腰,脸颊紧贴着他的后背,跟只大猫一样蹭着,反正在周东阳面前脸皮这东西也不需要,她要以柔克刚为自己争取权益。
她软了腔调,用那种可怜兮兮地语气说:“你看,我要求也不高,平时住宿,周末回家陪你怎么样?”
周东阳把人拽到身前,捏了捏她腮边的软肉,“傻瓜。你有意见可以直接跟老公说,不准胡思乱想瞎琢磨,以前我那样对你,是因为除了逼迫你,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却总拿老眼光猜忌我,怀疑我,我也会伤心的。”
姜甜脸一红,低声道歉,“对不起。”
周东阳笑着摸摸她头,“不需要道歉,但下次不准再这样随便怀疑老公,我会生气的。以前因为猜忌怀疑我们俩吃得苦头还少吗?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明白吗?”
姜甜点点头,“我知道,下次不回了。”
“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像这次这样轻轻放过,你不能白白冤枉老公,要给我补偿。”
“你总是不肯吃亏。”姜甜红着脸拧他胳膊。
一场争执化于无形,周东阳平静的目光下并不安宁,胡思乱想的不是姜甜,是他自己。
他从小在被人算计中长大,也习惯了算计别人,他永远没办法像万瑞那样没心没肺地嬉笑打闹,他妒忌姜甜跟万瑞相处时的活波,他更担心大学里有更多像万瑞一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他们有他所没有的东西。
人总是在追求新鲜感,他担心有一天姜甜会对他失去兴趣,甚至厌烦。
他也并非真的纵欲无度,他只是不想让姜甜觉得跟他在一起日子单调,怕他们之间如尹雪万鸣那般,在日积月累的的平淡中变得疲惫麻木。他总是要跟别的男人有些不同的,他要她离不开他。
第95章
姜甜已经开学五天, 她学籍册上的名字是万甜。
好巧不巧她跟万芳分到同一间宿舍,万芳已经从奶奶那里了解到万卿跟她考上了同一所学校,见到她倒也没有太惊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宿舍里虽然一共只有六个人,在短短三日内也迅速分出了远近。
万芳善于笼络人心, 拿出自己带来的零食给大家一分, 迅速博得了众人好感, 姜甜倒不是吝啬东西,只不过是压根儿没想到这些。
宿舍里有四个女生自动归入万芳阵营,剩下一个姜甜, 还有一个不善言辞的高秀秀各成一派。
万芳孤立姜甜的目的达到,却不想姜甜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丝毫不受影响,该干嘛干嘛。
万鸣想中午和闺女一起吃饭,被姜甜拒绝,她不想显得跟别人不一样,万鸣却有些操心,自己闺女貌似社交有点儿问题呀,小姑娘们最喜欢三无成群, 他家宝贝儿快一周了,却还在独来独往。
万鸣忍不住就把闺女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甜甜, 你这几天在学校里还适应吗?”
姜甜拉开万鸣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从他桌上取过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润了润有些干渴的喉咙, 说,“挺好的, 爸爸,你放心吧。”
“是吗,爸爸怎么看你每天都是一个人,没有交到喜欢的朋友吗?”
姜甜身子向前靠了靠,眨了眨眼,“爸爸,你是担心我在学校不合群儿吗。”
“有一点担心。”万鸣坦诚地说。
姜甜咧嘴一笑,“爸爸好像也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吧。”
万鸣思索了一下,“爸爸是男人,而且到了爸爸这个年纪对朋友的定义和要求跟你们年轻人是不同的。”
姜甜:“周东阳说朋友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我觉得也是,堂姐只不过拿出点儿小恩小惠就结交了不少朋友,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不对,不对,”万鸣连连摇头,“甜甜,你这种想法有些偏激,朋友之间有利益交换没错,但还有很多其它很珍贵的东西,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多交朋友,并且多与不同的人交朋友,这样才能开阔你自己的视野,丰富你的内心,你要知道三人行必有吾师。”
斟酌了一下,万鸣又道:“人有自我的一面,也有社会性的一面,人总要在群体中获得需要和满足,封闭自我,很容易就走向偏激。”
姜甜沉默不语。
万鸣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女儿身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跟前。
“甜甜,有些事或许不适合让你知道,但是爸爸还是要告诉你,你……,你觉得爸爸和妈妈的婚姻幸福吗?”
