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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她,孙敏儿眼神怨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这种眼神孟成悦以前在宋美涵那见多了,很清楚是因为什么。
她们都喜欢谢执洲。
而且都把她当成了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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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琰礼说他要在这边考察两个月,想找一位北城当地的导游,觉得她最合适,愿意支付双倍导游费。
孟成悦拒绝了。
沈琰礼给她的感觉太奇怪,她总觉得他藏着什么秘密,是个很危险的人。
结果第二天傍晚,孟成悦又在老地方遇见了他。
这次沈琰礼没有拐弯抹角:“你长得很像一个人,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关系。”他坐在轮椅上,抬起头看她:“孟小姐,聊聊?”
孟成悦早猜到她有可能长得像他的熟人,但当他多次找到她,并亲口说出来之后,她的心脏猝然颤了下,突然预感事情不像是单纯认错人那么简单。
眼前这个男人,会不会和她的亲生父母有关?
她的思绪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如果亲生父母找来了,她该怎么办,爸妈又该怎么办?
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还会想认她吗?亦或者,他们压根没打算把她认回去,当初就是因为不想要她,才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
孟成悦只听亲戚说她是被爸妈收养的,但不清楚她是被遗弃还是自己走丢。
她完全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无法说出自己家住哪里以及父母的名字,说明她丢失的年龄范围在三岁以下,婴儿期都有可能。如果不是被遗弃,她那么小,又怎么可能一个人跑那么远。
想到这里,孟成悦突然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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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很安静,能听见外面泉水的叮咚声,桌上几杯热茶飘着白烟。
男人苍白的手指搭在茶杯上:“临城人爱喝早茶,凌晨六点钟茶餐厅就坐满了人。”他将茶杯递给她:“刚才那杯是乌龙茶,可以提神醒脑。这杯是茉莉花茶,你们女孩子比较喜欢。”
“谢谢。”孟成悦低头抿了一口:“很香。”
“喜欢哪一杯?”
孟成悦端起其中一杯汤色褐红明亮的:“这个。是普洱吗?”
“嗯。”沈琰礼眼神划过一丝异样,“我以为你会选花茶。”
“我妈妈喜欢。”
“看得出来,孟小姐和父母关系很好。”他这话有试探的意思。
孟成悦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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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遮掩,孟成悦也不回避:“我不是爸妈亲生。沈先生,您说我长得像一个人,不知道那个人今年多大,家住哪里?”
对方似乎很意外她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说:“是我母亲。”
孟成悦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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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富太太精神状态不好,鲜少在圈子里露面,网上自然也见不到她的照片。
“沈先生,方不方便让我看看您母亲的照片?”
“悦悦!好巧,你也来这儿试吃啊?”
孟成悦转头,看见突然出现在包间门口的陈铭幻,以及他身后黑起一张俊脸的谢执洲。
谢执洲有身高优势,那群少年就属他最高,所以孟成悦的目光轻易就捕捉到了他。
但谢执洲并没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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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伴生 烦人精长本事了!
谢执洲原本应邀前来体验合作方手头一家试业餐厅,顺便带这几个嘴刁富二代来挑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孟成悦。
他盯着包间里的男人,一股无名火腾燃而起。
孟成悦望向谢执洲。他今天穿着正式,但衬衣没系领带,最上面那颗扣子散着,外套挂在手腕上,姿态随性,却掩不住矜贵。
一般他穿正装都是跟着谢伯伯去开会,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直到身旁男人站起来,微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孟成悦才知道谢执洲和沈琰礼认识。
谢执洲突然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他扯了下嘴角,只一秒就挪开了。他双手插兜,抬脚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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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洲将外套丢给服务生,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手指轻叩桌面,悠然自得。他转头笑道:“进来坐啊,跟沈总客气什么。”
愣在门口的几人这才敢进来。
孟成悦明显感觉到他们都在偷偷往自己这边看,有些莫名。
谢执洲就坐在她身边,但他除了刚进门看了她一眼,坐下后一个眼神也没再给她。
发现她在看他,他的嘴角弯起个凉薄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茶杯上有节奏地轻点着。
那杯茶是她喝过的。
她突然想起女生们对他的评价。这么看,谢执洲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是矜贵高冷,难以接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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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洲掀起眼,薄薄的眼皮像把冰刃:“火气旺,喝哪种?”
