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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作俑者还在闷闷地笑。
我站起身,恼羞成怒,「吃完就把碗洗了然后赶紧走人,大半夜的成何体统。」
他在背后笑道:「好嘞,对了我明天休息,陪你一起带奶糖打疫苗去呀。」
我靠在卧室门后,心跳得厉害,不由低声骂了句:「谁要你陪!」
7
林飞宇还是跟着来了。他说他是为了和奶糖刷好感度,理由正当,我无法拒绝。
这一天还算顺利,倘若没有在医院,遇到项钧的话。
他名义上是来做志愿者帮忙的,实际上就是在蹲守我,因为他平日约我根本约不出来。
项钧和林飞宇很快对视了一眼,视线的交错转瞬即逝,然后两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林飞宇的反应我不意外,项钧还能沉不住气,我倒是有点惊讶。
前台的护士看看项钧,又看看我和林飞宇,一脸吃瓜的表情。
只有我还记得此行的真正目的,把航空箱提溜过去:「我们来打疫苗。」
奶糖幽怨地喵了一声。
很应景。
奶糖到底还是没闹情绪,全程非常配合。
林飞宇反倒古古怪怪,比平时更黏我了一点,一直贴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他有时低下头和我说话,脸凑得很近,不远处看就像他在吻我。
我余光中果然看到项钧在一旁角落,面色不善。
好幼稚的两个人。
幼稚的项钧终于找到我上厕所的机会,将我拉到了安全通道的拐角,反手给我来了一个壁咚。
他的皮囊确实是允许他做这种偶像剧一般的尴尬举动的。俊秀的眉眼低垂看人时,会让心跳加速。
可惜对象是我。作为一个观察了他将近四年的人,我只会冷淡问道:「有事?」
项钧大概料到了我的反应,勾了勾嘴角,「没事不能找你?」
我仍然讨厌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克制地皱眉,「确实不能,有事也别找我。」
作势想推开他,他却逼得更近,嘴唇几乎擦过我的耳畔,「他吻你了?」
某些时刻,你会深刻意识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项钧像一座黑压压的山,罩在我身前,还在继续问:「是上回宾馆那个小朋友吧?看着不是很成熟的样子,感觉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放弃挣扎,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和你有关?」
「为什么会无关?我还在追你。」他仍压着性子,细细端详我的神情,企图捕捉到破绽,最终无果。
「项先生说的是,每天都在微信上问好,分享无聊的日常,以及动不动就问我有没有空出来吃饭?这是你对付以前那些女朋友的招数,你觉得对我会有用?」我嘲讽地看他,「而且如果你是要一个回答,我很早就说过,我们之间没可能。」
他沉默地盯了我许久,忽然松开我,站到一旁靠在墙上,「我就知道对你没用。」
我迷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不装了是吧?
「他们都要和我打赌,说我这么做能不能把你追回来。」他懒懒地看我一眼,神色莫辨,「我觉得你根本不吃这套,他们说你会吃。你看,你前几年演得多好,他们都以为你爱死我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问他:「那你呢?」
「我?」他又勾起恶劣的笑,「你希望呢?你希望我相信你的爱还是不相信?」
我瞅了眼的他的神色,最终摆了摆手,「男人只会影响我码字的速度。项先生,我要接猫回家了。」
他没有拦我,仍旧带着笑,「好,去吧,再见。」
我被他这捉摸不定的态度弄得心里发毛,立刻跑回去接奶糖。
林飞宇已经等了许久,见我回来就有些幽怨:「奶糖等你都快等得发霉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连声示弱,带着奶糖拽着他逃离现场。
路上林飞宇很安静,直至到家门口,分别之际他突然抱住我,下巴在我的脖颈间磨蹭了一下。
「落落,」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股执拗,「我会等你。」
没等我回应,他就光速松了手,转身就跑。
当晚林飞宇没有加班,在饭点敲开了我的门,低眉顺眼叫我:「落落。」
我横在门前,抱臂,「今天不加班?」
「嗯,」他抬眸瞅我,一如既往地直球,「我想见你。」
我假装要关门,「那现在见到了。」
他眼疾手快地挡住,一溜窜进来,讨好地凑到我身旁,「落落,今天我错了。」
我扬眉,「怎么错了?」
「我不该跟踪你,也不该背着你去找项钧。」他涨红了脸,语速飞快,「其实那天宾馆我就注意到他了,后来在医院又看到他。你当时去厕所去了这么久,就是去见他了吧。我承认我很嫉妒,嫉妒得发疯。你和他好像很熟悉对方,他对你的态度又……」
「虽然你以前说过挺喜欢我的,但我又会想会不会你更喜欢他那种成熟类型的。所以我决定开始工作,开始变得成熟可靠一点。只是太慢了,我学得太慢了。你之前说我和你差距很大,你追不上我。可在我看来是我在追逐你,而且还有好多竞争者,我几乎一点优势都没有。」