姜甜诧异地瞪大了眼,一瞬不瞬盯着万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万鸣顾自说道:“曾经很幸福,但现在你妈妈过得很累,爸爸也并不轻松。”
“为什么?”姜甜不解,在她眼里没有比万鸣尹雪更和谐的夫妻了。
“因为妈妈的世界里只有爸爸。”万鸣迎着姜甜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
——自从结婚以后,妈妈所有的精力都扑在爸爸身上,时间久了,与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对一切渐渐变得麻木没有热情。
妈妈所有需求和满足都来自爸爸这里,爸爸的一举一动都在妈妈的眼里无限放大,甚至被妈妈反复咀嚼,爸爸必须要很努力地注意自己的言行,才能让妈妈有安全感,我必须注意调整自己的每一个表情,我不能像普通男人那样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可以发顿脾气,但凡爸爸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情绪,妈妈就开始疑神疑鬼,在妈妈眼里,爸爸人见人爱万人迷,是个女人就想勾引爸爸,她们都对爸爸居心不良,爸爸随时可能会禁不住诱惑。
后来年纪大了,妈妈终于不再像年轻时候一样防备,但她又开始了新的焦虑,她不停焦虑自己的衰老,焦虑爸爸会嫌弃。
有时候会感到很累,但想到妈妈为了爸爸做的那些牺牲,又会被愧疚淹没,甚至强迫自己不能有委屈的念头,因为你妈妈比爸爸更委屈。
妈妈的痛苦比之爸爸只多不少,她几乎每天都在焦虑中自我折磨,怕她让我不满意,怕失去我的爱,怕这怕那,什么都怕。
你所看到的我们,只是冰山上的假象,冰山之下,才是真实生活,爸爸不希望你走我们的老路,妈妈同样不希望,爸爸希望你的人生可以很宽阔,认识很多人,见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这样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就会有更多的底气与从容。
姜甜被万鸣一番话震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呆在了原地。
万鸣也清楚自己的话对闺女来说有多难以接受,但他必须要说,逃避不利于问题的解决,相反会让问题越来越难以收拾。
姜甜走的时候,忍不住问万鸣,“爸爸,你还爱着妈妈吗?”
万鸣迟疑了一下,“假作真时真亦假,爸爸是不会离开妈妈的。”
“你们不能彼此敞开心扉好好沟通一次吗。”
万鸣苦笑摇头。
如果他早一些跟尹雪开诚布公的沟通,或许他们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如今他就是想说,却也是不能了,他怕尹雪那根紧崩的神经承受不住,毕竟比之自己来讲,尹雪几乎是一无所有,对于一个没有任何底气的女人来讲这些太残忍。
虽然彼此都明了,但是只要不说破,她就会心存一丝幻想和希望来继续生活。
出门前,万鸣警告姜甜,“甜甜,爸爸今天的话只要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了,谁也不许告诉,包括周东阳。更不许自作主张跟你妈那儿暗示,你妈妈很敏感,你说了会害死她的。”
万鸣很严肃,说得郑重其事,姜甜本来心里想着是自己从中周旋,听到爸爸说会害死妈妈,忍不住吓得一哆嗦,脸立即白了。
万鸣伸手虚虚地抱了女儿一下,大手轻拍她的后背,“乖,别担心,爸爸妈妈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要解决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你只要记住,我们都很爱你,永远爱你。你的幸福对爸爸妈妈来讲无比重要,所以你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可以吗?答应爸爸,好不好?……嗯?”
姜甜哭了,泪水无声无息,浸湿了万鸣的胸口。
周东阳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气氛阴郁,尤为阴郁的是办公桌后面那张面孔。
汇报工作的张卫发现他再也不敢随意对这个曾经的兄弟肆无忌惮插科打诨,周东阳气势越来越盛,喜怒也越来越不形于色,城府极深,像今天这样显而易见的烦躁着实少见。
张卫艰难的咽了下唾沫,一份喜报竟也念得磕磕绊绊起来,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简单汇报完近半年工厂的规模扩建以及在全国的市场打开情况。
整个过程,周东阳眼皮都没抬一下,姿势也基本没变,直到他讲完好半天,才稍稍欠了欠身子,简单吐出一个字,“嗯。”
张卫一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