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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前方将士跟着自己一同出生入死,那场大雪天,只要熬过去就能胜利了。但是,后方负责供粮的支援突然中断,你亲如手足一般的兄弟一个个到底死在你面前。”
“他们不是因为上阵杀敌而死,反倒是因为后方有人贪墨断送粮草供给而死。熬死一些人也就算了,活着的人还得被安上一个逆谋的罪名,这口气如何能下?这叫那些无辜饿死的战士情何以堪?”
“可这偏偏啊,公堂那么大,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老将军鸣冤。”
“对,老将军就是我娘的师父,我师公,我娘就是因为救她的师父得罪权贵,被我爹逼着废了武功。”
周斐之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全程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述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激愤,也没有半点不甘,语调一直是平缓无波澜的。
“仇我已经帮他两人报了,倘若我没有练好武功,今日就不能给他们报仇。我娘生前一直希望我能承她衣钵,把武学发扬光大。”
赵稚听着听着真情实感起来,眼泪大把大把地流。
“那你...呜呜...那你一定要好好地修练,一定要将武学发扬光大,不可辜负你娘亲的期望啊...”
赵稚边擦眼泪边道。
她不理解所谓的邪功是什么意思,以为就是武功的一种。
周斐之见她这个容易上当受骗的样子就想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他高兴地揉揉她脑袋,“好啦,我会好好练功的,别哭你这个傻瓜。”
可是哭完之后赵稚就更为难了。本来她想说服他早些带她回国公府,但现在她就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修练圆满出山为止。
卢十四娘捧着烧饼在远处看着,土屋那边四扇门都是洞开的,里头什么情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一会儿看着小姑娘扯着大当家的袖角落泪,一会儿看着大当家笑着揉她的头。
她在炎寨待了那么久,何曾见过大当家笑!这姑娘她凭什么?一副幼齿的憨态,怕不是个傻的,怎么就配同大当家一起修练了?
赵稚在土屋里待得累了,准备到伙房看看十四娘的点心做好没有,刚走出土屋就见十四娘朝她招手。
赵稚高兴一路小跑过去。
“吱吱姑娘,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手怎么了?”赵稚盯着十四娘用纱布包裹的右手。
“我刚才给你做烧饼的时候烫伤,然后伙房里的木柴不小心都浇湿了,你能帮我砍点柴吗?”
见赵稚没有发声,十四娘又捧了捧受伤的手,“我需要点木柴,不然你的烧饼没法烙了。”
赵稚连忙点点头:“你手伤了休息会,需要点什么我给你弄,烧饼不吃也没关系,晚上随便弄点干粮凑合下就行。”
十四娘高兴地指了指小溪后面那个林子,“我去把箩筐放在那,你砍了柴往那装,今晚我们做烤鸡,需要多费些柴。”
十四娘看着小姑娘抱着斧头走了,笑了声“笨蛋”,松开手上憋闷的纱布,往边上找块清静地方睡觉。
赵稚本打算实在砍不来木头到林子随便捡些树枝,可她发现林里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枝条也找不到。
夕阳快下山,十四娘喝饱睡足,想着那笨家伙定是一无所获,准备进去刁难一下。
不承想箩筐前已经堆了满满的木柴,小姑娘见到她,高兴地抱着三两根木枝过来,斧头被她甩在后方。
“卢姑娘我跟你讲,我今日可厉害了!我举起斧头一砍,一整棵树就倒下来了,我再一砍,树干立马掰成几截,是不是很厉害?”
她擦了擦脸,嘴里还在得意地叭叭:“以前怎么没察觉自己有砍柴的天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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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跟我过来,我砍给你看。”赵稚很兴奋地拉起她的手,往树林里走。
姑娘单薄的身子,连举起斧头来都有些吃力,但她脸上明显带着逞能的兴奋。
她摇晃着斧头对准面前一棵树,十四娘环手倚在旁边一棵树看,嘴角轻蔑地笑。
可不知怎的,姑娘手里的斧头高举摇摆着,失力偏倚了许多,直直往十四娘身后靠着的那棵树干砍去。
十四娘吓得扑倒在地,此时大树“咵啦”一声就倒。
“是不是很厉害?再给你看看...”小姑娘擦了擦额角的汗,自大地摇摇晃晃举起斧头,又是一砍,背后一道气劲准确地悄然甩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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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在地上的十四娘揉了揉眼睛,刚才她分明看见那傻瓜背后藏着个高大的身影,怎么才一晃又不见?
19. 第19章
昨夜骤然变冷,林里有一处平静的小池塘上结了一层冰。
“吱吱姑娘,不好啦!小枝跑到冰面上玩耍,回不来了!”
小枝是昨儿去砍柴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条腿的野兔,赵稚把它抱了回来,还用自己最心爱的手帕给它包扎,养在伙房里。
在山上的日子聊赖,赵稚可疼爱它啦。
赵稚随卢十四娘来到林子深处,眼见小枝被冻得长耳朵耷拉下来,在冰面中央瑟瑟发抖,眼睛都较平时红了许多。
“吱吱姑娘,我本打算进林给小枝挖些吃的,带着它一块来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让它跑了,然后就跑冰面上来,我怎么叫都叫不回它。”
小兔子瘸了一只腿倒是不妨碍它蹦跳速度。
“若不是我身子骨笨重,这冰面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就不用麻烦你走这一趟了。”
“呵,这天气可真冷。”
十四娘搂了搂自己单薄的衣衫,眼睛直直盯着赵稚身上的狐氅看。周斐之院里存着不少他娘生前的衣裳,都是十分名贵的料子,如今全都拿来给赵稚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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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稚见她身上穿的还真是单薄,于是缓缓把狐皮氅解开,眉目弯弯,“你看,我今天多穿了一件狐氅,快热死了,这件给你。”
说着她就把身上那件白色的狐氅盖到十四娘身上,十四娘扭捏地想避开。
“笑话,才初冬而已,我一个练武之人挥动几下就热乎了,需要穿什么狐氅?”