「我本来打算偷偷努力,可今天知道你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我又正好在那里开会。然后『凑巧』听到一些八卦,『凑巧』遇到一些事……」
他的话匣子像是被打开了,从这些小事又说到自己的童年,几乎要把他的一切都告诉我。
他的父母不只是不管他,更不管婚姻。事实上,他们两个人一直在各玩各的。他父亲在外面有好几个私生子,每一个都很优秀很有干劲。他母亲有自己的事业,也有几个自己的情人。至于家里的企业,他父母都表示不会直接给他,而是需要他自己去打拼。当然,如果他一直想当无所事事的富二代,他们也会给足够的零花钱,至于他们不在了以后会怎样,没人对他打包票。
「我觉得他们这么对我,那我就要多花一点他们的钱。他们对我没有要求,所以我对自己也没有要求。混日子的富二代,既符合他们对我的设想,也符合我的能力。」他从未如此低落过,坐在沙发上一大团,却无比脆弱。
「直到你对我说了那些话,我才发现我想为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奋斗。我说我等你,其实错了,应该是在前方的你等我。你漂亮又独立,好像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我才是那个有需要的人,我很需要你。」
「落落,你愿不愿意等我长大,再长大一点?」
他分明是低着头看我,眼神却仿佛在仰视我一般,流露出的东西滚烫灼热。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沸腾。
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上一次,大概还是在大学的时候吧。
只是摔了一次跟头,我便总不敢再试一次。
但是这一回,这个人,或许值得我再勇敢一次。
「不等了,」我听到自己轻声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做你女朋友吗?我愿意。」
「落落?」林飞宇呆滞了一瞬,卡壳道,「你,你说什么?」
「没听到?没听到那就算了。」
我作势要收回手,被他一把抓住。
「落落,落落。」他脸蹭着我的手心,眼睛亮晶晶的,「我听到了,你不能反悔!那你,我以后就是你的男朋友了对吗?」
我故意逗他,「嗯……如果你不想当的话——」
他猛地上前堵住我的嘴,吧唧一口,「我就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盖了章的,不能反悔!」
我被他幼稚得笑出了声,他顺势扑过来抱住我,没完没了地喊我:「落落。」
「嗯?」
「女朋友。」
「嗯。」
「落落女朋友。」
「诶。」
他埋在我颈窝蹭,又一遍遍重复上面的对话。
最后是奶糖跳上来给了他一爪,这才结束。
走时他还偷亲了我两口,笑嘻嘻道:「我今天还和他夸口说你也喜欢我,看来我说对了。」
很后来林飞宇才和我说,他那天就是在豪赌,把他最难堪的缺爱的原生家庭摆到我面前,把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意摆到我面前,赌我会不会答应他。
最终,他赌赢了。
那几日朋友和我说,项钧知道了我和林飞宇的事,大醉好几场,差点喝进医院。
我不信,也没多问。
我全身心投入到了和林飞宇的热恋中。他精力旺盛,又非常粘人,哪怕加班到很晚也要过来讨一个晚安吻才罢休。休息日就更加离谱了,就算不拉着我去外面玩,也会整日赖在我家里和我亲亲抱抱,宛如一个人型挂件。
奶糖为此都抓了他好几次,不过都没有伸爪子,所以林飞宇也都笑嘻嘻地承受了。
但是问题一直隐藏着,终有一日浮出了水面。
8
那段时间天气转冷,我越发不爱动弹,外加需要赶稿子,就一直窝在家里码字。
林飞宇正好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想要拉我庆祝庆祝。我表示不太想出门玩,他就赖到我家里,一如既往亲亲抱抱。
我要码字,只能残忍拒绝他:「你先做别的事好不好?我过两天就要交稿了。」
他抱着我的腰不撒手,「可是我们都一礼拜没有约会了。」
我忙里偷闲亲了亲他的额头,「抱歉呀宝贝,等我写完这些就陪你。」
他仍不甘心,「落落……」
手仍灵活地在我身上作乱。
我被蹭得心烦意乱,不由得加了几句,「宝贝你学习一下奶糖好吗?不要一直粘着我,也找点自己的事情做。」
他一下子作起来,「你嫌我烦了是不是?」
「不是,你……」
剧本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难怪你最近对我都冷淡了很多,都没有欲望了。你厌了对不对?」他来劲了,撒泼打滚,「你肯定是腻了,我年轻活泼的肉体都吸引不了你了。呜呜我好难过——」
「STOP!」我捂住他的嘴,又好气又好笑,「别闹了好不好?我现在是真的忙,等我写完最后这点剧情再说好吗?」
林飞宇不依不饶,又磨了我好一阵儿,最后见我无动于衷才罢休,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了晚上。
夜晚是他的主场,我被折腾得精疲力竭,还要一遍遍回答他的问题:「落落,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