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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莞莞忽地想起新闻系和经管学院篮球赛那天，男人霸气又外放的表白。
愿与你共眠。
对哦。
人家早就说了，对她只是想共眠，而宋思妍，是青梅竹马十八年的情谊。宋莞莞咬了咬牙，唇舌间似乎有股淡淡的腥味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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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然撕了一声，弯着腰，好气又着急，捏她湿漉漉的小脸蛋，“小姑娘，有些地方不能踢。”
一听他轻佻暗昧的嗔，宋莞莞更火了，恼羞和愤恨交织，“王八蛋，你骗色，还骗财。”
骗色骗财的王八蛋有点懵：“……”
少女耷着眼皮，粉白的肌肤蔓着晶莹的泪光，“我只能给买买包子咖啡，你别骗我了，不值得。”
顾景然：“…………”
好像是哦，吃了她一次包子，三十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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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挣扎，“你嫌我吵。”
顾景然：“……你不吵，你最乖了，给王八蛋一分钟辩护一下好不好，小公主。”
绵长的女声娇娇柔柔地飘过来，“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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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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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回头，怀里的少女没了踪影，像只敏捷的小猫，飞快地消失在转角。
顾景然心累：“……”
操，每次都他妈有人使绊子。
我他妈只想正经表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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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妍拉着他袖口, 声音柔柔的, 语气却藏了分傲慢, “顾哥哥，今天是我的成人礼，你怎么能为了个圈外人, 当众让我下不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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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早已下去。
操。
他狠狠地拍了拍墙。
小姑娘不是猫, 是条小鱼，他攥在手里，还没高兴几下，小鱼就摇摇尾巴滑走了。
得而复失, 他心里没底, 听着宋思妍一声又一声的哥哥，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姑娘会不会去找那个哥哥，或者去找她当啦啦队那天, 递水的时候抱了她一下的细边眼镜男生。
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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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 她从没见过顾家这家混世魔王小少爷这样——无措、彷徨，甚至有点发怯。
今天的成人礼, 她盼了很久，却在这一刻，所有的喜悦都在彻底被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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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怎样, 她是宋家大小姐，顾家长辈还得给她三分面子，在长辈面前，在那么多宾客面前，顾景然也只能收敛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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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里逢场作戏的男人她见多了，不说远的，就说沈睿，女朋友能撑过一个礼拜都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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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一时头脑发热迷失罢了，世上哪有那么多灰姑娘。这点常识，宋思妍自觉得还是有的。
然而……
顾景然却在她的地盘，当着所有长辈的面甩了她，火急火燎追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圈外女人。这和之前她在学校受的委屈都不一样。
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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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节目录得晚，刚刚在宴会上有些走神，注意到时，女儿已经跑了。
她满心内疚。
宋思妍挡住妈妈，咬着牙关，体贴又大度地示弱，“没关系，顾哥哥。”
顿了顿，她落寞垂眸，哀怜地自嘲，“也不怪你，外人不三不四的女孩子手段太多，你抵挡不住诱惑，我可以等，等你玩腻了，成长了，再回到我身边。我的颜面，宋家的颜面，我都可以不要。”
顾景然倏地扭头，眼神如刀似剑，锋利地扫过来。
“你说的不三不四的女孩，是我顾景然的宝贝小祖宗。”
“我顾景然做人做事，要么不做，要么极致，从来不玩。”
“还有，你的颜面，你宋家的颜面，在我顾景然的眼里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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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妍抽泣了一下，“妈妈，对不起，我爱顾哥哥，我让你丢脸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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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梨花带雨，见者犹怜。
宁绯心情复杂，“景然……”
顾景然眸底覆了层冰，“阿姨，我的修养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操心你女儿吧，你问问她，对我女朋友做了什么，你要是管不了，我就帮你管了。”
宋思妍摇摇头，拉着母亲的手，“妈妈，我没有，你相信我好不好，何家儿子的话不能信，我没有让何家人替我出头，顾哥哥和他们起【创建和谐家园】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顾哥哥，你……”
电梯叮的一声。
顾景然火急火燎进了电梯，后面的话一堵墙隔开，飘散在空气中。
上了车，他转着方向盘，一路上想了很多。
他想告诉小姑娘，相亲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在那之前，他就见过她。
在图书馆门口，他玩游戏输了，吊儿郎当说喜欢她，小姑娘一脸嫌弃，盯着他杀马特的造型，气鼓鼓拒绝了。
他不是喜欢回忆的人，尤其是那段不堪的时光，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他对小姑娘，是日久生情。
晚风洒进窗，连带着送进一片霓虹，如跳跃的彩绸，轻轻覆盖在灰暗的车厢内。
喜欢她，是真的，从第一面开始。
回到学校，找遍她同学，都没有找到小姑娘的身影。
顾景然又心急如焚回酒店，暴躁地找人调监控。
终于在顶层的安全出口找到人。
灯光黯淡昏慌，小姑娘形单影只坐在楼梯上，鹿眼像刚被洗涤过，清澈透亮，粉白的小脸落了丝丝缕缕的泪痕。
顾景然气喘吁吁，心扑通落回地。
他一靠过去，小奶猫就蹬脚，“你走开。”
顾景然攥住人脚踝，打算直接把人绑了，扛回家再说。
下一秒，一声隐忍吃疼的啊划过耳畔。
他心像被拧了拧，倏地松手。
小姑娘捂着脚，翘长的睫毛沾满泪，声音破破碎碎，“我为了躲开你，没乘电梯，摔下楼梯了。”
顾景然打横抱起人就走。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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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个白大褂老爷爷进门，扶了扶眼镜，捏她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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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然弯腰，点点她唇瓣，修长白皙的指尖伸过来，“咬这个。”
吃瓜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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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憋着笑，又捏了捏她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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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尖从她唇间摩挲而入，撬开她牙关，若有若无地揉了揉舌尖。
老爷爷淡定低头，什么都没看见，眼角漾开一缕又一缕的笑纹。
“是这里吗？”
“不是这里，那是这？”
……
好一会，老爷爷放下她的脚，笑得意味深长，“没伤到骨头，把袜子脱了，抹点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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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尾音上翘，回荡在静静的诊室，低低沉沉的，听起来染着分轻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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