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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的一天终于过去,第二天,全家人坐在餐桌前,都眼底下泛着青黑,原本融洽亲密的早餐氛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默僵硬。
吃完早餐,项芳雅又把言玟拉进房间呆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两人的眼睛都红肿着。
这一团乱麻也只有当事人自己能理清楚了,言絮眼不见为净,以往她周一赖床到中午才会去自己的书吧晃悠,今天不到十点就出门了。
鹿言书吧位于区里的一个临江LOFT商业区,这个商业区已经有十多年的历史了,两年前由区政府牵头重新招商,引入了一些现代时尚概念的商铺和工作室,渐渐有了一定的名气,鹿言书吧就是其中的一家。
书吧以书为主,兼营各种健康的概念小点心,店长虞心海深谙营销之道,加上言絮和陆心怡在装修风格上的巧思,吸引了不少都市白领和学生,在周一早上这样的冷门时间也有好几个顾客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闲聊。
“小絮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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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言絮进来,店长虞心海和几个店员纷纷和她打招呼、开玩笑,窗边坐着的顾客也笑着朝他们看了过来,氛围温馨。
大家说说笑笑了几句,言絮在二楼找了个位置,打开了手提电脑。
虽然她和陆心怡很懒散,但书吧的财务和经营状况还是在过问的,点开后台,虞心海已经把报表都上传了,截止到上个月,书吧的会员数已经达到了九千,盈利也在稳定增加,在各大APP休闲娱乐类的推荐和榜单上也时不时地能看到书吧的身影。
言絮还挺开心的。
大学她学的就是商业,毕业后曾经拿到过一份很不错的offer,但言【创建和谐家园】怕她在外面受委屈,直接在公司给她挂了个名,让她专心等着做翟太太。
其实,言【创建和谐家园】是打心眼里就觉得女孩子不适合从商,言玟那是没办法,公司总要有人继承,言玟作为长女,不得不挑起这个重任。
“笃笃”两声,楼梯的扶手被敲了两下,言絮抬头一看,虞心海拎着个骑手过来了,骑手手里捧着一大捧粉玫瑰和一个礼盒:“你好,是言小姐吗?有人同城急送给你的礼物,麻烦你在卡片上面签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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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我早就记在心里了。”
“以后我要是做错事了,我就抓一只蝴蝶送给你,你就不许再和我生气了。”
……
曾经的甜言蜜语忽然在耳边响起,夹杂着女孩清脆甜美的笑声。
言絮有片刻的失神。
卡片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是翟东方的,字如其人,潇洒帅气。
“小絮,一起吃个饭吧,中午我在望江阁定了位置,我们好好聊聊,十二点半,不见不散。”
言絮面无表情地看了片刻,刷刷地在卡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小哥,这个给你交差,另外,麻烦你再跑一趟单子,把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给原来的主人。”
把事情处理完毕,很快,二楼又剩下了言絮一个人。
原本宁静的心绪有些烦躁了起来,她转了个圈,看向窗外。
安州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天空被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看起来有点压抑,只有偶尔飘过一片又一片的白云,才为这天空妆点了几分活力和希望。
这就是生活吧,再苦闷也会有新的希望的。
言絮振作了一下,又皱着眉头想了想,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望江阁……午饭……十二点半……
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不是何憬时约她吃午饭的时间吗?她把这位大佬彻底给忘了!
蜜之羽是家时尚的私房菜馆,以网红特色菜肴和甜品斩获了一大堆女性的喜爱,成了很多小女生打卡的地方。它坐落在老城区的一条老街上,从言絮这里过去需要横跨新塘江大桥,正常开车需要半个小时,桥上一堵的话就没底了。
言絮和几个闺蜜都很喜欢这里,在古旧的弄堂小巷里,在满庭院的绿树下,泡上一壶花茶,点上几个爱吃的小菜,听听音乐聊聊天,她们能消磨好几个小时。
但何憬时会定在这里吃午饭,有点出乎言絮的意料。
这样一个商界大佬,怎么看都不应该对这种女生们喜欢的浪漫小屋感兴趣。
紧赶慢赶,到蜜之羽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言絮心里暗暗叫苦原本就怀疑是鸿门宴,现在她心里更没底了。
推开木制的篱笆小门,言絮一眼就看到了何憬时。
虽然已经入冬,庭院里还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低矮的小灌木一簇一簇的,几株睡莲隐藏在小水缸中,微风吹过,莲叶轻轻漂浮,何憬时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这一片葱茏中,面前的桌子上煮着一壶蜜之羽特制的花茶。
这场景,就好像庭院外萧瑟的冬景被他的气场压制了似的,不敢入侵这小小的庭院半步。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言絮快步走了过去,一股暖意袭来。
她这才发现,餐桌四边的四个角落里隐藏了古朴的取暖立柱,吹出来的暖风好像一个无形的暖棚,把餐桌这一块地方笼罩了起来,既不破坏氛围又能抵抗寒意,就是代价高了一点。
就是不知道何憬时搞这样的阵仗干什么,大冷天的,跑到里面去吃饭不就好了。
“没事,美女有迟到的权利,”何憬时站了起来,很绅士地替她拉开了座椅,“我点了几个菜,你看看有需要加的吗?”