孟成悦:“……”
“临城凉茶最下火。”沈琰礼面不改色地吩咐人添了一壶茶,问:“几位今天体验如何?”
几个二世祖平时毁天灭地,在谢执洲跟前也乖的像猫咪,此刻见他眼神冰凉,谁都不敢表态。
谢执洲:“还行。”
其他人立刻附和:“还行,也就一般吧。”
沈琰礼淡笑道:“看来是我们招待不周。谢少爷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我们再改进。”
谢执洲侧头看向孟成悦。
一桌人的注意力本就都集中在他身上,当他做出这个动作时,就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无数倍,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她身上,孟成悦瞬间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虽然,她好像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沈琰礼的表情看上去丝毫没有意外他们认识,可能是出于礼貌,问了句:“二位认识?”
谢执洲转着她的茶杯,目光却直勾勾落在她脸上,语气玩味:“何止是认识,我和她三岁就睡一块儿了。”
“噗——”陈铭幻没忍住,被呛得咳了几声。
其他人业务十分熟练地给谢少爷助威:“可不嘛,咱们大院儿谁不知道悦悦是洲哥的童养媳。”
沈琰礼看向孟成悦,仍是笑容优雅,像是求证,又像是刻意接谢执洲的场:“童养媳?”
“嗯呐,悦悦打小就跟在洲哥身边,学跳舞学声乐,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可不就是当媳妇儿培养嘛。”
兄弟齐心,先干掉外来情敌,再关起门来公平竞争,陈铭幻也附和道:“确实,不然悦悦早跟我回家了。”
谢执洲没说话,看上去有点像权谋剧里太子殿下放任手下人内涵外敌的意思。
孟成悦一头黑线。
这帮大少爷又在合谋玩什么。
服务生送来花茶。
沈琰礼为谢执洲拿了一只茶杯,帮他斟茶。
“谢少爷觉得味道如何?”
谢执洲低头抿了口茶:“我很喜欢这儿的茶,不过——”他笑睨着身旁的孟成悦:“我这人呢,有个怪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茶杯。沈先生,以后多改进。”
他语气冷凉,针锋相对太明显,包间瞬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担心没人接他的话,一会儿回家要发大少爷脾气,孟成悦第一个捧场:“嗯,我也不喜欢。”
谢执洲:“……?”
其他人:“……”
谢执洲摆明在警告沈琰礼不许碰她,这姑娘还真就敢以为是在说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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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执洲勾了勾嘴角,眼神阴冷,态度强势:“那我要是硬要沈总改呢?”
面前少年虽然年纪轻,但不容小觑。谢氏旗下每个品牌都是行业翘楚,经过这么多年的口碑打磨,如今已经自带庞大消费群。谢老爷子重点栽培这个年纪最小的孙子,对其疼爱程度远超其他人,谢执洲很有可能就是谢氏集团下一任接班人。
虽然沈家在临城大名鼎鼎,但若是想开拓北城市场,没有谢家这座大山几乎不可能实现。
沈琰礼笑了笑,视线在孟成悦身上停顿两秒,一语双关道:“谢少爷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
谢执洲嗤笑一声,转瞬收敛笑容,眸色凌厉:“如果,我就是那种人呢。”
气氛一霎变得压抑,战火一触即发。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两人已经往对方身上砍了好几刀。
孟成悦看得脊梁发冷。
这是聊崩了?
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再问沈太太照片的事。担心谢执洲与人起冲突,孟成悦慢慢的站起来:“少爷,我们该回去了。”说完,她转头客气地对沈琰礼说:“沈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她用的是我们。
谢执洲的脸色稍缓,但他坐着没动。
孟成悦从服务生手里拿回他的外套:“少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