她嘴里虽那么说,但身上拢上有她馨甜体温的狐氅时,那种温暖的感觉又让她拒绝不了。
“那我去抓小枝了。”小姑娘脱掉外层的狐氅后,身子轻盈地往冰面上去了。
姑娘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在冰面挪行。
小兔子明显冻僵动不了,要不然还能弄点红薯梗什么的引它过来。
本来还走得好好的,谁料路走一半的时候,从脚底开始裂出一道细纹。
“吱吱姑娘!快回来,我们再想别的方法!”卢十四娘突然良心发现喊了一句。
小枝是她故意扔在湖中央的,扔过去的时候她可完全没手软。
她是想害天天缠着大当家的姑娘受寒,这样她就有好些时日缠不上大当家了。
“不行,就差一点。”
赵稚是个相当执拗的笨姑娘,脑袋不好使,认准了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终于,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兔子被她抱进了怀,雪色皮毛上的冰渣子被捂得慢慢融化,卢十四娘提着的一颗心松了下来,随即,她又怨怪自己太心软。
谁料刚抱上小兔子,赵稚脚下冰层破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痕,里头晃漾着凉得渗骨头的冰水,这一旦掉下去,准得高烧上几天几夜。
“吱吱姑娘!”
卢十四娘已经拔出腰间的剑,准备抵在湖边借力越过去救人。
这时一道劲风穿林而过,梭得两旁木叶上的冰渣簌簌地落。
赵稚在落水的关头,腰间被一道玄色绸带束紧,身子一下子失力被带了上去,脸庞被风刮得有些许疼,然后身体就被人接住,落了实处。
她怀里抱着小枝抬头一看,就撞见一双狭长极漂亮的眼眸,那人目光随意又散漫地打量她。
“啧”了一声,话里是浓浓的嫌弃。
“不聪明的人,果然到哪都容易弄得一身脏。”
他在幢幢树影间抱着她飞跃,用热得烫人的手帮她拂掉脸上的冰渣,冰渣被他的手捂融化,水顺着她锁骨滑进去,冻得她激灵一下,不由自主抱紧他脖子。
周斐之乜眼笑了下,“算了,反正也不干净了,洗了白洗,不如再弄脏些把你扔掉算了。”
说着他换了一只手将人侧抱在怀,另一手在越过树梢即将腾飞起时射出一颗颗碎石,打得树枝呼啦啦往下掉冰渣。
人在枝丫间飞过,便犹如下起晶莹雨雪一般,把周围昏沉的景色都提了亮,心胸仿佛也渐渐亮堂起来似的。
“哇!太美啦!”
赵稚趴在他怀里欣赏沿途“雪景”,仰着脸蛋感受冰碎落在脸上融化的感觉。
她眼神闪亮着,闪亮着,周斐之扯过一边的衣袍往上一盖,把傻姑娘遮盖住。赵稚就突然感觉脸上被罩了一层,什么也看不见了。
“笨蛋!会着凉啦!”
赵稚眉目弯弯蜷缩在他衣袍下,遮挡着雨雪,怀里揣着只渐渐有生气的兔子,赏了一路美丽冬日林景。
卢十四娘浑身湿透,头发沾水把头颅压得很低,身上那件狐氅泡透了冰水,也把脚印压得沉重清晰。
刚才她被缎带打了一下,轰然掉进冰湖中,然后目送着小姑娘被大当家抱着飞走。
大当家英姿勃发的身影拢着她,小心翼翼唯恐摔着她的样子让她嫉妒得发狂。
到了用膳的时候,十四娘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给二人端来了热腾腾的汤饼,连糕点都是做的赵稚最喜欢的。
她一开口嗓子就哑了,语气有些愧疚,“吱吱姑娘,你快尝尝我这新做的糕点,这是山楂红枣糕,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可那位一直【创建和谐家园】在屋中央不语的周大当家,周身笼了一层低气压似的走过来,一把端起她说的那盘糕点猛地朝土墙砸了去,“砰”一声,枣糕碎成渣躺在一堆瓷片和泥沙中。
“这里不容你,收拾东西快滚。”
他姿态倨傲,冷冷地瞥她一眼,那一眼足以让人从头冷到脚。
“啊,枣糕...”赵稚盯着黏糊在泥墙的那些枣糕,露出惋惜的眼神。
随之,她急匆匆提起过长的衣摆走到高大的男子面前,仰头眉头一皱一皱的,把周斐之盯得直愣。
“小家伙干什么?别闹快让开,训人呢。”
说着他拧眉提起她后领,把她拎开。
小姑娘又执拗地挡回他面前,粉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不珍惜食物是会...”
“折福嘛。”周斐之叹了叹气,伸出手去揉乱她的额发。
赵稚把脸别开伸手去挡他,结果脸蛋被他狠狠掐了一把后迅速收回,她压根连他袖子都抓不着。
周斐之看着她一脸坏笑,闪身避开,趾高气扬走去墙角边,把砸碎的糕点一点点捡回来。
他盯着那些沾满泥沙的糕点发愁,“这还怎么吃?”
转身一看,那丫头眼眶又红了。