这对选择困难症人非常友好,言絮出来吃饭,最讨厌点菜这个环节了,再一看,预点的菜都很合胃口,她很高兴,决定主动活跃一下气氛:“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被你猜到了。”何憬时一本正经地道。
言絮笑了起来:“你可真逗。”
有了这么一个轻松的开头,这顿午餐吃得很愉悦,何憬时和言絮听到的传言大相径庭,言谈举止绅士文雅,没有身为大佬的傲慢,谈吐既不过分亲密油腻,也没有惜字如金,分寸感很好,以至于言絮深深地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和别人口中的何憬时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最后的甜品上来了,午餐接近尾声,言絮原本紧绷的神经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切入了今天的正题:“还没谢谢你呢,昨晚我很失礼,多亏了你照顾我。”
“不客气,照顾未婚妻是应该的。”何憬时微笑着道。
言絮呆住了,几秒之后,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未婚妻?”
“对啊,你昨天向我求婚,我答应了,不就是未婚妻吗?”何憬时一脸的理所当然。
逻辑上好像没有问题。
“等一下,”言絮气急败坏,“那是我喝醉了乱说的。”
“那时候还没醉,”何憬时沉下脸来,“周围那么多人都看见听见了,你要不承认,不就是对我始乱终弃吗?”
和煦温暖的春天瞬间冰冻,言絮整个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问:“那……那你想要怎么样?”
“今天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何憬时正色道,“择日不如撞日,要么吃完饭我们就去民政局,你觉得怎么样?”
10. 第 10 章 怎么演戏还演全套的
言絮一度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何憬时这口气,好像他说的不是领证这种人生大事,而是饭后散步这种稀松平常的话题。
“领证?”她呆滞地重复着,“你是在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何憬时的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彬彬有礼地问,“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现在面临的困境吗?”
“你……你说。”言絮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退婚两次,你姐交了个你爸不认可的男朋友,这对于你爸来说,算是三暴击,实话说吧,你家人现在的压力很大;听说你的前前未婚夫在试图和你复合,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吃回头草,但家里的压力你能不能顶得住,也是个问题。就算你顶得住,那个男人时不时在你眼前晃悠,你也很难受,对不对?”
“和我结婚,你和你家人所有的烦恼,都可以一扫而空。”
分析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可能也就是何憬时有说这句话的资本吧。
言絮有点混乱,努力想要找出何憬时逻辑中的破绽:“你说的可能没错,但我和你才认识了几天就要去结婚,这也太儿戏了吧?我们根本没有感情基础……”
“你和翟东方认识了多久?”何憬时反问。
言絮语塞。
“你和他们俩的感情基础充足吧?海誓山盟、卿卿我我,结果呢?”何憬时继续追问。
“那是意外!”言絮本能地反驳。
何憬时笑了:“所以,既然都有意外,为什么不冲动一下,和我越过恋爱的环节,直接进入婚姻去试一试呢?你放心,我们俩结婚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以后真的有了喜欢的男人,我也可以放你自由,其他的要求,你只管提,我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言絮更混乱了,何憬时这是图什么?“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何憬时一脸的神秘:“你猜?”
言絮天马行空地猜测:“是不是你家里人逼你结婚,你需要一个挡箭牌?”
何憬时不置可否:“可能吧。”
“哪有可能吧这种回答?你好好和我说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不许骗我,”言絮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专注地注视着何憬时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一点端倪来。
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眼窝深邃,眼睑的双眼皮由里及外呈小扇形,墨色的瞳仁仿佛寒潭,深不见底;又仿佛磁石,吸引着人不自觉地探究其中蕴含的一切。
言絮猛地回过神来,赶紧避开了视线。
“因为我爱你啊。”何憬时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来。
言絮怔了一下,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真能开玩笑……我要被你笑死了……”
何憬时不由得莞尔:“这么开心啊?那我以后多说几次逗你笑。”
“不用,不用,”言絮连连摆手,“我可无福消受。”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敢不敢现在就和我一起去领证呢?”何憬时凝视着她,“还是说,你没有我这种胆魄,还需要慎重考虑?”
坐在民政局大厅的椅子上,手中拽着刚刚领的号,言絮依然如坠云雾一般混乱,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不得不说,何憬时是个非常厉害的谈判高手,三言两语就抓住了她的要害,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再差又能怎样?
认认真真的两次恋爱、订婚都失败了,为什么不来一场冒险呢?
更何况,何憬时又高又帅又多金,比她有钱有势,还答应了这么多条件,她怎么看也不会吃亏,何憬时都不怕,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领证的程序进行得很顺利,就是进行到最后一关卡壳了。
“自愿结婚的吗?”办事员一手拿着小本本去压印章了,忽然想起来这个流程还没走,赶紧问了一句。
“自……自……啊?”言絮的舌头打结,求援地看向何憬时。
“自愿。”何憬时镇定地接过了话茬,手一伸,揽住了她的肩膀。
办事员有点狐疑地左右打量了他们几眼:“姑娘,你是不是自愿的,照实说,胆子大点,不用怕。”
“自……自愿的……”言絮终于结结巴巴地把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办事员把手里的证件一放,让他们等着,自行跑到里面的办公室去了,没过一会儿,有个领导模样的人和她一起出来,把言絮单独请到了办公室,把婚姻自主的法律和她宣讲了一番,反复鼓励她不要害怕,把真实情况说出来。
言絮急得出了一身的汗,终于正视了自己要结婚领证的事实:“老师,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喉咙一时哑说不出话来,真的是自愿的,我是安州人,大学毕业有正经工作,没有被强迫结婚。”
……
终于从办公室里出来,言絮一眼就看见了手插着兜在大厅踱步的何憬时,她尴尬至极,但又不得不摆出一副亲热的姿态,主动过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好了,老师去压印章了。”
何憬时没说话,低头看了她片刻,忽然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要被你吓死了。”
这动作透出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亲昵,言絮想躲又没躲开,鼻尖一紧,些微潮湿的感觉袭来。
到底是她的鼻尖冒汗,还是何憬时的手指出汗,她也弄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